第526章 並肩作戰
隨著指尖【性轉戒指】不斷摘落，蘇北輕鬆規避著【深淵雙相者】的恐怖殺招，且隨著性別切換，蘇北身上停留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一位自然是蘇北，這一點毫無疑問。
而一位的氣質，讓艾琳娜彷彿看見了一個無比熟悉的夥伴。
艾琳娜忽得一笑，將手中潛藏已久的另外半數靈魂全部打至蘇北體內，湊近蘇北耳畔，輕輕喚道，「你醒了。」
「別暴露自己的存在，你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這次危機過去，我帶你離開。」
女相蘇北點了點頭，抿嘴一笑，眼眸似有星辰大海，蘊含一切。
他是蘇北。
她是露彌娜拉。
蘇北動了，在摘下【性轉戒指】這時間段，抬劍無縫抵擋芙蓮蠻橫衝撞。
他被琳神明賜福增強過後的肉身，已然足夠承受深淵奇詭的恐怖蠻力。
但能夠承受，卻無法壓勝。
隨著時間僵持，蘇北臂力逐漸不支，於是沉入心神，全身心投入「同頻」運用之中，不斷尋找芙蓮力量薄弱點。
採取以弱勝強的防守姿態，將芙蓮最強勢的進攻初期完美瓦解。
隨著力量逐漸衰減，芙蓮面龐裂開，女相略顯焦躁的張開了嘴，對著蘇北尖銳咆哮。
「跪下！」
抓住這個空檔，蘇北戴上了【性轉戒指】。
這瞬間，讓芙蓮無法理解，且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蘇北的劍術風格變了。
不是細小微弱的變化，而是有著十分明顯的差異。
從滴水不漏的防守姿態忽得轉變，變成了大開大合，只為極致廝殺的恐怖進攻型劍技。
只見蘇北一劍盪開芙蓮揮來拳心，動作不停強硬承受芙蓮所剩不多的餘威，一劍朝著芙蓮心窩狠狠刺去。
「「秘技，長虹」。」
蘇北唇角微動，「聖劍」劍鋒忽得顫動，劍鋒好似變成一寸，如彩虹般的剪影自劍鋒揮過空間不斷浮現，揮著斬擊過程呈現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色彩。
而在劍鋒擊中芙蓮瞬間，七種色彩合一，七道不同時刻的斬擊作用在了同一時刻。
「咔咔咔咔咔咔咔——」
芙蓮身上響起七種輕重不一的悶響，整個人被掀飛了出去，頭與腳在海平面上來回翻滾，砸出一朵一朵浪花，疊出了十里開外。
「這威力太驚人了。」
「我要是有這種力量，我誰也不會害怕。」女蘇北呢喃了句，忽得微微一笑，
「——這像不像打水漂？」
艾琳娜頓了頓，「有點。」
「越是靠近你們，我越是能感覺到自己曾經的無力。」女蘇北舉起「聖劍」，看著這位曾經的老夥伴，苦澀輕嘆，「人類，到底要怎麼才能和這種恐怖的生命體戰鬥。」
「這差距未免太大了。」
「我們一直堅守著的，堅信不疑的目的，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若是生命生來就是為了被算計，那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艾琳娜不曾回答。
現在的她不是人類。
不適合回答這種問題。
海平面開始顫動，地底下有一股無比恐怖的力量正在凝聚。
芙蓮潛藏海底，發出尖銳咆哮。
——是男聲。
她發現了貓膩。
「為了抗爭。」蘇北摘下了【性轉戒指】，提劍。
將劍舉起。
高舉。
——此刻，蘇北終於知道「女武神」為何要傳授他「劍技」了。
直到與芙蓮碰面之前，蘇北都以為「女武神」所作所為，只是為了幫助他鞏固進修「同頻」。
拆解「劍技」是一件很深奧繁瑣的工程，這對「同頻」來說都是如此。
這是一件很難的挑戰。
蘇北只要能夠拆解復刻「劍技」，就能夠拆解任何東西。
可「神明」的一舉一動又怎麼會沒有深意。
「女武神」早就知道世界上有這麼一種不吃秩序，無視規則的怪物。
可祂仍是被稱為最強的「神明」。
為何？
因為就算只論基礎技藝與體術，祂仍是無敵的啊。
祂從不畏懼深淵。
而祂將這份傳承留給了蘇北。
這每一招「劍技」，對抗規則與秩序皆不是什麼上選，甚至都快要被蘇北徹底遺忘於記憶角落，很少有使用的機會。
好在蘇北沒有忘記，反而經常溫故使用。
現在是品嘗回饋的時候了。
只因這些劍技，分明都是特地為對抗深淵奇詭而準備的殺招啊！
「「劍技，碎骨」。」
他捕捉到了芙蓮的動作。
芙蓮的力量相當恐怖，可技巧太過稚嫩了。
「「劍技，燕歸巢」。」
蘇北這兩種劍技當得起千錘百鍊，技藝與熟練度早就堆疊至巔峰。
「有趣。」芙蓮嬉笑怒吼，「你以為這種傻瓜玩具——」
「能殺死深淵嗎？！」
面對著這種陌生技藝，芙蓮絲毫不露恐懼。
她忽得加速，不再動用效果不大的「深淵特性」男女尖嘯，選擇用最為省力的方式逮捕蘇北。
這就像是貓抓老鼠，儘管麻煩，但並不吃力。
而且完全沒有危險。
「咔。」
芙蓮前胸被刺中。
她眼眸一凝，強吃了這一劍，右手伸出，直直朝著劍鋒抓去。
「鏗——」
芙蓮抓了個空，滿眼迷茫，略微低頭。
只見芙蓮前胸斬落劍芒未曾散去，後背忽得破開，緊接著前胸傷口處露出了沾血劍鋒。
——這是能夠出現在前後兩處的「劍技」。
可變化尚未結束。
蘇北補刀技藝其實不算強，因為他的「劍技」是後天學成的，組合變化雖然繁多，但很有限。
但露彌娜拉不同。
她可太會補刀了，她會的「劍技」可以用一隻鉛筆從芙蓮腳掌處書寫至腦門。
此刻，蘇北已然戴好【性轉戒指】。
「「秘技，藏雲」。」
劍柄擰轉，蘇北手腕靈活旋轉，劍鋒處忽得爆開，就像是雲朵擴散，藏住了所有殺招。
「呲——」
芙蓮胸膛被切割開了，露出了其中滾燙火熱的心臟。
深淵奇詭沒有心臟。
——那是芙蓮的心臟！
露彌娜拉抓住這瞬間，手腕旋轉劍柄，朝著心臟絞殺衝刺。
芙蓮伸手，透過胸膛抓住了劍柄，微微一笑，「你著急了。」
「你才是真的急了。」女蘇北一笑，忽得摘下【性轉戒指】。
「你能不能別老笑。」蘇北嘆息一聲，而後凝視芙蓮側臉，淡淡道，
「感受過零幀起手的「劍技」嗎？」
「什麼？」芙蓮下意識回了句。
這是蘇北最常用的「劍技」。
不只是因為它又快又狠，威力很大。
還因為這一劍與蘇北所持有的戰鬥模式完全相反。
這一劍起手實在是太快了，且侵略性十足。
「「劍技，駭浪」。」
很快，芙蓮知道了蘇北所說的語言是什麼意思。
劍技已至，聲音才到。
芙蓮反手一掌，不算大的手臂狠狠擊打在蘇北腦袋上，震出了一層層漣漪。
——這是琳留下的神賜祝福屏障。
與此同時，芙蓮整個心臟被也蘇北一劍轟飛了出去，連表情都還沒來得及產生變化。
「艾琳娜！接住。」蘇北大吼，嘴角鮮血淋漓，眼眸淡然，毫不動搖。
艾琳娜應聲啟動，身軀化作了一道光，直直朝著這顆心臟射去，右手勾起。
這瞬間，芙蓮笑了。
「咯咯，哈哈。」芙蓮身軀忽得裂開，一座巨大宮殿平地浮現，無邊無際的黑暗佔領了整座天空、整片海域。
天上地下再沒有任何光亮，所有人都失去了色彩。
這是英靈殿。
——亦是「黑暗」神國。
處於「神國」內的芙蓮是「偽神」，也是地上「神明」。
光明被黑暗吞噬掉了。
「有趣，很有趣啊。」芙蓮胸口無數肉芽瘋長射出，牢牢抓住被打飛出去的心臟，拉攏收回。
無數過往英靈受邀出戰，朝著蘇北等人包圍靠近。
這些英靈們實力參差不齊，下至覺醒者，上至「准神」。
可他們每一個都身懷「黑暗秩序」。
「「神技，黑暗行之術」。」
蘇北動作定格。
其體內，露彌娜拉重重嘆息，滿眼皆是凝重，「就差一點，這太可惜了。」
蘇北搖頭，平靜道，「從來就沒有什麼差一點。」
露彌娜拉愣住了。
她身處蘇北靈魂，卻不曾感覺到蘇北有半分恐懼與可惜，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多餘情緒。
這意味著，蘇北早就習慣了這種事情。
說明他曾無數次面對類似處境。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因為蘇北活到了現在。
這意味著，蘇北經歷著一切足以讓人絕望的反轉時刻，卻從來不曾認輸妥協過。
哪怕是此刻。
他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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