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好言相勸
陸文龍情急之下,對李香童發了脾氣,西夏公主哪裡受過如此對待,心中委屈難過,扔下解藥,負氣而走。
陸文龍沒有辦法,只好求李老怪幫忙勸解。李老怪也知道大戰在即,出了這種事當真不妥,便急忙去追李香童。而陸文龍則留下來照料韓秀君。
看到韓秀君的樣子,陸文龍不敢耽擱,連忙給韓秀君等人喂下解藥。
不多時,幾個人陸續的醒了過來。
韓秀君慢慢的睜開眼睛,當她第一眼看到陸文龍的時候,那委屈的熱淚奪眶而出,她一把推開了陸文龍。
陸文龍有些詫異,轉念一想,也許是李香童已經和韓秀君說了兩人的事。
事實也正是如此,當韓秀君等人喝下了迷藥,李香童便表明了身份和來意,更是直言自己和陸文龍的關係,甚至還說早晚要和駙馬回到夏京去。
看到李香童的絕世美貌,又聽了她的過激言語,韓秀君頓時怒火中燒。
這邊李香童有意挑起對方的怒火,實則是想藥效快些發作。
韓秀君見對方來者不善又咄咄逼人,更加惱火,想來也就沒有必要客氣了。這韓家大小姐從來不是忍氣吞聲之人,當即就要動手,可不想已喝下迷藥,只感到四肢無力,昏昏欲睡。
韓秀君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為時已晚,她怒斥李香童卑鄙下作,卻終於支撐不住,和她一起來的小玉和那幾個護衛也相繼倒下,後來發生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蘇醒后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陸文龍,心裡激動不已,可想到方才西夏公主的話,頓時又氣又傷心。
這時候,小玉揉了揉腦袋站起身,說道:「姑爺,方才那幫人給我們下了葯,好在我喝水喝的少,醒的快,聽見你的聲音,便掙脫了繩子,摘了口中之物,大呼求救,可惜剛喊出聲,便又被打暈了,現如今還有些疼痛。」
其實,秋月定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小玉也是凶多吉少。
陸文龍勉強一笑,「還是小玉機靈。」
小玉不過十四歲,還是個小女孩,她得意一笑,突然意識到什麼,轉而問道:「姑爺,方才那個害我們的女子說她是西夏公主,還說……還說你是西夏的金刀駙馬……」說著她偷眼看向韓秀君。
此時的韓秀君更加的傷心,她將頭埋在兩腿之前,痛哭起來。
雖然沒有向陸文龍求證,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李香童說的是真的。
陸文龍嘆了口氣,這種事情是最難解釋的,可又偏偏必須解釋才行。
他示意烏天鼎和寇嗣寶到林外邊等候,二人走後,小玉和那幾個隨從也知趣的出去了,這林中只剩下陸文龍和韓秀君兩個人。
「秀君,對不起。」陸文龍誠懇說道。
韓秀君沒有抬頭,依然是低頭哭泣。
「秀君,這件事……我應該早點告訴你才是。」陸文龍低聲道。
韓秀君抬起頭,抽泣著問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陸文龍點了點頭。
「嗚嗚嗚……」韓秀君哭的更厲害了。
事到如今,只能和盤托出了。
陸文龍說道:「當年我身陷金國之時,曾隨完顏宗干出使西夏,這才與香兒相識,後來金夏兩國結盟,並有西夏崇宗皇帝將公主賜婚於我,就在那個時候,我便成了西夏駙馬。」
「如此說來,你當真是西夏駙馬?緣何你不早說?」韓秀君又一次問道。
陸文龍又道:「我本不想瞞你,當日我決心歸宋,便退還了她的信物猿靈劍,打算與她斬斷情絲,也與西夏劃清界線。本以為此事就此了斷,我便沒有與人提及。」
「那她為何出現在此處?」韓秀君怒問道。
「香兒沒有在意我的身份,不遠千里投靠於我,還帶來重要軍機,我……實不能再負她。」陸文龍說道。
韓秀君抬起頭,看向陸文龍,「你既然離不開她,為何還要救我,不如讓她毒死我也好一了百了。」說著哭得更厲害了。
本以為和陸文龍已經在陣前當著岳飛、韓世忠及眾將士的面許下婚約,兩個人已是名義上的夫妻了。可誰料平地里來了個西夏公主,都說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韓秀君看得出陸文龍對李香童很在意,她怎能不難過?
「香兒並無心害你……」
陸文龍想解釋,卻被韓秀君打斷:「我不想聽你提起那個西夏妖女!」
陸文龍有些無可奈何,心道自己遇見的女孩怎麼都是火爆脾氣,哄起來好難,可事情因他而起,他也不好多言,只有好言相勸。
陸文龍試著說道:「秀君,你先同我回山寨,有什麼話再聽我細細道來。」
韓秀君埋怨道:「我離開不多時日,你便有了新歡,可見你也是個登徒浪子。」話雖難聽,語氣卻如同妻子責難丈夫一般。
陸文龍沒有言語,只是慢慢扶起韓秀君。
韓秀君起身後,掙脫了陸文龍的手,可是由於迷藥的勁還未全驅散,一下子用力過猛,失去了平衡,險些摔倒。
陸文龍連忙上前抱住韓秀君。
韓秀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羞紅了臉。
「秀君,這迷藥後勁大,你莫要逞強,還是我扶著你吧!」陸文龍道。
誰料這句話令韓秀君轉羞為怒,她當即喝道:「那女子看著美如天仙,實則卻是心如蛇蠍,本小姐她居然也敢招惹,我豈能容她?」
陸文龍一聽韓秀君這意思是要找李香童算賬,連忙說道:「秀君,此事定有誤會,如今大敵當前,你隨我回到寨中,千萬不可意氣用事啊!」
韓秀君一聽,更加惱火,喝道:「你莫要在此裝可憐!都是你做的好事,如今還替這個蛇蠍女子說情,你莫要忘了,我才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一邊是許下終身的西夏公主,一邊是指腹為婚的韓家大小姐,這兩個人又似水火不容的仇敵。
最為難的自然是陸文龍,此刻的他覺得自己對這二人都有虧欠,又幫誰都不是,真是令人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