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時間長河的禁忌（二）

靈韻瞪了他一眼，隨後說道「你活該，誰讓你先耍流氓，還有那明明是你自己吃的，怎麼怪到我頭上了？」

軒墨撇撇嘴，一臉委屈「明明是你讓我吃完，還說什麼有驚喜，結果我拉了三天！」

兩夫妻正拌著嘴，壓根沒有注意到向他們走來的鳳羽「師兄，我想問問為什麼阿淵的靈魂會越來越少？」

軒墨和靈韻聽到鳳羽的聲音，連忙起身行禮。靈韻心中暗罵一聲：壞了，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鳳羽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聲音有點冷「阿淵的殘魂都被我拿回來了，按理說，他的靈魂只會越來越多，可是為什麼我收集的那些靈魂越來越淺淡？」

軒墨和靈韻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尷尬。軒墨撓了撓頭，隨後說道「這個，那個……可能是因為他生前罪孽深重，靈魂受到懲罰了吧。」

鳳羽眯了眯眼「哦？那師兄解釋一下，什麼叫做罪孽深重？阿淵一生行善積德，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何來罪孽深重一說？」

軒墨頓時啞口無言，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鳳羽的問題。靈韻見狀，連忙說道「姐，你別為難師兄了，師兄也是為了你好。」

鳳羽笑了笑，隨後說道「師妹，你放心吧，我不會為難師兄的，只是希望師兄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軒墨連忙說道「這個，那個……其實，這個，阿淵他的殘魂之所以會越來越淡，是因為……」

鳳羽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軒墨深吸一口氣，隨後說道「其實，阿淵生前之所以會殘缺不全，是因為他的靈魂被你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師傅，生生拆散了。」

軒墨的話讓鳳羽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阿淵的死竟然和自己父親有關。

軒墨繼續說道「當年，師妹你意外失蹤，師傅他心急如焚，動用了各種手段尋找你。後來，他查到阿淵可能和你在一起，於是便找到了阿淵。

因為得知阿淵是一隻妖，便死活也不同意你們在一塊，他其實並不反對你們在一塊兒，只是覺得阿淵無法給你任何想要的東西，怕你受了委屈便收走了他一縷殘魂。」

軒墨繼續說道「阿淵的殘魂被收走之後，就一直沉睡不醒，直到後來被師妹救回來，才有了一線生機。但是因為殘魂缺失，所以他無法以完整的形態出現在你的面前。」

鳳羽打小就恨自己的父親，畢竟從一出生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可是她又很喜歡她的父親，喜歡那個一直活在自己記憶里的父親。

她是一個擰巴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便努力的去爭搶，從未覺得自己是失敗的。哪怕爭的頭破血流，她也不願意放棄。

從小就缺失著父愛和母愛長大的孩子能是什麼好孩子，鳳羽沒有精神崩潰都已經算是不錯的了。還要被灌輸著很多思想，然後頂著壓力當上女皇。

她現在只想解放，可是那些人不榨乾她的最後一滴價值是不會放過她的，她並不願意讓自己的義弟去為自己承受那麼多，可是她又不願意讓自己的妹妹去承受。

她是一個很貪戀感情的人，也是一個很容易懷疑的人。從小就敏感多疑，以自己為中心，擔心自己沒有錢，擔心自己吃不飽，擔心天下的人受天道所控！

如果說杞人憂天是憂無法發生的的話，那鳳羽憂的卻都是每朝每代都在發生的。天災人禍、流離失所、人肉酥骨；天道為了限制人們的人數也是費盡了苦心。

他表面上尊稱鳳羽為主人，實際上卻在想著如何玩弄死她。他知道一旦當一個朝代人數達到頂峰的時候就會出現問題。

無論是政治上的還是經濟上的以及精神上的，都可以使那一群無法抵抗天災人禍的小人兒們再次死亡。然後又反反覆復的循環，反反覆復的漲漲又落落，落落又漲漲。

人們只會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感興趣，對於自己不感興趣的東西連看都不看它一眼，比如說有錢人他們喜歡的是勢力所以自然對錢金錢美女權利感興趣。

窮人喜歡錢於是他們便費盡心思的替有錢人打工然後想要和有錢人一樣賺大錢，可是他們也不想想憑他們的能力做得到，就算有白手起家的在，現在這個社會又有幾個能夠成功的？

經濟大蕭條、人種雜交、天災人禍、戰亂頻發；這些東西加起來通通都是能夠使這一群無知的小人兒們永遠走向死亡。

天道永遠打的都是一手好的算盤，他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也是世界上最愚昧的。他知道人們所做的科技是為了復興，也知道人們所做的科技可以毀掉人們。

可是他蠢就蠢在於人心，這天底下人心是最難測的。他自認為誰都不會背叛他，自認為自己安排了所有人的一切，卻不知這是人們想讓他看到的！

時空長河裡面，兩百年已經過去，蕭景之每時每刻都在探查著鳳羽的蹤跡，可是任何消息都沒有，可他從未放棄過，一直在尋找著出路。

直到有一天那條蛇突然開口說話「你想去見我的師傅，我可以告訴你一條有關於時間長河的禁忌，這樣你就相當於拿著通行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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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之激動地看著青色小蛇「什麼禁忌？」

青色小蛇道「時間穿梭者不能被人看見，也不能干涉他們。如果你看見他們，他們會失去所有的記憶，並且永遠無法回到原來的時空。如果你干涉了他們，那麼你將會受到懲罰，甚至死亡。

就像彈伏羲琴的禁忌一樣，它有五不彈：第一，疾風甚雨不彈。疾風聲枯，甚雨音拙，所以不彈。更因為疾風甚雨之中，人往往不能心平氣和，有傷於琴心的抒發。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琴家往往不彈琴。

第二，於塵市不彈。這是因為塵市喧鬧，噪雜不靜，俗氣又重，這與琴文化的情趣相違。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琴家往往不彈琴。

第三，對俗子不彈。市井粗俗之人，不解雅趣，不識風情，難體琴道之妙，自然不為知音。所以琴家往往對俗子不彈琴。

第四，不坐不彈。這是因操琴是心意的抒發，自然要求平穩，要求氣定神閑，不可有浮燥之氣。所以琴家往往不坐不彈琴。

第五，不衣冠不彈。操琴是心靈藝術。既為心靈之體現，自然要鄭重自然、清凈洒脫。為了利於達到這樣的心理狀態，琴家操琴時，往往要潔凈身心，穿著寬鬆舒適的衣服。」

蕭景之點點頭「好，我明白了。謝謝你，小青。」

青色小蛇變成人形「我叫沈睿，你可以叫我孤島芳君，雖然這個名字很離譜，但是確實是我那不靠譜的師傅用盡畢生所學所能想的出來的最好的名字了。」

蕭景之嘴角抽搐，這師傅還真是不靠譜。隨後靠著這個名叫沈睿的人，一步一步的找到了時空漏洞走了出來。

這個期間他用了兩萬年的時間才走出來，又遇到了當年那個人。她還說一如既往的用一個饅頭把他哄到了天門宗「那你就是我的第一千多代弟子了，跟著我有肉吃！」

蕭景之笑道「是，老祖。」可是鳳羽早就不記得他了，鳳羽只當自己又新收了個乖巧可愛的徒弟，雖然有隔代差但也勉強能理解。

時空長河的真正禁忌是：凡是不屬於這裡的人來到了時空長河，找到了出路回去以後，終將會忘記時空長河裡面的所有事情，一旦時空長河裡面的人追了出去，那麼時空長河裡面的人就只能受到滿身的傷！

蕭景之雖然知道這些禁忌，但是他並不後悔。只要能夠見到鳳羽，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願意，是這一個老祖把他從死亡的線上拉回來的。

雖然這個老祖很不靠譜，可是做的飯菜確實挺好吃的。沒有吃過好吃的飯菜的孩子自然認為鳳羽做的飯菜好吃，在他眼裡那不是什麼難以下咽的菜，那是救他命的菜！

鳳羽沒心沒肺的在這個世界活了三百年，可是她忘了蕭景之。這三百年間，她收幾十個徒弟，雖然不是親自收的，但好歹是藉助徒兒的手收的。

甚至有的徒弟比她的輩分還要大，她就像是個便宜老祖。雖然蕭景之也收徒了，但是蕭景之只收親傳弟子，其他的徒弟都是記名弟子。蕭景之想著，以後老祖不記得自己沒關係，只要自己記得她就好。

蕭景之看著正在給其他徒弟傳授經驗的鳳羽，有些吃醋。明明他才是老祖的徒弟，為什麼老祖要教別人？明明老祖只教過他一個徒弟！蕭景之走到鳳羽面前，打斷了她的話。鳳羽不滿道「幹嘛打斷我說話？」

蕭景之冷著臉「老祖，你是我的，你不能教別人，另外你的門外來了個陰魂不散的陰桃花！」

鳳羽有些驚訝，陰桃花可是最擅長蠱惑人心，她問道「他長什麼樣子？」

蕭景之冷冷道「一襲紅衣，臉上帶著面具，看不清長相，但我看那個樣子一定長的人模狗樣，說不定還沒有你們家那小蛇好看！」

鳳羽若有所思，隨後說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看看。」

那人長著一張蛇蠍美人的臉，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鳳羽有些吃驚「我當是什麼人來了，沒想到是師弟，小夢啊，咱們好像好幾年沒見了吧，你把曲南風照顧的挺好的！」

姬如夢站在一旁，一臉不滿「你個負心漢，當初說好了我去收個徒弟就來找你，你倒好徒弟都收了好幾個了。」

猛得看到了門后的人，故意提高了聲量「你看我把你的徒弟照顧多好，肥肥胖胖的，還長高了不少，你是怎麼對我的，門裡面那個是你新招的新歡？」

鳳羽滿頭黑線「我新歡個毛線，我也不認識啊，他自己走過來喚我老祖的，我想著是我的後生的我自然要把他留著，而且他之前因為惹怒了我已經被趕出天門宗，他又無家可歸，孤苦一人，我又怎能讓他流落街頭！」

姬如夢撇撇嘴「哼，你這傢伙，見一個愛一個，他長的好看你就收留他，我看他長的還不如你的小蛇崽子好看。」

鳳羽有些生氣「不許你這麼說我的小蛇崽子，我養的蛇崽子全世界最好看，我這個人心會偏，但眼睛不會瞎，凡是我喜歡的東西能有多差，就連師弟你我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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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如夢愣住了，隨即笑道「師姐，你終於開竅了，我可是惦記你好久了，我早就說過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能夠配得上你！」

鳳羽扶額，她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厚臉皮的師弟。算了，這貨也就在這個時候靠譜。你要是說討厭他吧，他會立馬把你劈成兩半，你要說喜歡他吧，心情好的時候呢把你融成兩半！

姬如夢看著鳳羽陷入沉思笑道「師姐，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關於我的事情？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好看，想要嫁給我！」

鳳羽嘴角抽搐，這貨簡直無可救藥。你要是說想嫁給他吧，他肯定二話不說把你綁回去，你要是說不想嫁給他吧，他又會纏著你。算了還是別惹他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姬如夢看著鳳羽沉默不語，以為她默認了「師姐，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們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婚事辦了吧！」

鳳羽有些崩潰，她可沒答應嫁給他。可是這傢伙臉皮厚，就算你拒絕他，他也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連忙掏出自己的白綾「我們打一場贏了我嫁你，輸了我娶你！」

姬如夢笑道「師姐，這怎麼能行呢？我是不會跟女孩子動手的。」說完直接倒在地上裝起了死，反正打贏打輸都要結婚的，直接躺這擺爛不香嗎？

鳳羽無語，這傢伙又開始耍無賴了。算了，既然他這麼喜歡裝死，那就讓他裝吧，反正也習慣了。鳳羽直接拖著蕭景之離開了，留下一臉懵逼的姬如夢。

蕭景之看著鳳羽拖著自己離開，有些哭笑不得。老祖這是又把他當工具人了。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趁機跟老祖獨處。

鳳羽一路上都在數落姬如夢的罪行「姬如夢啊，他小時候我還抱過他呢，結果長大了之後居然如此不要臉，我真是瞎了眼把他帶回了天門宗，還讓他當了我的師弟！」

蕭景之笑道「老祖，你師弟以前喜歡你嗎？」

鳳羽搖搖頭「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而且我們兩個平時見面的次數也不多，基本上都是他來找我。」

蕭景之若有所思「那他為什麼要娶你？」

鳳羽嘆了一口氣「可能是他腦子壞了吧，也有可能是年少不可得的方物，終將困其一生，所以他要娶我，是因為他年少的時候被我打殘了想要報復我。嗯，一定是這樣的！」

蕭景之嘴角抽搐，這理由還真是奇葩。不過他又覺得姬如夢挺可憐的，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還非要娶她，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老祖！

宿舍裡面，謝淵連續兩個星期都沒有等到鳳羽的電話，這讓他很是傷心，他想跑回去看一看，可是鳳羽怎麼可能讓他回去。

於是默默的在床上抹著眼淚，突然全身開始躁動，變回了一條黑色的小蛇，紫色的瞳孔裡面散發著光芒。

他跑到小樹林裡面去，正巧遇到了一對來散步的情侶，那小情侶看到他以後嚇得直接哭了起來「有蛇啊，好大一條蛇，足有碗口處！」

謝淵用尾巴纏住小情侶中的其中一個人的腳踝，他讓動彈不得，還吐著信子，那小情侶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鳳羽接到落玉衡的電話以後，急忙瞬移過來，看到謝淵正準備把對方吞下去，急忙阻止，謝淵委屈巴巴的鬆開了尾巴，乖乖的爬到了她的手裡，就像沒有發生什麼一樣。

「哎呦，我的祖宗，你這是鬧哪樣？」鳳羽把他放回了袖口，那對小情侶悠悠轉醒，看到周圍空無一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還以為會死呢。」他們慶幸著自己運氣好，然後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鳳羽小心翼翼的從後面撫摸著他的頭，她自是不敢從他的正面撫摸，因為之前不了解蛇的習性，還差點被他咬個半死。

得虧當時自己命大，撿回一條命，不然的話他們看到的就是一堆屍骨了，到時候自己的墳頭草都能長二十米了！

鳳羽喋喋不休的嘮著「你說你出這麼大事，也不回來跟我說一說，你要是把那對小情侶嚇死怎麼辦，萬一警察把你開槍打死怎麼辦，師尊都一大把年紀了！」

謝淵彷彿聽懂了似的，立馬從袖口裡鑽出來，爬到了鳳羽的手臂上，然後緊緊的纏住。「疼，好疼啊！」謝淵的語氣裡帶著哭腔，他實在是太疼了，蠱蟲在他體內不斷的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