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衡棋不疑有他,坐下來同秦晏一起吃肉,笑道:「你這可比宮中還自在了,我整天連頓熱飯也吃不上,更別說這些了。」
秦晏給衡棋如斟了杯酒道:「還要封多長時間?」
衡棋如一笑,壓低聲音道:「怎麼得等到登基了。」
「這麼長時間?」秦晏失笑,「用得著么?先生他們也太小心了。」
衡棋如一曬道:「這皇位來的多不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心無大錯,且如今晁澤還在封地上,八成已經反了,不小心怎麼行?」
晁澤,即先帝的三皇子。
秦晏倒是不大擔心:「如今四皇子七皇子還有薛氏一族的性命都在晁嘉手裡,只要一日不處斬他們,晁澤肯定有所避諱。」
「先生也是這麼說的。」衡棋如輕輕翻動著釺子慢慢道,「他們都商量好了,現在只說先帝屍骨未寒,不忍骨肉凋零,一切都出殯后再議,等登基后,大權在握,馬上召回晁澤,老娘兄弟外家都在咱們手裡,看他敢不回來。」
秦晏心中卻沒這麼樂觀,為了這些人晁澤自然不會輕舉妄動,那也不至於傻到乖乖回來送死,到時候必然還有一番難處,不過現在還愁不到哪裡,晁澤如今不過是一個郡王,且手下沒多少人,諒他翻不出多大的浪來。
秦晏正要說什麼只聽聞裡間閣子里輕響了下,秦晏心中輕笑,荊謠倒是麻利,看來是躲在屏風後面了。
秦晏借故倒茶側過身子,讓秦思看了個清楚,復坐到衡棋如身側,沒再擋著。
衡棋如哪裡知道這些,邊吃邊道:「還有,今科要推后了,晁嘉不好當面說,讓我暗地裡問問你,想要榜眼還是探花,呵呵……你要是想要狀元我就讓給你。」
秦晏險些跌了茶盞,不可思議道:「你們整日都商量什麼呢?」
「還能商量什麼?逐鹿逐鹿,鹿逮著了,就得商量怎麼分肉啊。」衡棋如懶懶一笑,吃了一塊羊肉道,「會試你肯定是沒跑的,等殿試的時候……先生和晁嘉親審,你那筆體好認的很,能錯了?晁嘉跟我說了,等點了狀元后馬上賜婚,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嘖嘖……對了,這話別跟秦思說,讓她以為我本就有真才實學才好。」
秦晏敷衍著笑了下:「我是不會說的,但願……她不知道。」
屏風後秦思羞紅了一張臉,轉身就要往回走,荊謠連忙拉著她,小聲道:「小姐……不看了?」秦思連忙「噓」了一聲,搖搖頭含羞走了,荊謠笑了下,轉過閣子去往外面去了。
衡棋如笑笑:「她一個閨閣女兒,哪裡能知道這些事,三鼎甲是跑不了咱們倆的,晁嘉這也不單是為了提攜咱們,春闈后一大堆事等著呢,朝中沒有咱們的人不行,這次春闈的人都要重用的。」
秦晏點頭:「正是這話,尤將軍可還得用?」
「很得用,那日尤將軍出了不少力呢,以後這九門提督的職還是他的。」衡棋如給秦晏斟了杯酒一笑道,「對了,等春闈后你想去哪兒?」
秦晏一頓問道:「你呢?」
衡棋如一笑道:「狀元一般都是授翰林院修撰,就這個吧,我本就不似你一般有智謀,居高位怕是有人不服,我此生只有兩個心愿,一是輔佐晁嘉登上皇位,讓我爹沉冤得雪,二就是娶令妹為妻,如今馬上就要志得意滿了,官位就隨意吧,再說句你我之間才有的話……」
衡棋如往前靠了靠壓低聲音道:「助晁嘉上位,我已出了不少力,功高蓋主,兔死狗烹的事,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秦晏徹底放下心來,衡棋如或許不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但他勝在知趣,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這樣一來,不只晁嘉放心,自己也放心,至少秦思這一世安穩是有了。
「等著吧,春闈后你定當比我受重用。」衡棋如拿過銅筷子來撥了撥爐火笑道,「到時候就仗著大舅兄提攜了,我安享富貴就好。」
秦晏一笑:「借你吉言吧。」
衡棋如點點頭,想了想笑道:「昨日得了個空我去了欽天監一趟,讓他們給我看了看日子,三月十二是個好日子,我準備那日來下定,如何?」
秦晏一愣,啞然道:「你……倒是著急。」
「怎麼不急?」衡棋如笑笑道,「等出了國孝三個月就要娶過來了,這麼點時間裡三書六禮都得挑好日子,可不得緊著點?」
秦晏無可無不可,點頭道:「隨你吧。」
「對了,還有一話。」衡棋如蹙眉道,「你們同秦府那邊的事我也知道些,你……不準備跟那邊說了?」
秦晏一笑:「說,自然是要說的,說到底也是思兒的生父,我總要告訴他們一聲,等各處都解了禁吧,我親自去。」
衡棋如點點頭,又說了會兒話就去了。
時光飛逝,大行皇帝停靈七七四十九日,出殯時太子晁嘉親自扶靈,晁嘉守靈多日,扶靈路上悲痛難抑,體力不止昏了過去,滿朝皆稱太子至仁至孝。
先帝出殯后晁嘉順利登基,十日後才解了封城令,十二日後起複原太子太傅蘇卿辰,蘇卿辰除亂黨有功,授吏部尚書,加封一等公,原吏部尚書薛江海如今深陷囹圄,正等著發落呢。
起復甦卿辰后新帝又以同樣的理由大肆封賞了衡棋如,給衡棋如之父衡柏真了名,特恩賜衡棋如平級襲了其父嘉恩侯的爵位。
緊接著後面幾日新帝又嘉獎了不少這些年對自己有功的臣子,人數不少,獨獨沒有秦晏,只是賞賜了不少珍寶來,並不曾召見,衡棋如還有些疑惑,秦晏心中卻明白,這正是要重用他的意思。
論功行賞后皇帝又命禮部擬定了封號,追封自己母妃為皇后,尊號擬的至尊至貴,朝中無一人敢非議,皇帝一步一步,沒有提當年的案子一絲一毫,但這一出出的事都在提醒著眾人,這天,已經變了。
衡棋如襲爵后馬上得了御賜的宅子,皇帝幫人幫到底,一應東西全賜了,剛攻下城來那會兒顧不到這上面,衡棋如每日還要寄住在國子監中,三餐不繼,如今有名有爵有房有地,馬上開始張羅人要準備著下小定了。
衡棋如早就知會了秦晏要在三月十二下小定,三月初十的時候秦晏一早換了衣裳,命人套車,荊謠爬起來坐在榻上擁著被子迷迷瞪瞪的揉眼睛,小聲道:「哥哥要去哪兒?不吃飯了么?」
「今天自己吃吧。」秦晏走到榻前來揉了揉荊謠的頭輕聲哄道,「我去秦府一趟。」
荊謠一聽這個困意全無,眼睛瞪的好大:「去秦府?!」
秦晏失笑:「嗯,跟他們說後日思兒就要下小定了。」
荊謠想了想連忙下床就要穿衣裳,連聲道:「我也去我也去,萬一打起來……」荊謠拿過襪子套上,費力道:「也多個人手……」
荊謠幾下子穿好衣裳,連聲招呼外面丫頭進來梳頭,秦晏撐不住笑了,點頭道:「罷了,一塊去吧。」
兩人用了些飯就上了車,馬車裡荊謠伸出腿來拍了拍新換上的緙金絲玄色鹿皮小靴低聲道:「我把哥哥上回給我的小匕首放進去了,這匕首快的很,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秦晏一笑,低頭一看卻被荊謠一雙腿牽住了視線,荊謠身量漸成,兩條腿修長,只是瘦了些,卻更添清秀,秦晏在他小腿上摸了下,忍不住順著摸了上去,在他大腿上揉了下淡淡道:「我倒是不知道,過了個年,你越發英勇了?」
秦晏的手不住往上,專挑荊謠害臊的地方摸,馬車裡跟車夫就隔著一層車帘子,雖說冬天的棉帘子厚實那也擋不住什麼,荊謠壓低聲音小聲急道:「讓人聽見了……」
「你不鬧,就沒人聽見。」秦晏見荊謠是真害怕也壓低了聲音,輕聲道,「路遠的很,我正愁這一路上沒事做,你非要跟了來,不就是給我逗悶子的么?嗯?」
荊謠有苦說不出:「逗悶子?我……我說段書給哥哥聽!混世魔王程咬金……」
「誰愛聽那個……」秦晏低聲細語的,嘴裡卻什麼葷話都說得出來,低聲道,「唱個十八摸還差不多,會唱么?」
荊謠臉紅透了,搖了搖頭,秦晏輕笑,冬日裡荊謠是極戀床的,非要跟了來不過是怕自己吃虧,秦晏心裡是熨帖的,只是他越是窩心,就……越想折騰荊謠。
秦晏原本也只想逗逗他,可惜早起本來就容易動火,兩人陷在暖烘烘的小榻上,做什麼都方便的很,秦晏的手愈發不規矩,隔著荊謠的衣裳不住的撫摸,荊謠急的快哭了,小聲求道:「一會兒把衣裳揉皺了怎麼下車?哥哥別……」
秦晏輕笑,低頭在他耳朵上親了親,輕聲道:「好謠兒,自己把衣裳脫了,疊好了放在一邊去。」荊謠耳朵瞬間紅了,連忙搖頭不肯,秦晏哄道:「馬車裡這麼暖和,又不冷,再說還有我抱著你呢,聽話……你自己不脫,可別怪我給你揉皺了。」
秦晏也不催逼,只是倚在軟枕上含笑看著他,荊謠哪裡敢不聽他的話,又怕真揉皺了衣裳扯掉了扣子的一會兒沒法見人,只得忍著羞赧跪起身來將外袍脫了,一件一件,只剩了一身小衣,荊謠眼睛紅了,哆哆嗦嗦的看著秦晏,真的……不能再脫了。秦晏心裡又是喜歡又是心疼,將人摟在懷裡的輕聲哄道:「冷了?怎麼手發抖呢?」
荊謠搖了搖頭,馬車裡確實不冷,他只是……太害臊了,秦晏心裡明白,抖開自己的斗篷將荊謠攏在懷裡,荊謠連忙往外靠,秦晏有所察覺,低頭一看,只見荊謠身下已有了反應,秦晏一笑,輕輕解開了荊謠褻褲上的步繩,荊謠連忙擋著,秦晏輕聲哄道:「別鬧,讓我看看……」
秦晏解開后垂眸細看那裡,荊謠羞的臉紅紅的,偏過頭去不敢看秦晏的臉,秦晏一笑伸手進去,輕輕揉了揉,荊謠微弓起身來,捂住嘴拚命克制著,生怕溢出聲兒來讓外面馬車夫聽見了,秦晏見狀愈發輕柔,溫柔體貼,讓荊謠舒舒服服的泄了出來。
荊謠好似虛脫一般,倚在秦晏懷裡喘了好一會兒,秦晏拿過一旁的布巾擦了擦手,一笑道:「好些了么?剛才忘了跟你說,今天我剛上馬車時福管家叫我,一連好幾聲我都沒聽見,後來掀開帘子才聽見的,原來是吉祥怕冬天裡馬車不夠嚴實,又添了一層木料,裡面放了棉花,暖和是暖和了,裡外聲音也不通了。」
荊謠一愣,秦晏輕聲耳語道:「你叫的那麼好聽,我怎麼捨得讓別人聽見了……」
荊謠剛好些的臉一下子又變得通紅,秦晏一笑,拿過荊謠的衣裳來給他穿,荊謠猶豫了下,往秦晏身下看了看忍著羞小聲道:「哥哥,你不……那個么?」
秦晏好容易壓下去的火差點讓荊謠又勾起來,手往下滑,在荊謠後面那處輕輕揉了下輕聲道:」不用,下回……用你這裡給我連本帶利的還回來。"荊謠聞言腿差點軟了,秦晏一笑,將他樓在懷裡又好好親熱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