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營救察必,真金
「一派胡言,」岳木兒吼,「這天下是蒙古人的天下,是蒙古帝國,那裡有什麼大元帝國!」
郝大通嘿嘿冷笑:「貧道只知道有大元,從來都不知道有蒙古!」
岳木兒面色絳紫,「殺了他們!」他吼,揮出琅琊棒,指著郝大通。
郝大通身後的兩個道士走到郝大通身前。岳木兒身後的蒙古士兵揮舞著彎刀向著兩個道士沖了過來。兩個道士像是木頭一樣站著不動,待蒙古士兵衝到他們身前時,他們抽出寶劍,縱身沖入蒙古士兵之中。他們左右移動,不斷揮劍,蒙古士兵靠近不了他們,地面上雪花揚起,一道道劍芒從雪花中激射而出,瞬間里就有許多蒙古士兵倒下,一蓬箭雨漫天射來,郝大通縱身躍起,衝到箭雨之中,他身上道袍快速膨脹,從道袍上泛射出的藍色真氣溢出一個光球,四周氣浪暗涌,箭簇未射到,便紛紛震落,郝大通揮了兩劍,把面前箭簇擊落,墜落到地面上,他橫衝直撞,眨眼間便劈倒數人,蒙古士兵紛紛避讓,岳木兒揮鞭抽馬兒,馬兒唏唏律律嘶鳴,揚起前蹄,在空中連續踢了幾腳,它長長的鬃毛飄灑在風中,岳木兒陰鷙地盯著郝大通,郝大通向他跑來,他胯下馬兒奮四蹄前沖,他揮起琅琊棒指向郝大通。郝大通跑了幾步,縱身躍起,他手中寶劍宛若游蛇般顫動,直刺岳木兒面門,岳木兒橫旦琅琊棒,寶劍劍鋒刺在琅琊棒上,嗡地一聲巨響,琅琊棒劇烈顫抖,從劍鋒上四溢的藍色芒影向四面八方激蕩,快速遮蔽住兩個人身影。郝大通凌空翻轉,揮劍再刺,感覺劍鋒落空,他落到地上,他看見馬上沒有了岳木兒的人影。他左右察看。兩個道士和蒙古士兵糾纏,蒙古士兵像潮水一樣湧來。一個道士大吼:「師父,岳木兒在馬腹下!」岳木兒從馬腹下探出頭,看到郝大通后他眯起眼睛,陰狠地冷笑,甩出數把飛刀。郝大通揮劍抵擋,叮叮噹噹聲響起,火花四射,寶劍劍身嗡嗡顫抖,他連續後退幾步堪堪站穩,哇地吐了一口鮮血。他把寶劍拄在地上,低垂下頭,一把飛刀扎在他胸前不停抖動。兩個道士縱躍到他身邊,抓起他,連縱了幾次,到了數丈開外,他們快速奔跑,最後像是渺小的黑影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原。
岳木兒翻身上馬,「帶上察必,真金,」他說,夾馬腹,馬兒前行,「我們回和林!」
四個蒙古士兵走到察必,真金身邊,押送他們前行,其餘蒙古士兵跟著岳木兒。雪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十具屍體,從屍體散發出來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鮮血染紅了白雪。馬蹄聲漸漸渺小了。察必,真金,岳木兒的身影漸漸渺小。
周婉兒盯著察必,真金,「那個女人和少年很可憐!」她說。
「郝大通打不過岳木兒,」木萍說,「我們也不見得能打過岳木兒。」
周婉兒說:「到了和林,阿里不哥一定會處死察必,真金!」
吳劍男說:「或許是另外一種結局!」
周婉兒,木萍齊刷刷地看向他,他趴在白雪中,他鼻孔下的白雪已經融化了,從他鼻孔中呼出的熱氣,像是白霧一樣縹緲著散開。「什麼樣的結局?」她們幾乎同時問。
他看著蒙古士兵,現在蒙古士兵像是消失在雪原盡頭的渺小黑影。「阿里不哥只想拿他們當人質要挾忽必烈。」他說。
周婉兒問:「忽必烈會答應嗎?」
他堅定地搖了搖頭,「即便忽必烈有心答應,他手下的文臣,武將也不會答應!」
木萍說:「那麼察必,真金的結局只有一個了!」
這一次周婉兒,吳劍男看向木萍。木萍側躺在雪地上,一隻手支撐著腦袋,一隻小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像是睡羅漢,但是她的模樣卻俏皮,她撅著小嘴,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一雙眼睛深邃而發亮。
吳劍男問:「什麼結局?」
她說:「慘遭殺害!」
周婉兒說:「阿里不哥會對自己的嫂子下毒手?」
她說:「從岳木兒的行為判斷,阿里不哥一定會!」
吳劍男說:「你是在說狼鼠一窩,狼狽為奸?」
她說:「我就是這個意思!」
吳劍男想到,在真實的歷史記載中,忽必烈晚年就是因為真金,察必皇后的死而變得頹喪,多疑。如果察必,真金提前就死了,那麼中國的歷史一定要改寫了,天下興,百姓苦,天下亡,百姓更苦,他不想百姓受苦。
「我們去救察必,真金把他們帶回到忽必烈身邊?」他說。
周婉兒看了一眼蒙古士兵。此時他們已經消失在茫茫雪原上了,雪地上留下他們一連串的腳印,嗚咽的寒風從北方吹來,空氣中充斥著西伯利亞森林中清新的氣味。周婉兒看向吳劍男,「郝大通師徒三人沒打過岳木兒和蒙古兵,」她說。「我們三人能打過岳木兒和蒙古兵嗎?」
木萍說:「也不能!」她站起來。風吹拂著她的頭髮,她的頭髮飄舞,她的目光堅毅地盯著山下,她的臉像是平靜的水面,沒有一絲波瀾。
「我們放棄他們?」吳劍男繼續問。心裡已經打算放棄救察必,真金了。既打不過,人救不成,又有很大危險丟掉兩個女人的性命,這划不來嘛!——一個是他老婆,這是肯定的了,木萍已經和他有了肌膚之親,在古代,這樣女人只有他能享用了,另外一個態度曖昧了,這說明周婉兒的心裡發生了變化,他不是傻瓜,這一點他是能感受到的。
木萍說:「那倒不必!」
吳劍男驚詫地盯著木萍;周婉兒露出狡黠的微笑。
木萍繼續說:「他們在明,我們在暗,明難斗暗,這是亘古不變的,我們可以從暗中來!」
「偷襲?」吳劍男,周婉兒同時說。
「我是這麼想的。」木萍說。
三個人又商量了具體的實施方法,然後追尋著蒙古人的腳印追尋一天,直到晚上,他們才靠近蒙古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