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正月接出殯
正月無事看營銷,身死家中久人知。
妻女親朋相繼躲,此活議價成難題。
不知道是不是2021年,這一年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反覆看了很多遍小雨老公拍的視頻,心想,也許小雨這是覺得我給不了她安全感,才會這樣拿他老公做托底呢吧。
但她可以說出來啊,這樣吊著我,這算是怎麼回事啊,這樣腳踏兩條船,這豈不是容易出事么,這要是我再次和她老公遇見,可不是簡單的打架的問題了。
由衷的希望2022年能順遂一些吧!大概是因為心太累了,我沒有再多想這件事情,就讓她順其自然吧,日子每天都這樣枯燥的過著,正月初五看著朋友圈好多同行都在發著補財庫的視頻。
從踏進這行,進到這個圈子裡,發現這個圈子居然也是滿滿的營銷化,讓我經常能找到當初做「營銷策劃」的感覺,不論是出馬仙的圈子,道門,還是佛門,朋友圈裡各種營銷話術和軟文,濃重的營銷模式鋪天蓋地的。
整理了一下,這一年朋友圈經常看到的營銷主題,正月初五「補財庫的好處」,三月三「給仙家送錢」,四月初八十八二十八「墮胎嬰靈的壞處」,清明節「祭祀代燒」,農曆五月「還陰債的好處」,六月初六「仙家送錢」,農曆七月中元節「祭祀代燒」,九月初九「給仙家送錢」,農曆十月「寒衣節代燒」,小年前後「破太歲」,日常幾乎都是「還陰債的好處」,「立堂口的好處」......
就這些個日子基本上,出馬仙,道門,佛門朋友圈都發這樣的廣告,出馬仙和道門發就發了,這佛門也來湊熱鬧,不知道啥時候開始,這佛門寺院也開始給人「補財庫」,「祭祀代燒」,「化太歲」了。
哎!都說這現在烏煙瘴氣的,就瞅瞅這朋友圈,這怎麼可能不亂呢!
其實哪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辦啊,但人總歸是要吃飯的,眼下混這個圈子裡的人是越來越多,不這樣做怎麼能吃的飽啊,玄學圈子已然成了底層人群的「逐利場」。
這一年接觸的了解的出馬大仙,沒底線的流氓,色情場所的姑娘,輟學的孩子,半大的小子,居家的寶媽,無業的遊民,賣保險的,做微商的,干傳銷的,都出來干出馬仙了,通過簡單的包裝,一個個的不是仙子就是國學大師。
反倒是我,地主家的傻兒子,朋友圈除了發發別人看不懂的卦辭,什麼都不愛發。小雨總是要我好好經營一下朋友圈,讓我沒事發發抖音和快手,能直播的話,我最好也去做直播。
直播,我是不可能直播的,雖然直播捧火了很多出馬大仙和國學大師,但我總覺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這直播到了一定時候,絕對會出很大問題,追根溯源到時誰都擺脫不掉因果報應。
就這樣過了十幾天,日子來到了正月十六,這天一早我就被蘆姐的敲門聲吵醒,心想著這大姐又有什麼事了。
簡單穿戴好衣物,迷迷瞪瞪的就給蘆姐開了門,這大姐一進屋直奔主題的問我:
「老弟你懂不懂出殯的活?我這來了一個大活,今早剛才給我打的電話,說人在家沒了,讓我去給扒拉扒拉。」
一聽大姐說扒拉扒拉直接給我逗笑了:
「姐,這扒拉扒拉,是要讓你給炒盤菜去么?多大的鍋,多大的鏟子,你去得咋扒拉啊?」
蘆姐見我開她的玩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解釋:
「老弟,你別鬧,就一個朋友找我,這人是在家沒的,想讓我給收拾一下,但你姐我沒幹過這活啊,就過來問問你,你要是行的話,咱姐倆就把這活給幹了。」
我見這確實是來活了,也就認真了起來,不過我察覺出這裡面的不對勁:
「姐,出殯這種活首先應該找陰陽先生,而且這種活一般最多也就三兩千,咱倆接的話一個人也分不到多少,不過這種事情不該找到你啊,你好好問問你朋友咋回事,我覺得這裡面不正常。」
蘆姐聽我這麼一說,立馬也察覺出了不對,對我點了點頭便轉身就離開了,表示回去打個電話好好問問咋回事。
過了有一會,大姐給我打電話叫了過去,到了蘆姐的店裡后,屋子裡多出了兩男兩女,兩男一胖一瘦,兩女是對娘倆。
大姐見我進屋了,忙把我介紹給了屋裡的人,向眾人介紹我是很厲害的一位先生,這次要做這事沒有我的話不行,她身邊的人也只有我能把這事情處理好。
聽著蘆姐恭維的話,我明白了屋裡來人的身份,只不過我心想,大姐你倒是提前和我通個氣啊,這整的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在蘆姐介紹完,我點頭和這幾人打著招呼,隨便找了一個凳子就坐了下來,我沒有著急說話,而是先聽蘆姐和他們怎麼聊,從中找出問題的關鍵,然後再在合適的時候發言。
打定了這樣的主意,我聽著蘆姐他們的對話,在他們的對話中我了解事情的原由。
死者是個男人,因為人品不好,酒後鬧事打人,早就和妻女斷了聯繫,與親朋也不往來,在獨居的房中死了二十多天了才被人發現。
第一個發現死者的,是死者的哥哥,死者在年前與其聯繫過一次,可過了近一個月都沒有再與哥哥聯繫過,這哥哥怎麼撥打死者的電話都是關機,就擔心死者是不是出事了,於是就去了死者的住所。
在久敲死者房門都沒人開,便聯繫了開鎖公司,當鎖將把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惡臭襲面而來,哥哥捂住口鼻忍著惡臭朝著屋裡張望了一樣,便看到了疑似弟弟的身體躺在了地上,身體周圍滿是黃綠色和紅色的液體,哥哥知道了出事了,立馬撥打了報警電話。
待警察到了現場之後,經過法醫和警察現場勘查,死者是自己因摔倒后致頭部受傷后死於家中,接著用塑料布將遺體包裹好,拉去了殯儀館,並通知了其妻女要其料理後事。
這種事本來應該找陰陽先生來處理,可信任的陰陽先生沒人敢接,敢接的這活的人他們還不信任,這才想到了找蘆姐幫忙。
聽他們這事情講完,我就說么,這出殯的事情找陰陽先生就行,這找蘆姐研究出殯那指定是有貓膩。
蘆姐看了看我,示意我該說話了,我瞅瞅這四人中瘦男人是說了算的,他跟死者是連襟,於是我便問了他幾個問題:
「哥,事情我了解了,不過這裡面有幾點,我需要向您詳細的問一下:
一、這人屬於是橫死在家中,死了一個多月才被人發現,這房子裡面的怨氣一定是極重的,這裡需不需要凈宅,但這種凈宅要比常規在家中壽終正寢的要麻煩的多。
二、這死者的後事料理,是由我和蘆姐一跟到底,還是幫著出個殯就完事了,如果是一跟到底的話,這裡面就還會包含為死者做往生超拔,化解死者的怨氣。
三、這種事情有一定危險係數,這個費用問題會比市面上的高出許多,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四、這裡面需不需要為死者下葬,是有地方下葬,還是埋進公墓,或者是在殯儀館寄存,如果是涉及到下葬的話,這裡下葬的費用還要另算。」
在我問完這四個問題后,蘆姐眼神明顯一亮,她沒想到我能說出這麼多加價要錢的點來。
不過那個瘦男人聽我說完倒是陷入了沉默,畢竟是要決定花錢的事,他看了看那娘倆,但那個母親的眼神卻有些躲閃。
瘦男人收回眼神后又看向的蘆姐,語氣有些猶豫的說:
「姐,咱倆都認識這麼多年了,這事找別人我也不放心,畢竟雖然我跟死者也早沒了關係,但是我得考慮我這小姨子和外甥女啊。
我這連襟就別提了,他出了這事後,他哥也不敢張羅不敢管,除了我沒人管這個事了,他生前把能得罪的人都給得罪完了,這娘倆是他給活生生打跑的,這娘倆一提我那連襟都哆嗦。
這事我就交給你和這老弟去辦吧,這老弟剛才說的都很實在,我之前也找過其他的人,不是不敢接,就是胡說八道的,接下來你就看看一共多少錢吧。」
這一提到錢,蘆姐又把目光看向了我,示意我來說多少錢,我看了看了這眾人的眼睛,心裡也泛起了猶豫,不過我沒急著立馬說出。
我看了看蘆姐對其說到:
「姐,你先陪他們聊會,我出去打個電話,幾分鐘就回來,等會在研究費用的事情。」
轉身出去后,我回到了店裡,我實在拿不準這錢要多少合適,這活蘆姐主推的是我,她要這個錢不合適,我要少了蘆姐那裡不好交代,要多了又容易給要跑了。
這種事不像是給人立堂口,對方身上是帶仙的,可以讓對方自己報。就在我糾結的時候,我進到裡屋拿起了呂祖簽,在搖出的來是十三簽「寶劍出匣」,我心裡便有了主意。
我先是給蘆姐發去了微信,詢問她,這個活一萬三是否可以,蘆姐給我回復個「OK」的表情。
在回到蘆姐的店裡后,我點了支煙,看了看蘆姐,又看了看其他人,直接了當的表示:
「這個活挺麻煩的,就一萬三吧,你們要是嫌多的話,也可以再去找找其他人。」
就在我以為瘦男人會猶豫的時候,他居然直接一口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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