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拍板定下

49拍板定下

玩了這麼一出,承衍帝覺得這已經足夠了,只要容顧好好想一想,就能明白當年白燕隱瞞起來的真相。

承衍帝心裡的小人仰天大笑。男女的問題解決了,容顧是女人太后也說不出什麼來,大臣們敢說閑話就殺了,後宮礙眼的統統趕走,他就能和容顧開開心心過好日子了!

可鎮北侯與他完全相反。

*****

「記得對朕負責!」

鎮北侯根本沒聽到皇帝的這句話。此時她的頭正在嗡嗡作響,只覺得過去和將來都是一團迷霧,而她籠罩其中,怎麼也無法脫身。

方才的衝擊太大了。

皇帝的胸是平的。

同樣是男人,卻和自己不同。

她無法逃避,必須面對事實。

——她和皇帝中一定有一個是女人。

這個結論讓鎮北侯緩緩閉上了眼睛。

鎮北侯強迫自己冷靜,腦子亂成了一鍋粥,可還是在最短的時間整理出幾個猜測,這些猜測,哪一個都是毀天滅地般沉重:

如果皇帝是女人——

這當然是一件天崩地裂的大事。一國之君其實是個女人,古往今來從未有過,鎮北侯能想象得到消息走漏之後天下嘩然的情景。天下人會質疑皇帝皇位的正統性,那麼,接下來很可能就是天下大亂……

如果她自己是女人——

想到這裡鎮北侯猛地一顫。這細微的動作被皇帝察覺到了,皇帝想了想死死抱住鎮北侯,兩人挨得更近了。

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皇帝埋在胸前,臉正緊緊貼著剛剛觸碰過的溫熱的胸膛,鎮北侯的腦海里盤旋著這個揮之不去的可怕想法:如果她自己是女人……鎮北侯驀地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是女人,那麼鎮北侯府的欺君之罪是免不了了。

欺君之罪,就算皇帝不追究,鎮北侯府樹大招風,恐怕也討不了好去,更何況自己女扮男裝欺君是事實,自己也不該不認。

鎮北侯牽起苦笑。臉頰上傳來的溫熱氣息再一次被忽略了,唇角碰到了什麼,耳邊是一聲悶哼。

——那個女人就是自己吧。鎮北侯差不多認定了。

她咬緊了牙齒。

活了二十年都認為自己是男人,可一切都表明自己是女人。只有這才能解釋自己從小到大感覺奇怪的事情,也能解釋前幾天為什麼皇帝聽到自己堅持「臣就是個男人」時震驚的表情。

皇帝不知從什麼途徑知道了天下兵馬大元帥鎮北侯容顧是個女人這件事,特來點醒自己——這就是真相。

這麼想著鎮北侯倒是鬆了口氣,知道了前因後果,自己就能有所應對,總歸,該做的一定要做,只要無愧於大晉無愧於列代英靈就好,不過是一條性命罷了。

「容顧!」

鎮北侯還要再思考下去,卻被皇帝這樣重重的一聲暴喝給打斷了。

聽到聲音,鎮北侯這才恍然發覺原來自己身邊的是皇帝啊,她又反思了一下自己為什麼會在皇帝身邊出神,然後暗嘆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皇帝不著調的時候自己這些人就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放鬆,如果有什麼心懷不軌的人……

「容顧——!」皇帝抽了一口涼氣,怒火衝天一般。

鎮北侯也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今天受到的衝擊太多,她實在沒心思顧及其他的事情了,皇帝在氣什麼?鎮北侯疑惑地抬頭。

「容顧!!!」隨著鎮北侯這一抬頭,皇帝整個聲音都扭曲了。

而這一聲暴喝終於使鎮北侯完全清醒,認清了所處之地。經過方才一番折騰,現在是她壓在皇帝身上。皇帝仰躺在榻上,衣襟大敞,髮絲也散亂了。

——所以皇帝是因為這個姿勢失了威嚴而生氣?

不會。鎮北侯知道皇帝這人雖然小心眼,但不至於。

鎮北侯發覺自己的側臉正緊緊貼著皇帝胸前的肌膚——用皇帝自己的話說就是「美色」。確實,皇帝每天綾羅綢緞穿著山珍海味養著自然要比她這種風裡來雨里去的要養的好。

——所以是因為這個惱羞成怒?

鎮北侯覺得也不是。皇帝習武總偷懶,不英武不強壯,這是他活該。總歸皇帝年紀不大,多練練就是了,鎮北侯暗道自己還是要督促皇帝好好上進。

「把嘴鬆開——」這是皇帝咬牙切齒的聲音,陰森扭曲像是從地底下爬出來一般。鎮北侯一驚,身體先於頭腦做出反應張開了嘴。

鎮北侯順從直覺從皇帝身上滾落到一邊。她看到皇帝眉頭緊緊蹙著,平日里總是慵懶邪氣的鳳眼似開似合流瀉出波光來,英挺的鼻樑已然冒汗,面上的神色似歡愉似痛苦,整個人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順著皇帝的目光,鎮北侯一寸寸向下……然後僵住了。

皇帝白皙的胸膛上明晃晃好幾個紅色牙印,像是在控訴著鎮北侯的無恥惡行,這還不止,皇帝右側的乳/尖已經被咬得紅腫,鎮北侯毫不懷疑,如果再用力,會不會出血……

鎮北侯的臉已經比血還紅了。

罪魁禍首是誰已經很清楚了。恍惚記得皇帝喊她的時候她還抬頭……

「陛,陛下……」

皇帝見鎮北侯驚慌失措的樣子也很無奈,鎮北侯在自己懷裡會放鬆這是好事,對吧。他其實可以直接說「把嘴從朕的啥啥上鬆開」可就是開不了那個口。鎮北侯當了二十年男人卻突然發現是女人,被嚇是肯定的,自己也不該和她計較。

想到這裡,皇帝呲著一口小白牙:「讓朕咬回來就好了。」

於是他滿意地看見鎮北侯整個人都熟透了。

皇帝表示他喜歡朕北侯在他面前冷靜不下去的樣子,可還是要解決需要解決的事情:「朕的容卿都想明白了?」

鎮北侯知道皇帝說的是男女的事情,微微閉眼,下塌,跪伏在地:「臣知罪。」

皇帝挑眉:「什麼罪?」

「女扮男裝,蒙蔽聖上,牝雞司晨,執掌國器,此臣罪之一;以婦人之身私承鎮北侯之王爵,此臣罪之二;……」

「行了行了」皇帝不耐煩地打斷,「胡說八道什麼啊,這可不是朕想你認的罪。」

鎮北侯一怔,道:「臣……」

皇帝感嘆:「朕的意思是說,容卿你的記性可不好啊。」恨鐵不成鋼。

皇帝做回憶狀:「明明十幾年前父皇就給我們倆賜了婚的,母后可是見證人。」

皇帝慘兮兮地埋怨:「不要以為母後記憶不好就想賴賬,朕可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況且,你是女人這件事朕不是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嗎?」

鎮北侯意識到皇帝想做什麼,忙出言勸阻,卻被皇帝用手指抵住了唇。皇帝笑道:「父皇還說讓你好好幫朕看護好這大晉江山,你忘了?」

「陛下——!」

「朕就說這一次了,你看著辦!」

「陛下……」

「朕心情不好,沒準這輩子都不想上朝了。」

「您……」

「哈,到頭來還是得聽朕的。」皇帝拍板定下:「所以負責的事情也不要忘了,朕的皇后——!」

皇后?稱呼的變化讓鎮北侯吃驚,可直覺告訴她現在真的不能惹皇帝生氣:「陛下您……」

淡定地收攏衣衫——方才的動作讓皇帝的裡衣都有些搖搖欲墜了,皇帝淡定地道:「容卿可是勸諫過朕一定要金口玉言。」

「朕說過的話絕不會收回。」像是想到什麼皇帝眼裡又泛出冷光:「記住了,朕的皇后只能有你這一個。」

******

皇帝耍了一番無賴定下了自己的終身,他招呼宮人整理好衣衫就去了慈寧宮一趟。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張嬤嬤表示,太後娘娘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都是喜怒不定的。就像是……張嬤嬤神神秘秘地說,就像是想看笑話卻沒看成。

聽到這種傳聞承衍帝覺得樂呵,母后可不是想看他的熱鬧么,只是容顧是女子,讓母后失望了。

辭別了皇帝,鎮北侯渾渾噩噩回到鎮北侯府,當然,任誰看鎮北侯還是往常一般威嚴冷肅的模樣。她忽然想要好好休息一會兒。

然而這打算似乎註定落空了,因為穿過正門直入正廳,鎮北侯竟然看見了久未回府的……容凜。

此時的容凜早已失了風度翩翩的模樣,青筋緊繃,面帶煞氣,怒瞪著鎮北侯府的下人。一見容顧歸來,他立馬衝上前去抓住容顧的衣領暴吼:「你把阿娥藏哪去了?!!」

容顧一動不動任揪著,不畏容凜想要吃人的目光,清清淡淡對視:「您說的那個阿娥,就是……」

「沒錯!就是那個阿娥,和我住在城北的阿娥!」

容顧撥開容凜的手指,使的是巧勁,容凜沒反應過來就被容顧逃脫。睫毛垂下一片陰影,容顧靜靜地道:「父親的意思是……那個阿娥,她失蹤了?」

「沒錯!!!」雲淡風輕的模樣激怒了容凜,更恨了。

容顧疑惑道:「那為什麼來問孩兒?」——這是父親您自己的事,不是么?換來容凜「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的表情。

容顧冷冷道:「父親,孩兒可是從來沒對您的紅顏知己下過手。」

容凜突然覺得有理,可是……

容顧眨了下眼皮,撩眼看著容凜:「孩兒想起來了……」容凜露出期待之色。

「有人彙報說赫氏的人經常出沒在城北,您……」沒等她說完,容凜已經躥出去了。

容顧看著容凜急匆匆的背影微微發怔,母親瞞了自己二十年,就是因為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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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系統)誰敢攻略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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