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掩護』

第223章 『掩護』

「無論真相是怎麼樣的我都不會在你理想與追求的對立面,你有你身份的原則,我也同樣有人生信念的追求。」

文警官至少目前不敢苟同,他見過太多人從正義的一方最終走向黑暗,在他這個不高不低的位置總能夠看到更多組對照試驗,也知道更多說不出理由的對與錯。

沒有人能絕對的為自己的承諾負責,情感動物的反悔永遠都是可以不帶有任何邏輯支撐的,於是也無法進行推理,無法掌握證據,這對於秉承著辦案準則的他而言是失控的。

所以他沒有回應魏諄,那些話他暫時進行保留。

看著文警官的反應魏諄瞭然,但有些話還是應該說出來的。

「久等了二位,白醫生,從阮知遠第一次進醫院就是他負責。」

介紹結束後房間中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三個人都算是出自職業習慣,視線交匯陷入了一陣詭異短暫的安靜,互相迅速打量完:「很高興他能有一個願意照顧他的家庭,在我的病人中他的年紀是最小的,又非常聽話,所以我對他的印象很深刻,請問你們想要知道些什麼?」

文警官:「阮知遠什麼原因被送到醫院的?」

「抽血化驗顯示他營養不良,有輕度的貧血,被鄰居阿姨發現昏迷在外面送來醫院,我給他開了葡萄糖,和後期口服的一些維生素,這些主要還是依靠日常的食補,藥物能起到一定的效果但長期下來他的身體素質不能得到保障,尤其是他的年紀還小,在三日後我認為他的身體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下來,沒有必要在住院,他也需要適量的運動,所以我聯繫了帶他來的鄰居,在我叮囑她注意事項和一些建議的時候阮知遠自己跑了。」

「跑了?」

白醫生:「對,當我帶著那位女士去他的病房時發現他已經不見了,詢問當班的護士后也查詢了監控,發現他偽裝成重感冒的孩子跟著一對兒父母偷偷離開醫院了」說著白醫生手上也模糊的做著戴口罩帽子外套的動作。

「那段時間正直流感爆發,醫院人滿為患,這也是為什麼我著急讓他出院,他的免疫力不高,醫院人流很大,就算我對本院的消毒很自信,但在醫院裡肯定沒有他在家裡安全。」

這本來不是一場問話,但說到這裡文警官掏出了記事本:「一個未成年來醫院登記看病,醫院沒有詢問過他的監護人在哪裡嗎?沒有經過監護人的同意直接開始治療?」

「我後期也尋找過他的監護人,但是那位鄰居說,他的父母出國了,將他獨自放在了家中,他已經滿了八周歲,從法律上來說他可以單獨在家,並且有鄰居承諾會在他父母出國的這段時間照顧他,而且帶來了戶口本等相關證件,只是一些貧血和營養不良,我在他身上也沒有找到虐待的痕迹,那段時間醫院真的很忙,對於這一點是我的疏忽,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並沒有聯繫警方。」

文警官收起了記事本:「我這次的目的也不是追究你的工作失誤,這次只對你進行口頭警告。」

白醫生:「很抱歉。」

「第二次住院診斷出阮知遠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主要想知道這部分信息。」魏諄打斷了他們對目前而言沒有任何用處的對話和批評教育,進程的負面影響在他身上堆積的越來越多,再將時間浪費下去他不確定當直接面對死人臉的時候他還能有較為充沛的精力和體力。

白醫生看了一眼文警官,顯然他不知道魏諄在這場會面中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與阮知遠是否需要回到福利院這件事有關,那麼他深表感傷。

得到文警官的同意后他才開始回答魏諄的問題。

「他患有輕度自閉症,這也可以解釋他在受到情緒衝擊后仍能夠表現出與同齡孩子不符的冷靜沉著,很多人就會將自閉症與心理疾病混為一談,實際上自閉症是一種腦部發育缺陷。

這也是讓我對他印象深刻的關鍵之一,單獨就他自閉症的表現看上去他的家人很關心他,自閉症通常越早干預效果越好。

其次他有些焦慮,和抑鬱,焦慮很大概率是伴隨自閉症產生,而抑鬱,在他第一次住院的時候還沒有明確表現出癥狀,也許是第一次我沒有太過關注他,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他膝蓋的傷口引起了我的關注。

他的傷口四周有反覆結痂的痕迹,用來包紮傷口的紗布也慘不忍睹,膠布反覆被撕開,他不是因為傷口結痂的瘙癢抓繞導致的,如果是那樣結痂應該從外緣剝落,正常人都這麼干。」白醫生一邊說一邊在自己的手臂上演示,讓他的話更好理解。

「他的傷口都是從血痂中間撥開的,從中間向四周,有疼痛感的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干,而阮知遠有正常的痛覺,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刻意追求自我傷害的痛感,這種行為和心理用更通俗的方式說明就是——自殘。

在發作時他們的這種行為目的並不是威脅他人以通過他人達成自己的目的,然而事實恰恰相反,他們只是在懲罰自己,以及通過這種方式宣洩自己的痛苦,抽象的解釋一下就像……抓癢,實際只是在用適當的痛感遮蓋瘙癢感而已。」

「說到這裡。」白醫生忽然支起雙臂,上身前傾,他明顯興奮起來,「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發現,我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人也知道這個,比較怪異的,小技巧?」

「每個人對不同癥狀的疼痛有著不相同的耐受力,比如我,對比針刺樣疼痛我更能夠忍受捶打的鈍痛,所以在我的左臂接受針刺的同時我的右臂接受痛感更強烈的鈍痛會讓我從一定程度上忽略左臂的感受,並不是已完全消失,而是一定程度上的,掩護。

這種做法的目的並不是在身體感受上,而是心理,就像如果我知道你接下要給我一拳帶來的疼痛,和接下來你要用針刺我帶來的疼痛,我內心的壓力是有著巨大差別的。

就像當你有一個更加疼痛的傷口出現時你就感覺不到那個小小的傷口了……」他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肢體的比劃動作越發誇張,讓魏諄懷疑這個醫生是否因為長期鑽研精神方面的疾病從而導致他的行為和思維都和正常人有所脫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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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怪談類競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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