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朝堂之爭
「好啦少爺。」
隨著巧珠把江河的頭髮束好,開口說道。
此時的江河身著一身青色長袍,袖口綉著精美的圖案,腰間束著精緻的腰帶,不僅調整了長袍的鬆緊度,更增添了幾分英俊瀟洒。
只不過一副無精打採的神色,稍顯不和諧。
巧珠盯著江河,臉色有些羞紅,這時門外又傳進來蕭洪的催促的聲音,巧珠忙收起自己的目光,推著江河出了門。
蕭洪見江河出了門,苦著臉道:「哎呦,江公子您可算好了。」
說完拉著江河就往外快步走去。
一路上,蕭洪不停地給江河講著一些規矩,這宮內召見可就不是像昨日那樣了,尤其是在朝會這樣的場合下,更何況皇帝一大早就給他透露了要給江河封賞的意思,他哪敢馬虎了事。
江河則是不停地打著哈欠,不時點點頭,至於聽見去多少,天知道。
蕭洪見狀,心中也知道他可能沒聽進去多少,不免提升了說話的音量:「江公子,咱家說這麼多是為了您好,您想啊,進宮面見陛下,那是見君父,您這個樣子,就算您有天大的功勞,御史也要參您一個大不敬之罪啊。」
江河伸手擦掉打哈欠眼角帶出的淚水,「蕭公公,我也不想啊,昨夜拉了大半宿,實在是沒精神啊,不行我明天再去見陛下?」
蕭洪語塞,這位還真敢說,還明天見,明天提著頭見吧。
趁著這會,蕭洪又不厭其煩地給江河講了一遍面聖的規矩。
在蕭洪唐僧似的轟炸下,到了早朝的大殿前。
兩人下了馬車,蕭洪交代道:「江公子,您在這裡等著,等會陛下召見,咱家會喊您的。」
說完便匆匆地進了大殿。
江河站在殿外的廣場上,打量起了四周。
皇宮的屋頂用金黃色的琉璃瓦鋪就,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萬道金色的光芒,殿身廊柱方形,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實用與裝飾完美結合,展現了帝王的威嚴。
殿前兩排侍衛屹立如松,身上的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看了一會,江河便感覺無聊了起來,作為現代人的他見多了高樓大廈,一座皇宮給不了他太多的震撼。
再加上此時已經巳時,太陽如同火球一樣炙烤著。江河站這一會,內衣已經讓汗水濕透了,想著估計也沒那麼快進去,便找了個牆角躲起了陰涼。
大殿內,蔣明德正在給眾人講解著一些細節問題,皇帝見蕭洪進來,知道江河已經在殿外等候了,不過並未打斷蔣明德,顯然是想讓他講完這段。
待到蔣明德講完,已經是半刻鐘之後。
皇帝這才笑著開口道:「諸位愛卿,若是還有什麼疑問,不妨問下正主。」
說完對著蕭洪使了個眼色。
蕭洪會意,開口喊道。
「宣江河入殿。」
眾人皆是目光匯聚至大殿門口。
等待了一會,卻無人進殿。
蕭洪覺得自己的聲音可能小了點,江河並沒有聽到,隨即又提高了聲音:「宣江河入殿。」
這次的聲音之大,讓站在最前面的文弘義都感覺自己的耳朵好像都在嗡嗡響。
眾人又是一陣等待,照樣是無人入殿。
蕭洪心頭一陣打鼓,想起江河路上說的話,頓時冷汗都要流下來了,旋即轉過身看向皇帝。
皇帝則是冷眼盯著蕭洪,顯然是認為他事情沒辦好。
蕭洪忙躬身走到皇帝身邊說道:「陛下,奴才確實把他接了過來,讓他在殿外候著。」
皇帝臉色才稍顯好看,仍舊冷聲道:「去看下。」
蕭洪得到皇帝的授意,忙快步走出大殿,可是殿外哪還有江河的身影。
他臉色瞬間煞白,冷汗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
門口的侍衛,兩次聽到蕭洪的聲音,此時又見他走出殿外,自然知道他出來是尋找江河。
指著江河躲的地方輕聲道:「公公,那邊。」
聞言,蕭洪順著侍衛指的方向找去,到了跟前,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江河靠著牆角正呼呼大睡,臉上滴下來的汗水都濕了一大片。
蕭洪哪裡還顧得上罵他,走過去一把將江河拎了起來,邊幫他整理著衣服邊說道:「我說江大公子,您讓咱家多活幾年行不?就這麼一會不能堅持一下嗎?見完陛下,您回家想睡多久都行。」
江河補了一覺,精神明顯好多了,只不過衣服都被汗濕了,粘在身上好不難受。
面對著蕭洪的指責,也許他也知道是自己的錯,並未解釋什麼,任由他將身上褶皺的衣服捋平,拉著自己走向大殿。
到了門口,蕭洪便鬆開了江河,回頭示意他跟著自己進去。
進了大殿,所有的人目光都盯向了江河,江河那僅存的睡意也一掃而光。
此時的江河,雖然衣衫都已濕透略顯不雅,但是他少年郎的氣質是這個朝堂所沒有的。
只見他緩步走到殿下,跪拜下去,「小子江河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又是熟悉的味道,經歷過昨日之事的幾人面無表情,大殿中的大臣則是瞠目結舌,太不要臉了,從沒見過這樣拍馬屁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皇帝滿臉笑意地道:「起來吧,剛才兩次宣你入殿,為何不見你啊?」
江河起身謝禮,「陛下,外面日頭實在是太大了,小子曬的渾身冒汗,就找了個角落躲日頭去了,哪成想您半天也不叫小子進來,就在那睡著了。」
皇帝聽了江河的話,似笑非笑道:「如此說來還要怪朕咯?」
這話得趕緊接好,怪皇帝,那還不是老壽星給閻王拜年。
江河連忙擺手道:「不怪陛下,怪小子瞌睡太多了。」
文弘義這時站了出來,橫了江河一眼,躬身道:「陛下,江河第一次入宮,不懂規矩,還望陛下海涵。」
皇帝輕聲道:「下不為例。」
顯然是將此事揭過了。
這時,眾人中站出一人,對著江河道:「蔣大人說銀票之事是你所想?」
江河心中明了,顯然兩位伯伯沒想把江河的功勞佔為己有,還是把他給推了出來,估計這也是皇帝的意思。
既然把他給推出來了,那他也只能受著了,於是躬身道:「是小子提出來的。」
那人冷哼一聲,道:「如此良策,豈是你一黃口小兒所能想到的。」
江河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那人,又轉頭瞄了下文弘義與蔣明德,心想您二位沒給他們說清楚啊?
見二人皆是雙目微閉,並未理會,再抬頭看看坐在上方的皇帝也是一臉玩味地盯著自己。
江河明白了,朝堂之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