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師傅的傳承
肖家的祖墳位於半山腰凸起的一處山脊。
照理說這樣的地方是不適合下葬的，可具體情況也得具體分析。
這座山整體呈圓形，如同鍋蓋一般扣在地上。
而這座山的山脊則是呈蜿蜒的趨勢盤繞著，就如同一條蛇盤踞在山上。
肖家的祖墳就正好建在這條蛇的頭部位置。
如今座山的山脊上長滿青草綠樹，顯得越發強健，彷彿一條活靈活現的青蛇。
更讓林旭意外的是，肖家最高的那座祖墳的墳頭竟然冒出了一簇卧松。
雖然只是獨角，但這條青蛇明顯是有化蛟的趨勢了。
「看來肖老三在他們祖墳上下的功夫不少啊，竟然養出了一條可以化蛟的地脈。」
林旭忍不住感嘆。
「只可惜肖家一家人心術不正，就算將來化蛟，也是危害一方的惡蛟。」
「這個東西還給你。」
林旭找准了這條蛇的七寸位置，將之前插在林家祖墳的筷子施加了咒法釘了進去。
一瞬間，腳下的山脈似乎在微微顫抖。
彷彿這條青蛇在蠕動掙扎。
「別急，今天東西沒帶齊，好戲還在後頭呢。」
林旭來到墳前拉開拉鏈，暢快的尿了一泡大的。
眼看天色漸暗，收拾東西回了隔壁村。
……
第二天一大早林旭就搭乘客車去了縣城。
縣城的西邊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廟，據說是明朝時期所建，現在是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單位，也是當地的一處旅遊景區。
林旭的師傅曾說，在廟裡給他留了一點東西，讓他自己去拿。
當林旭來到廟裡，說明了來意之後，果然拿到了師傅留下的東西。
一塊髒兮兮帶著破洞的攤布，上面寫著看相算命等字樣，兩根起了包漿的小馬扎。
看來師傅早就料到了他會去擺攤算命。
畢業之後師傅也不再打錢給他，一切都要靠他自食其力了。
現在林旭手頭比較緊，本來還剩下一千出頭，但昨天回來給外公外婆買東西花了一半，現在只剩五百多的生活費。
他思來想去，還是擺攤算命來錢最快，也能發揮自己的能力特長。
在寺廟外人流必經的路上，找了個地方鋪開攤位，等待著客人光顧。
在這條路上還有很多攤位，賣香燭紙錢的，佛像飾品，各種護身符，畫糖人的……
其中也有兩個算命的攤位，一個是帶著墨鏡的瞎子，另一個是瘸腿的小老頭。
看到林旭這樣一個年輕健壯的小伙竟然來擺攤算命，其他人都投來了質疑的目光。
「這麼年輕就出來騙人了。」
「人家李瞎子和王瘸子在這裡擺攤算了二十多年了，那可是真有本事，他一個小夥子懂算命？」
「是不是什麼傳銷組織的，現在都這麼大膽來街上坑人了嗎？」
……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林旭無奈搖了搖頭。
看來這一行也沒有他想象中的好做，因為他的樣子看起來就不像是傳統意義上給人算命的。
整整一個上午，他都在周圍人的非議和路人異樣的眼光中度過。
大家都對他的攤位避而遠之，一單生意都沒有做成。
反觀另外兩個算命攤位，那個被叫做李瞎子和王瘸子的攤位卻是生意火爆，人多的時候甚至圍滿了人，排著隊等算命。
可把林旭給狠狠的羨慕了。
現在臨近中午，來寺廟的人少了，所有攤位都沒什麼生意。
那個被稱作王瘸子的算命老頭往林旭這邊看了幾眼，然後緩緩起身走到了旁邊李瞎子的攤位，兩人湊近說了幾句話。
隨後王瘸子牽著李瞎子的盲人棍，兩人一同朝林旭這邊走來。
林旭看得直皺眉。
俗話說同行如仇人，都是在一個碗里搶吃的，難免互相有敵意。
就當林旭以為這兩人要來嘲諷他，趕他走的時候，兩人已經一瘸一拐來到攤位面前，那王瘸子低著頭很有禮貌的開了口：「請問，你是紫明道長的弟子嗎？」
紫明道人是林旭師傅的道號。
「你認識我師傅？」
林旭一愣。
王瘸子咧嘴一笑：「果然是道長的弟子。」
他扭頭看了眼旁邊的李瞎子：「我們兩個以前就是受了道長的點撥，這才學會了易經數術，能夠混口飯吃。」
說著兩人就同時朝林旭鞠了一躬。
林旭嚇得急忙起身去攙扶：「你們要謝就去謝我師傅，和我無關。」
「我們謝的是這些東西。」
王瘸子指了指地上髒兮兮的攤布，還有那兩張包漿的馬扎：「這些是道長當年用的，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這麼多年了都沒法當面感謝。如今見物如見人。」
林旭這才知道他們原來是根據這些東西認出來他的身份，只是沒想到自己師傅竟然還教過這兩人算命。
王瘸子和李瞎子鞠躬之後很快就返回了自己的攤位。
這時候有個衣著講究，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到李瞎子攤前要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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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瞎子聽完對方的所求之後伸手指向了對面林旭的攤位：「瞎子我能力有限，沒辦法幫你。對面那位年輕人本事在我之上，你找他算去吧。」
「他？」
看到林旭的樣子之後，女人眉頭一皺，滿臉質疑。
搖了搖頭，又來到旁邊的王瘸子攤位。
誰知王瘸子也是笑著捋了捋鬍鬚，指向林旭這邊：「瘸子我能力有限，你還是請那位大師幫你算吧。」
「他這麼年輕，該不會是騙子吧。」
女人終於忍不住了，突然低聲道：「你們倆是不是受了那個年輕人的威脅，如果是話就眨眨眼，我老公是縣局裡的，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怎麼會。」
王瘸子啞然失笑，又看了眼李瞎子，解釋道：「我們三人都是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我和瞎子只能算是學了一點皮毛的門外漢，那位年輕人才是師傅的真傳弟子。」
另一邊的李瞎子也笑著補充道：「人不可貌相，你看他面前的攤布和馬扎，那些都是師傅的傳承。我敢說，以他的能力，我和瘸子不及萬分之一。你今天能遇到他，也算是運氣好，不信你可以去試試看。」
他們兩個原本就是擺攤二十多年的老江湖，嘴巴能說會道，一人一句，直接就把林旭給捧上了天。
「真有這麼厲害？」
那衣著講究的中年女人被忽悠得將信將疑，終於提著挎包來到了林旭的攤位前：「你可要算準點。要是算得不準騙人的話，我可要找你麻煩，讓你今後在縣城混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