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選擇的代價，來了！
「淵三十九，你是不是有些想當然了？」
「以為完善了我曾經的規則，害死了我，你就能夠成為淵噬一族的王了？」
「桀桀桀……天大的笑話！」
「淵噬一族，是受到詛咒的一族，同族相殘、無止境的殺戮吞噬，就是咱們的命。」
「成為了王又能怎麼樣？我已經看透了，淵噬一族是永遠沒有未來的！」
「……」
淵三十八安靜的矗立在原地，連半點想要反抗的慾望都沒有。
這對於一個內心充斥著殺戮吞噬慾望的鬼怪來說，非常的反常。
淵三十九，似乎也看出了不太對勁的地方，趕忙問道：「三十八，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哪怕是死，你也應該想要撕下我的一塊肉才對吧？」
如果淵三十八瘋了似的反撲，三十九還不會覺得有什麼關係，可對方越是冷靜、越是這般。
他反而心底有些沒譜了！
「呵呵……」淵三十八發出陣陣低沉而絕望的笑聲，「三十九啊，你還沒察覺到嗎？死期……已經將至了！」
淵三十九猛然一驚：「你到底在說什麼鬼東西？！什麼就死期將至了？我正值巔峰，整個淵噬一族沒有誰會是我的對手！」
「是啊，淵噬一族沒有誰是你的對手了，可如果整個淵噬一族都沒了呢？」
「什、什麼意思？」
「天性……倒數第二場遊戲你該不會忘記了吧，咱們的選擇理所當然的是站到地府的對立面，一切的規則秩序都是咱們所厭惡的。」
「……」
淵三十九沉默了，他還是想不明白，淵三十八這時候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
「咱們這樣的種族，絕無可能在地府之下安然相處，選擇對立面又有什麼關係？咱們反正一輩子都得被困在這無終谷之下，選擇什麼又有什麼意義？順從本心難道不是應該的？」
淵三十九覺得這樣的選擇沒什麼不對，畢竟他們從來都是這麼度過的。
殺戮、吞噬，循環往複，這就是淵噬一族的生存之道。
若非他們的繁衍速度超乎尋常，恐怕早就已經亡族滅種了。
「順從本心的選擇，當然是理所應當的，不過……有時候，選擇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淵三十八越發的虛弱，沙啞的說道，「選擇，或許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呢？」
淵三十九有些惱怒了：「你他媽的能不能別打啞謎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就不能直說嗎！」
他現在是真的有些生草，本就被三十八的一席話給嚇唬到了，現在對方還一直賣弄似的打啞謎，搞得他心底窩火不已。
淵三十八身影快要消散之時低語道：「看看無終谷上邊的天空吧，你就沒有發現，天空的顏色……變了嗎？」
淵三十九的瞳孔頓時縮如針尖，幾乎是下意識抬頭望天。
然後……他便發現了無比恐怖的事實！
無終谷的天，真的變了！
那層為了阻撓無終谷內鬼怪外出的特殊天然結界，不知道何時，居然裂開了一絲絲的縫隙。
使得暗無天日的無終谷內，灑進了一縷來自谷外的光彩。
淵三十九之前的視線，都完全匯聚在淵三十八的身上，根本沒有去觀察那些亂七八糟的。
直至現在，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淵三十八的意思。
無終谷為什麼叫無終谷？
生活在這裡的鬼怪一輩子都有始無終，更別指望能夠脫離此地，前往外界。
這是整個淵噬一族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所以無論多麼的絕望，多麼的渴望，他們都對前往外界斷絕了任何的念頭。
可現在……外界的大門，違背了無盡歲月以來的「規則」，居然向他們開啟了？
淵三十九的心底沒有半分高興，有的只是……無盡的、沸騰的恐慌！
因為，封禁他們外出的那道特殊天然結界，裂隙正在不斷的擴大。
無終谷的天外，灑進來的，也不再只是絲絲縷縷的光明。
而是露出了一顆無比巨大的，帶著冰冷淡漠之色的眼睛！
沒錯！
一顆無比巨大的眼睛！
哪怕是已經進階成為了不可言說的淵三十九，自詡超越了上一代淵三十八很多的他，面對那顆無比巨大的眼睛之時，滿心都只有恐慌二字！
那顆眼睛只是簡單的注視著他，或者注視著他的種族，就給他帶來了無與倫比的恐怖壓力。
「這、這到底是什麼？難道？難道！」
淵三十九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腦海里的思緒都在那恐怖的壓力之下，幾近崩潰開來。
反倒是身影幾乎消散開來的淵三十八，無力的笑了笑：「就是你所想象的那樣，看到了嗎？這……就是選擇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啊。」
話音落下，淵三十八徹底消散在了規則層次的泯滅之下。
不可言說的規則不夠完整圓滿，可以被新生圓滿者所取代，前者消亡，後者崛起。
這是屬於規則層次的更迭、蛻變，沒有誰能夠阻撓。
也就幾乎是在淵三十八死亡的下一刻，天際的那顆巨大眼睛，似乎終於有了些許的神情變化。
嗯……越發的冰冷淡漠了！
淵三十九甚至從那顆眼睛里，看到幾分「厭惡」的情緒？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說，一切選擇站到地府對立面的存在，都得死不成？」
他心底波瀾驚天，想要有所動作，更想要逃離無終谷。
可在那顆眼睛的注視之下，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接下來的一切發生。
萬丈雷霆憑空起，無終谷內皆作塵。
一切的發生、結束，不過是在剎那之間。
眼睛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那個幾乎不為人知的鬼怪種族。
而同樣的一幕，也正上演在驚悚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寸土壤。
即便地府雛形的出現，給了無數鬼怪們一個近乎於完美的選擇，但終究有些鬼怪是不願於屈居人下，更不願意去順從秩序與規則的。
在他們看來，所謂的陣營不過是一個選擇而已。
只要不去正面找地府的麻煩，又有什麼關係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