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不是幻影

天羽的身影在空中急速閃動，猶如鬼魅一般飄忽不定，令人難以捉摸。手中的熾翎羽則化身為無數道耀眼奪目的光刃，以雷霆萬鈞之勢呼嘯而去，精準無誤地切割著每一個敵人的身體。那些馬匪儘管人數眾多，但在天羽凌厲的攻勢面前卻顯得不堪一擊。她的速度快若疾風，力量強似洪流，每一次揮擊都伴隨著白金色的烈焰，所到之處，敵人皆被瞬間吞噬，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已灰飛煙滅。

然而，馬匪的援軍似乎無窮無盡，每當一批被消滅，很快又有新的一批出現。隨著戰鬥的持續，新出現的敵人實力越來越強大，天羽漸漸感到體力與魔力的雙重壓力。她的呼吸開始急促，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但她依舊沒有停下，不斷地揮舞著熾翎羽。

「只有這種程度嗎？」

「還不夠！」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天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機械地重複著揮砍的動作，她的身體已經被汗水和血水浸透。馬匪的屍體堆積如山，但新的敵人還是源源不斷地出現，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忽然間，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周邊的環境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連空氣都凝固了。天羽屹立在原地，周身環繞著白金色的火焰，宛如一尊不朽的戰神雕像。

而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絕無可能出現在這裡的身影。

「幻境又升級了嗎？」天羽看著面前的銀白色的人影，喃喃自語道，「不過想要對付我可還不夠！」

她一劍揮出。

「啊！羽兒你砍我幹什麼？」

時凌發出一聲慘叫。

天羽頓時面色一僵。

這個……好像不是幻影？

幾分鐘后。

天羽滿臉尷尬地跪坐在時凌身旁，而時凌則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身上還往外冒著黑煙。

「對不起……」天羽訕訕道，「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哪裡？」

她看了看四周，都是一片虛無，也不像是在狐焰密林。

時凌瞥了她一下，眼神中是濃濃的幽怨：「從精神通道里感受到你的情緒波動不對，就趕過來看一看情況啊。不過我看你沒有什麼大問題，也就沒有強行喚醒你，結果突然就被你給劈了。

「至於這裡，這是我臨時創造的一個小空間。放心吧，這裡的時間流速很快，你可以近似認為外界時間相對於這裡是靜止的。」

「哦，難怪這裡什麼都沒有呢。」天羽頓時瞭然。

「說起來，你的變化好像不小啊。」時凌若有所思地看著天羽。

「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突然就能控制那股力量了。」天羽抬起一隻手掌，掌心中白金色的火焰正熊熊燃燒。

「和你在幻境中的經歷有關嗎？」

「或許吧。」天羽也擺出一副思索的樣子，忽然間發出感慨，「我好像有些明白，爛泥鰍在選拔賽的時候為什麼對我是那番態度了。

「是啊，我的血脈不純又怎麼樣呢？我一開始，本來也不是為了證明什麼才踏上修鍊之路的啊。只是單純地希望自己擁有更強的力量，可以不要讓那種事情再次發生罷了。」

「你能想通這一點我就放心了。」時凌笑眯眯地看著她，旋即，他又有些好奇地看著天羽，「那種事情是什麼事情？」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切呢？」天羽瞥了他一眼，「而且你不是會讀時間線嗎？還用專門問我？」

「有些事情我自己查和當事人自己說是不一樣的。」時凌正色道。

天羽沉默了一會兒，或許是在思考，又或許是在整理記憶、組織語言。良久，她才嘆息一聲：「其實也沒什麼苦大仇深的事，幾句話就能說完。在我六歲那年，一夥馬匪襲擊了我的村莊，我的父母為了保護我犧牲了。而後我血脈中的力量忽然覺醒——也就是失控，把那幫馬匪和周遭的作物、房屋全部燒了個乾淨。於是為了不傷害到其他人，我就自己跑到神啟森林裡了。」

「所以，『天羽』果然是化名？」時凌的思路已經不知道繞到哪兒去了。

「你的關注點在哪兒呢？」天羽頓時一陣無語，但很快，她的表情又變得微妙起來：「等等，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唔……在你說什麼『村長』的時候？」

「那不就是一開始嗎？！」天羽大驚，然後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在幻境中的表現，果斷拿起了熾翎羽，面無表情地看向時凌。

「呃？羽兒你要做什麼？」時凌猛然意識到了不對。

「滅口。」天羽舉著熾翎羽，無慈悲地說道，「我發現剛剛那一刀還是砍輕了。」

「別別別啊！」時凌連忙擺手，「我保證不會把你剛剛社死的事情往外說的。」

「你還敢提！」天羽當即一劍紮下去。

時凌連忙一個翻滾躲過了這一下，嘴裡還不忘嚷嚷：「不至於啊羽兒，咱倆什麼關係啊？」

天羽也沒去追他，只是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見天羽似乎沒有進一步動作，時凌又壯著膽子滾了回來：「所以你在幻境里到底看到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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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天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卻發現時凌這次似乎是很認真地盯著她發問。

她不由得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

「只不過是想家了？」時凌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面帶笑意地看著她。

「嗯……」天羽輕輕應答了一聲，忽然往前一湊，緊緊抱住了時凌。時凌微微一愣，也輕輕地回抱住她。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擁抱著，良久，天羽才緩緩開口：

「時凌……」

她將頭埋在時凌的肩頭，聲音有些低沉：「神獸之原結束后，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好，我陪你。」

「你都不問問去哪兒？」

「沒那個必要。」

天羽聞言，微微抬起頭，目光與時凌交匯，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她輕笑了一聲，那笑容中帶著幾分釋然。但還不待她說些什麼，她就看到了一團銀白色的漂浮物在她眼前游過。

「你把小傢伙也帶進來了？」天羽愣愣地看著在虛空中模仿烏賊游泳的時莘茉。

「是啊，這小丫頭可黏著我呢，一離開我就要哭。」時凌伸手把懸浮在空中的時莘茉提溜起來，將她放到自己的肩上，又無奈地搖了搖頭，「甩不掉啊。」

天羽也伸手揉了揉時莘茉的小腦袋：「那這小傢伙還會長身體嗎？你們元素生物要怎麼成長啊？」

時莘茉此時正趴在時凌的肩上，用好奇的眼睛打量著天羽：「咿呀咿呀！」

時凌聽到這個問題後面色倒是頗有些古怪：「理論上，元素生物成長是需要吸收大量對應屬性的元素的。比如火元素去火山，水元素去大海之類的。」

「呃……我沒記錯的話，小傢伙應該是和你一樣的時空元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