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後天八重，牢頭之死
小二並不覺得秦長生有假，秦長生的身體狀況他了解，剛來第九監牢時就一副虛弱的模樣，如今又經受這般折騰指不定就只剩半口氣了。
能撐多久就多久吧。
其實秦長生這個室友他還挺喜歡的，可惜……
第二天，秦長生照常起床，監牢里沒有白天黑夜的概念，只是憑著每日監牢外押送犯人進監牢的時間來確定大概時間。
「秦長生，我知道你以前也算是官宦世家出身，可今時不同往日，這裡是第九監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去跟牢頭認個錯吧。」
小二看著秦長生一臉虛弱的模樣，勸說道。
秦長生搖頭，下床時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在地上，半天才悠悠的站直了身體，那眼中儘是不甘與執著。
「我還是那一句話，人活一口氣，有本事他就讓我去替整個大周天牢的人收屍，我秦長生絕不可能屈服。」
後面的話秦長生還故意的向著外面喊了一聲，怕是外面的人聽不見。
小二看著這一幕只是一嘆。
秦長生拖著病弱的身軀一瘸一拐的離去了，小二也開始了一天的事，只唯獨另外一個房間的牢頭暗自惱怒。
「我看他能撐多久。」
大周天牢九大監牢，他只是最低級監牢的一個牢頭，可管不到上面的那些監牢，更別說是讓秦長生去收屍了。
第三日，秦長生更「虛弱」了，可依然堅持著出去收屍。
小二照常勸說了兩句。
第四日，秦長生咳出了血，在房間里緩了許久，可依舊沒有忘記去收屍。
小二隻怔怔的看著秦長生離去的背影。
他的腦海中還迴響著秦長生的話。
「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們生前已經活得夠悲慘了，不能死後連一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難道他真的比較熱愛這一份工作？」
小二不禁想到。
另外一邊，牢頭聽著屬下人對秦長生的描述冷冷的一笑。
「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
一句話，讓周圍的獄卒都是一顫。
在第九監牢牢頭無異於土皇帝，這裡一年到頭都沒有什麼大人物來，除了獄卒就是死囚，他在這裡有絕對的掌控權。
一連幾日，秦長生都是這般隨時要病死的模樣，可就只剩下那一口氣卻始終沒有斷掉，小二從剛開始的勸說已經變得沉默了。
眼神間還有著對秦長生的敬佩。
甚至提出了幫助秦長生一起收屍的想法，不過被秦長生婉拒了。
「收屍是一份苦力活，讓我一個人承受就好了，你小心一些別和我接觸太深，小心惹到牢頭，至於我，一條賤命罷了。」
「為死人收屍，算是我最後的用處了。」
小二聽后不由得肅然起敬，不過還是沒有選擇陪同秦長生一起。
他還想活得久一點。
「撿取成功，獲得基礎屬性點0.3（可自由分配）。」
又將一具屍體扛著扔到了放置屍體的地方，腦海中響起了聲音，秦長生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一刻他哪裡還有什麼虛弱的模樣，只短短几日他彷彿脫胎換骨，無時無刻都能感覺到體內一股爆炸的力量。
「姓名：秦長生。」
「體力：10.1（後天四重）」
「悟性：0.1（極差）」
體力已經破十了，並且後面直接標註了一個修行境界，雖然他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有多強，但應該足以在這第九監牢立足了。
一個正常成年人一拳能達到兩百斤左右，那他現在相當於十個成年人，也就是兩千斤，這是什麼概念。
一掌之力一噸！
人形暴龍。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牢頭前面幾日還經常來派人來看著他，後面乾脆就消失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秦長生還是一如既往的早出晚歸，比誰都還認真，似乎真的熱愛收屍這一行。
小二都看麻木了。
看著秦長生又一臉「虛弱」的起床，晃晃悠悠的離開房間，小二任有千言萬語都不得不卡在喉嚨里。
命硬！
他只有這麼理解了。
問題是這命也太硬了。
一個月之後，牢頭破天荒的來巡查監牢，也見到了正蹲在床角「吐血」的秦長生，先是一愣，隨即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他怎麼還沒有死？」
他問道，一點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周圍人噤若寒蟬，看著前面那一道還吊著一口氣的人，一臉無奈。
「牢頭，按照你的安排這一個多月來所有的收屍都是他完成的，他的身體也……日漸虛弱，可就是沒死。」
「我覺得不如留下他，我覺得他收屍挺……認真的。」
有人說道，話剛說完牢頭的一腳直接踹了上去。
「一群廢物。」
他罵道，走到了秦長生的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秦長生，那目光就像在打量一隻在腳下不斷掙扎的蟲子一般。
「跪下！」
他說道，秦長生抬頭看向他，抹去了嘴角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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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膝蓋受了潮，應該是關節炎犯了，跪不了。」
秦長生回道，說著還揉了揉膝蓋，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只是那眼神間並沒有一絲對於牢頭的畏懼。
他看了一眼屬性欄，心中未定，一個月零八天了，他終於和牢頭正面對上了。
「姓名：秦長生。」
「體力：66.7（後天八重）」
「悟性：0.1（極差）」
牢頭能成為第九監牢的頭，統領上百的獄卒應當也算是一個高手，就是不知道和他相比到底孰強孰弱。
秦長生看著他，目光微微一凝。
秦長生的宗旨，不管面對任何敵人都要拿出十分的專註度。
「骨頭挺硬，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
牢頭冷冷的看著秦長生，一腳直接向著秦長生踩來，秦長生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臉上的虛弱終於是消失了。
「你說咱們相安無事不好嗎，你當你的牢頭，我收我的屍，井水不犯河水。」
秦長生很無奈的揮出了一拳。
「轟！」
面前的空氣發出氣爆聲，一重接著一重，秦長生這一刻就像是一尊神，在沉寂的監牢里撥開了一縷陽光。
很刺眼。
至少對於牢頭來說是。
一拳，牢頭直接飛出了房間，砸斷了數根牢柱，然後落在地上，癱在地上，嘴角不停地湧出鮮血。
「後天……大高手！」
他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以及一抹悲憤。
一個後天八重的高手在這裡裝什麼裝，問題是還裝了這麼久，他早說嘛，讓他這個牢頭給他當孫子都行。
他，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