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抽身而退

自此，黃巢之亂終於平息。袁玉璋帶著黃巢的首級入朝，唐僖宗見到后大喜過望。他立刻命兵部、禮部共同商議如何賞賜袁玉璋，以表彰他的功績。

宮殿內一片喜慶的氛圍，彷彿這場勝利能將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商議數日後，朝廷給出了賞賜方案，不過是將袁玉璋封號從涼王變成了楚王，看似晉陞，實則暗藏玄機。

緊接著，唐僖宗又下達了新的旨意，近期聽聞安南不太安定，局勢動蕩不安，命袁玉璋帶兵進駐邕州，相機平叛。

袁玉璋一聽，當場就發起飆來。他滿臉憤懣地向唐僖宗進言道：「陛下，這邕州距離中原數千里之遙啊！那是個瘴氣叢生的地方，毒霧瀰漫，人一旦吸入，便會染上重病。而且那裡自古就是貧瘠之地，土地荒蕪，難以耕種，糧食產量極低。

再者，那片土地上蛇蟲虎豹猶如常客，它們橫行無忌，對人畜都構成巨大威脅。

臣此次若是前往，萬一中原再有戰事，臣遠在邕州，根本無法及時救護陛下，到那時，臣可就是犯下大罪了！」他言辭懇切，眼中滿是擔憂和不滿。

田令孜在一旁卻陰陽怪氣道：「殿下此言差矣，如今黃巢之亂已平，天下剛剛安定，四海昇平，哪裡還會有戰亂髮生呢？楚王您實在是過慮了。

您還是安心上路的好，莫要違抗聖旨。」他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得意。

袁玉璋一聽，怒目圓睜，直言不諱道：「你前些日子奏請收納安邑、解縣兩個鹽池之利充作神策軍軍費，你可知道，你這般行徑已然得罪了河中節度使王重榮。

他手握重兵，如今利益受損，心中必然懷恨。你就不怕他舉兵反叛嗎？一旦他反叛，中原必將再次陷入戰亂，這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田令孜卻不以為然，反駁道：「這個奏請陛下已經同意實施了，殿下還要反對嗎？陛下聖明，做出的決定自然有其道理，您莫要在這裡危言聳聽。」

袁玉璋氣得渾身發抖，大罵道：「你個狗太監，只知為自己謀私利，全然不顧國家安危，你這是禍國殃民之舉！

你這般作為，大禍臨頭尚不自知，早晚死於非命！」他的怒吼在朝堂上迴響，大臣們面面相覷，都不敢作聲。

唐僖宗見兩人又這樣激烈地嗆嗆起來，心中十分惱怒。那個熟悉的囂張跋扈的袁玉璋又勾起了他之前不好的回憶。

他猛地一拍龍椅，大怒道：「夠了！楚王，聖旨已下，你遵守便是。中原若再有大亂，你若來不及救援，不救便是，無需多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袁玉璋心中暗喜，他要的就是唐僖宗的這個承諾，這樣一來，日後就算中原有事，自己也有了推脫的理由，省得到時候還要被人攻擊自己不出力。於是，他趕忙道歉：「陛下，臣知罪，即日起便前往邕州。」

袁玉璋回到府中后，立刻雷厲風行地開始行動。他下令將所有的田產房產都掛牌出售，府中的物資、器械，包括那些威力巨大的近防炮等大殺器，都全部小心地拆除，然後收回空間里妥善保管。

這段日子，長安在戰後正處於蒸蒸日上的恢復期。戰亂時期，韋莊低價購買了許多田產房產，如今趁著這繁榮的局勢賣出去，價格竟然翻了十倍不止，著實賺了一筆。

袁玉璋府中也歡迎百姓前來購買普通物件，他對待平民百姓向來大方，趁機將一大批民生物資出售。

那些在黃巢之亂中僥倖存活下來但勢力受損的貴族富商們，想著他這也是最後一哆嗦了，以後再也不會在長安礙眼，索性讓他掙上一筆，也算是花錢買個清凈。

數日後，涼州的家人也順利抵達了長安，袁玉璋一家終於團聚。袁玉璋把袁顯架在脖子上，跟袁昭玩耍，兩個正妻吩咐人準備飯食。這對他來說是無比珍貴的時刻，府中上下一片歡騰，別提多高興了。

於是，他們大肆慶祝了幾天，宴會上美酒佳肴不斷，歡聲笑語回蕩在府中。在慶祝過程中，物資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袁玉璋便開始準備撤離長安。

袁玉璋帶著兩萬紅巾軍開始了這場特殊的「武裝搬家」之旅，這等壯觀的場面和特殊的待遇可以說是亘古未有。

沿途的守將們看到這支隊伍，都十分驚訝，往往都要反覆核實好幾遍，直到兵部公文和陛下聖旨全都對應無誤，這才只好放行。

當隊伍到達鄧州、襄州之時，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因為紅巾軍在行軍過程中十分大方，對待百姓非常友善，經常救濟貧困之人，還會分享一些物資。

所以，當地的百姓對他們充滿了好感，紛紛拖家帶口地跟隨而來，人數竟多達十餘萬眾。這可惹惱了山南東道節度使，他覺得這會擾亂當地的秩序，於是向朝廷抗議。

可唐僖宗此時一心只想著讓袁玉璋離自己越遠越好，哪裡還管這些瑣事，直接回復不得阻攔楚王，讓他繼續前行。

再往南，荊南節度使和湖南觀察使、桂管觀察使，他們在袁玉璋的行軍路線上，採取了嚴防死守的措施，拒絕百姓與袁玉璋的隊伍接觸，試圖阻止百姓繼續跟隨。

然而，百姓們嚮往富裕生活的心是如此強烈，他們被袁玉璋和紅巾軍的行為所吸引，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即使有這些阻礙，仍有不少百姓想盡辦法要跟隨。

袁玉璋心中十分納悶，自己並沒有大張旗鼓地提出什麼政治綱領，也沒有刻意去招攬百姓，怎麼百姓們就知道跟著自己能過上好日子了呢？他看著身後那浩浩蕩蕩的人群，心中感慨萬千。

數月之後，歷經千辛萬苦，袁玉璋的隊伍終於抵達了邕州。一路上的奔波勞累，讓士兵們疲憊不堪，百姓們也面露倦色。抵達之後，眾人先是歇息了數日，讓身心得到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