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好個帝王幼子!

第232章 好個帝王幼子!

鳳玄塵回想起當年,他還在興沖沖準備韻兒的及笄禮時,突然聽到她定親的消息。

那種滋味兒,他這輩子都記得。

沒人知道他用了多少心力,才接受事實,又用了多大的剋制,才沒有立刻回京都搶人。

娶韻兒,是他這輩子用過的最迂迴戰術。

「祖父,韻兒因為我被人丟進冰窟,也是我拿命救上來的,此後我守著她慢慢長大。

您和舅兄最清楚,鼠生有多疼愛韻兒。

小時候我是她的另一個兄長,對她的珍重不比你們少。

長大了,我想娶她,日夜為娶她做準備。

她嫁給誰都有危險,都會受委屈,除了我!」

虞太傅收回目光,這一點他自然認同。

只不過混小子瞞了他們太多事情,不交代清楚,他這把老骨頭無法安心。

先帝當初囑意鳳玄塵繼承大統,很多人都知道,卻在大行前突然改變心意,給了他一道留給鳳玄塵的遺詔。

先帝心中是否恨虞家毀了他的繼承人,虞太傅不敢亂加揣測。

他只想知道鳳玄塵做了什麼,逼得先帝在事關國本的事情上低頭,和當今陛下之間,可還留有隱患?

「虞家愧對先帝厚愛,也誤了王爺啊!」

鳳玄塵絕世好看的眉眼冷沉下來,虞老頭兒比父皇更不通情理,他白費口舌了。

「祖父能遵循父皇的遺詔,將韻兒許配給我,何來愧對一說?

父皇知我志不在天下,只想打犬戎娶韻兒。

打下夜幽原之日,便是我移出皇家玉牒,娶韻兒之時,可惜父皇沒有等到我兌現承諾。」

「敢問王爺,先帝改立陛下為諸君,可是因為你的緣故?」

「不是,父皇選四哥繼位,乃因他是您的關門弟子,精通帝王之道,有執掌天下之力。」

噠——

瓷勺掉回粥碗中。

虞太傅望著冒熱氣的粥,半晌回不過神來。

鳳玄塵的這盤棋,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布的?陛下上門求教被他拒絕?還是孟家滿門被滅?

虞家變相參與了奪嫡之爭?

當初鳳玄塵罵虞潛,挑撥廢太子罷黜自己的老師,就已經把虞家拉進了陛下的陣營?

好個帝王幼子!

如此心計智謀足以造福朝鳳百年基業,偏偏全部拿來謀他的韻兒。

但凡先帝心狠一點,斬斷鳳玄塵心中軟肋,逼他走上帝王之路,韻兒必死無疑,甚至虞家都不會有好下場。

「祖父無需覺得可惜,更沒必要以為您愧對父皇,四哥和我四嫂治理天下的能力,遠在我之上,且他們樂意干這事兒。」

鳳玄塵太清楚虞老頭兒心裡的彎彎繞繞了,他懶得解釋,說得越多,老頭兒對他越不放心,以後盯得越緊。

「這天下要落在我手裡,韻兒願意當我的皇后還好,若是不願意,祖父以為臨淵會怎麼做?」

不以為……

虞太傅不敢想。

鳳玄塵的性子亦正亦邪,做明君還是暴君,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祖父,我不是當帝王的料,那活兒太苦了,哪有陪著韻兒遊山玩水逍遙。」

「王爺慎言!」

「哦,忘了食不言,祖父快吃吧!」

還吃得下去才怪。

虞太傅現在一肚子官司,拿這個長孫女婿沒有任何辦法。

「我這裡不用你候著了,王爺……」

「是!臨淵這就帶韻兒出門,抓緊時間趕路,爭取天黑之前抵達四嫂的家。

祖父慢慢吃,臨淵告退。」

「……」

他何時同意韻兒出門了?

哼!混小子!

虞太傅放下碗勺長長嘆口氣。

兒孫自有兒孫福,臨淵若是真心想給韻兒餘生喜樂,自然知道該如何行事。

「老啦!」

鳳玄塵不負虞太傅所望,瞞下了偷偷帶虞韻出門的行蹤。

他如何不懂,名譽對韻兒和虞家的重要性。

回到京都無數嫉妒的眼睛都盯著韻兒,等她出錯,將所有髒水潑向她和虞家。

在外人眼裡,虞家女少傅賑災回來以後,一心閉門待嫁,連進宮接受立功封賞都沒有去,端的是大家閨秀的典範。

「臨淵,我聽昀灼說,他父親近來喜讀史書,不知這份薄禮,恩公是否會喜歡?」

虞韻打開古樸的樟木盒子,裡頭躺著一本陳舊的古籍,書頁破損處都被人精心修補過,可見主人非常愛惜。

「忘川先生的《五代史補遺》,這不是岳父大人最寶貝的真跡嗎?」

鳳玄塵接過木盒,沒敢拿出古籍,生怕力氣太大碰壞了。

「嗯,父親說好書遇知音。

這本書的真意已經刻進他腦中,存於形的外物贈與有緣人,也算一大功德。」

虞韻撿著能說的說,父親清晨拿出這本書時,萬分不舍,卻堅決讓她送出去。

救命之恩湧泉相報,何惜一點身外之物。

「岳父大人有心了,臨淵謹記在心。

恩公醉心研究古籍,忘川先生的真跡定能搏他開懷一笑。」

別人不知道這本書對岳父大人的意義,鳳玄塵卻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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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為了求得真跡,他曾經在舊主家裡做了半年侍讀,等舊主識得他是可以託付之人,才將真跡送出。

這份禮物太重了!

幸好,恩人也是位懂書之人,不枉費岳父大人斷然割愛。

「韻兒,岳父大人如何知道恩公?」

鳳玄塵小心收好木盒,握住虞韻手,覺得不夠暖,乾脆將人抱進懷裡。

「熱!」

「嗯,出汗了換套衣服,不能涼著。」

冰肌玉骨,以前有多喜歡這種感覺,他現在就有多不安。

虞韻沒有再抗拒,也沒有抵抗力。

京都三月天,加上臨淵的體溫,她現在如置身五月端陽的天氣,渾身被烘烤出一層細汗。

「父親在南風館主持論道時,曾聞四嫂談起恩公的史論,只嘆相見恨晚。」

原來如此。

「岳父大人是性情中人,日後或許能與恩公結為至交也未可知。」

「臨淵,你可是有心事?」

虞韻從昨夜便有些察覺,臨淵心裡藏了事。

「嗯,多年未見恩公了,當年他被我連累,落得面門被滅,如今再見,不知該如何請罪?」

「我與你一起面對。」

「好!」

虞韻靜靜靠上寬闊的胸膛,沒再多問。

能讓臨淵對她編理由掩蓋的心事,只有一種可能,這件事與她有關。

昨夜他進宮與四嫂見面,除了檢查他的舊傷,必定也問及了她體內的寒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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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那佛子,是來釣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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