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晉江獨家首發132
秀雅十分堅定,嬌嬌實在是無從下手。而且她並不清楚究竟該不該阻攔。
不過別管嬌嬌怎麼想,老夫人倒是看淡了。只要秀雅自己覺得好,他們說太多又有什麼意義呢?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的道路,秀雅也不例外。
她選錯了一次,不代表會選錯第二次。
這麼下來,這事兒竟是就定了下來。
當然,這事兒定下來的另外一個原因竟然是季致霖,是的,他想了很久秀雅的話,最終點頭同意。
季致霖都同意,旁人也無從多言什麼的。
二夫人雖然還是難過,但是她卻對季致霖言聽計從。也認可了他的話。也許,他有更深層次的考量。
嬌嬌說不清楚這樣以後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不過她卻相信,經歷了吳子玉事件的秀雅必然更加的堅強能幹。當然,這做女官也不是什麼人去都可以的,不管是在親眷關係,家庭背景,還有本人學識上都有極大的要求。當初花千影是做武官,要求的便是武藝超群,如今秀雅做文官,要求的便是學識淵博。
也就是說,十月份的大考,秀雅需要參加,而且必須通過。
如此一來,秀雅倒是一門心思的撲倒了學習上。
連帶著,子魚也更加認真了許多,作為一個女子的大姐姐都那麼認真,他一個男孩子如何不更加努力呢?
如此看著,老夫人倒是也欣慰了許多。
嬌嬌聽了楚攸的話,進宮求見了韋貴妃。
此時韋貴妃正在佛堂念佛,聽見嬌嬌前來,很是喜悅。
起身來到外屋,看嬌嬌正在詢問她往日的身體情況,心裡更是欣慰許多。
「你這丫頭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嬌嬌是知道韋貴妃的習慣的,一般都不會在這個時間段過來求見。韋貴妃看她早到,猜想她八成有事兒。
嬌嬌微笑言道:「今個兒起早了,便也早了幾分。不會耽誤祖母的。」
嬌嬌過去扶住了韋貴妃,韋貴妃照著她的手拍了一下,言道:「你這孩子,八成是有事兒求我,不然可不會這般的殷勤。」
這話兒怎麼講的,她往日里也是這般的好么!嬌嬌表示她要摔!不過這念頭一閃,嬌嬌又心虛起來,呃呃,她今個兒來的早確實是有事兒的。
嘿嘿!
「雖然我確實是有事兒的,但是您也不能抹殺我的真實性情啊。我就是這般的乖巧伶俐,您可別傷我的心,我前天還進宮了呢。」我這麼乖,表揚就不必了,但是你不能「污衊」我啊!
嬌嬌這般一說,惹得韋貴妃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接著便是瞪眼:「你好意思說么?你前天是進宮了不假,可是你進宮可不是來看祖母的啊,你連面兒都沒著,你好意思說么?」
嬌嬌尷尬的嘿嘿。
卧槽!忘了這一點!
嬌嬌撓頭:「那個,我前天是真有事兒啦!」
韋貴妃繼續瞪她:「哦!真有事兒!所謂的真有事兒,便是去做某人的護花使者。」這個某人的音,重重的。
嬌嬌捂臉。
「不是這個樣子啦!祖母誤解我了!」
如果誤解,你捂臉幹嘛!實話實說有木有!
看韋貴妃和一干宮女都是看著她,嬌嬌更加的羞澀,是真的羞澀啊,不是假裝啊!如是一般,她還能堅持堅持,但是這般……大家都是用這種「懷~春~少~女」的眼神兒看她,她就覺得整個人就不好了。
雖然她內里已經是個「老女人」了,但是這具身體明明還是十四歲的貌美蘿莉啊!大家不要醬紫想她。
羞澀妥妥的!
韋貴妃看嬌嬌這陣鬧幺兒,忍不住笑的更加厲害。
兩人沒有因為嬌嬌搬到宮外而有隔閡,不僅沒有,反倒是覺得更有趣了些。宮外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束縛嬌嬌的性格,嬌嬌越發的隨心。如此一來,她活潑的不得了,間或講些宮外的趣事兒和辦案子上那些事兒,韋貴妃竟是也覺得十分之有趣,那種感覺,好像她也年輕了不少。
所以說,感情的遠近還真跟住哪兒沒有關係!
「祖母都這般年紀了,自然是雙目如炬,你說假話什麼的,我可是會一眼看穿。」韋貴妃也是開玩笑道。
嬌嬌與韋貴妃坐在榻上,她捏著帕子,嬉皮笑臉言道:「我哪裡會說假話。比珍珠還真!您看我真摯的眼神兒。」
「珍珠也有假的。再說我可看出你的眼神兒多真摯。」韋貴妃哼道。
「那是夜明珠,比什麼都真。祖母您仔細看……」嬌嬌笑眯眯的。
「熊孩子!」韋貴妃再次給了嬌嬌一下。
嬌嬌心裡默默寒!
為橫么,曾幾何時,她怎麼也會被冠以這個稱呼呢?她不是自小到大都是最懂事最聽話的蘿莉嗎?
憂桑了!
嬌嬌再次苦著一張臉,韋貴妃卻心情更加暢快。
還別說,自她住在宮外,她怎麼每次見嬌嬌都能樂個不行。還沒等將好心情消耗完,她又進宮了,周而復始,十分有趣。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宮女們俱是退下。
嬌嬌看韋貴妃將人都遣了下去,連忙過去為她捏肩,狗腿的很。如若這般還說自己來沒有旁的事兒,連嬌嬌自己都不信了。
韋貴妃笑眯眯的接受著她的按摩。也不開口,就等她自己說出實情。
嬌嬌看韋貴妃半眯著眼睛,知道她在等自己開口,醞釀了一下,嬌嬌言道:「祖母咩。」
聽她這語氣,韋貴妃覺得黑線了一下。
「這一大早的過來,有什麼事兒,說吧。莫要做這些怪聲音。都是大姑娘了,還以為自己是盼盼那麼大么?」
盼盼便是八皇子的女兒,年兩歲是也!
嬌嬌動作不停,繼續言道:「就是前天吶。皇上召見了楚攸。說是他拿先皇后的閨名開涮。您知道吧?」嬌嬌想了想,覺得許是這事兒韋貴妃還高興呢,對皇后這麼個人,韋貴妃才真是恨到骨頭裡的。
如若不是她,她也不會母子幾十年不得相見。雖然做事兒的是太后,但是實際上,韋貴妃是更恨皇后一些的。畢竟想出這樣歹毒主意的是她。而且……太后也是韋貴妃的姨母,到底還是差了一些的。
韋貴妃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樣子頗為高神,嬌嬌繼續問道:「那麼,是誰把這件事兒告訴祖父的呢?祖父總不能自己人在宮裡就知道了那hua~jie~1iu~xiang的事情吧?不符合常理啊!」
這時韋貴妃回過了頭,看著身後皺眉問的嬌嬌,言道:「楚攸讓你來的?你們又有什麼鬼主意?」
楚攸會單純的只是為了泄憤,韋貴妃表示,她一丁點都不信。但是真正的原因人家不說,你就是罰了,也沒意思不是?而且韋貴妃也不樂見於此。
正是這般,她才勸住了皇上。
嬌嬌微笑,樣子十分的單純:「我們沒有什麼鬼主意啊。只是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楚攸猜測,有個高人站在四皇子背後呢!您看啊,他那麼蠢,做事兒可沒有什麼大的紕漏,如此便是不對勁啊!」
韋貴妃看著嬌嬌笑眯眯的表情,突然間就覺得,也許,她其實只需推波助瀾就是。單說報仇,小丫頭會做的更好。看她這般單純的說著並不單純的話,就可知這人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傢伙了。
至於她所說的高人……韋貴妃皺眉。
「你們肯定,有這麼個人?」
嬌嬌點頭:「雖然我點頭,但是也不是完全肯定啊,沒有十足的證據,所有一切都不是肯定的。我懷疑,殺我的人是四皇子派的。目的很多,殺我不是主要,構陷安親王、打擊八皇子才是主要。您想,四皇子先是把自己拋出來,又一步步摘清,這麼一步大棋,會是他的手筆么?如若他那個皇後母親在世,說不定還是有可能的。」
韋貴妃想了半響,言道:「是朝中的崔大人與皇上稟了這件事兒。據他所言是偶然發現。」
嬌嬌停下了動作,坐在韋貴妃身邊,樣子十分驚訝呢:「崔大人真是個能人。連皇后的閨名都知道呢!」
韋貴妃霍然愣住,她看著嬌嬌,緩緩言道:「確實。崔大人,他如何能知道皇后的閨名?要知道,楚攸用的是旁人鮮少知道的閨名。我們倒是燈下黑了。」
「這位崔大人可是御史崔大人?那個崔振宇?」嬌嬌對朝廷里的人還是有幾分了解的。便是原本不清楚,這段日子也明了了許多。
韋貴妃點頭:「正是他。他不過年近三十,又並非世家,可沒什麼老人兒會說起此事。他知道皇后的閨名,這就有幾分意思了。」
嬌嬌笑意盈盈:「是啊。而且據我所知,這人既不屬於四皇子黨派。又不屬於八皇子黨派。由他來說,看起來倒是極好的呢。」
韋貴妃冷笑:「我會讓他明白極好要付出的代價。」
嬌嬌看韋貴妃惱怒,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認真言道:「祖母莫要亂來,倒是不如將這一切交給嬌嬌?也請祖母暫時不要將一切說與祖父。我要順藤摸瓜。看看會釣起哪條大魚。如若祖父知道了,將那位崔大人一抓,許是我們就會錯過更重要的線索。」
韋貴妃看嬌嬌的表現,點了點頭。
「此事依你。不過萬事你都要小心。」
「我知曉的。」嬌嬌認真言道,又想到什麼,嬌嬌再次問道:「祖母,你說,如果你是四皇子一系的人,為什麼要殺安親王呢?他又不可能繼承皇位啊!」
韋貴妃看她不懂,點撥道:「事情哪裡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如今皇上身體看起來仍是很好,可是四皇子卻也近四十了,他就不想著早些登上皇位?安親王雖然看起來不苟言笑、不通人情,但是他對皇上卻是忠心。安親王與梁親王算起來才真正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如果照你所言,我倒是覺得,咱們這位四皇子……」停頓一下,韋貴妃眼神幽深且暗了幾分。
「怕是想琢磨著篡位呢!」
嬌嬌震驚的抬頭,有幾分不可置信……
…………
待嬌嬌從宮中出來,還是處於不太正常的狀態,怎麼說呢?這話,還真是不好說。
篡位。
如果四皇子真敢這麼想,嬌嬌覺得,這也必然不是他的真實意思表達,別說她看不起這個四皇叔,而是這廝真的沒有那麼高深的能力和想法。而且,他似乎並不敢。
他背後必然有一個人。就如同之前的猜想,而他們可以通過崔振宇找到那個人。亦或者,還有許昌。
也許嬌嬌現在這般說有幾分武斷,但是實際情況她看的明朗,妥妥的啊!
嬌嬌覺得,她遺漏了什麼。
當然,韋貴妃也是一個宮斗的好手,可是實際上如若真的把控全局,嬌嬌也不認為她十分之能幹。雖然她現在看起來十分之彪悍,但是嬌嬌覺得,她的祖母在心思上是不如皇后的。
如果不是那個皇后早死,當今的局面必不是這般。皇后局限的根本不是後宮那一方之地,她著眼的是大局,看她對幾個皇子做的事情,無一不是為她的兒子將來而鋪路,這般的能幹,如何是其他人比得過的?
這麼一路胡思亂想,嬌嬌倒是也極快的到了家。
楚攸聽她回來,挑眉,李蔚言道:「可是要去求見公主?」
楚攸搖頭,不動聲色:「她會來。」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沒多久,就見公主晃蕩進來了,確實是晃蕩,不似以往那般的有精神。能讓公主這般的人,也不在多數了。
「下官見過公主。」李蔚請安,嬌嬌擺了擺手,猶如趕蒼蠅,李蔚立時出門,此時屋內只有楚攸與嬌嬌一人。楚攸看她這樣,在她面前揮了揮手。
「你被人震住了啊!」
「才么有。」嬌嬌也不多言,坐在那裡撐起了下巴,總覺得有哪裡忽略了呢?
「那人是誰?」楚攸問道。他對這一點十分之好奇。
嬌嬌隨口回道:「崔振宇。」
「崔振宇?」楚攸皺眉,怎麼會是他?又一思索,是他才是最好的啊,兩邊都不沾。那麼,他是無意中被卷進來還是之前就是四皇子黨?這倒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但是現在再看公主,倒是覺得這事兒不是那麼重要了,這個丫頭想什麼呢?獃滯成這樣。
「你怎麼了?在宮中可是還有其他的事兒發生?」
嬌嬌搖頭:「也沒有,不過,祖母說,四皇子之所以選擇了構陷安親王,應該是為了篡位。」這事兒這麼大,嬌嬌卻仍是十分隨意的說了出來。
楚攸獃滯,這下換他被震住了。等待季秀慧進門,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兩個人均是木樁子狀。
是……出了什麼事情么?
「咳咳!」
沒人理。
「咳咳咳。」
繼續沒人理。
秀慧看一眼門口的李蔚,李蔚無辜攤手。他更是不解。
想了想,秀慧決定還是去看看江城這廝還活著不。至於這兩位,讓他們繼續發獃吧!她實在是跟不上他們的節奏。原本在大家心裡她就不太正常,就不要跟著兩個人混的更加不正常好了,說出去太丟人!
這麼想著,秀慧安心了。
看她進門之後又走了,李蔚貼心的將門關上……
吶,他是一個極好的屬下啊,真心的維護了公主和他家大人的形象。
他確實是個貼心的好屬下,但是他的兩個主子顯然並沒有將他的這個舉動放在心上。嬌嬌想了許多許多,如果四皇子真的要篡位,那麼這便不是小事兒了,真的不說給祖父么?可是,那個隱形人沒有找出來,不是更大的問題么?
「皇后。」嬌嬌突然想到一個大問題。
楚攸被她這麼突然一個大聲驚到,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連忙問:「皇后怎麼了?」
嬌嬌略微揚頭:「我說,四皇子沒有這份能力,但是皇后卻是有的,這是我一直都忽視的一個大問題。」
楚攸皺眉:「皇后死了。」都病死了,如何能夠策劃這一切,這本就是不符合常理的對不?
嬌嬌笑眯眯的看楚攸:「皇后是死了啊。可是她活著的時候,為什麼就不可以策劃一切?我之前就覺得,有的地方很違和。可是我沒有想到,不過剛才我突然想明白了,你想啊,如果皇后已經為四皇子找到一個極為合適的幫手了呢?那個幫手本身就聰明,而且可以實行皇后先前的計劃。不可以么?我想,這個幫手年紀必然不會小,在明面兒上,他不會與任何人有牽扯,是最為公正嚴明的,可暗中卻輔佐著四皇子。他與皇后私下裡過從甚密,甚至知道皇后的閨名。朝中,有沒有這樣一個人?」
楚攸思索,半響,搖頭:「私下裡與皇後過從甚密這項,我實在是無從考證。我總沒有機會躲在皇后的chuang下看她與哪個大臣有來往吧?」
「那麼把這一項去掉呢?這人很聰明,年紀不小,地位頗高,與所有可能爭奪皇位的皇子都有不遠不近的距離。這樣一個人,有么?」嬌嬌問道。
她雖然知曉朝中諸人,但是卻不清楚這些人的性格特徵。
楚攸再次獃滯起來,他看著嬌嬌,有幾分結巴:「你、你說什麼?」
「這樣一個人,有么?」嬌嬌不解楚攸的行為。
「確實……確實是有這樣一個人,這個人,你也是認識的,不久之前,你還懷疑了他。你懷疑他與季致遠之死有關!」楚攸深吸一口氣,認真的看著嬌嬌,言道。
嬌嬌瞬間也愣住,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起來。
「薛大儒?」
「是。」
嬌嬌皺眉:「不對,還是有哪裡是不對的。」
「什麼不對?」楚攸不明白。
嬌嬌看他,不多言語,只是念叨不對。
按道理說,薛大儒該是一直戀慕祖母,也就是季老夫人的啊,瞧他兩個女兒的名字就可知曉,老夫人名喚英蓮青,他的女兒一個叫蓮玉,一個叫青玉。很明顯便是老夫人名字的拆分。喜歡季老夫人的人,怎麼又會喜歡皇后?這不符合道理的。
是的,喜歡皇后,照嬌嬌看,如若不是互相喜歡可以交心的兩個人,以皇后的性格,怎麼會將四皇子託付出去?
「楚攸,你覺得,薛大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嬌嬌問道。
「什麼什麼樣的人?」楚攸不知她指哪一點。
「感情,我想知道,他在感情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嬌嬌問道。
楚攸失笑:「我想,你如果想知道這一點,不該問我,反而是該去問你的祖母季老夫人吧?」
嬌嬌扶額;「你說的倒是對。」
言罷,一溜煙的跑掉。
楚攸看她風一樣的背影,無語。
近來……她十分的跳脫啊!
如果誠如嬌嬌所言,薛大儒是站在四皇子背後那個人,那麼,季致遠的死與他的關係似乎就更大了。季致遠是薛大儒一手教出來的學生。如果他發現了薛大儒的不妥或者暗中的對薛大儒表示了並非真心投靠四皇子,那麼四皇子知曉這事兒的可能性就加大了,不僅如此,對於四皇子來說,背叛的人,必然該死。
想到這裡,楚攸攥起了拳頭。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季致遠的死他也是要付上一部分責任的,是他與季致遠商量了裡應外合,而正是這份裡應外合,極有可能是將季致遠推入險地的誘因!
「砰!」楚攸狠狠地一拳砸向了桌面。
李蔚聽到聲音,連忙問道:「大人可是出什麼事兒了?」言罷立時進門。
就見楚攸面色不虞。
「你去通知花千影來見我。」
「是。」
楚攸眼神凌厲,先前的時候他便發誓過,要為季致遠找到真正的兇手,後來更是答應了季秀寧,不管那個人是誰,不
管他和誰有什麼關係,只要是真正的兇手,他統統不會放過,不會!
…………
季老夫人看著風風火火的嬌嬌,又聽說了她的種種揣測,思考了半響,言道:「你的意思是,安親王應該是被陷害的。而薛大儒有問題的可能性更大?更有甚者,他還與皇后勾結?」
嬌嬌點頭:「是的,先前的時候我們就有些懷疑薛大儒與父親被害的事兒有關係,且不說薛青玉為什麼留著那本書,但是實際看來,她最有可能得到的地方便是她的父親薛大儒,而這本書是父親編寫的。而且您沒有發現么?好像薛大儒的這首詩並不出名,這些年也鮮少有人提及,彷彿他不曾做過一般,倒是別的文章時常被文人提及。真本身就是另外一種不正常。」
季老夫人沉默半響,言道:「你且繼續調查吧。若說他,這麼多年,我倒是不覺他是戀~慕於我的了。少年之時的情懷豈能與現在相提並論?自從致遠出事,我們搬到了江寧,彼此之間的往來也少了許多許多,如若我真的了解這個人么?我竟是不敢回道肯定是的。」
嬌嬌皺眉:「那誰了解他呢?」
老夫人笑看嬌嬌,笑容卻未達眼底,「傻丫頭,自己的丈夫有沒有愛慕他人,做妻子的才是最清楚不過的。」
嬌嬌點頭明了,告別了老夫人,她再次去見楚攸,聽說嬌嬌想見一見薛夫人,楚攸挑眉,想了一會兒,言道:「你覺不覺得,你現在抓錯重點了?」
呃?嬌嬌不解。
「這般只靠猜測然後求證的態度並不對。你先前不是說過么?證據決定一切,這也正是刑部做一切案子的重點。可是現在你是根據嫌疑人找證據,這樣很容易被自己的主觀誤導的。」嬌嬌走後,楚攸又想了一會兒。終於平靜下來,他比嬌嬌有經驗多了,她沒有發現他們調查的大方向出了問題,他卻不能不發現,不過很幸運,他及時的想到了這個問題。
嬌嬌聽了楚攸的話,終於靜了下來。
「近來你飄的厲害,當然,我也是一樣。我們都被季秀雅出事這件事兒刺激的失去了理智。所以做事兒就十分的飄。這樣不好。其實懷疑薛大儒也未見得都是對的,你看,季秀雅還是他的外孫女兒,我們為何要全然的否定他呢?一步步按照證據來吧。」楚攸拉起了嬌嬌的手,嬌嬌眼光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點了點頭,他說得對。
「剛才我已經召見花千影了,刑部安排了最好的高手分別跟著許昌、崔振宇和薛大儒。只要他們有一丁點的接觸,我們都會知道。根據證據慢慢來,我們過於急躁,只會讓對方更加牽著我們的鼻子走,我們已經懷疑錯一次安親王了,我不想再錯。」楚攸實言。
嬌嬌抬起兩人交握的手,「互相提醒,互相鼓勵,互相幫助!」
楚攸聽了,笑了起來,「你錯了。」
(⊙o⊙)?
「你該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噗!」嬌嬌忍不住噴了出來,這位大叔,你這麼自戀真的好么?
「你還真是往自己臉上貼金啊。如果祖父看到你這個樣子,會不會抽死你呢?」嬌嬌斜睨他。
楚攸挑眉:「腫么可能!」
就在兩人耍花腔的功夫,就聽門口幽幽傳來一句:「你覺得,不可能?」
兩人驚悚轉身,瞬間石化。
「呃……祖……祖父……」嬌嬌結巴了,皇上怎麼會來!
看嬌嬌這樣獃滯,皇上怒了:「你們倆的手還不給我分開。」
兩人立時鬆手,嬌嬌跳到一邊兒,繼續結巴:「祖父怎麼、怎麼過、過來了?」
「我不過來怎麼知道這個傢伙在勾~搭你?你還小,不知道人心的險惡,有些人年紀大了,最喜歡欺騙小姑娘了,他又是這麼多年都不招女人待見,連傳出的緋~聞,也是和我這樣的老頭,可見他十分之飢~渴。你以後定要離他遠一些。至於查案神馬的,呃,這樣吧,往後站五米以上的距離。」皇上真是氣急了,不僅自稱了「我」,還說了十分不靠譜的建議。
嬌嬌囧,卧槽!
楚攸囧+1,卧槽+1!
半天才緩過來的嬌嬌看皇上的表情,嘿嘿兩聲,言道:「這……都是誤解!」
皇上繼續瞪視兩人:「你們倆把朕當成傻子?」
「自然沒有。」兩人異口同聲,之後互相對望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的倒霉之氣。
皇帝徑自坐下,冷哼一聲:「你們倒是合拍。」
跟在皇上身後的來喜十分之鬱悶啊。皇上突然要出宮,這也就算了,可是不讓通傳是為什麼啊!偷聽人家談話是為什麼啊!
這門親事還是您金口玉言定下的啊,現在看楚攸,恨不得扎死他!
嬌嬌緩神,來到皇上的身邊笑言:「祖父,您真的誤解我們了。其實我們是極為純潔的友誼啊。最近這案子峰迴路轉的太過,我們也心情起伏太大,這不互相鼓勵么!您還別說,我們現在還真是有了不少的線索呢!」
說起這個,皇上更生氣:「那你們說說,查來查去,怎地就查到了安親王身上,而現在又是怎麼個情況?」
嬌嬌不曉得皇上有沒有和韋貴妃通氣兒,有些遲疑:「皇上,您是一國之君啊,該處理更多的大事兒,細節什麼的,就不需要多管了吧,待我們查出了結果,必然第一時間進宮稟告。」
「等你們查出了結果,朕已經被謀朝篡位了。」
嬌嬌變了臉色,也明白皇上知道了,連忙解釋:「不是。祖父,不是這樣的。」
「那你倒是說說,是怎麼樣的?」
嬌嬌看一眼楚攸,這廝看著她,一臉的「讓你表現一下」。這樣滅火的事兒,還是要她來。
「實際上,我們暫時不說,最主要的原因是希望將所有的事情仔細的查清,然後將所有證據準備好。您也知道,不管是我還是楚攸,都算是與四皇子有仇,既然是有仇,我們就不能不謹慎,就像是三皇叔不來查這個案子的道理一樣,他是為了避嫌,就算他查到的是真相,也難保有人說他是故意構陷,為什麼,因為他也是皇子。而我們,雖然我們不會是爭奪皇位的人,但是卻是四皇子的對立面。我的父親因為皇后離宮,最後客死異鄉。至於楚攸,林家更是慘烈異常。如果我們不將足夠的證據,鐵一般的證據提交給您,您可以信服嗎?您心裡不會有疑惑嗎?還是說,大臣們不會有疑惑?」嬌嬌說了許多,停下來喘了一口氣,繼續言道。
「我們必須做到讓所有人都看清楚真相,這不是我們的構陷,而是事實就是如此。除卻這個原因,還有另外一個,四皇子的天分我們都清楚,即便是他已經年近四十,可是卻也並沒有這樣的心智,那麼,那個能夠幫助他的人是誰?誠然,皇后臨死之間可以為他制定許多計劃,但是計劃沒有變化快,這點皇后必然清楚,而四皇子根本就不足以隨機應變,那麼,一個合適的幫手至關重要。這個幫手是誰?他能夠知道皇后的閨名,難道會是一般人么?如果我們不找出來,就沖著他這麼縝密的心思,您不會覺得芒刺在背么?今天我們相信您的判斷力,馬上調整方向,如果我們有一點點的堅持,那麼搜集到了所有假的罪證,提交了上來,大臣都知道了,您能不處置安親王么?」
嬌嬌一口氣說了許多,有許多的問句,她是期望通過這些問話讓皇上明白,他們現在這樣,現階段,是極好的。
皇上看嬌嬌定睛望他,半響,言道:「你怕朕不相信你們?」
嬌嬌點頭:「我知道您心裡是願意相信我們的,可是既然有仇,我便要做的一絲差錯也沒有,這樣,您才能放心。不是說信不信得過,我不能給您添煩惱。楚攸也是一樣。」
皇上看楚攸站在嬌嬌的身邊,兩個人的表情都十分之認真。
感慨萬千:「在楚攸進入刑部查第一個案子起,朕就十分看好楚攸的能力,也相信楚攸的為人。而在京中你們倆合作第一個二公主的案子開始,朕便覺得,那個小女孩兒季秀寧是個十分聰明的丫頭。配楚攸極好。你們兩人算是天作之合。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嬌嬌臉紅,小小聲扯著衣角嘟囔:「你誇獎我就可以啦,至於旁人,不需的呀。」
皇上冷笑:「如若我只誇你,怕是你又要為他鳴不平了吧。別以為朕不了解你。」
嬌嬌嘻嘻哈哈的挽著皇上的胳膊撒嬌:「您了解我是應當的啊,您是我的祖父呢。是嬌嬌最親近的人之一。」
「你個鬼丫頭,又來拍,你要是身在朝堂,必然是個ning臣。」
嬌嬌不依:「腫么會,我最正直。」
看她耍寶,幾人都勾起了嘴角。
皇帝看他們,緩和情緒,不似進門那般生氣,其實,他還是看好這個孫女婿的,不過孫女兒是千辛萬苦找回來的,所以見到楚攸勾~搭人,他便是控制不住自己脾氣一股火。
這種矛盾的心情,沒有孩子的人是體會不到滴!
冷靜下來,看著人又不覺得十分討厭了。
「你呀,最會耍寶。」皇帝微笑。
嬌嬌看他,突然想到:「咦?祖父怎麼來這裡了?您都沒有召見我們呢。」這樣的事兒,不是該直接召見他們么,怎麼親自過來了呢?
皇上表情沒有變化,也沒有回答嬌嬌的話。
嬌嬌似乎明白了過來,「我知道了,祖父是不放心我的,想過來順便看看我在季家的生活,對么?」
皇帝不置可否。
「我就知道祖父對我最好。」貼心小棉襖得意洋洋。
皇帝看她亮晶晶的眼睛,笑了出來。
楚攸看嬌嬌與皇帝說話,心中感慨,這丫頭,還真會討人喜歡!
像自己便是啊,不知不覺就被迷惑,十分的喜愛她。
呃……他胡思亂想什麼呢?
楚攸臉紅……
皇帝本來覺得還是一室溫馨的,但是……旁邊那個滿臉緋紅的蠢貨是怎麼回事兒?
滿滿的魚唇氣息。
「你剛從宮裡出來,朕再召你回去,難免惹人側目,正巧朕也想看看你在這邊如何,便直接過來了。你且放心,除了你家老夫人,沒有旁人知曉。」
嬌嬌嘿嘿笑:「有人知曉又如何,皇爺爺對我最好。」
「你剛從宮裡出來朕就見你,別人一定會聯想到案子上,現今這個案子鬧得這麼大。必要有個結果的。朕希望能夠讓你們全然安心的調查,沒有一絲後顧之憂。」
嬌嬌明白這個道理:「祖父放心,我必然會好好做的。這事兒不光關係我自己的安危,更深層次我們沒有看見的東西太多了。也許,這還和當年季致遠的案子有關係,您也知道,我一直都很想找到殺害季致遠的兇手,既然有這個機會,我必不會放棄。」
皇帝點頭,揉了揉嬌嬌的腦袋:「朕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調查的事兒,你自己也多加小心,朕是安排了很多人保護你,但是就怕有個萬一,你且要多注意。凡事讓這廝幫幫你也好。」
皇帝瞄了一眼楚攸。
提到這個,嬌嬌正色:「我知道。」
瞄一眼那個羞澀少年狀的中年男紙,皇上哼了一聲,再次補充,「你莫要被他占~便~宜了。」
楚攸望天……怎麼會!
嬌嬌憨笑……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