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重瞳女的傳聞
「快殺了她!」那聲嘶力竭的呼喊猶如尖銳的利箭,讓這片天地瞬間被濃濃的怨氣重重籠罩,
彷彿一層無形的陰霾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刑場上,此起彼伏的吶喊聲猶如洶湧澎湃的波濤,一浪高過一浪。
地上那一大片血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那股刺鼻的氣味如惡魔的觸手般肆意瀰漫開來。
一般人只是稍稍靠近,輕輕聞上那麼一下,便會頓感頭暈目眩,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幾欲作嘔,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緊緊扼住了咽喉。
主座之上,鎮長面色蒼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身體如同篩糠般顫抖不已,早已被那重瞳女嚇得癱坐在地,整個人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
只因那重瞳女一臉兇相,直直地盯著他,
那一雙赤瞳之中,似乎蘊含著某種詭異至極、深不可測的魔力,彷彿只要與她對視一眼,便能輕易地將人的心神攝去,讓人陷入無盡的恐懼深淵。
劊子手高高舉起大刀,朝著刀面狠狠地噴了一口酒,試圖為接下來的行動增添一絲勇氣。
他緊握著刀柄,手臂上的青筋因用力而根根暴起,準備給這個被眾人視為女鬼的人來個痛快。
可就在刀落下的那一刻,重瞳女猛地瞪大了雙眼,那眼神中彷彿射出了兩道無形的利刃。
這一瞬間,劊子手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抽離,整個人瞬間失了心神,手上的刀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半空中。
「師傅趕快動手啊!」下方傳來徒弟焦急萬分的呼喊聲,那聲音中充滿了急切與恐懼。
聽到這聲呼喚,劊子手如夢初醒,渾身猛地一哆嗦,回過神來后,用盡全身力氣一刀落下。
只聽「嗖」的一聲,天空之中瞬間濺起一片黑紅色的血液,
那血液中還散發著淡淡的黑氣,猶如絲絲縷縷的詭異煙霧,裊裊升騰,讓整個場景愈發顯得陰森恐怖。
可是令眾人瞠目結舌、倍感詭異的是,那重瞳女的屍身居然沒有如常人一般倒下,而是直直地挺立在原地,就好像她根本沒有死去,
宛如一座充滿詛咒的雕像,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毛骨悚然,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所以這便是重瞳女的傳聞?」
皇甫詩雅聽著眼前小生繪聲繪色的講解,眼中流露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興趣,那眼神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然而,她的眼中卻又滿是疲憊之色,那疲憊彷彿是一層厚厚的陰霾,籠罩著她的雙眸。
不得不說,嬈疆距離京城實在是太過遙遠了,即便是他們一路馬不停蹄、全力趕路,也足足耗費了半個月的漫長時間。
再加上她向來不修武道,身體本就較為柔弱,經過這一路的奔波勞累,更是疲憊不堪,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般。
只不過當他們踏入這童安鎮之後,就一直不斷地聽到關於這重瞳女的各種傳說。
據說在那之後不久,參與過此事的人都無一倖免地遭遇了厄運,紛紛死去,尤其是那劊子手,據說死的時候慘狀令人髮指,
只剩下了一個空蕩蕩的人皮,連一個完整的屍身都不曾留下,就好像他的身體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徹底吞噬了一般。
後來鎮上請來了一位高人,經過一番查看才知道,那重瞳女應該是被人以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古法煉屍,最後才變成了那般詭異恐怖的模樣。
至於劊子手等人的死因,卻如同一個解不開的謎團,任憑眾人如何探究,始終是無從知曉,
皇甫詩雅聽著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描述,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緩緩升起,不禁下意識地往沈清歌身上靠了靠,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彷彿在尋求一絲溫暖和安慰。
「別怕,我在。」沈清歌輕聲說道,短短的幾個字卻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讓皇甫詩雅感到無比的心安。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那股恐懼也在這溫暖的話語中漸漸消散。
在送走了酒館內的小二之後,碧華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開口問道:「世子,我們該怎麼尋找萬屍蠱的蹤跡呢?」
「按照母親所說,這萬屍蠱既是蠱,但其煉製過程極為複雜且詭異,需要煉化大量的屍油。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可以說是一種邪惡的煉屍術。
那店小二不是說鎮上請過來一個高人嗎,他既然能夠看出重瞳女是被人煉屍,或許也聽說過萬屍蠱的相關情況。」
沈清歌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既如此,那我們就出發吧!」
柳如煙是個急性子,她的性格向來風風火火,而且在她眼中,管他什麼煉屍之術,還是神秘的蠱術,都不及她這一身幽牙龍虎一族的血脈來得強大。
她對自己的血脈力量充滿了自信,彷彿在她的世界里,沒有什麼是她無法戰勝的。
「先不急,趕了半個月的路大家都累了,今日就先修整一下吧,明日再一起出發。」沈清歌冷靜地說道,
他考慮得更為周全,深知眾人經過長途跋涉後身體的疲憊,需要好好休息恢復體力,才能更好地應對接下來可能遇到的各種情況。
在沈清歌的要求下,眾人決定在酒館休整一晚,為明天的行動養精蓄銳。
「碧華和赤衣一間,柳如煙一間,殿下……」沈清歌正安排著房間。
「我要和你一間!」皇甫詩雅毫不猶豫地直接蹦到了沈清歌的面前,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和一絲緊張。
看著沈清歌有些猶豫的態度,皇甫詩雅連忙解釋道:「你也知道,童安鎮才鬧過重瞳女,我又不會武功,萬一我一個人遇到危險了怎麼辦?」
「好吧,那殿下就和我一間吧!」沈清歌無奈地答應了,他心中雖然有些顧慮,但也明白皇甫詩雅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
現在,沈清歌坐在房間里,心中有些後悔當初答應和皇甫詩雅一間了。
雖說兩個人有婚約在身,但此刻的氛圍還是讓他感到無比的尷尬。
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不知道該看向何處。
一旁的皇甫詩雅也是靜靜地坐在床邊,她的臉上帶著些淡淡的酥粉,那是一種羞澀與緊張交織的神情。
皇甫詩雅自己當時也就是腦子一熱,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般景象,現在她的心中也是如同小鹿亂撞,緊張得不知所措。
「殿下……」
「沈清歌……」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打破了房間里短暫的沉默。
他們的聲音都有些局促不安,彷彿空氣中都瀰漫著一種微妙的尷尬氣息。
「殿下睡床吧,我就打個地鋪將就一下好了!」
沈清歌率先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皇甫詩雅本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她心裡明白,自己總不能真的邀請沈清歌和自己同床,最後也只能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慘叫聲如同夜空中的驚雷,猛地撕裂了原本平靜的夜晚。
那聲音尖銳而凄厲,彷彿要將人的耳膜刺破,不知為何,這一聲慘叫聲傳了很遠很遠,幾乎傳遍了整個童安鎮。
每一個聽到這聲音的人都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彷彿有一種無形的恐懼在黑暗中迅速蔓延開來。
冥想之中的沈清歌幾乎是瞬間就從地上坐了起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警覺和擔憂。
看到剛剛被驚醒的皇甫詩雅,她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驚慌,沈清歌連忙輕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然後迅速地將皇甫詩雅安頓好,讓她待在房間里不要亂動。
「柳如煙,你留在這兒保護殿下,赤衣,碧華和我去看看!」
皇甫詩雅下意識地拉住了沈清歌的衣角,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不舍。
這一刻,皇甫詩雅或許也是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弱小,她知道自己不能成為沈清歌的負擔,所以沒有強求沈清歌帶著自己。
「小心!」
簡單的兩個字從皇甫詩雅的口中輕輕吐出,這兩個字雖然簡短,但卻飽含著她對沈清歌深深的關切和擔憂之情。
沈清歌點了點頭,給了皇甫詩雅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便和兩女迅速地朝慘叫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他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只留下皇甫詩雅一個人在房間里,心中默默地為他們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