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雨天，殺人夜
北涼王，一代梟雄，也是在大周殘暴統治下唯一一個敢反的異姓王，只可惜勢單力薄，在大周軍隊的圍剿下只得亡命天涯。
宗師，霸主級人物，此等人物還不是目前的秦長生能敵的，但今夜北涼王不會來，來的只會是北涼王的家臣。
「五個先天，十七個後天武者。」
秦長生微微凝神。
一道道的身影在黑夜的掩護下悄然掠去，踩得屋檐上的雪簌簌落下。
他們注意到了院子中的人，但並沒有在意。
奴族的人並不被他們放在眼中。
誰也想不到小院中竟然隱藏著一尊先天強者。
「師父，有人。」
秦志神色凝重道，他是後天一重的修行者，自然是察覺到了從屋檐踏過的人，這些人每一個人都比他強。
秦長生點頭。
「大雪天寒，都進屋去吧，我出去一趟。」
秦長生笑著道，從旁邊樹梢上截下一截枝條，踏雪而去，眨眼便是在數十米開外，兩人看著秦長生的背影，一臉凝重。
「那些人不會是……北涼王的人吧。」
秦月喃喃道。
兩人聽從了秦長生的話，回屋，但是並沒有入睡，借著昏暗的夜色他們看向了秦長生離去的方向。
他們感覺今晚會有什麼事發生。
其它他們不在意，他們只關心秦長生。
「什麼鬼地方，呸！」
濃妝艷抹的老鴇絆倒在雪地里，一邊吐著嘴裡的雪水，一邊罵道，一旁的龜奴趕緊將她扶了起來。
「前面就是秦家了，咱們很快就到了。」
龜奴小心的托起老鴇的一隻手，說道。
往前面看去，大概一里處的地方有零零散散的灰色建築排布著，黯淡的燭火將那裡映襯得一片蕭條。
這裡便是秦家。
此刻秦家人都聚集在宗祠之中，每一個人都是一臉的凝重之色。
這一代的秦家嫡系只有兩人，秦月和秦志，而今夜就是秦月被送入明月樓的日子。
一代代的家族子弟被送去做奴妓、徭役，將秦家徹底打落深淵，一點希望不曾留下，所有人都憋著一股氣。
而今又到了這一天。
「家主，與其這般苟且偷生，不如和他們拼了。」
有老輩的人怒起而道，旁邊的人看著他，皆是沉默。
「拼？」
「拿什麼去拼，整個秦家上下修行者不過十指之數，連個後天三重以上的修行者都沒有，就明月樓的那幾個差役就不是我們能敵的。」
現實就像是一盆涼水澆熄了眾人的怒火。
即便反抗又有什麼用呢？
蜉蝣撼大樹，自取滅亡。
「那秦長生不是修行者嗎，去找他。」
又有人道，周圍人皆搖頭。
「他只是一個獄卒而已，即便是修行者也最多不過後天兩三重的境界，明月樓，我們得罪不起，他也一樣。」
「或許這便是我秦家的命運，墮入塵埃，永不見希望。」
……
所有人都是一臉的哀色，秦家主看向了宗祠之外。
他，真的有辦法嗎？
雪地里，老鴇、龜奴和五個差役看到了前方站著的一個人。
這是一個青年，穿著一身長衫，看不清面容，只能見著他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似在嘲弄雪地里醜態百出的幾人一般。
他的手中拿著一截枝條，微微抖動間有雪花從枝條上灑落，只簡單的動作卻讓幾人神色一顫。
「什麼人？」
龜奴喊道，將老鴇護在身後，幾個差役也走上前來。
「秦長生。」
秦長生回道，看了幾人一眼，然後又看向了天牢方向。
北涼王的人應該已經潛入進去了。
「姓秦，秦家的人？」
龜奴微微一怔，臉上本來的凝重瞬間散去，取而代之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幾個差役同樣是這般神態。
原來是奴族的人，那便不足為懼。
「秦家讓你來接我們的嗎？」
龜奴說道，上前想要看清楚秦長生的臉龐，那枝條微微一顫，一道凜冽劍光生起，伴隨著一聲慘叫和一截斷臂。
龜奴捂著被斬斷的手看著秦長生一臉的不可置信。
「大膽！」
「小小奴族也敢對我等動手。」
幾個差役將秦長生圍了起來，拔出了腰間的刀，雖然龜奴的模樣很凄慘但他們仍然並未將秦長生放在心上。
只不過一個奴族的人罷了。
老鴇也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秦長生，那眼中竟然有一抹貪婪。
「好模樣，好身段。」
她讚歎道，話剛說完便聽得從天牢的方向傳來廝殺聲，片刻後有一道聲音響徹大地，讓老鴇渾身的肥肉都是一顫。
「爾等宵小之輩，竟敢來大周天牢劫獄。」
那聲音中混著先天罡氣，讓眾人的耳膜都是一震一震的。
後天練皮、練筋、煉骨、煉血，先天便是血氣成罡，擁有極強的破壞力，完全不是後天修行者可以相比的。
「先天強者！」
龜奴、老鴇等幾人一臉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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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秦家在列三大奴族的人也是看向夜空，一臉震撼。
「竟然有人敢來大周天牢劫獄。」
傳言大周天牢是有宗師強者坐鎮的，乃是大周都城的禁地之一，已經有上百年未曾發生劫獄的事了。
「鴇母，來劫獄的有先天強者，我們快走。」
龜奴回過神來，趕緊道，老鴇將目光依依不捨的從秦長生的身上收回，點頭。
「可惜了，多俊逸的小夥子。」
老鴇搖頭道，淡淡的月光下露出了秦長生的臉龐，是一張放在人群里能顯得鶴立雞群的臉。
「殺了吧。」
只有一瞬間的可惜，下一刻她的神情便是一片冷漠，幾個差役點頭，不敢耽擱時間，直接向殺向了秦長生。
秦長生看向幾人，只微微揮動了手中的枝條。
大雪似在這一刻停頓，幾個差役的表情瞬間停滯，保持著握刀的姿勢站在雪地上，下一刻齊齊倒下，鮮血留了一地。
「罡氣，他是先天強者！」
龜奴死死的盯著這一幕，瞳孔大睜。
秦長生走向了他，他的臉上露出了絕望之色，秦家，這不是一個奴族嗎，怎麼會有先天強者存在？
血色傾灑，龜奴倒下。
只剩下了最後一人。
老鴇顫抖著看著秦長生，順著腳腕已經流下了一灘液體，已然被嚇得失了禁。
「你想要什麼，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她語無倫次道，竟然解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一身白花花的肥肉，秦長生看著這一幕，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