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未來廚房

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隊伍已經上路了。排列長長隊伍的馬車像是蜿蜒的巨龍，沿著溪水邊上曲折的前行，馬車兩邊的蒙古騎兵，騎在高頭大馬上，神情肅穆地注視著前方，溪水嘩啦啦的流淌，從遠方臨安城飄過來的人間煙火氣瀰漫在空氣里。薄霧籠罩的臨安城像是海市蜃樓一樣壯觀，霧氣濃重時，臨安城就像是扭曲的畫面，那高大巍峨的城牆在輕微的扭動，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遮掩在白紗中的影子，一會兒隨著霧氣扭動，一會兒又擁擠在寬闊的街道上。鱗次櫛比，雕樑畫棟的建築物就像是海市蜃樓中的模糊影子，時而淹沒在霧氣里，時而又模糊，虛幻的出現在視線里。

舉若干例子，那飛檐走壁，雕樑畫棟建築物，就像是沉浸在歷史長河中的老人，它們蜷縮在市區的每一個地方，正在用蒼老，渾濁的眼神打量著人們。人們彷彿清明上河圖中的影子，它們會動，會唱歌，會說話，正以回味歷史滄桑感的姿態，向世界展現著中國歷史文化源遠流長。臨安城每一處地方，無不充斥著中國古文化的氣息，那懸挂在房檐上的銅鈴，就像是在追憶過去，以獨特的清脆叮噹聲述說著這個城市的苦難與輝煌。泛遊在湖面上的遊船里，歌女彈奏的琵琶聲，在傾訴著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既深邃，又雄厚，又充斥著無盡的感傷。無處不在的生活氣息，充斥在空氣里，——飯菜的香味，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酒樓酒水的辛辣氣味，這些氣味混合在一起，瀰漫在城市的每一處角落。

「我早就說過他變了！」蒙愛麗說，走到窗口，看向外面。

2340年10月的清晨，正在以一種全新的姿態迎接著中國的新生，高樓大廈上掛滿了象徵喜氣的紅色寬幅，穿梭往來大廈之間的飛行汽車，飛船，無人機上塗滿了中國紅，引擎的轟鳴聲，鞭炮的炸裂聲混合在一起，像是奏響的美妙音樂在費城迴響著。

劉建國注視著屏幕，屏幕里薄霧籠罩著馬車車隊緩緩而行，馬兒感受到清晨的涼意，鼻孔中呼哧呼哧打著鼾。「為什麼這麼說？」他問，看向蒙愛麗。

蒙愛麗背對著他，站在窗口，從窗口照射進來的晨曦，溫柔地從她身邊掠過，她的身影顯得清晰，她穿著白色的長裙，腳上的紅色高跟鞋，反射著油亮的光芒，她那塗抹著紅色指甲油的指甲和她白皙的小手互相映襯，顯得她的小手很白。她高挑的身姿，融匯在光影的邊緣，使得人產生無限遐想，她一頭烏黑的秀髮，像是瀑布一樣披在她的背脊上。

「他娶了四個老婆！」蒙愛麗說，並沒有回頭看劉建國。

劉建國皺緊眉頭，注視著屏幕，「如果他忘了初心，我想我會關閉他！」

「你想結束他的虛擬世界生涯嗎？」蒙愛麗說，看到街道上走來一群排著整齊隊伍的機械戰警。這些機械戰警按照中國一號的吩咐，連續有一個月來大廈保護他們了，一會兒他們就會走到大廈，詢問有什麼情況發生。

機械戰警走進大廈。蒙愛麗回頭看劉建國。

劉建國胳膊肘支撐在桌面上，下巴放在手上，他的手指正在撫摸著他嘴唇邊上剛長出的胡茬。

「我就是這個意思！」劉建國說。

「我贊同！」蒙愛麗說，意識到如果吳劍男失去最後的底線，她認為去掉這個禍害未嘗不可。

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蒙愛麗走到門邊，打開房門，門外站著一位機械戰警，他頭戴鋼盔，從他鋼盔深色的護目鏡中，能看到他眼睛中綻放的藍色光芒。由於晨曦的緣故，他渾身鋼甲正散發著幽幽的白光。

「例行詢問，有什麼事情發生嗎？」機械戰警說，他那語音播報似的嗓音，低沉而又尖銳的傳播開來。

「一切正常！」蒙愛麗說。

機械戰警轉身要走。

蒙愛麗叫住他，「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說！」

他轉過身，「什麼事情？」

「我們今天想出去一趟！」

「幹什麼？」

「我們想去看我的父親！」

「這件事情，上次你跟我說過，我跟中國一號彙報過，中國一號同意了，但是必須要有我們的陪同！」

「好吧！我們吃完飯，一會兒下樓見！」

機械戰警關閉房門，蒙愛麗轉身向劉建國走時，她雙手抓住自己的裙擺，一邊左右邁動步伐，一邊像是淑女邀請男士跳舞一樣，禮貌地彎下身子，她臉上洋溢著幸福、快樂的微笑。「我可以看望我的父親了！」她說，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旋轉著自己的身子。很快她又停下來，像是頑童，彎下身子，「劉建國先生，」她說，「你願意隨同我一起看望我的父親嗎？」

「當然願意！」劉建國說。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抱住她在原地旋轉，她的裙擺像是盛開的花朵蓬鬆開，她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她咯吱咯吱笑出聲，她眼睛清澈，純潔的目光里透露著令人羨慕的喜悅，嬌羞。劉建國親在她的嘴唇上，她迎合著，熱烈的親吻著，劉建國嗅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氣味，感受著她嘴唇上熱烈的溫度，她身體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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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熱吻了好一會兒，才結伴走到餐廳。

餐廳空間很大，寬敞的餐廳櫥柜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機械手臂，一個矮小的人工智慧機械人面對著櫥櫃牆壁的控制面板，——面板是電子屏幕的，屏幕上顯示一排軟體。矮小智能機械人看到他們進來，「主人想吃點什麼？」他問。

「一杯牛奶，兩個麵包！」蒙愛麗說，和劉建國走到餐桌前坐下。

他按下面板，廚房傳來機械的轟鳴聲，不一會兒轟鳴聲停下來，他走到烤箱邊上的兩個水龍頭一樣的裝備前，他打開它們，從管子里流淌出牛奶，和糊糊狀的麵粉，他把牛奶裝在玻璃杯中，把麵粉裝入盆里，他先把兩杯牛奶端到餐桌，再回來把盆里的麵粉捏成麵包，放進烤箱里，然後他走到餐桌邊上。

「主人請放心，這是食品廠最新的產品！」他說，按下自己金屬腦袋外殼邊上的按鈕，從他腦袋邊上的攝像頭裡射出一道虛幻的光影，快速在空氣里形成一個屏幕。屏幕上顯示著食品廠的工作環境，流水線上的機械人給每一個食品都打上合格的標籤，巡查管線的智能機械人走到管線前，拿著特殊的工具照射管線，他手裡的工具嘀嘀響著冒出紅光，他腦袋邊上的攝像頭射出一道虛幻的光，形成一個屏幕，上面顯示著管內的流速，管內麵糊的質量，鹽，糖，水，發酵粉的比例。

蒙愛麗，劉建國掃視屏幕，劉建國說:「我們知道了！」

矮小的智能機械人關閉屏幕，這時烤箱傳來滴答滴答的響聲，他走到烤箱跟前，打開烤箱，從裡面取出兩個香噴噴的大麵包，端到餐桌上，然後靜靜等待著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