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人入職
袁玉璋拍了拍手道:「是嘛?大唐律怎麼說得?」
主事道:「虐婢者,徒一年;故殺者,加一等;」
袁玉璋哈哈大笑,拍了拍那主事的肩膀,嚇得以為要幹掉自己,忙不迭的跪下求饒。
袁玉璋道:「我沒買之前,這兩個狗奴就在欺負這位姑娘,犯了姦淫之罪。本就是犯罪之人,真追究起來,你這個主事也是犯了縱容之罪,怎麼?要與我去萬年縣衙門辯個明白嗎?」
主事道:「小人不敢!這兩個狗奴突患重病不治身亡。小人擇日便上報官府,以意外身故完結此事。」
袁玉璋冷哼一聲,道:「起來吧,本官不會讓你為難,這兩個狗奴的賬儘管算在我頭上。不會讓你少一分錢的。」
主事起身連連答應。
那女子激動得跪下來不斷磕頭,地上的石板都被磕得咚咚作響,彷彿要裂開一般。
袁玉璋卻一臉冷漠地說道:「快些起來罷,你二人如今已是本公子的奴婢,磕壞了還得花費湯藥費,莫不是以為本公子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女子連忙扶起妹妹,眼中滿是感激之情,望著袁玉璋。「那個,那個……」
「何事如此吞吞吐吐?有話直說便是。」
「小女子尚有一個不情之請,與我們一同被劃為奴籍的還有一個劉叔,望主人將他一併帶走可好?」
袁玉璋心中暗自思忖:「這丫頭莫不是真將本公子當成大善人了?若不稍加敲打,恐怕日後會沒完沒了地提出各種要求!」
於是他緊緊盯著女子的雙眼,而那女子竟然毫不畏懼,毫不退縮,直視著他。
她坦誠地表示這位劉叔武藝高強,乃是看家護院的一把好手。而且為人忠誠,絕不會背叛主人。她的父兄已遭殺害,如今孤身一人,再無依靠,更無背叛之心。
袁玉璋無奈地嘆了口氣,最終還是答應道:「好吧,你快去將他尋來,我們即刻啟程回家!」
牙行主事趕緊拿來了契約,雙方簽字畫押,倒也痛快。收好了文書,袁玉璋對主事說道:「行了,你那頭皮都快撓破了,趕緊回去歇歇吧!」
轉頭一看劉叔,果然身材魁梧,面色深沉,看樣子應該在軍隊里待過。
詢問後方才得知這位正是范陽節度使麾下的邊軍,託了女子父親的緣故,花了大價錢才將這位故人之子調回長安。
雖是女子叔叔輩,但年紀也就三十左右,正是武力值巔峰。
女子自報家門道:「大人,小女子是大理寺寺丞之女,名蕭若雪,小妹叫蕭若雨,劉叔叫劉耀章,父親因判決平康坊妓館殺人案得罪了大太監田令孜,其後遭栽贓陷害,判了斬刑,家人大部分被流放,只有我們三人入了奴籍。」
袁玉璋道:「你這麼說田公公,難道就不怕我是他的人?」
蕭若雪道:「那閹狗只會招些品行不端的人,大人因為奴婢受辱就殺人,這等打抱不平的性格斷不會是他的人。」
袁玉璋聞言大笑,掏出二兩黃金,讓他們三個洗洗澡,買幾身衣服再去驛站找他。
劉耀章道:「大人,你就不怕我等跑了。」
袁玉璋道:「跑就跑吧,跑了你們就還是奴籍,沒有身帖就是逃犯。跟著我,還能有出人頭地的時候。你們自己選。」
說完便獨自回去。約兩個時辰后,三人果然守約,來到驛站伺候袁玉璋。
第二日,裴渥早早就來到驛站叫上了袁玉璋。今日便是他的入職之日,卻還在呼呼大睡。
蕭若雪伺候袁玉璋穿上了官服,帶上印信魚符,門外裴安早就雇好了轎子。這貼心的服務,袁玉璋直誇裴安不錯。便向裴渥要了來。承諾工錢翻倍。
裴渥見他喜歡,也便未加阻攔。袁玉璋的小家總算形成了。
卻說這太史局的位置是真偏僻,主要工作是研究天文曆法,也算是個清水衙門。平時也不受待見。到了門口,因為裴渥的緣故,只是出來個監副迎接。
袁玉璋上來就質問道:「我說!堂堂的蘄州刺史到來,你一個副的來迎?難不成看不起老裴啊?」
那監副急忙解釋道:「大人息怒,我們的上司今天不在,所以才派我來接您。」
袁玉璋一聽更生氣了:「你們的上司不在?難道他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他是不是故意躲著我?哼!你們這些人真是太不懂事了!」
裴渥緊張地趕緊讓他閉嘴:「太史局監正是李淳風的後人,據說法力無邊,你小子最好也老實點!口下留情!」
監副笑呵呵地看向袁玉璋:「不知靈台郎師承何處啊?與袁家有何淵源?」
袁玉璋道:「哪個袁家?難不成袁家在大唐也是個門閥世家?」
監副道:「太史局的袁家自然是我的袁家?先祖便是袁天罡,靈台郎若是先祖遠支血脈,咱們就還是一家人呢!」
袁玉璋可不想攀什麼關係,這種關係對他來說不是助力只會是拖累。看著這幫權貴,袁玉璋腦子裡時不時就冒出來被黃巢起義軍屠戮殆盡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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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咧咧的說道:「啊?咱倆不是一枝,早年間雲遊四方,無牽無掛。還未請教大人名字呢?」
監副道:「啊,本官袁黃初,小袁大人若是不嫌棄,認我當個乾爹吧,在太史局我也能照顧著你。」
袁玉璋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笑道:「老裴,你們唐朝人怎麼那麼喜歡認兒子?」看到袁黃初那青一塊紅一塊的臉色,趕緊拍了拍肩膀。
說道:「哎,老黃,開個玩笑而已,以後咱們就是哥倆,等我陞官了,肯定帶你玩,總比什麼父子情來得舒坦。」
袁黃初苦笑道:「什麼老黃,沒大沒小,真拿你這些年輕人沒辦法,叫我老袁好了!」
袁玉璋道:「欸,咱局長老李呢?我這第一天來,可是得拜見一下啊,不然多沒禮貌啊!」
袁黃初趕緊捂住了他的嘴:「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那不叫局長,叫監正,惹了他,憑空降下一道雷劈了你。」
「行行行,看你們都怕得要死,我就不說了好吧。」
太史局其他下屬見此情形,更加認定了袁玉璋的來頭真大,監副都不放在眼裡,還是刺史親自送來。
接著袁黃初就給他介紹各部門情況。
這太史局有監正一名,監副一名,下設春、夏、中官、秋、冬五官正,其下便是老兄的五官靈台郎。因老兄領了求雨的旨意,就安排在夏官。正七品官職。
下設天文院、測驗渾儀刻漏所、鐘鼓院、印歷所。吏員各司其職,倒也不用老兄費什麼腦筋。
袁玉璋點了點頭,疑問道:「怎麼還給我安排個上級?我那夏官正是誰啊?還要天天給他彙報工作嗎?」
袁黃初道:「老弟放心,官正年邁,早已賦閑在家,只是空掛個職務,夏官部其實就是你說了算。」
「這還差不多,哎,我的下屬呢?叫來我看看!」
人群中出來大約十幾個文書模樣的人,拜見袁玉璋。袁玉璋都笑了:「這這,都沒個孔武有力的護衛啥的嗎?」
袁黃初道:「你當這裡是衙門啊?都是些觀測天文氣象的活,要護衛幹什麼!賊都不捨得來咱們這裡。」
「真窮啊,看來我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給大家謀些福利了。」
裴渥在旁邊插進來:「錯!你第一件事就趕緊把雨求下來,要不然田令孜可不會放過你。小命都不保還想給手下謀福利呢?」
袁玉璋一拍腦袋:「哦,對了,差點忘了這個大事,老袁啊,求雨有什麼流程沒有?可得給我講講。」
袁黃初沒有言語,支開眾人後,就帶袁玉璋來到太史局最神秘的地方。裴渥自知避嫌,便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