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豬王
看著從四方八面步步逼近的妖怪，林皓放聲大笑，「來得好！」
說完，轉身向左邊那隻落單的妖怪衝去。
這隻野豬妖手持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棍子一端還在燃燒，似乎是哪個屋子的房梁。
一人高的圓木被它單手握著，像揮舞樹枝一樣向林皓揮去。
正在往前沖的少年躲避不及，也不敢硬挨這一下，連忙把雁翎刀豎起，左手抵著刀面，擋住這一擊。
如巨浪一樣的力量從刀身上傳來，把他擊得往後飛去。
林皓身在半空，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冷哼，心中瞭然。
雙腳落地時竟不后撐停住身子，反而往後一蹬，借著妖怪一擊的力量向後撞去。
同時反手握刀，從自己腋下往後捅去。
背後包抄的妖怪本以為手到擒來，哪想到爪子還舉在半空，就感覺腹部一痛，鋼刀完全沒入體內。
少年借著自身的重量，用力往下一劃，刀刃如同切割豆腐一般直切到妖怪胯下，刺鼻的豬糞味與血腥味夾雜著，豬血和下水流了一地。
拿房梁敲打了林皓一下，送出「助攻」的妖怪看到這一幕，憤怒地大吼一聲，向前撲來。
少年根本不和它硬剛，雙腳劃出弧線繞到被開膛破肚的妖怪身後，一腳踩在豬屁股上往前一蹬。
妖怪的屍體向前飛去，剛被它同伴擋住甩向一旁，林皓便如影隨形地出現，揮出一刀削去敲了他一棒的妖怪頭顱。
憑藉火場的地形和靈活的身手，林皓邊逃邊打，絕對不同時對抗兩隻以上的妖怪。
利用游擊戰術，一隻、兩隻……四隻……七隻妖怪先後被少年收割了生命。
雖然並未受太重的傷，但挨了幾下重擊，加上持續奔跑了小半個時辰，林皓仍累得雙腳發軟。
看清楚背後已經沒有追兵，少年靠在一間沒著火的房子一側，大口喘氣。
用手抹去嘴角的鮮血，林皓看著屬性面板上已經接近兩百的額外生命，盤算著要不要現在把羅漢伏虎勢練到圓滿。
只是他並未糾結很久，因為一陣「嘶~嘶~」的聲音從房子另一邊傳來，地面也開始有規律地輕微起伏。
地面的振幅越來越大，林皓向前衝出幾步，回身看向背後的房子。
眼前的一幕讓他震驚不已，只見一個醜陋的腦袋，從房頂上探了出來。
看清少年的位置后，這隻巨大的野豬妖沒有繞路，雙爪按在牆上用力一推，偌大一間房子轟然倒下，揚起漫天灰塵。
之前從山上看，已經知道這種妖怪比其他的強壯許多，但此時，在房子倒下后，它的強壯還是讓林皓感到頭皮發麻。
其他的野豬妖就已經比成年人高出一半，眼前的「豬王」比其他野豬妖又大上兩號，難怪站在房子後面都能露出頭。
灰塵漸漸散去，少年這才看清，這頭豬王嘴邊露出兩條大腿，它嘴裡嚼著的是一個人！
見少年並未被它的出現嚇到，豬王心裡感到幾分異樣。
「呵忒。」它煩躁地把嘴裡的人體吐到一邊，嫌棄地說：「肉真柴，難吃死了。」
林皓的眼睛看向那已經血肉模糊的人體，那瘦得只剩骨頭的四肢，和深藍色的破舊衣服，一下就認出來正是老村長。
少年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直衝腦門，眼前漸漸蒙上一層紅色，持刀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豬王看見少年身上在抖，以為是跟平常見到的人類一樣，在畏懼它的強大，不由哈哈大笑道：「怎麼，怕了嗎？」
林皓往旁邊啐出一口混著鮮血的唾液，恨恨地說：「沒錯，我很怕，我怕殺你殺得太快。」
這話成功地激怒了豬王，它昂頭髮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直直向少年衝去。
如小山一樣的身軀迎面衝來，林皓只覺得撞來的是前世常見的「百噸王」，也不願攖其鋒芒，便往側前方閃去。
錯身而過時，他揮出手中鋼刀，在豬王腿上劃了一下。
然而之前輕鬆把妖怪一刀兩斷的利刃，在它身上只能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帶著腥臭味的豬血汩汩流出。
可是血沒流多久，傷口上冒出一股黑煙，隨後妖血很快便止住，只留下一個蒼白的小傷口。
很快，不光傷口處，豬王渾身上下都冒出這種黑煙，像是套了一層黑色的防護罩。
林皓心中一驚，這招式之前宰的十幾隻野豬妖都沒使用過，莫非是這隻大妖獨有的？
看著這層黑煙，少年明白之前通過小傷的累積，持續放血削弱這隻妖怪的計劃要落空了，必須硬碰硬地把它解決掉。
還沒等林皓再次發動進攻，豬王一拳打向旁邊一間正在燃燒著的房子。
被火烤脆的磚石應聲而倒，半邊房子塌了下來。
妖怪雙手抱住房頂的龍骨，往上一挑，一丈多長的圓木便被它抽了出來。
隨後它轉身朝向林皓，把圓木往下一砸。
帶著呼哨之聲，還在燃燒的木頭如泰山壓頂般當頭打下，林皓只能往後跳開。
豬王掄著圓木追擊著少年，都被他堪堪躲開。
直到圓木上的火焰被風壓熄滅，雙方才默契地停下，邊喘著粗氣邊盯著對方，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
『原來妖怪也會累啊。也是它揮著那個大木棒子，比我這雁翎刀重多了。不能讓它恢復好，耗光它體力就能贏。』
打定主意，林皓不顧自己呼吸還沒調順，伏身沖向豬王。
見這明顯還沒成年的人類竟敢衝過來，妖怪大怒，掄起圓木就向他腰腹部打去。
只是這一擊明顯比之前慢了不少，少年雙腿齊蹬高高躍起，雙手持刀砍向豬王頭頂。
妖怪不閃不避，甚至還躍起用頭頂向林皓。
「當」的一聲，雁翎刀像是砍在一塊鋼板上，震得林皓虎口裂開。
但豬王顯然也不好受，雖然這刀未能在它頭上留下傷口，但還是把它震得眼冒金星，巨大的身軀微微搖晃。
林皓見狀，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顧不上手上的疼痛，衝上去連續出刀，不斷砍在豬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