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喝斷弔橋
「誰敢與阿朵哆決一死戰!!!」
阿朵哆怒目圓睜,虎視眈眈瞪著城樓上的一眾蜀國官員。
官員們不敢亂動,生怕丞相會錯意覺得自己想下去跟阿朵哆單挑。
阿朵哆見半天沒人搭理自己,突如其來大吼一嗓子。
「啊!!!!」
這一嗓子中氣十足,聲若驚雷。
好似猛虎咆哮,足以令萬獸匍匐。
蜀國一眾官員肝膽俱裂。
「這..這也太嚇人了...」
啪嗒!!
卻聽得城樓下方傳來一聲脆響,羽林衛將士連忙來報。
「丞相!!」
「弔橋繩索...弔橋繩索斷裂了!!」
一般來說,在修建城池時,都會在城牆外留下一道護城河。
平時將弔橋鋪在護城河上,方便城內外的百姓行走。
若是到了戰時,則會將弔橋收上去,面對濤濤河水,讓敵軍望河興嘆,無法攻城。
而弔橋左右兩邊各有一條繩索,起到穩固弔橋的作用,而在中間位置,有一條連接搖臂的鐵索,這條鐵索負責收起弔橋和放下弔橋。
此時的弔橋由於少了一頭的繩索穩固,重心不穩,整座弔橋搖搖欲墜。
文武群臣嚇得面如土色,指著阿朵哆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這阿朵哆究竟是人還是鬼啊?」
「吼一嗓子能斷弔橋繩索,這分明是天神下凡呀!!」
「之前我還不信阿朵哆能在張措老將軍的軍陣中殺個七進七出,今日得見真容,才知所言非虛!」
「放眼整個蜀國,能與阿朵哆一戰的估計只有......」
「都給本相閉嘴!!」
諸葛方冷眼環視百官,百官怯生生低下頭。
「真當涼州是菜市口,你們難不成是喝酒品茶的文人騷客,站在這裡指點江山?」
「弔橋繩索在羌胡人面前斷裂,這是一種恥辱!!」
「虧你們還能談笑風生,笑語盈盈,本相感到羞愧!!」
「聽著!!誰敢再胡言亂語,亂我軍心,殺無赦!!」
官員面面相覷,不敢多言,但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弔橋,準備稍有不對勁馬上開溜。
諸葛方心裡這個氣啊。
自從與羌胡開戰後,阿朵哆被蜀人傳的跟神人一樣,自己一直在想辦法消除阿朵哆的影響力。
今天這弔橋斷的還真是時候,只怕今天過後,阿朵哆在蜀人心中的地位估計無人可以取代。
諸葛方臉色鐵青,沉聲詢問道。
「涼州州牧何在?」
「李邨何在!!!」
前面那一句是詢問,後面那一句是怒吼。
其實李邨在看見弔橋斷裂的那一刻,心已經涼了半截。
想起上次在死牢時,自己為了幫女帝這麼懟丞相,想來丞相這次應該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李邨嚇得連忙躲在百官身後。
現在聽見諸葛方呼喊自己的名字,無奈只能從人堆裡面走出來,沖著諸葛方拱手。
「下官...下官在。」
諸葛方勃然大怒,嚴厲呵斥道。
「你這個涼州州牧是幹什麼吃的,難不成平日里沒有維護城牆嗎?」
「有...有維護...」
「有維護會是這個樣子?麻煩你長點腦子!!如果本相沒有記錯,你們每年都向朝廷要了一筆維修城牆的銀子,這筆銀子現在在哪??」
李邨額頭冒出晶瑩的汗珠,順著眉毛緩緩落下,但他不敢擦拭。
身為一州州牧,平日里要忙的事情夠多了,若是連維修城牆這種小事也要盯著,那豈不是會累死。
「下官..下官覺得或許是涼州風沙太大,一年維護一次城牆還不夠,可能要一年兩次才行。」
諸葛方喝罵道。
「混賬!!」
「還敢狡辯!真當本相無知!!」
「分明是你涼州上下貪墨,私吞朝廷維護城牆的錢,以至於今日在羌胡人面前丟盡臉面!!」
「你這個貪官!!今日還好只是斷一根繩索,若是三根繩索都斷了,外人豈不瘋傳是阿朵哆喝斷了弔橋?」
李邨覺得只是小事,諸葛方在小題大做,左一個貪官,右一口貪墨,自己為官多年,兩袖清風,怎麼隨意往身上扣帽子。
李邨表情不爽,隨口敷衍道。
「丞相太謹慎了,中間那根可是鐵索,怎麼可能會斷?」
諸葛方越說越激動,就差將羽扇懟在李邨臉上。
「你給我住口!!」
「若是鐵索斷了,本相今日非得用你的人頭補上!!」
知道諸葛方生氣了,李邨也不敢觸霉頭,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拱手認錯。
「是是是,請丞相放心,下官回去后一定徹查,必將那個吃裡扒外的傢伙揪出來!」
諸葛方淡淡回答道。
「可惜你沒機會了,左右,給本相將李邨.....」
諸葛方本想下令將李邨罷官奪職,此時猛然想起在死牢的那一幕。
不管怎麼說,李邨是忠心女帝的。
自己老了,蜀國的朝廷需要慢慢從自己身上過渡到陛下手上。
賞罰分明是諸葛方的行事準則,李邨今天的行為,就是將他發配沖軍也不過分。
只是...陛下身邊需要忠臣心腹。
李邨..不能殺...不能罷官。
諸葛方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因為接下來的處罰已經背離了他的初衷。
「將李邨罰俸三個月,拖出去,重打十軍棍!!」
「遵命!!」
左右羽林衛一擁而上,按住李邨便拖了下去。
「丞相!!你得講道理啊!!」
「難不成涼州發大水了你也怪我?」
「這事兒能怪到我頭上來么!!」
「丞相不公!!丞相不公!!」
啪——
羽林衛手中的棍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儘管如此,還是打的李邨齜牙咧嘴。
「嘶~好疼啊!!」
就連羽林衛都明白諸葛方其實並不想處罰李邨,可惜李邨不懂諸葛方的苦心,一個勁地為自己呼喊叫屈。
「丞相!!弔橋繩索斷裂,跟一個州牧有什麼關係!!」
「憑什麼....唔唔唔....」
李邨還想說什麼,卻發現一塊破布塞進了自己嘴裡,抬頭一看,發現居然是太傅李正。
李正堵住耳朵,呵呵一笑。
「州牧大人,別吵了。」
「我知道你心裡委屈,可是委屈有什麼用呢,誰的官大誰就是對的,別嚎了,還是省省力氣吧,等你將來有一天能擔任丞相之後,今天的事兒便是你對了!」
李正說完吩咐左右羽林衛。
「打完之後也別帶上城樓了,諸葛丞相看了礙眼,還是直接送州牧大人回家好好反省吧!」
「是!!」
李正臨走前,將李邨嘴裡的破布取出,但這次,李邨卻沒有再呼喊什麼。
啪——
啪——
啪——
隨著木棍聲聲落下,李邨的眼神變得如毒蛇般狠辣。
一顆仇恨的種子被李正種進了心裡。
當李正重新回到城樓上時,諸葛方好奇地詢問道。
「還是太傅有辦法,你跟李邨說了什麼,居然能讓他不叫屈了?」
李正哈哈大笑。
「方法很簡單,就是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而已!」
諸葛方一臉黑線。
真尼瑪簡單粗暴!!
望著下方不斷挑釁的阿朵哆,諸葛方上前一步。
「阿朵哆,我是蜀國丞相諸葛方,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