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擔心她
林迦沒這麼不識趣。
他明顯在幫她,給她們台階下。
這事歸根究底,她們確實有問題。
可那個閔蕊看著並不像這麼好說話。
之前氣勢洶洶揚言不可能放過她們的人,怎麼才幾天就願意低頭了?
「......是閔總監親自簽的?」
這句傻瓜式的提問,成功贏得電話那邊的人一聲不屑的低笑,「怎麼,二十一世紀了,你還信有人能屈打成招?」
「不是這個意思。」
「或者,你覺得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你?」
明明帶著七分調侃的調調說出來。
外人聽,都知道是玩笑話。
但林迦還是覺得耳尖一熱,一開口就是自辯:「沒這麼想,就是覺得自己之前還是狹隘了,沒想到閔總監是這麼通情達理胸懷寬廣的人,還勞煩您替我向她表示一下謝意!」
冷風刮地腮幫子疼,林迦開始朝地鐵站走。
電話還沒掛,手也快凍麻了。
想來是聽到這邊馬路上的汽笛聲。
裴異:「這麼晚還在外面?」
「嗯,有點事。」
「什麼事?」他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林迦避重就輕地把剛才的事敘述一遍。
沒說自己把人砸傷了,只說自己是目擊者,配合調查。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才說:「站那別動,我去接你。」
「我進站了。」林迦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流:「裴總,那回頭我跟我同事溝通完和解的事再去找您,具體時間看您安排。」
她說完靜待對方反應,但只有清淺的呼吸聲。
「裴總?」
「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他莫名其妙說了這句話,然後電話就掛了。
林迦直到進了地鐵,看著地鐵裡面一張張漠然的低頭看手機的上班族時,才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
裴異應該是擔心她的安全。
她跟人素不相識,結果一個電話把人送進警局。
如果等那個人出來,指不定會對她做什麼。
但當時事出緊急沒時間考慮太多,林迦那會兒只知道按照那個氣勢下去,她鄰居不死也殘,她男朋友太不把人當人了。
-
折騰太晚。
林迦到家洗漱完倒頭就睡。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晚過得太驚心動魄,她還做了個夢。
夢到有人放了一場大火,她下班回到家,家沒了。
這個夢太詭異,以至於早上醒來,都有些心有餘悸。
到公司,賀楠買了兩杯咖啡上來,遞給她一杯:「昨晚熬夜了?」
「謝謝。」林迦接過咖啡,摸了摸臉:「怎麼了?」
「氣色一般。」
林迦笑了笑,沒當回事。
然後順便就把和解書的事跟她說了。
聽完賀楠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和解?!」
林迦猜到她的反應。
她當時看到那個和解書也挺詫異,就是沒她反應這麼大。
「可能也不想事情鬧太大,蜂暴不是準備上市么。」林迦說。
「那會兒恨不得把我們給吃了,這就主動和解了?」賀楠覺得可笑的同時,臉色突地一變:「那真是和解書?不會給咱設的圈套吧?」
林迦喝了口咖啡,「去了就知道了,我跟對方約時間。」
熱美式,提神醒腦。
被夢魘壓了一整晚的渾噩,頃刻間消除大半。
越靠近年關,手頭上的事反而少了,白天變得比往常清閑許多。
林迦被翁帆找到辦公室,跟她說參加總公司年會的事。
「確定了,年會你跟我去,不過我那幾天要去趟外地,不一定能去。」翁帆給她倒了杯茶:「你這邊怎麼安排的?」
林迦想了想那幾天的時間,「我應該沒問題。」
「那行。」翁帆笑了一下,「本來還擔心你也去不了,上面對你這次能拿下蜂暴的廣告很滿意,獎金肯定是少不了的。」
聞言,林迦彎了彎唇,沒吭聲。
兩人又聊了幾句,直到陳瑤進來。
陳瑤手上拿著文件還拿著樓下買的手沖,看見林迦她也沒驚訝,甚至點頭打招呼。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她看林迦臉色好了不少,路上遇到都會打招呼,
「翁總,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林迦說。
「嗯。」
出來關上門。
賀楠在門口等她:「陳瑤進去了?」
「嗯。」
賀楠聳了個肩。
不知道她什麼意思,林迦推了推她,笑:「人家就是聊工作。」
賀楠雙手一攤:「我說什麼了嗎?」
林迦推著人往前走:「沒說沒說,快去吃飯吧,餓死了!」
-
裴異接到陳婉燕的電話,讓他回家吃飯。
準確的說,是回陳婉燕那。
這個季節,院子里的臘梅和山茶開的正盛,幾盆水仙也端出來曬太陽,白雪皚皚的庭院里,奼紫嫣紅。
隔老遠就聽到裡頭傳出來的說話聲。
傅恬和陳婉燕在聊幾株盛開的臘梅,瞥見他進門,陳婉燕繼續修殘枝,傅恬已經挺直了背,溫溫柔柔朝他打招呼,「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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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個在家等待一天的妻子,左等右盼,終於等到了結束一天工作的丈夫回家。
裴異淡淡嗯了聲。
目光往陳婉燕那落一落,喚了聲媽,便朝裡屋走。
「小異。」陳婉燕喊住他:「這邊牆角有積雪,把我前些日子剛種的小蔥覆住了,你幫忙把雪鏟掉吧,回頭都凍壞了。」
說完,又笑了笑朝傅恬交代道:「恬恬,你幫他拿下外套。」
裴異的大衣外套搭在手臂上。
車裡有暖氣,他上車時脫了丟在一旁,下車便也沒穿上。
聞言傅恬愣住。
躊躕之際,瞥見陳婉燕沖她使眼色。
她抿唇,走過去。
剛一靠近,平穩的心跳就被他身上的清寒之氣攪亂。
傅恬心口緊了緊,彎唇道:「裴異,外面挺冷的,外套你要不要穿起來?或者......我幫你拿。」
裴異沒動。
目光在偌大的庭院里掃了一遍,最後找到擱在角落裡的鐵鍬。
「不用。」丟下倆字,他朝角落走去。
牆角那一塊全是白雪,沉沉壓著,根本分不清哪裡有小蔥。
用鐵鍬也不方便,是個棘手的活。
很明顯,陳婉燕並不是真的想除掉小蔥上的積雪。
裴異蹙了蹙眉,決定放棄。
「我知道和解書是你逼閔蕊簽的!」
見他要離開,傅恬連忙道。
陳婉燕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屋的,靜謐的庭院只剩下壓不住的積雪簌簌抖落的細微聲響,還有她說完之後微亂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