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三俠五義13
襄陽王府比上次他來的時候戒備更加嚴格了!
白玉堂來到距離沖霄樓不遠不近的一處院落,他身著夜行衣,整個人隱匿在樹叢間,緩緩閉上雙眼,額間浮現一抹紅色印記,意念之力從印記中絲絲縷縷散發,無形的力量直奔沖霄樓而去。
沖霄樓內情景一覽無餘,盡數收進他眼中。
樓內最頂層,靜靜的掛著一個懸龕,上方藏著一柄彎刀,幽幽的寒芒無聲的訴說著它的鋒利和危險。
懸龕下方有一個佛櫃,柜子上面供奉著古銅五供。
至於後面······
嗯?
怎麼佛柜上有一道縫隙?
白玉堂的意識順著縫隙探了進去,發現裡面竟然坐著兩個人,兩人手執銀槍,目不轉睛的盯著樓內動靜。
這沖霄樓裡面竟然還有人值守!
還藏身在佛櫃之中。
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自己幸虧沒有貿貿然闖進去,而意念無形無色,也不怕他們發現。
白玉堂直接凝聚意念,直直衝著懸龕而去。
「嘭!」懸龕落地。
「叮噹!」彎刀同時落下。
「誰?」
佛櫃裡面的兩人瞬間警惕,尋找推倒懸龕的人。
寂靜無聲!
兩人見周圍沒有動靜,開了佛櫃後門躥出來,準備四下查看。
佛龕不可能自己翻倒,這樓內一定是進了人。
可就在他們雙腳剛剛落地,白玉堂直接用意念之力將沖霄樓內的機關開關啟動。
剎那之間,樓內萬箭齊發。
「不好!中計了!」
兩人揮舞著雙槍遮擋著四面八方的劍雨,此時想要在回佛櫃之中。
可是在這飛箭的急風驟雨下哪裡來得急?
兩人只能集中注意力,將槍在周身舞得密不透風,不留痕迹,可是隨著他們注意力都放在了飛箭上,腳下卻沒了章法,不知道踩到了何處機關,腳下地板瞬間翻轉,兩人直接漏了下去。
下面一張銅網瞬間將兩人吞噬,亂弩攢身。
「啊!」兩聲慘叫劃破長空,隨後的一瞬的寂靜。
銅網落地,金鐘『咚咚』作響,樓外面的人聽見動靜,立即敲起來銅鑼,大聲吆喝:「有人落網了!有人落網了!」
不消片刻,府內燈火通明,數十個護衛聞風而至,紛紛來到沖霄樓,準備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闖沖霄樓。
眾人打開銅網一看,只見裡面鮮血淋漓,血肉模糊,依稀能看清是兩個人,細細辨認之後,就有人驚呼出聲:「這不是金槍將王善、銀槍將王保嗎?」
「今天不是他們兩個值守,怎麼落在這銅網裡面了?」
王善、王保兩個負責守在樓內,對樓內機關不說是一清二楚,那也是心中有數,怎麼會突然中了機關暗算,落得如此境地?
正在眾人疑惑時,襄陽王虎步龍行自地溝門而入,他的身後跟著一群文官屬臣,以及眾多江湖人士圍在身邊。
襄陽王久處高位,現在又有心九五之位,氣勢愈盛,一見他來,眾人連忙收聲斂息。
「本王聽見金鐘響震四方,這沖宵樓可是出了什麼事了。」襄陽王淡淡問道,他掃視一周,但凡與他對視過後的人,都不自覺低下頭,神色越加恭敬。
神車大聖鄧車負責守衛沖霄樓,現在聽襄陽王問話,連忙上前回話:「回王爺,銅網中的確落下了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金槍將王善、銀槍將王保。方才我等已在沖霄樓內外巡視,不見其他人影,想必是他們二人誤觸機關,才會落進銅網陣內。」
「嗯?他們兩個守著這不是一日兩日了,怎麼可能誤觸機關?定是有人進了樓內,你立即派人仔細搜查。」襄陽王斷然開口,他本就生性多疑,現在幹得又是殺頭的事,無論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鄧車領命而去。
襄陽王又看看王善和王保的屍體,嘆口氣道:「念在他們的生前為本王盡心儘力守著沖霄樓的份上,將他們好生安葬了吧,家中老小也都好好照顧,等到本王成就大事,在給他們身後揚名,蔭其子孫。」
眾人紛紛稱讚『王爺仁義』。
襄陽王擺擺手,命人將神龕內的錦盒取出,親自把錦盒帶著走了,其餘眾人則召集工匠連夜恢復沖霄樓內布置。
暗地裡的白玉堂將他們的動作看在都『眼中』,知道那盒子裡面八成就是自己要找的盟單蘭譜。
看著襄陽王走的路線,要去的的方向估計是后宅的內書房,他乾脆仗著輕功好,搶先一步進了內書房,上了房梁。
內書房內也有機關,襄陽王自己進去之後,將書案往旁邊移動,露出雪白牆壁,輕輕一拍,一塊板子掉落,一個暗格出現在眼前,他將手中錦盒放進暗格內,之後又將暗格擋住,書案也恢復原樣,這才放心的鬆口氣,這裡面的東西可是關乎著他的身家性命,絕對不能有絲毫閃失。
襄陽王待了一會才走,在他走之後,白玉堂立即從房樑上落下,按照他的操作方法將暗格中的錦盒取出來。
把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放置一個緣簿大小的冊子,封皮上書『龍虎風雲聚會』,展開第一頁,就見上面寫著:天聖元年元旦日吉立,頭一個名字就是襄陽王的名字,下面是跟著他的朝廷黨羽以及跟隨他的江湖人的名字,林林總總數十人。
這個就是盟單蘭譜了。
白玉堂來不及高興,將冊子揣在懷中,在這書房內找了一本大小與盟單差不多大的書放回盒子中,將盒子重新放回暗格,室內一切重新恢復原樣。
而他則又飛身上了房樑上,現在鄧車正在府內上下搜查,人來人往,出去很容易被發現,倒是這個書房,因為襄陽王剛剛離開,又在裡面放置了盟單這種重要的東西,輕易不會讓人進來搜查,這裡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他大可以暫時在這裡休息一下,等到外面守衛鬆懈再離開。
當然他也沒那麼心大的睡覺,而是在腦海中不斷的描繪著一會兒離開的路線,以及如何應對各種可能發生的意外。
王府內鬧嚷嚷的鬧了大半夜,直到醜末寅初才消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