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白拿工資不上班
到了飯時,老譚他們卻是死活不肯到正廳吃飯,江河實在拗不過他們,只得陪他們在廚房邊上的石桌上吃了起來。
看著面前大快朵頤的老兵,江河心中感慨,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財富啊,明明過得不如意,還想著遠在千里的敗家少爺,卻不曾想,江牧好歹是雲國的侯爵,他兒子再敗家,還能餓死不成。
待眾人吃飽喝足,江河讓林倉帶著他們休息去了,這一路走來,想必是吃不飽睡不暖的,江河則是去看他的寶貝酒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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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江河又躲在侯府不出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出門被人敲悶棍,至於江河那天在百司衛說的話,倒是沒有流傳出來,想來也是,誰會把罵自己的話拿到外面去說,至於他們回家說給自己的老爹聽,然後被毒打一頓的事就更不會說了。
林倉也帶著人去豐州了,老譚幾人本想跟著一起回去,江河給攔住了,沒必要來回折騰,林倉一人去足以,實在是犟不過老譚,便只讓老譚和幾名獨腿的老兵留下,其餘三名獨臂的老兵跟著林倉一起回豐州。
宮中戶部署中,張景之揉了下發酸的眼睛,銀票的事讓他這個太子基本上天天呆在了戶部,每日看不完的模板,整理不完的細節,每日戶部官員下值后他還要翻閱一下製作過程的記錄,不足之處明日還要加以改進。
他與蔣明德二人在看了不知道多少模板后,修改了多少細節,最終今日敲定了一塊模板。
張景之看了眼還趴在模板上仔細觀察的蔣明德,忍不住說道:「蔣大人休息一下,喝口茶吧。」
蔣明德頭也不抬地擺手,張景之苦笑,要說最辛苦的還是蔣明德,自從皇帝敲定了這件事,他就住在了戶部,每日朝議過後就回到戶部,仔細地推敲。
現在戶部禁軍守衛,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尤其是製紙的地方,沒有皇帝的手諭擅自靠近格殺勿論,就連張景之沒有手諭都靠近不得。
江河把這個問題拋出來,就不見人影了,實在是可惡,張景之恨恨地想著。
「行了,就定下這塊,走,去上奏陛下。」說完蔣明德抬起頭,拿起桌上的綢布小心翼翼地將模板包裹起來。
御書房中,皇帝仔細端詳著面前的模板,坐在下方的蔣明德和張景之稍顯緊張,只要能敲定模板,就能開始印刷了,紙張已經製作出來不少了。
皇帝對於面前的模板很滿意,待看到二人憔悴的面容,不由關懷道:「銀票之事非一日之功,你二人還需多注意休息才是。」
還未等二人回話,皇帝疑惑道:「江河呢?」
二人面露尷尬,不知如何作答。
每日傍晚時分,張景之都會來彙報銀票的進度,至於其他沒有提起,皇帝也未多問其他,並非昏庸,只是他知道插手太多,反而會讓他們辦事的效率慢下來,但是今日敲定模板這事,按理說江河應該在啊。
見二人神色,皇帝並未多言,只是眼神撇向了蕭洪。
蕭洪哪能不明白皇帝的意思,躬身輕聲道:「陛下,江檢校自前些日子下朝後,一直未去戶部點卯,只是......只是......」
皇帝聞言大怒,「只是什麼?說!」
蕭洪見皇帝發怒了,跪倒在地,將江河在百司衛的事說了一遍。
倘若在平時皇帝聽到這樣的事,可能還會說上一句罵得好之類的話,但是現在正在氣頭上的皇帝顯然不會在意這些事。
冷著臉道:「去,叫他來見朕。」
蕭洪忙稱是,躬身輕聲離去。
張景之和蔣明德整日忙著銀票之事,顯然這事也是不知情,蔣明德心中頗為無奈,你好端端的去招惹那些人幹什麼?百司衛什麼樣子大家都心裡有數,你這倒好,過去把大家的遮羞布一把扯了下來,人家嘴上不去說,那是因為確實丟不起這個人,但是暗地裡卻把這些家族都得罪了。
蔣明德見皇帝明顯怒氣未消,只得勸解道:「陛下,其實江河來與不來關係不大,大方向都已經制定下來,都是些細節問題。」
皇帝扶額道:「愛卿,不用為他開脫。」
張景之心知父皇這是恨鐵不成鋼,只得給蔣明德遞著眼色。
蔣明德無奈暗自搖頭,心想江河你小子怎麼就不上道呢,陛下把路都給鋪好了,你偏偏要走歪。
蕭洪火急火燎地到了侯府,見了江河拉著他就往馬車奔去,上了馬車又想起來江河還未穿官服,又趕著他趕緊去找官服。
等找到官服,蕭洪都氣樂了,官服送來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顯然是穿都未穿過。
江河還想讓巧珠幫忙給穿上,蕭洪趕忙拉著他就走,「快走吧,來不及了,在馬車上穿吧。」
馬車上,江河笨拙著穿著官服,好奇地問道:「陛下這又找我幹嘛啊?」
這次蕭洪倒沒什麼隱瞞的,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江河。
江河頓時汗顏,確實忘記了自己當官了這事,這下尷尬了,心中不停地盤算著見了皇帝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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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在蕭洪的幫助下穿好了官服,蕭洪想了下,有些不放心江河的脾氣,還是叮囑道:「見了陛下,好好認錯,別頂撞了陛下。」
江河點頭稱是,這次皇帝明顯是生氣了,自己肯定會好好認錯的,捫心自問,自己手下的人拿著工資,天天呆家裡玩,擱誰心裡都不高興。
到了御書房,蕭洪進去稟報,江河站在門外,只聽到屋內傳出讓他進來的聲音,不過聽聲音皇帝還在生氣。
江河趕緊快步走入,恭敬地跪拜。
「臣江河,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等了半天,見沒動靜,江河再次開口道:「臣江河,拜見陛下,吾皇......」
還未等江河說完,皇帝不耐煩地打斷道:「行了,朕還沒聾。」
哦,聽到了。
江河正準備起身,皇帝突然冷聲道:「朕讓你起來了嗎?」
江河愕然,又趕忙跪好,低著頭一副您批評,我受著的樣子。
皇帝見狀,冷笑不止,那笑聲聽得江河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行,得趕緊承認錯誤。江河心中想到。
琢磨了下措辭,江河拜倒地上說道:「陛下,臣知錯了。」
「哦~你哪錯了?」
「臣錯在沒來上班。」江河口不遮掩地說道。
「嗯?」顯然皇帝未能理解上班這個新鮮詞。
江河忙開口解釋道:「陛下,臣沒去戶部是臣的錯,你饒了臣吧。」
皇帝見江河滾刀肉的樣子,哭笑不得,雖然心中惱怒江河未去戶部點卯,但是經過這一會冷靜期,他心中也明白蔣明德說得不錯,可他一想到張景之和蔣明德沒日沒夜在戶部操勞,始作俑者不管不問就氣不打一處來。
決心要敲打一番的皇帝開口道:「你可知蔣愛卿現在天天住在戶部?銀票是你提出的,你身為年輕人,要多為蔣愛卿分擔一些,再有下次就不是罰跪那麼簡單了,起來吧。」
江河忙道:「不會的,不會的,謝陛下。」
起身又對蔣明德和張景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