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同學會
張格格組織的同學聚會,定在年初四,高三三班全體同學,可帶家屬。
沉寂太久的同學群,因為這個事一下子熱鬧起來。
張格格在群里發了張表格統計人數,一邊私下給林迦發消息:
張格格:【大家好像都默契的不帶家屬哎!】
林迦:【或許都還是單身?】
張格格:【不不不,我倒是覺得大家都趁這個機會出來放風呢!估計平時家裡管太嚴,】
林迦:【[思考/][思考/]】
張格格:【哦對了,張遠也來!】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林迦一陣恍惚。
曾經是她兒時最好的玩伴之一的人,卻彷彿已經隔了好久遠的一個存在。
但張遠會來,林迦不意外。
畢竟張遠那個性格,雖然在五班,但跟別的班的男生都混的挺好的,除了尖子班。
張格格:【哎對了,你後來跟張遠聯繫過沒?】
林迦:【沒。】
張格格:【他畢業后就回來了,家裡給他托關係進了家國企,福利待遇方面都挺好的,他家也不差錢,據說好多女孩子找媒人介紹要認識張遠呢!】
林迦:【那挺好。】
張格格:【嗯,他爸後來給他房子買到中興國際那邊了,雖然在一座城市裡,但幾乎也不怎麼能碰到。】
......
初四晚上。
南城國金大飯店。
四樓包廂定了三桌,看名單,幾乎全班的人都來。
張格格一早出門護理頭髮,喊上林迦,林迦在家睡眠質量特別好,醒來都快十點了,沒少挨張格格「數落」。
兩人此刻坐在沙龍店,兩位「托尼」老師細心為她們服務。
張格格翻著雜誌,看時下最流行的妝造,有一搭沒一搭跟林迦聊:「聽說一班也要聚餐,初六,跟咱們同一家飯店。」
林迦愣了下,倒是沒聽裴異說。
可能他也不一定過來。
「對了。我昨天看到傅恬更新了動態。」張格格合上雜誌,八卦:「她跟裴異是不是要結婚了?看她曬地圖,是去首飾店,還是跟另一位看起來有些年紀,但是很優雅的女人一起的。不過沒看到正面,但肯定不是她媽!」
林迦低頭回微信消息,無語笑了聲:「大姐,你是不是問錯人了?」
張格格一想,「也是,你啥都不知道,還沒我清楚呢!」
林迦抿唇,緋色唇角壓下很淺一抹笑意。
從沙龍店出來,已經下午兩點左右。
兩人找了家店稍微吃了點,又逛了會兒街,就朝酒店趕。
作為組織人,張格格是要早點到的。
去跟進菜單,什麼時間上菜,跟酒店經理確認酒水......
林迦懶得跟前跑后,她坐包廂休息。
之前的中介給她發消息,說有一個新租客年後搬進去,林迦說好。
心裡想的是,看來房東只把房子交給這個中介處理了,不然怎麼這麼巧兩間房子都是同一個人租出去的。
差不多六點左右。
南高三班的同學差不多到齊,滿滿的三大桌,本來說不來的一個人臨時又來了,還讓服務員加了椅子。
包廂內吵吵鬧鬧,人聲鼎沸。
敘舊、感慨、追憶。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這句經常被寫進作文里的一句話,此刻在他們身上得到具象化。
有些人雖然在一座城市,但幾年也沒見過。
有的則在外地,高中畢業過後就沒見了,這次還是大老遠趕過來的。
同窗三年。
笑過、打過、懟過。
互相打過小報告,一起留過堂,抄過作業,對過答案,又愛又恨,恣意的狂妄,張揚的青春,蓬勃向上的激情,曾以為永遠不會消逝的花季雨季,一不小心就永遠成為了過去式。
只可惜,那三年裡並未特別珍惜。
只有在畢業各奔東西后,回過頭看一看,才發現,那段經歷有多珍貴,乃至於或許能成為一生里最美好最赤誠的一段回憶。
「我去!張孝強你胖成這樣了?不是才結婚一年么你!」
「我媳婦懷孕生了,老子跟著一起坐月子,吃不完的全往我嘴裡塞!」
「劉曉曉,你瘦了,漂亮了,我記著你之前鼻子沒這麼高啊,墊過?」
「大過年的別逼我罵你。」
「方宇辰,這麼多年你怎麼一點沒變,猴瘦猴瘦的,聽說你回男高教數學了?」
「對,今年剛帶高一,這幫小鬼比咱們那會兒難帶多了。打架、抽煙、談戀愛……」
「對了,林迦聽說後面大學你跟一班的裴異在一起了,現在該結婚了吧?」
不知是誰突然來這麼一句,本來喧鬧的包廂里立馬安靜下來。
被cue的當事人,看到那張臉,才想起來,他跟張遠關係很好。
其實這事,本來班裡沒人知道才對。
就連一旁聽到的張格格都驚訝張大嘴巴,壓低聲,氣音一樣:「你什麼時候跟裴異在一起的啊?」
林迦平靜的彎了彎唇:「大一在一起過,後來分了。」
這話一說,全場是比剛剛還要詭異幾分的寂靜。
但林迦很坦然。
起碼看起來很坦然。
大家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很快有人扯開話題:「對了,張遠呢?不是說他今天也過來?」
「說是堵車,堵路上了。」
話音剛落沒多久,包廂門被推開。
張遠一身廳里廳氣的黑色西裝式大衣站門口,笑著跟大家道歉:「不好意思啊各位來晚了!」
「我去!」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張遠嗎?」
「現在得叫張局了吧?哈哈哈哈!」
一身黑衣高大的張遠看起來沉穩不少,舉手投足間,也是一副體制內的克己板正。
張遠難為情的笑了笑:「別開我玩笑了,就是一基層牛馬。」
「謙虛啥謙虛!我們還不知道你!」有人打趣:「以後兄弟失業了,還指望張局給我們謀份職呢!」
「少貧。」張遠笑罵。
在場的都知道,張遠跟林迦交好。
尤其張遠。
學生時代,男女之間稍微有點苗頭就能被人指定關係不純。
偏偏他悶頭的對林迦好,沒少被人調侃是林迦身邊忠誠的小狼狗都沒生過氣。
畢業那會兒,還有人起鬨讓他倆乾脆原地結婚,就是後來誰也不知道,兩人一南一北,涇渭分明。
有眼力見兒的人這個時候已經站起來讓位:「張遠,來,坐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