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生死攸關

「喂，是蘇小妹嗎？

告訴你，你媽媽在我們手裡。

要想她安全回去，你必須按照我們的指示去做，否則不然，休怪我們撕票。給老子兩百萬，各得所需，皆大歡喜。另外，我警告你，如果報警了，你就等著給你媽媽收屍吧！別人想歪點子，動歪腦筋。

能將你媽媽逮住，也能逮住你，切勿有僥倖心理。」二刀把子露出陰冷的一笑，那種才嘴角露出的帶著狠勁的笑意，只有懂二刀把子的人，才能知道他笑裡藏刀的習慣性動作。

緊接著，他們將手機放在巫曉青嘴邊。很明顯，就是要巫曉青跟她女兒說話。這點雕蟲小技巫曉青豈能上當？為了女兒不陷入其中，巫曉青閉嘴不語。帶頭的蒙面人，舉手，對著巫曉青左右開弓。

「啪啪」兩個大耳光子：「說話，我讓你說話！」

巫曉青嘴角慢慢的滲出血絲。

我滴乖乖，這幫人下手真他娘的狠！

巫曉青心裡想，越是窮凶極惡之徒越發勃然大怒，越證明他們心驚膽怯，內心空虛。對自己實施綁架的行為，他們並沒有提前預演，沒有充足的把握。斷定這幫人賊心虛，因而依舊不吭聲。她知道，自己姑娘是一種什麼脾氣。

凡事不經大腦考慮，想到哪做到哪，不計後果。不是不聰明，而是缺乏系統的分析能力，以及管控自己的能力。

駕馭不了自己的情緒，卻讓情緒駕馭自己性格，最容易犯錯，或者在處理問題時，出現偏差，「呸，你們這幫流氓，人渣。女兒，不要上當，他們不能拿媽媽怎麼樣，不要跟他們交換條件。報警，趕快報警！」

「啪啪啪」巫曉青的嘴上左右挨了一連串十多個大耳光。

為了不讓這夥人得逞，就必須讓女兒蘇小妹選擇報警，巫曉青心裡有底。撕票，起碼在東海市他們做不到。因為，所有犯罪分子頭疼東海市的法律，命案必破。殺人犯只要逮到，從重從嚴，且，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最高刑是死刑。

她有理由相信這幫人不是一般般的小混混，而是江湖人稱城府極深的老江湖。

既然是老江湖，不可能沒有顧忌。

在國外，撕票的事經常發生。在東海市，除非這幫人也不想活。

魚死網破，是亡命天涯之人的看家本領。而生活在大城市的地痞流氓，他們多半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正常情況下，這些人鋌而走險是因為被人利用。為錢財謀財害命的地痞流氓，正常情況下不可能捨命求財。

「聽著，我不管你們是誰，必須不要傷害我們媽媽。否則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蘇小妹聽到媽媽的喊聲，心急如焚。

他咬牙切齒的對著手機，字正腔圓的對對方一字一句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血液上涌的她恨不得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對方輸出洪荒之力，打得他們滿地找牙。不難發現，蘇小妹的一股犟勁完全被激怒。她惡狠狠地瞪著魚塘的兩間小瓦屋裡透出的陰暗燈光，將手機吧唧一下合上，隨手扔到汽車裡。

不敢鎖車，生怕鎖車時發出響聲，驚動蟹池裡的人。

蘇小妹輕手輕腳的彎下腰，一步步靠近那棟兩間小瓦房。

魚塘四周，有熙熙攘攘路燈。

微弱的蟹池魚塘路燈，像螢火蟲一樣的在黑夜裡發出閃閃爍爍的零零星星電燈光。無人不靠的魚塘蟹池，在不到海邊的十多公里的海灘上連成一片。遠遠望去，無邊無際。這裡，是人工養殖區，他的隔壁即是天然保護區。

東海市的天然保護區都在海邊。沒有山，但有水、有海、有丹頂鶴、有麋鹿等等。

天上飛的有白鷺，地上跑地是野兔。

板胡鎮的海灘，千姿百態。柿子樹，一排排一行行矗立在海灘上。

一陣海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膽大的人聽到樹葉的沙沙響聲，不當回事。膽小如鼠的人聽到樹葉沙沙作響，以為是魑魅魍魎在作怪也非言不符實。偌大的魚塘蟹池，被海風吹得波浪一個接著一個。

漣漪蕩漾，繁星映入魚塘蟹池，天水合一，不分彼此。

養殖戶的小瓦房，露出點點電燈光。

孤燈清幽，露出的不是紅紅火火，熱氣騰騰。

而是孤燈難明，冷冷清清。高大的風力發電機，幾百米處一座，伸向遠方。太陽能板，層層疊疊布滿原野，海灘，魚塘，包括魚人的小瓦屋上，也是布滿了黑色的太陽能板。風力發電，太陽能發電，在沿海地區澎湃興起。

利用自然，造福人類，是科學發展方向。

空氣新鮮，充滿著魚腥草的味道。

荒郊野外，枯燥無味。年輕人沒有人選擇孤寂，哪怕這裡出現金礦，也很難吸引年輕人來這孤單寂寞的地方淘金。空氣新鮮無與倫比，但越是曠野的地方，越容易被犯罪分子所利用。

以洗錢為目的的賭場，時不時一伙人開車來到魚塘蟹池聚賭。不管你答應不答應來到誰家魚塘蟹池甩給你個幾千塊，然後，要吃要喝要包煙。素昧平生，誰也不認識誰。開車來，開車去，不過是借你家一塊寶地，屋子桌子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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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家也就看在錢的面子上，不予追究。

就像今晚，一伙人將巫曉青綁到老韓家魚塘，老兩口嚇得直哆嗦。

「我說幾位小哥，我們老兩口可是遵紀守法的人，你們現在將人綁架到我這裡，我的天啦，這不是要害死我們老兩口嗎？報警了，對不起你們一行人；不報警，你們殺人了我們老兩口脫不了干係。唉，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帶頭大哥二刀把子，從手提包里掏出一疊票子。

「拿著，沒你老兩口的事！事後，有人問了，你們老兩口只顧實話實說。這個拿著，不要干擾我們做事即可。」那人露出兩隻刺青的胳膊，我的媽呀，一隻膀子上紋的是青龍；一隻膀子上紋的是白虎。

還沒見到過一個人身上紋兩種聖獸。估計，是個什麼也不懂的愣頭青，二流子。正常人不可能不知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涵義。

老韓頭知道，不拿著他們給的鈔票，會懷疑老兩口給他們舉報。

拿了，這幫人才安心！為求自保，老兩口拿著二刀把子給的一疊鈔票，搖搖頭，提著手裡小馬燈，去蟹池、魚塘巡邏去了。不用說，那是給二刀把子一行人放開手腳辦事的暗示。

老兩口在場，這夥人說話不太方便。拿錢給他們便是要自己不管閑事，該幹嘛幹嘛去。為了避嫌，老兩口只好知趣的離開。

有人問，我自己的家，憑什麼要讓給他們禍害人啦？

話是這麼說，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海邊，撂棍子砸不到一個人。頭頂藍天，腳踩一望無際海灘，度日如年的跟海風海水海灘打交道，臉上被吹得黝黑，皮膚變得粗糙。手腳裂了一道道裂口，鮮血模糊，疼到心頭，出了事到哪裡去求救？

打電話呀？有手機你都不敢打，為什麼要這麼說？

你不知道那些吃乾飯的人是怎麼保護你的嗎？找不到被舉報的人，他們便會將舉報人給辦了。有人又要問，魚塘蟹池，那戶人家沒養幾隻大狼狗啊！嗨，等你放出大狼狗，恐怕你小命早已經不保。

既然選擇到你們家，他們不是路撞，而是提前設計好。

別這小傢伙肚肺臉，三角眼。幹壞事可是頭頭是道，循序漸進。他們這夥人不是什麼吃乾飯的呀！

對付看門狗，他們有他們的治理辦法。

獨到之處，給塊肉骨頭，狗吃了一聲不哼，呼呼大睡。老韓頭他們家四條大狼狗，蟹池魚塘都有狗窩，還有小狗仔。老韓頭也不會讓大狼狗叫出聲啦？他們一叫喚，把這幫人逼急了什麼事干不出來？

啊喲，不求他們這些活閻王帶來什麼財氣，只求他們不要殺人放火不做壞事牽連到自己便是阿彌陀佛。

二刀把子冥頑不靈，據說他不是東海市人。

是外省在東海市打工的群體，開賭場、辦討債公司、保安公司、物業公司、二手車市場等等，都是二刀把子的強項，拿手好戲。他這個人得錢不扞主子，有奶便是娘。誰給錢，給誰辦事。

個體戶大老闆，喜歡利用二刀把子。江湖義氣在二刀把子身上尚存，像二刀把子這樣講義氣的江湖人士，已經死絕了。

只是二刀把子不是那麼好對付，出錢事小，辦成事，還必須保他平安無事。

即便有事，只要花得起代價，哪怕搭上他性命無所畏懼。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錢的日子二刀把子是過夠了。

不想再過那樣的苦日子，那就得要得富，走險路。這一次逮住巫曉青，是因為受一個人所託，據說這個人也不是東海市人。至於為什麼要買通二刀把子綁架巫曉青索要兩百萬，這背後完全是受那個委託人的指使。

蘇小妹掛斷電話，她在接近小瓦屋的過程中，完全趴在路坡上匍匐前行。

可能，是因為二刀把子認為自己的行為神不知鬼不覺。

一行人都聚集在小瓦屋裡，包括東道主老韓頭老兩口去了什麼地方，他們也來不及過問。

「啪啪」又是兩記耳光打在巫曉青臉上，二刀把子摸摸自己打出去的手，彷彿疼的不是巫曉青的臉，而是他的手掌。「亞拉個巴子的，你難道想不到是有人要我們對你這麼做嗎？老子跟你今日無仇往日無怨，沒有人在背後撐腰，我吃飽了撐得慌啊！」

蘇小妹再也忍不住了，她剛爬到小瓦屋後窗，透過電燈光，見著媽媽被這夥人五花大綁。

嘴巴滿是血漬，兩眼淚汪汪的但絕不屈服的樣子，蘇小妹看得仔細。

就在蘇小妹探出頭觀察小瓦屋動靜的一瞬間，二刀把子見媽媽不肯對著電話說要讓她蘇小妹送來兩百萬，火冒三丈。你還別說，區區二百萬對巫曉青來說小菜一碟。

不是拿不出，是巫曉青認為拿出來開了不好的頭，這夥人只要沒錢定會想到她。

巫曉青擔心的是二百五給了也解決不了問題。貪婪，不滿足，永遠是人類致命弱點。

所以，儘管被打得頭暈眼花，巫曉青始終不願意對蘇小妹說出二刀把子要她說的話。奶奶個雞大腿的，如果按照你的要求去做，我巫曉青在東海市還會有一席之地嗎？

他咬緊牙關，拒絕跟蘇小妹要兩百萬送到這裡。歹徒得不到錢，沒達到目的他們不但不會放人，更不會撕票。撕票，對他們沒好處。

「你說，是誰讓你們對我這樣？他給了你們多少錢，老娘我雙倍給你。」

巫曉青對著二刀把子，吐出嘴裡冒出的血絲。

「如果，如果你還是個男人的話，就不要隨隨便便打女人。打女人的男人算什麼本事，最多在別人嘴裡落得個笑柄。打吧，有本事你拿出全身力氣。老娘蹲了十多年號子，還在乎你這幾巴掌。有種，你打死老娘，不說出是誰指使，老娘一個硬幣都沒有，甭想拿出兩百萬了。」

「是嗎？你蹲了十多年號子，在老子面前就可以耍橫了啊？告訴你，但凡我二刀把子辦的事，就沒有輸過。包括你巫曉青今天也不會例外。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手硬，還是你的嘴硬。

弟兄們，給我掌嘴，打到她答應拿錢為止。告訴你，老子接單不是大蓋帽兩頭翹，吃了原告吃被告。倒在乙方，吸在乙處是我二刀把子的做人的規矩。你拿再多錢，哈哈，老子不稀罕。

因為，對付你的人，要比你巫曉青厲害多了，哈哈哈......我二刀把子是個拎得清的人，不能得錢不扞主子，最後怎麼死的自己都不知道。」說完，對著屋裡人揮揮手。幾個人走上前來，對準巫曉青你來我往，左右開弓。

「啪啪啪......」每打一巴掌，巫曉青痛得咬緊牙關喊出一個「呸」字。

「來，來呀！不打死我你們這幫蠢貨就是孬種。」

「啪啪啪......我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

蘇小妹無法再忍下去了，她突然從後窗對著屋裡喊出聲：「住手！你們這幫畜生！」說完，蘇小妹直衝屋裡。

而這一會的蘇曉剛，正在駕車開到蘇小妹停車的地方。

她們倆停下車，見得蘇小妹車子停靠在通往魚塘的小路的五十公尺之外，蘇曉剛也將車子自靠過去。「是這裡，蘇小妹可能跟蹤去了，快，我們跟上去。」

蘇曉剛對著姚欣怡急迫的說道，幾乎是命令式的語氣。

姚欣怡也不生氣，可能，是因為牽扯到自己姨娘的緣故，對蘇曉剛的過格行為，姚欣怡來不及追究。

救出姨娘要緊。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情況，對蘇曉剛能不能救出姨娘，姚欣怡內心裡充滿矛盾。

日常生活中，她沒見過蘇曉剛有什麼過人之處。除了果斷走下飛機，還有就是用一雙手硬生生接住一輛大客車的衝撞，救下包括他姚欣怡在內的所有人。以及大客車裡面的一車人，這一點，姚欣怡無可厚非。

還有就是今天，蘇曉剛跟發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