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荒漠獨行

一望無際的荒漠。

刺目，卻不熱！

齊意並不能無視腳底的通紅，那提醒著他為什麼這裡是沙漠？

但還有一件神奇的事情是，他實在搞不清楚為什麼只有腳底熱？

因為他的腦袋還能感受到微涼的風.....

有點荒誕，但是他想破天也沒想清楚其中的科學邏輯。

當然不能想象的還有很多，比如他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只記得自己是在睡覺吧？他已經記不清了.....

雖然他睡覺之前，也確實覺得那社會屁意思沒有，許了個穿越的可能。

但.....他真的也就隨便想想啊！

嗚嗚嗚，現在是.....是什麼情況？

是夢境嗎？或者真的許願許上頭了？

可他一般都是夢的一些不可多言的妙人兒啊！誰大爺的夢沙漠.....

腳底板好痛，不走更是燙的要嘎掉.....

這肯定是沙漠吧？應該是.....

可惡，許願就算了，好得也是個風流大少，將軍世家吧，或者皇親國戚，可為什麼許給老子一片沙漠......

「艹」

他打了自己幾巴掌，在確認眼冒金星無誤之後，立刻扒開褲子瞅了瞅。

驚呆了！

「我的天.....」

他不確定現在有幾歲，但肯定沒超過十歲，過去是如此清晰，但完全沒有這幅身體的記憶。

齊意脫下褲子開始渾身揣摸.....

良久。

他深吸了一口氣撐了一下，而後又緩緩吐了出去。

哈！

至少還是個人樣，還是正宗的黃，他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這偉大的恩賜？

還是只有兩個耳朵兩個眼睛，沒長出角！

以後還是風流倜儻？

「......」

齊意牙齒咔咔作響，搞不清是氣的還是對未知的平復。

實在不能隨便許願，這遭難了吧！

讓你浪......

不過聽這響聲，牙齒好像比之前應該白了不少，還不錯。

他一貫非常擅長安慰自己。

但更令他詫目的，還得是他身上原本的那條破褲，大洞有三個，小洞密密麻麻，扔在荒漠上居然沒被點著？

齊意跳著腳拿起來仔細摸索，分不清是什麼材料，但還是不得不說名家水準。

他立刻鋪平躺了上去，能躺著，絕不站著，是他一貫的座右銘！~

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但腳底火辣辣的痛提醒著這並不像是一場夢境！

是平行時空？

可是為什麼，天上有三個太陽！

這不科學！

齊意最開始剛來時雙目震驚，現在躺下后是無神的昏沉，他現在只能四腳朝天，然後讓腳底板盡量保存一下清涼的感覺。

這樣一會走的時候，可以慢慢回味這美妙的現在。

溫度燙到了後背，將齊意燙了一個激靈，他瞬間恢復了神智。

他不能停在這裡，一眼望去，這裡除了沙子什麼都沒有，難道原地等死嗎？

齊意將褲子套在腳上走了一段距離，又將褲子穿了回去。

他開始遊盪。

周圍一片寂靜，除了自言自語，就只剩風吹過沙子的細微響動，那似乎在提醒著齊意，這是一個有風的世界！

天已經黑了三次，那就意味著是三天。

這片沙漠讓齊意覺得恐懼，他似乎不會餓，沒吃任何東西.....

但身體精力無限！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哪有人不吃東西還有力氣的？

難道自己已經變成了怪物？

他將沙子含在嘴裡舔了舔，我呸，硌死個人了，這都啥東西......

沒有看到任何活著的事物，包括任何植物，夜晚沒有星星，月亮通體像一塊圓形白玉。

那甚至不能被稱之為月，那大的可怕的事物從地平線的盡頭緩緩升起一點，然後就一晚上一動也不動。

第二天再以同樣的方向再次落下。

晚上的沙漠很舒服，齊意嘗試晚上繼續趕路，追著那大玉盤而去，這算不算追月？

很酷。

能不能讓他回去，他不喜歡做這個夢，他再也不胡亂許願了.....

他甚至不會瞌睡，齊意覺得他的記憶在消散，如非齊意在那個世界本就非常人，恐怕早已崩潰。

他記著天暗的次數，已經12次。

12天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

他沒有吃飯，也沒有餓的感覺，他不會瞌睡，力量無限，為什麼會這樣？

沒有見到任何活的東西。

荒漠，一望無際的荒漠。

他最後將褲子穿好，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那個世界的所有人。

如果一直都見不到任何東西，他會不會徹底忘記此身為人的基本概念？

他似乎失去了味覺，他不斷吞咽著口水，咬破嘴唇嘗著鮮血的味道！

齊意怕疼.....

他一直覺得好好的幹嘛要受傷呢？

如果意識最後一定會消失，他希望褲子還穿在腰間。

光著身子被人發現就太遜了！

就這麼走，走到夢醒。

隨著時間的推移，齊意渾身漸漸發冷，這是一種巨大的恐懼。

他將荒漠的沙子刨了不少，但流沙無窮，沒有意義！

他希望這是一個夢，這是一種力量，在支撐著他繼續堅持！

他想回去，他想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夢！

第二十天的時候，齊意感覺到了真正的方向。

他停下了腳步，還是沒有餓，但他發現了天上三個太陽的規律。

這麼多天齊意是先迎著太陽落下的方向走，然後又迎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走，三個太陽是一條弧線，走的軌跡也是弧線，永遠不會在當頭正中。

齊意參考太陽的方向不斷糾正角度，按理來說一個方向早應該走出去了，但為什麼還是一片荒漠什麼都沒有？

齊意試圖做標記，但全然無用，沒有任何可以做標記的標記。

只有腳下的沙，還有風。

風過無痕。

齊意晚上追著月亮走，是因為月亮起來的方向，和太陽升落的方向都不同！用地球方位來看，月亮永遠正北，但太陽從東而起但卻在西北落下。

他在從不同的方向探尋一些可能，方向不同，那就不會重複，也許會有出路！

但是。

還是荒漠一望無際。

齊意脫下褲子再次鋪在沙子上，他盤坐著，然後盯著從眼裡升起的三個太陽，一直盯到三個都落下去。

嘶吼，怒罵是沒用的，剛來的時候已經說了一百多次「卧槽」了。

沒人搭理他......

方向如果沒問題，那無論是迎著太陽走，還是跟著月亮都沒問題，直線沒看到任何東西！

那就意味著我走的肯定不是直線......

但我肯定走的直線！

月亮就在那個方向，要麼是我腦子自己瓦特了，要麼這個世界有問題！

這還用說嗎？

「.......我敲」

要麼走的距離還不夠？

但齊意不想這麼想，也不願意這麼想，那意味著看到的世界永遠都是同樣的模樣。

20個日夜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有人，不可能沒有植物，應該有一個合適的環境過程。他希望看到一株植物，即使是仙人掌！

齊意希望是有答案的，不管這個答案是什麼.....

沙子沒變化，月亮沒變化，全天唯一從頭到尾一直在動的，就是天上那三個大爺。

如果磕頭可以走出這裡，齊意一定會給天上的三個大爺磕一個。

唯一不能走的方向，就是背對著月亮！

那個月亮太大了，那是真的會完全失去方向，那就必須背對著月亮走！

這有可能是唯一的正確！

齊意有點暴躁，但還是仔細回味了記憶一番，他記得那個世界有人說過一句話。

「要冷靜。」

他是一個喜歡打坐的人，所以他不缺少這個東西，在太陽落山的一刻，齊意轉身看向了月亮出來的方向。

光出現的一瞬間，他立刻轉身向光點相反的方向而坐。

那一夜，齊意從未回頭，不能回頭！

第一個太陽起來了，齊意看向自己的影子，他依然很好奇，為什麼自己只有一個影子，而不是三個？

但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月亮如果代表了一種絕對方向，那麼相反的方向肯定能貫穿很遠，極有可能穿過核心區域。

但太陽的行動軌跡不是直線，是弧線。經過二十天的折磨，他的腳底板練了出來。

當然也讓齊意數清楚了這地方的時間度，和地球的24小時如果對應，這裡的白天固定12小時，晚上固定12小時。

默認弧線的軌跡不變，那就可以確定太陽中位的方向。

太陽出來的瞬間，齊意看向了影子的角度。

齊意開始數數，1.2.3.4.5.6......

在身位不能大動的前提下，同時調整時間和角度，準確度只能是一個夢想，甚至憑感覺。

但即使如此，也非常值得一試。

齊意開始奔跑，連跑了十一天，他從沒回頭看過那輪大月，在第一個點確定后，剩下的他只想從太陽的角度確定方位。

從太陽升起跑到落下，也不能睡覺，身體的朝向差一點，方位可能就差很多。

直到他看見了一株樹。

不是樹，沙子在眼裡住了一個月，他不能確定自己的眼睛是否還正常。

一株植物，結著五種顏色的果子。

齊意在看見的瞬間，就直接朝著那道模糊的事物而去。

而後。

他就看到了一片雜草世界的輪廓，他向著那株植物而去，太好了！

太好了！

植物只比齊意高出一頭，並未顯得多高大。

他搭眼湊近了看。

只見那植物的根部正不斷發出奇異溢彩，各色溢彩流轉於枝葉間，葉子青綠中泛著紫色的勻稱，隨風搖曳下，齊意只覺到一種妖異的美！

「.......」

奇怪的的是一分味道都聞不見，齊意覺得......

鼻子是不是該返場維修了？難以理解的事物太多！

晚上需要重新界定方位，但在這之前，齊意必須要睡一覺，他覺得他的精神需要休息。

必須強制睡著！

他看著周圍枯黃的雜草地，還有那株神奇的植物，他終是看見了不是荒漠的所在，真好，這是一個希望！

雜草稀稀疏疏。

齊意懷著無比親愛的憐愛將草鋪成一片草墊，然後美美躺了上去。

神光如瀑，幽影如幕。

那株植物在風裡左右搖晃。

而後便見五種流光衝天而起，流光在植物的身後幻化，那是一隻正在沉眠的無比巨大的妖獸。

而這，在邊上睡的一塌糊塗的齊意，自然是未曾見到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