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諸葛廟

他們把飯桌上的飯菜吃的差不多了，黃蓉，郭靖，郭破虜，郭襄從二樓走下來，武林人士紛紛站起身，抱拳拱手。黃蓉，郭靖一一還禮，然後帶黃蓉，郭靖，郭襄，郭破虜走出酒家，武林人士紛紛跟上他們。

吳劍男看著窗口，武林人士簇擁著黃蓉，郭靖，郭破虜，郭襄一直向前走，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吳劍男收回視線，盯著妙嚴，「我想去看看，」他說，「嚴兒若是不想去，可以和薩巴特，薩勒海回驛站！」

妙嚴手裡正抓著一個雞腿，聽到吳劍男的話，她把雞腿擎在嘴邊上，看著窗外，武林人士簇擁黃蓉，郭靖，郭破虜，郭襄已經走遠，他們的身影變得模糊，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人流交織。她又看吳劍男，「文墨不去，喔也去！」她說，掏出手帕，把嘴上的油漬擦乾淨，然後站起來，帶著眾人向外走去。

歐陽仆，韋奴跟著她走到門口，回頭看桌上殘羹剩飯的眼睛里透露著渴望；薩巴特緊緊倚靠在薩勒海的身邊，薩勒海走，他走，薩勒海看著前方時，他也會看向前方；

黃蓉，郭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口，他們跟上他們，隨同他們一起出了襄陽城，他們沿著長江一直向前走，長江對面的樊城籠罩在薄霧中，從天空俯瞰，樊城像是縹緲的影子，城中街道模糊的人影交錯行走。長江水嘩啦啦流淌，從江中飄來的清新氣味瀰漫在空氣里。江面上幾艘順流而下的大船劃到他們身後，船上站崗的宋兵，像是雕像一樣矗立不動。

他們走到水流緩慢地方的時候，江中漁船，撒網的漁夫漸漸多了起來，漁夫放聲高歌:「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魚網中跳動的魚兒，因為魚叉驅趕，跳躍到水面上的魚兒，在陽光中閃耀著金燦燦的光芒。

黃蓉，郭靖見慣了這些，所以只是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帶著武林人士趕路，直到黃昏，他們才在歪頭山山腳下停下。他們仰望著歪頭山。

夜幕上群星璀璨，月亮彷彿圓盤一樣懸挂在夜空，黑暗籠罩著歪頭山，山頂上影影綽綽的燈影在晃動著。

「看到那山頭了嗎？」黃蓉說。眾人紛紛舉起火把向山頭看去。

歪頭山像是浸染在墨水之中，烏漆墨黑，山頂上模糊的火影，就像是鬼火飄著，山下樹林中傳來布谷鳥咕咕的叫聲，從樹林中飄過來的牛味沖入每一個人的鼻孔，使得人感覺難受。

「蓉兒看到了！」郭靖說。

「魔教孽障就在山頂廟中！」黃蓉說。

「我這就去擒拿他們！」郭靖說。

「且慢！」黃蓉說。

「還等什麼？」郭靖說。

「我等直接上山，他們必定會從後山小路逃走，我等包圍山上破廟，他們必定無路可逃！」黃蓉說。轉而看向身邊的魯有腳，九袋長老，「你們帶著人，分四路向山頂進發！」

「諾！」魯有腳，九袋長老答應后，帶著武林人士沿著另外的山路向山頂進發。

郭靖，黃蓉帶著其餘人沿著大路向山上進發。

大路兩邊怪石嶙峋，黑暗籠罩的樹林，沉浸在陰森，恐怖的氛圍里，樹林中時而傳來野獸低沉的吼聲，時而有驚起的鳥兒哀鳴著向夜幕飛去，一雙雙或躲在大石后，或躲在樹林中鋥亮，幽深，恐怖的眼睛，懸浮在黑夜裡，出現那麼一會兒，就消失了。一隻渾身雪白的兔子，蹦跳到大路上，一陣陰冷的風吹拂而來，路邊低矮灌木叢嘩啦啦響著抖動，緊接著一聲咆哮聲響徹山林，一隻斑斕猛虎竄到路邊，扭頭看著眾人齜牙咧嘴地咆哮。眾人紛紛後退。斑斕猛虎追逐兔子去了。眾人分紛紛抽出兵器，一邊走，一注視著斑斕猛虎。斑斕猛虎幾個縱躍，身影模糊在黑暗的樹林里。黃蓉，郭靖帶領著眾人快速走過這條道路，然後沿著山路走了一個時辰，才到達山頂。

山頂上有一座殘破的廟宇。低矮的廟宇門楣上懸挂著一個牌匾，上書:諸葛亮廟，廟宇匾額上諸葛亮幾個鎏金大字盡顯斑駁，廟宇破門隨著風吱呀吱呀晃動著響。

郭靖向廟宇走去，黃蓉拉住郭靖，郭靖回頭看黃蓉，「蓉兒，此時不進去擒賊又待如何？」

「靖哥哥，」黃蓉說，「賊人在破廟中呆了很久，難不得在廟中設置機關，我等這樣進去，恐怕吃虧！」

郭靖說:「這如何是好？」

「稍等！」黃蓉說，面對身邊的丐幫弟子低語，幾個丐幫弟子頻頻點頭，片刻后他們舉著火把走到廟宇門前。

「廟裡的魔教眾人出來，不然我們燒毀破廟！」一個蓬頭垢面，拿著棍子的年輕乞丐說，拿著棍子連續頓地。

緊接著其他乞丐叫嚷:「魔教中人快出來！」

「再不出來燒毀破廟！」

……

破廟傳來聖母奶奶的聲音，「你們也枉稱名門正派，連諸葛武侯的廟也要燒了？」

「諸葛武侯廟豈是藏污納垢之所！」黃蓉嘶吼。

「有本事你們進來！」聖母奶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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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黃蓉連連冷哼。

廟門前幾個乞丐把火把扔到廟裡，點燃廟裡的窗戶，茅草屋頂。火勢快速在屋頂蔓延，濃郁的黑煙升騰到空中，噼里啪啦的燃燒聲響徹夜空，嗆人的氣味瀰漫開來。

火行者，土行者，浪子劍，金龜子抬著一個木板跑出來，木板上躺著聖母奶奶，她面色蒼白，嘴角正溢出鮮血，緊接著木萍，周婉兒跟著跑了出來。他們跑到諸葛亮廟門前的空地上，火行者，土行者，金龜子，浪子劍把門板放在地上，然後盤坐在門板四周。木萍，周婉兒也盤坐下來。四周的武林人士圍住他們。

「事到如此，只有我死，才能換得你們生機，你們活著出去，告訴莫教主，我以身殉教，死而無憾！」聖母奶奶說，試圖爬起來，可她身子剛起來，就連續咳出幾口鮮血，然後無力地躺下了。這時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白不斷翻動，眼神變得直勾勾的了。「你們快走！」她繼續嘶吼，似乎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她的胸脯劇烈起伏，呼吸嘶嘶的聲音，像是瀕死野獸發出的沉重喘息聲。

浪子劍說:「聖母奶奶，教主讓我們四大護法，護你取得盟主之位，如今你重傷在身，我們怎麼能捨棄你而去？」他眼中透露著焦急神色。

金龜子說:「是啊！聖母奶奶。今日只有同生共死，再無他法！」他說著閉上眼睛。咬緊牙關。

火行者說:「我也是如此想法！」他警惕的掃視武林正派人士。

土行者說:「生死與共！」

聖母奶奶見四大護法不肯走，她急了，連忙拉住身邊周婉兒，木萍的手，「好孩子，聽奶奶的話，他們不走，你們走！」

周婉兒，木萍嚶嚶哭泣，不肯走。她嘗試著爬起來，「就是我死，也要護你們周全！」她說，身子重重砸在門板上，她哀嚎著說:「如今我重傷，身子卻聽不得半點使喚！」她嘴角流淌出鮮血，眼睛變得無神。

「這怨不得別人，只能怨你們入魔教！」黃蓉說，揮手示意，武林人士舉著霍亮的兵刃，向他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