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孤立
一時間,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
譚筱筱聽到聲音立馬走出來,看著溫梨捂著自己的腰大驚失色:「溫梨,你是不是被撞到腰了?」
溫梨疼的倒吸一口氣。
雖然不至於受傷,但疼是真的疼啊。
童珠在一旁快哭了:「是不是撞到內髒了?我們先去醫院看一看吧。」
這段時間他們能夠感覺到溫梨的身體不好,原本粉嫩的嘴唇多了幾分灰白色,剛才那一撞,更是直接讓溫梨的唇色變成慘淡的一片白。
童珠看著溫梨痛苦的彎著腰說不出一句話,越想越生氣,怒目看著田玉芝:「你開門的時候用這麼大勁兒幹什麼!」
然而田玉芝從始至終一句話沒說,相反她眼中的怒火比童珠還要憤怒。
童珠愣了一下,可還不等她想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聽到田玉芝聲音顫抖:「你們太過分了,有什麼事當著我說不行嗎,非要在背後說我壞話!」
此話一出,寢室里的人都面色各異。
這下子他們終於知道田玉芝到底是在發什麼癲了。
童珠氣得發出冷笑:「誰說你壞話了!你以為誰像你似的,寢室誰惹你不高興就跑隔壁好姐妹床上哭訴,說我顯擺有錢,別以為我不知道。」
田玉芝眼神錯愕。
最後像是被人抓住小辮子一樣,臉上露出一絲難堪,哭著道:「你們都孤立我。」
田玉芝說完竟然直接跑著離開了宿舍,把寢室大門摔得震天響。
三人見此嘴角一抽。
溫梨沉默了一下,心想有些人的確生來就很難溝通。
田玉芝自卑,所以童珠的日常花銷對她來說是在折辱她,但田玉芝不說自己,是從一開始田玉芝就沒有把她划入她心中的那根界限。
溫梨微微嘆了口氣:「算了,我沒事。」
童珠仍然氣憤不已:「遇到這種室友真是糟心,她恨不得全天下都跟她一樣的生活水平才是不歧視她!」
譚筱筱生活水平甚至還沒有田玉芝高,譚也因為沒錢和家庭原因在他們面前自卑和羨慕過,可譚筱筱永遠都是讓自己更加努力追平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像田玉芝那樣怨天怨地,怨恨同學看不起她。
童珠發出一聲感慨,趕忙扶著溫梨躺在床上休息。
溫梨也只是當時疼了一下,實際上並沒什麼大礙,只是躺著躺著就眯著了。
再次醒來時聽到了敲門聲。
溫梨陡然間驚醒,從床上坐起身後看見譚筱筱已經去開門了,只見田玉芝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站在一起。
「你們是田玉芝的室友?」
中年女人先是快速看了一下寢室,接著又說:「誰是溫梨?」
溫梨:……
溫梨對眼前的女人有些印象,是商學院的一位輔導員。
所以田玉芝出去這麼久,就是去告老師了?
溫梨深深的嘆了口氣:「老師,我就是溫梨。」
溫梨披了一件外套趕忙上床,還不等她說話,就聽輔導員評價道:「都大中午了,怎麼還睡在床上?好歹也是a大的高材生,雖然你們考古學的分數要比我們商學院的分數低一些,但能考進來的都是各個地方的高材生,怎麼一上大學就這麼懈怠了?」
溫梨簡直無話可說。
這下子大家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位輔導員純粹是來抓她小辮子的。
童珠聽完后也很不舒服,但畢竟是老師,童珠語氣客氣的解釋道:「老師,溫梨剛才不舒服才躺了半小時。」
輔導員自然是不相信。
她直接進入正題:「田玉芝剛才哭著來辦公室說你們全寢室都孤立她,是怎麼回事?」
寢室眾人:……
分明就是田玉芝孤立他們全宿舍啊!
童珠是個急脾氣,聞言惱怒地看著輔導員身後楚楚可憐的田玉芝:「到底是誰孤立誰!你剛才還把溫梨的腰撞了,轉頭潑髒水在我們身上說孤立你,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寢室里的聲音過大,再加上隔壁有同學看見輔導員大周末的忽然過來都紛紛站在走廊看戲。
宿舍中有矛盾很正常,但大家都是私底下解決,沒想到田玉芝的宿舍將宿舍矛盾抬到了表面上。
溫梨幾人臉色也不大好。
溫梨這時候也淡淡開口:「老師,我們沒有孤立她。」
輔導員立馬反駁:「沒有孤立她為什麼她會哭著過來,事情經過我都知道了,背後討論別人就是錯誤行為……」
「老師當時是在現場聽到我說田玉芝壞話了?」溫梨聲音頓時大了幾分,目光又轉向田玉芝:「還是你聽到了?」
田玉芝略顯黃黑色的皮膚下升起一絲紅暈。
寢室里的溫梨通常都很隨和,從開學到現在一個多月溫梨也從來沒有對誰發過脾氣,臉上總是樂呵呵地。
她頭一次看到溫梨這麼難看的臉色。
「我聽見你們在陽台說我的名字還有什麼錢,你們不是在說我是什麼。」田玉芝低著頭,聲音委屈道:「你們對我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我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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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溫梨和童珠都忍不住發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嗤笑。
輔導員見狀,語氣嚴肅:「你們這麼笑是什麼意思,還說沒有孤立同學?」
「老師,童珠並沒有聽到我們的具體談話。」溫梨語氣平淡的說出這個事實。
童珠也道:「溫梨把我拉到陽台是不想讓我跟田玉芝吵架,從始至終都是我跟田玉芝的矛盾。」
田玉芝:「你們撒謊,我都聽到了。」
溫梨:「你剛才不還說沒有聽清楚嗎?」
溫梨一嗆聲,田玉芝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
輔導員皺著眉頭,這才意識到其中還有很多事情田玉芝沒有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童珠便將她和田玉芝矛盾發出來,最後還評價道:「你要是覺得溫梨孤立你,當時為什麼還要收下溫梨爸爸的禮物,感情幾萬塊的禮物你收入囊中,現在反咬一口溫梨和我們孤立你。」
也不管輔導員在不在場,童珠又嗤笑一聲:「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沒臉沒皮的。」
田玉芝哪裡是童珠的對手,被罵得嘩啦嘩啦掉眼淚。
輔導員這才意識到田玉芝並沒有把全部事情都告訴她,看了田玉芝一眼,目光中滿是失望地走了。
不僅如此,一層樓的都知道田玉芝做的那些事,以至於接下來幾個月里,田玉芝都覺得每次上課都有人在背後里說她,狀態越來越差。
轉眼到了年底,溫梨也迎來了大學生涯第一次的期末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