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又逢虐魂

孟婆手中的法杖猛地向下一揮，我周圍的空間瞬間被黑暗籠罩。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湧來，彷彿掉進了無底深淵。我驚恐地想要逃離，卻發現自己被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黑暗中，無數尖銳的靈魂碎片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食人魚，瘋狂地向我湧來。它們帶著刺骨的寒意，帶著無盡的怨恨，狠狠地刺向我的靈魂。

「啊——」我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嘶吼。靈魂被撕裂的痛楚比肉體上的折磨強烈百倍，彷彿有無數根針在扎我的靈魂，又像是有無數把刀在凌遲我的意識。我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被一點點撕碎，消散……

「何萌！」墨羽焦急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但他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無法靠近我。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擔憂和憤怒，卻無能為力。

我想要反擊，想要調動體內剛剛融合的符文之力，卻發現這股力量在我體內橫衝直撞，根本不受控制。靈魂的劇痛讓我無法集中精神，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靈魂碎片瘋狂地撕咬著我的靈魂，一點點吞噬我的意識。

我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意識逐漸模糊，就在我快要放棄抵抗的時候，我彷彿看到墨羽那雙擔憂的眼神，看到了他眼中的堅定和鼓勵。

「不能放棄……」我在心中吶喊著，「我還要報仇，還要……」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開始嘗試著控制體內暴動的符文之力。我引導著這股力量包裹住我的靈魂核心，形成一道微弱的防護罩，試圖抵禦那些靈魂碎片的攻擊。

然而，靈魂碎片越來越多，我的防禦漸漸有些吃力，就在這時，我聽到孟婆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放棄吧，你是不可能……」孟婆的話還沒說完，我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靈魂深處湧出，這股力量溫暖而堅定，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瞬間驅散了籠罩在我靈魂上的陰霾。那些瘋狂撕咬我的靈魂碎片，在這股力量面前如同冰雪遇到了烈陽，迅速消融殆盡。

我驚訝地發現，這股力量竟然來自我剛剛融合的符文之力！原來，它並不是不受控制，而是需要我用更強大的意志去引導它。

我集中精神，將所有的意志都灌注到這股力量之中，引導著它形成一道更加強大的防護罩，將我的靈魂核心牢牢地保護起來。那些靈魂碎片再次瘋狂地撲上來，卻一次又一次地被彈開，再也無法傷害到我分毫。

「這怎麼可能？！」孟婆的聲音中第一次出現了驚訝和慌亂，「你怎麼可能控制得了這股力量？！」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墨羽。他依然被困在原地，無法動彈，但他眼中的擔憂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喜和希望。

「墨羽，我沒事！」我努力想要向他傳遞我的心聲，「我不會放棄的！」

然而，我的聲音卻被這片黑暗的空間吞噬，根本無法傳到墨羽的耳中。我看到他焦急地想要開口說話，卻被孟婆打斷。

「別白費力氣了！」孟婆冷笑著說道，「我已經在這片空間布下了禁制，你們誰也無法使用仙法，也無法互相交流！」

「卑鄙！」我憤怒地瞪著孟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孟婆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我只是想讓你們體會一下什麼叫做絕望！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她手中的法杖再次揮動，更多的靈魂碎片從黑暗中湧現出來，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瘋狂地向我湧來。

「何萌！」墨羽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他拚命地想要掙脫束縛，卻無濟於事。

我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一起，準備迎接新一輪的攻擊。然而，這一次，那些靈魂碎片的目標似乎不再是我的靈魂核心，而是我的靈魂本身……

我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靈魂碎片的攻擊下，開始出現一些細小的裂痕……我的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

「何萌……」墨羽絕望的聲音，彷彿從天邊傳來……靈魂的碎片如同鋒利的刀刃，一片片割裂著我的意識。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塊即將破碎的鏡子，每一片碎片都映照出支離破碎的記憶。前世今生，愛恨情仇，所有的一切都混雜在一起，攪得我頭痛欲裂。

「啊——」我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靈魂的撕裂感比任何肉體上的折磨都要痛苦百倍。我拚命想要抓住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虛無之中，無處著力。

「何萌！堅持住！」墨羽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絲顫抖和焦急。

我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我聽到耳邊傳來孟婆尖銳刺耳的聲音：「沒用的！在我的靈魂禁制下，他強行調動靈魂之力，只會加速自己的消亡！」

「就算魂飛魄散，我也要護她周全！」墨羽的聲音堅定而決絕，彷彿帶著視死如歸的悲壯。

緊接著，我感覺到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入我的靈魂。這股力量是如此熟悉，帶著陽光的味道，帶著令人安心的氣息，瞬間將我包裹，將那些撕裂靈魂的碎片驅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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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識在這一刻奇迹般地恢復了一絲清明，我看到了墨羽。他站在我的面前，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但他看向我的眼神卻依然溫柔如初，彷彿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要將我吸進去，融化掉。

「墨羽，你怎麼……」我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連發出聲音都變得無比困難。

「別說話，我來了，我會一直陪著你。」墨羽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頰，他的手有些冰涼，卻讓我感到無比安心。

我努力想要回應他一個微笑，卻發現自己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了。我能感覺到，那些靈魂碎片並沒有消失，它們只是暫時被墨羽的靈魂之力壓制住了，一旦墨羽的靈魂之力消耗殆盡，它們就會捲土重來，將我撕成碎片。

「墨羽，你走吧，不要管我……」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傻瓜，說什麼傻話呢。」墨羽溫柔地打斷了我的話，「我說過，我會一直陪著你，無論生死，永不分離。」

他將我緊緊地摟在懷裡，他的懷抱是如此溫暖，彷彿能驅散世間所有的寒冷和黑暗。我將頭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這一刻的寧靜與安詳。

我不知道我們還能這樣相擁多久，我不知道是否能撐過這第二重摺磨，但我卻奇異地感到一絲釋然。

就算最終的結果是魂飛魄散，至少，這一刻，有他陪在我身邊，我便不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