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這小丫頭還真是俠骨柔腸啊
齊天樂他們走了,秦大寶送兩個小丫頭回去睡覺,出來以後拐到廚房一看,劉桂芳正在收拾廚房,這廚房以前的油煙有銅錢那麼厚,現在叫劉桂芳這麼一收拾,說是窗明几亮有點過了,但是清爽乾淨肯定是可以的。
苟富貴仍然坐在灶前燒火,唯一的區別就是手邊已經沒有了酒瓶,眼神也不再直勾勾的了,
劉桂芳見大寶進來,有些局促的打了個招呼:"所長。"
大寶微笑著點點頭:"桂芳姐,明月不喜歡吃豬肉,你單獨留一個鍋出來,平時她的飯我來做。"
"哎哎好,好的。"劉桂芳有點驚訝,這年頭還有這麼照顧女人的男人?她可從來沒見過,也許這就是城裡和鄉下的區別吧?想到這,劉桂芳忽然對城裡的生活有了一絲嚮往。
大寶踢了踢苟富貴坐著的小凳子:"咋啦?不想當公安改當燒火的啦?你這理想夠遠大的呀?"
苟富貴站起身,撓撓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不,不知道該幹啥。"
大寶怔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就是一個剛複員回來的老兵,除了拿槍,別的還真是不會。
他一想到這個問題頭就開始疼了,整個派出所,論起真正懂公安工作的,扒拉來扒拉去,好像只有自己一個。
大寶知道,自己在派出所呆不了多久,也許半年,也許一年,就連左明月和孫謙都呆不久,
雖然來這才幾天,他已經有點喜歡這個派出所了,
現在慢慢地,整個派出所都換上了自己人,在這裡他是絕對的一言堂,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讓他感到很舒服,甚至是迷戀,
所以他即使是走,也要培養一個接班人,這個最好的人選就是苟富貴,首先他當過兵,個人素質好,經過軍隊的大熔爐煉化,思想境界沒問題,再說當過排長,肯定有組織能力,差的就是對公安工作的經驗,不過這是可以帶岀來的,
大寶又轉了一圈,九點多了,該休息的都休息了,只有大辦公室的燈還亮著,今天晚上是柳湘梅值班,主要的工作就是聽電話,但是基本上是什麼事都沒有的。
這鄉下派出所的職責和城裡有很大的不同,城裡人多事多治安亂,各轄區派出所得白天值班接警,下片區暗訪,晚上還得整晚的輪班巡邏,
尤其是在京城,六百萬的人口,所有的公安扔在這人海的汪洋中,都濺不起一絲水花,所以這工作量更大,
可鄉下就不同了,除了重大的節日之外,基本上沒有巡邏一說,日常只要守在派出所,接命令出警就行了,出了大案要案往上一交了事,
這日子可謂是閑出屁來了,這樣的執法環境,更增加了宗族對各村的統治力,這也導致了政府的決策下達不到村屯,村民們寧可相信宗族,也不相信政府,
這要是在混亂的舊社會,也就那麼地了,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官的不影響升官發財就行,少操心豈不是樂事?
但是換在了新社會就不行了,政府最重視的就是統治力,沒有了統治力,政府豈不是成了廟裡的木雕泥塑,成了擺設?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所以才有了取消合作社,取消了村屯,合作社組成了人民公社,村屯打散合併成了生產隊,大家一起上工,年底用工分換取錢糧,這樣一來,宗族實際上就沒什麼用了,漸漸地也就散了,
大寶洗了腳,躺在床上,心裡一直想著公社的事兒,慢慢的也就睡著了…
....
鼻孔里痒痒,秦大寶扒拉了一下,耳邊響起壓低了的嘻笑聲,他睜開一隻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眼前晃動著一大兩小三個毛茸茸的腦袋,
大寶揉了揉最大的那個腦袋,喃喃地說了句:"唔媳婦…別鬧…"
又翻了個身,趴著睡著了,
左明月的小臉羞的通紅,她推了推大寶:"快起來吧,吃早飯了。"
兩個小腦袋擠到大寶的床頭,用頭髮捅著大寶的鼻孔。
大寶忍不住了,打了兩個大噴嚏,醒了,他翻身坐起,把兩個小搗蛋鬼按在床上,輕輕地打了兩下屁股,
兩個小丫頭樂得嘎嘎的,大寶揉揉眼睛,回頭看看窗戶,天已經大亮了,後院都已經有人在幹活了,
左明月已經把洗臉水倒好了,牙刷牙膏都準備好了,她過來拉大寶,大寶就著這個勁兒站了起來,順勢抱了一下左明月,左明月小臉漲得通紅,趕緊跳開,
大寶嘿嘿一笑,小樣兒的,還治不了你,他伸了伸懶腰,張開雙臂:"來,抱抱,男朋友的福利。"
左明月羞得一拳搗過來,打在大寶的肚子上:"美得你"
大寶都不用躲,肌肉一松,把力量卸開,他有一點吃驚,這力量可以呀,怪不得可以打遍全軍區的一米二以下無敵手呢,
大寶一邊刷牙一邊問道:"力量不錯,跟誰練的?"
左明月給他疊被子:"李爺爺的警衛員,說是從少林寺出家還俗的,功夫老厲害了。"
"唔,還不錯,咕嚕嚕…咕嚕咕嚕,不過少林功夫過於剛猛,不適合女孩子學,等這兩天我有個師侄女來報道,我聽他爹說,她練的是八卦掌,看樣子練的還不錯,我到時候讓她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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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把牙具遞給左明月,左明月高興了:"你師侄女?多大了?"
"十七了吧應該?和你同歲。"
"太好了,那應該沒我月份大,我是正月初三的生日,得管我叫姐。"
大寶把臉從臉盆中抬起,撇撇嘴:"胡說!叫什麼姐姐?得叫小師嬸!"
左明月剛把牙具放下,一聽大寶的話,這臉紅得就跟大紅布似的,她一腳踹了過來:"你才胡說!什麼小,小師嬸?"
雖然是嗔怒,但是你為毛滿眼都是開心?
大寶伸手一撈,抓住左明月的腳踝,順手捏了一下,左明月羞的叫了一聲:"狗賊好膽。"
大寶用毛巾擦臉:"月亮,你跟二狗說了么?他來不來?"
"來,我昨天先去找的他,"左明月又給大寶換了盆水,繼續說道。
"二狗大名叫鄭中州,他爹叫鄭海洋,是軍分區的副參謀長,二狗和他姐是鄭海洋前妻生的,解放以後,鄭海洋就和前妻辦了離婚,沒到三天就娶了總醫院的一個護士,生了一個男孩,
這二狗他媽也是個狠茬,怕自己姑娘和兒子以後在鄉下沒出息,愣是把兩個孩子給送到軍區大院,
這鄭海洋和他現任妻子本來不打算收留,可是他前妻在軍分區司令部跪了整整一天,這事連中樞都驚動了,上級命令鄭海洋必須把二狗姐倆收下,否則就開除軍籍滾蛋,
鄭海洋和他媳婦兒嚇得一個勁的檢討,也不敢不收。
二狗他們姐倆留下了,可也沒什麼好日子過,后媽待他們像是眼中釘一樣,連口飽飯都不給,
二狗後來當了我小弟,我就想辦法收拾了他后媽兩次,他后媽這才消停,可對他倆也是不聞不問,
去年二狗他姐跟鄭海洋大鬧了一場,去東北當兵了,二狗就更沒人管了,所以我才想把他招進來的。"
大寶酘完毛巾,晾在架子上,他揉了揉左明月的頭髮,自己的這個小女友還真是俠骨柔腸啊,
左明月牽著兩個小丫頭,期盼地看著大寶,她怕大寶說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