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秘密被現
七日後，混亂仍未平息。
齊意沒有離開外城，他玩了一手燈下黑。
主要有個拖油瓶在手，也跑不了多遠，再說往哪跑他也不知道.....
祝紅綾醒了好幾次，醒來灌了一些吃食后，又被打暈了。
時間差不多，現在他真的需要出去打探一下情況了，一直宅著，雖然有彩域，但主要吃的東西沒了！
而且現在藏身的這間地下黑屋雖然破爛不堪，大概沒什麼人來。可拖油瓶不能出事，不然直接扣他身上，長什麼嘴也說不清。
定印和禁印已經封了這丫頭的戒指，但還是要注意下，說不得這位貴女還有其他手段可以被搜尋到，實在是麻煩。
齊意這幾天好幾次不想帶著這麼個人了，但最後還是用彩色力量覆蓋了祝紅綾全身。再次將其藏在一側床底.....
而後出去打探消息。
外城混亂之際受到了一些損壞，但是最外圍還好。齊意孑然一身靜靜走在街面，彩域之內彩色火焰已經幾乎沒有，只有點點彩色分佈，外城大部分普通人居多，武者也有意不去波及，看來還好。
紫水晶毫無波動，令牌也沒有任何顯示，小丫頭不知道逃出去沒，按她說法，只要出了外城牆，基本陣盤就可以隨時使用了。
酒樓點了幾樣小菜準備打包，聽人閑談說凈海城血流成河，染紅了大江，不知洛氏又清理了多少人。
.....
他再次去往不同的酒樓點了諸多吃食，要穩穩宅著，等這陣風波過去，有令牌指示再說好了。
彩域里並未有任何異常，但他再次踏入地下黑屋時，瞬間大呼不妙！
路肯定是沒問題，但他進去的卻不是屋子。
一陣漆黑空間中，齊意微蹲。
他的左手已握在紫刀之上，渾身緊繃。四周寂靜無聲，齊意不敢有一絲抬頭的動作。
彩域里是一大片似山如巨海般的彩色火焰，而且是整塊的。
這是自從有了彩域后，第一次看見這種恐怖的東西，五境修者是白色，但這麼大的彩色簡直誇張。自己在這團彩色巨山面前，渺小的就像是塵埃，啥也不是。
四境修者也只是大一點的彩焰，但一座山的彩焰，意味著這個東西的生命形態是怪物級別，難以置信，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可怕之物！
僵持了老一會，無奈，齊意只能緩緩抬頭。
入眼是巨大的兩隻血紅雙眼，紅色的濃稠，幽深漆黑的瞳孔，就那麼靜靜地橫亘在上方。他吞了兩口唾沫，再往上看，是五個巨大的三角光暈。
怪物！
血紅的眼睛里似乎充滿了液體般的熔漿，直讓齊意心裡發毛，他閉住眼睛，一臉生無可戀。
不至於吧，自己，應該沒得罪什麼變態的東西啊！
短短的時間內，齊意幾乎回想了來到這世界后，自己所做過的所有事情.....
——
幾個呼吸間他躺平了，算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得罪了這種怪物.....
生死有命，這麼變態的東西，他肯定打不過！
齊意直接放開紫刀，盤坐於地，而後喝了一口『清風繞』。
要死，也得喝一口。
抿了一大口清酒，齊意再次看向面前的巨大怪物，思維跳動間，他有氣無力的遙遙抱拳：
「大哥，您找我有事就直說，我能做就幫您做，做不了，您弄死我了事，我認了。」
紅色眼睛霎時露出漫天紅霧，齊意心慌，但還是強壓在心頭。
能溝通？那也許，不至於被直接弄死？
巨大怪獸發言：「你為何沒有幽影之力？」
「.....」
齊意雙目瞬間微縮。
「果然，還是藏不住的！」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秘密。
靜靜的再次猛灌兩大口『清風繞』，齊意沉默良久，而後發問：「我說了你就信嗎？」
「你說。」
「我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我們家那地方都沒這東西，你信嗎？」
血紅雙眼凝固：「據驅境感悟星辰，自流天幕起至當今已共現八萬三千多界，所有世界生命皆有本源幽影之力，你為何沒有？」
齊意一本正經：「我們那地方比較偏，也許你們還沒發現。」
一道紅光突射齊意，齊意直接靠後倒地躺好。這種巨大的生命層次本身就代表了一些事情，如果對他有惡意，那麼就不會和他說這些，既然可以溝通，那就意味著自己暫時不會被嘎掉。
在這個基礎上，所有事情都可以試著談。紅光並未對齊意造成傷害。但通紅雙眼消失了一下，齊意左眼跳了一下，那個......是不是眼皮？
齊意躺的板板正正，又翹起了二郎腿，他喝了一口『清風繞』，而後起身。
只要不被直接嘎掉，那麼問題不大，不大.....
他回房間的路肯定沒問題，上次是看星星被搞進去，這次他可什麼也沒多看，莫名其妙來到這地方，只能說明有人盯住他了。
是面前的怪物主動引動自己來到這未知區域，那就意味著，對方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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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搞不定！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必須要解決。他沒有逃跑的能力，看來只能表忠心了！
齊意抱拳而立，對著巨型怪物便郎朗直言：「前輩您法力通天，無所不能，英俊瀟洒，平易近人，想來一定是某方威名震世，氣拔山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世間天縱的神武英雄，在下只是小小武者，滄海泥沙，實在不值一提。今日有緣見您，實在是蜉蝣見青天，讓小子萬分激動，無比感恩。請您吩咐，需要我做什麼，在下竭盡全力，一定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著，他再次九十度鞠躬，猛飆了一番忠心后，又感覺還不到位，不得已又施了一個跪禮！
通紅雙眼咕嚕嚕亂轉，齊意是低頭的，所有沒看見。
搜腸刮肚，能用的詞全用上了，再沒有半分口水了啊！
剎那，齊意彩域中的巨大焰影消失了，齊意有點沒反應過來，隨即偷瞄了一眼。
「我....卧槽.....」
再現在齊意身前的，是一隻浮於空中的小獸。他端坐於虛空，通紅的雙眼還在，但已經是小小的樣子，五個巨大的三角光暈已變成了五個黑白中帶紅的頭翎。他的雙腳盤起，雙手亦盤成一團。
齊意還在跪著，余光中小獸後面是一顆發出白光的大樹。
他不敢亂動，他又想起了加隴，是妖族，還是海族？
好像都不是！
剛才的巨大生命氣息不是空的，面前這個小獸也絕不是沒有實力的無能之輩。
齊意緩緩起身，小獸飛向前方。
黑暗中出現了一片綠色的草地。
看來這個小獸有事找他，暫時不會弄死他.....
草地的空間並不大，四周都是無邊際的黑暗，面向齊意的是一顆如梨花般潔白的梨花樹，齊意不能確定那是梨花，因為白的實在不對勁！
有各種不同的花兒開在上面，全都是白中帶淡黃的小花，絮狀的，花瓣的，橢圓的，長形的，片片花瓣落了一地。他覺得應該叫雪花樹，白的發瘋。
梨花樹的旁邊還有一棵奇怪的樹，滿樹都是黃黃的枯葉，卻沒有落下。他的根枝彎曲，黃葉卻滿滿當當，不知道為什麼滿樹都是黃葉了還不落下，這簡直不可思議！
齊意看向樹下一處所在，一隻白色的異獸正躺在那裡，異獸似在沉眠，她的樣子像極了記憶里的麒麟形狀，渾身白鱗片片，但是卻長有彎彎的鹿角類似的事物，那雙角潔白無比，難以描摹的奇特。
他又強行靠近一點，只見在那雪白腰身處，赫然長著一隻可怕的眼睛。那隻眼睛滿目枯黃，一隻圓形的深黃眼珠遊動其中，是被強行植入，周身更有道道血管如樹根般扎在小白獸身體之中。
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齊意差點泛嘔，但又似乎能感同身受那潔白異獸的痛苦，徑直向潔白小獸走去。
「別過去，被朽木神光所照，會異化你的生命之氣。」
齊意止步，轉頭看向紅眼小獸。
「你要我幫他？怎麼幫.....你說一下。」
這地方就這麼大，一眼看到的事情，沒什麼可說，無非是幫忙，取下那奇怪的眼睛？
「她叫赤日。她的生命本源精氣被你們人類抽了八成，現在快死了。你幫她，孕育一下他的生命本源。」
齊意肯定不傻，幾息間他就想清楚了這個孕育的意思。雖然他也不知道啥叫生命本源。但毫無疑問，我幫她孕育，那用什麼孕育？肯定是我自己的命啊......
好嘛，這是氪命唄。
齊意沉凝良久，而後發聲：「我不同意，你弄死我吧。」
說完他就直接躺地上，該說不說，這草地是真舒服。
人是躺的板板正正，沒有半分不適。但紅眼小獸直接傻眼了。
他壽命恆久，雖然已數年不知春秋，可也已經知曉面前這人是聰明的，完全不亞於他。
或者說，他難道已經猜到了其中關鍵之處？
無奈，小獸翻了個白眼，只得娓娓道來。
「赤日是幽影之力本源獸，她被你們人類抽取了幽影之力本源八成，本來是必死的，但你有希望。」
「你的身體里沒有幽影之力，可以完全接納她龐大的幽影之力本源，用你的生命精氣再次孕育她的本源，只要恢復五成以上，那麼將本源移回赤日體內，她就能再次新生。」
「這是救命的好事情，而且你孕育之時，還能身負幽影之力，藉助赤日的力量戰鬥，這並不虧。你想想，再說她現在這樣還是你們人類做的惡事。」
齊意無語：「誰做的你找誰，關我什麼事，孕育她的本源是折我的壽命吧，你不解釋一下？」
紅眼小獸屁股后細細的長尾亂舞，他非常不爽：「是會損一點，大不了後面給你補，你幫不幫？」
齊意一言不發，不幫估計馬上死，幫了還能混點時長。
但事情還沒弄清楚，這並不是關鍵所在，他的命當然很重要，但怎麼用該由他來決斷。
「沙，沙，沙......」
嗯，什麼響聲？
眨眼間一棵帶著滿樹黃葉的枯樹，已經立在他腦後，視線里黃葉嘩嘩。
......
齊意猛地一個鯉魚打挺，轉身向後瞧去。
「這樹是活的？」
「.....」
但為什麼彩域里什麼都沒有？似乎根本不存在！
枯樹開始繞著齊意轉圈圈，同時還發出「沙，沙，沙」的響聲。
齊意單手扶額，今天見識長得有點暈。
這都是什麼傢伙？
「你幫不幫？」
枯樹也發聲：「幫，幫，幫......」的重複。
齊意無語：「是他要幫，不是我，而且你不解釋一下你倆為啥這樣子嗎？」
「我要是沒猜錯，你們可以找尋常人孕育，但那隻怕你倆就倒大霉了吧。而且也未必能孕育到五成的程度。」
紅眼小獸尾巴更急促：「那你想怎麼樣，就算是這樣好了。」
齊意氣不打一處，求人辦事，剛才還給這大爺跪下，現在還這麼傲嬌。
這都啥事？
「你說說你倆吧，我估計赤日對你們應該很重要！我要知道原因......」
「沙，沙，沙。」
枯樹亂舞，紅眼小獸尾巴甩的噼里啪啦，都快有殘影了。
齊意直接團坐一邊，他終於知道現在自己才應該是大爺。整理了一下思緒，他緩緩道：
「我幫她孕育，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大家要相處的吧，這地方是什麼地方？你倆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幽影之力？」
「你先說下，我考慮考慮。」
紅眼小獸好一陣沉默，而後無奈道：
「我是夜妖一族，你不懂，也肯定沒見過就是，本君王今年約歲十一萬四千五百，請叫我托托利亞，吉蒂斯，阿古烏思拂星伐依.....颶風殿下。我還算是幼年，我們偉大的主宰不死不滅，他允諾我們壽命無限，你們人類差遠了。」
「.....」
齊意有點頭大，十一萬多歲，幼年。
我的天啊！
人類據說才只有千年壽命，離譜到家了，再說這名字為啥有30多個字？
「他是異類，那棵樹，屬於泛生命古種類，能力是空間系，破滅性和極神秘性。你叫他枯樹好了，他應該是灼魘一族，非常難以得見。我也不知道他存在多久。」
「多久，多久，多久。」
「喏，就這樣，你習慣就好」
......
齊意無語。
「久，久，久....」
......
突然，紅眼小獸大吼：「你閉嘴。」隨即，枯樹被定住了。
它安靜的立在一側一動不動，連枯黃的樹葉都靜止了。他也知道現在紅眼的傢伙很不爽，他可不想挨揍。
小獸繼續道來：「這地方是七曜內部，是一處封禁空間，專門用來存放一些特殊不可控的東西。比如各種非正常，總之就是禁制很強，進來就出不去。得會禁制的人才能控制。」
齊意疑惑：「那我還能出去嗎？我是怎麼進來的？」
紅眼小獸居高臨下盯著他，齊意不敢對視，只得另尋生路的好好盤坐於地，低眉順眼的等待這位殿下開口。
「100多年前，赤日被關了進來，枯樹藉助赤日的力量破開了封印我的禁制，我就帶著七曜跑了，但是赤日壽命無多，憑藉那點力量我無法穿越神荒。而且有人正在搜尋我們，暫時只能在這裡。」
齊意聽懂了，這是一個大麻煩，而且還不知道有多大.....
「至於你能進來，自然是因為我和枯樹恢復了一點實力，放你出去也不是什麼問題，這點你不用擔心。」
齊意摸著下巴清理思緒。
小獸又道：「你不用擔心，如果你真的可以孕育赤日本源，那我就能藉助新生的赤日之力隨時逃跑。」
他的頭翎微動，一道黑暗光華直出齊意身前草地，那片草地直接消失在了齊意的視野之中。
——
「看見沒，我的能力，常人不可能看見我們！」
齊意大為震驚，但隨即又問：「那你怎麼進來的。」
小獸納悶不言，又瑟瑟低沉道：「大範圍的世界陣，無視一切能力。但這次他們不可能為了我一個發動世界陣，那種耗費他們承受不起。何況這種貧瘠所在地，連世界陣的一角界石都湊不出來。估計連世界陣是什麼都不知道。」
齊意沒有多問，基本情況他知道了，他問到最關鍵的。
「我救她，怎麼救？她的那隻眼睛，怎麼取下來....」
白色異獸太過痛苦了，齊意不能知道她到底經受了多久的折磨，那麼漂亮的事物，現在卻滿身醜陋的躺在那邊，令齊意太過抓狂了！
「這隻赤日還不滿5000歲，應該是荒族非常珍貴的一隻，但好像剛出門就被你們人類抓住了，上面的眼睛是朽木之眼，一種邪惡的力量。會異化激發赤日體內的幽影之力，我會幫你壓制朽木之眼，這樣她的神志才能恢復，和她溝通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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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意靠近白色異獸，朽木光華圍繞異獸周身，紅眼小獸一道黑光破空而至，那隻枯黃的眼睛竟然閉住了。
朽木光華散去，白色異獸見到人類，恨意滔天。
紅眼小獸壓制那隻朽木之眼，同時開口：「他是來幫你的，和以前那些不一樣，不妨試試，你還想回溪風山不？不試試，我們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白色異獸無力起身，只能嗚咽。
齊意緩緩靠近，他放出了自己的彩色力量。彩色力量的等級肯定很高，或許可以緩解痛苦。
但彩色力量出現的瞬間，白色異獸直接睜開眼看向了他，齊意眨了眨眼，這個白色異獸居然能感知到彩色力量！
他快步走近，而後將手放在了異獸身上，彩色力量緩緩釋放，白色異獸的腰身處已是一片血肉傷疤，醜陋無比。
紅眼小獸雙目驚奇，赤日身體居然在緩緩修復，雖然只有一絲，但他的感應何其敏銳。
齊意出聲：「能不能把這隻眼睛先弄下來。」他感覺自己好像不怕這個朽木神光，主要是彩光很值得信任。
紅眼小獸凌空收回神光。
「我封了這隻眼睛幾個時辰，要取下來，必須要壓得住朽木神光的污染，可能會異化你的生命本源，而且是不可逆轉，不可修復。」
齊意一臉淡然！
「既然要救，我一邊救這隻眼睛一邊傷害，救什麼東西？能救的過來？」
紅眼小獸不知道為什麼面前的人類這麼硬氣，但被懟的無話可說。
「那你不怕死，就把眼睛拔下來！」
齊意大為驚奇：「你確定是拔下來？」
「是，朽木之眼事實上只有那隻眼睛，你看到的那些血筋都是赤日本身的，是被植入之後被朽木所控。我需要和你說的就是，你拔的時候肯定要被污染，你想清楚。」
「那赤日會難受不？」
「那肯定啊，都被種了三千多年。」
——
「那你把赤日弄暈，那種不會醒的。」
紅眼小獸兩手一攤：「不行，你必須在赤日清醒的時候拔走，不然有殘留。」
「......」
他只得和赤日溝通，赤日告訴他，她叫初，她喜歡齊意。
當然，齊意知道，她可能更喜歡他身上的彩色力量！
他告訴白色異獸，一會他要拔走她身上的那隻眼睛。白色異獸決然無比，讓齊意直接取走，她不想再受折磨了。
齊意轉頭示意，紅眼小獸直接飛出一道神光定住赤日全身。
彩色力量覆蓋右手，齊意一手摁在赤日腰側，一手直接抓住了那隻朽木之眼。
速度飛快，齊意不想讓赤日有反應的時間，抓住的瞬間他就已經全力往外拉去。赤日渾身顫抖，朽木之眼下面竟是一大片血肉。
齊意知曉必須分離，直接起身一把抽出，將朽木之眼握在手裡。
赤日一陣嗚咽，繼而解脫。但朽木之眼離身，竟綻出一片朽木神光將齊意周身圍住。
紅眼小獸雙目齊出一道奇光，連帶著枯樹也發出一種奇怪的波紋。
齊意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這什麼朽木神光，沒用的東西，很厲害嗎？
他右手直接捏了一下，將朽木之眼眼皮直接合住了。
......
紅眼小獸和枯樹直接懵了，連帶著赤日也傻了一下。
她被這東西折磨了三千年，她太清楚那種身軀里生命在流失的感覺了。而且被朽木神光所罩，以他這種級別的武者來說是根本動不了的！
但，這個人類，為什麼在神光里竟然可以隨便捏那隻可怕的眼睛？
.....
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