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你來了
「嗯。」
「你準備找我爸麻煩?」薛慕荷有些意外。
「聽起來,你也很期待。」喻姝覺得薛家的家庭關係已經到了一種外人無法評說的地步。
說好吧,人人都知道薛重祁在外養人。
說壞吧,人家面上一派和諧,連個私生子都沒弄進家門,兩個女兒各有千秋,長宏兆業蒸蒸日上。
薛慕荷隨意回道:「算不上期待。不過在我沒完全接班前,我不建議你動我的父親。」
她和這爹父女情分一般,也就她踏入社會後漸漸懂得了一些表面文章,學會了適當隱藏情緒,加上工作上的交集和了解,關係稍有緩和。
但遠遠稱不上父慈女孝。
「我希望這幾天,你父親不要在鵬城。」喻姝明確表示。
「自然。他最近在新加坡。」薛慕荷淡淡報了幾個融資項目,篤定薛重祁要參加完一個合作論壇后才回國。
喻姝盯著頁面上的項目名稱,不免輕輕擰了眉。
「至於這裴副委員長……」薛慕荷這幾年想開了很多,父親找點樂子吃點快餐就算了。
可像這種實打實地輸送政治方面的人才,這種說白了,都是拿長宏的資源在捧,變相給小三的哥哥輸血。
她如今視長宏和自己的江山一般,怎麼能忍受一個三兒的哥哥變相從她口袋裡掏錢。
她親舅舅都沒這福氣呢。
「你放心。我讓我小舅找他點麻煩。」薛慕荷臨了又補充,「作為回報,我希望我把裴委員長弄殘的同時,你能解決掉我父親的兒子。」
那孩子,能不出生當然好。
「不是解決。我會說服那個女孩自己去打胎。」喻姝靜靜打字。
「如此更好。祝你成功。」
喻姝同樣給她打氣:「你注意分寸,別逼得人狗急跳牆。」做人留一線,省得她家人最後在鵬城活不下去。
「你也注意。裴夢宛如今指望著這個孩子帶給她遲來的富貴和榮光呢。」薛慕荷不以為然。
「嗯。你去拔掉她的牙。」
她那出息了的哥哥,就是她的爪牙。
華呈在值機關閉前的五分鐘,緊趕慢趕一臉便秘樣地把身份證拍在了櫃檯上,看向喻姝的眼神充滿幽怨。
「怎麼了?談女朋友了?」畢竟是要一起去打怪的關係,喻姝難得調侃了一句玩笑話。
華呈呵呵一笑:「老闆都沒女朋友,我哪兒來的。」
喻姝被他擠兌得臉上一僵,反省了下自己不適合開玩笑的語言系統,當即閉嘴不言。
華呈則無語地看著安檢前他老闆對喻姝的依依不捨。
「自己注意安全,別出事。」郁拾華這會兒滿腦子都盤旋著可以推掉或者延後的會議和項目。
「你交代三遍了。」喻姝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明媚如夏花,絢爛繽紛而奪目。
「早點回來。」
喻姝很是耐性地笑:「我不愛呆那裡,處理完就回來。」如果裴夢宛發了瘋,她說不準要帶一群拖油瓶回京。
「好。」
華呈等得百無聊賴,就差提醒飛機半小時后要飛,而他們還在安檢門前磨磨蹭蹭。
好在天殺的狗男女終於完事了。
喻姝一落地直奔去了喻斌的醫院,而她這倒霉弟弟正好完結了長達三小時的手術,在父母的千呼萬喚中被推了出來。
「你來了。」
喻建國看著依舊維持著人樣,不比旁邊同樣身穿病號服的周淑娣,渾身上下都透著癲狂的味兒。
「大概多少錢?」喻姝先問錢。
對普通人家而言,攤上這樣的事兒無異是對經濟和精神的雙重考驗,她覺得喻斌的這場災難確實因自己而起。
她是有責任的。
「不知道。醫生沒說,就叫我們盡量多準備。」喻建國掃了眼邊上的周淑娣,沒敢全盤托出。
什麼可能腦癱可能痴傻的話。
「嗯,錢你不要擔心。」喻姝看著病床上毫無生氣且插滿各種管子的腦袋,她是不待見這個弟弟。
但看到好端端的健康弟弟成了這樣,還是有點於心不忍。
周淑娣巴巴望著後頭跟出來的醫生,而戴著口罩的醫生一看到喻姝,竟然愣了片刻。
「你是喻……姝?」
喻姝同樣眯起了眼,半晌才微笑:「是班長啊。我是喻姝。」原來她大學時同班的人真的救死扶傷了。
不過手術室前不是聊天的好地方,醫生很快和喻建國說起了病人的具體情況,那一串串關於腦子的專業術語……
周淑娣聽得雲里霧裡,她唯一聽懂的是,手術挺成功,之後要好好觀察,好好恢復。
「太謝謝醫生了!」
她淳樸至極地遞過去了一個紅包。
喻姝覺得簡直沒臉看,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她這位大學班長得瘋了才敢收吧。
人果真苦笑地推拒,彷彿受到驚嚇般地後退了幾步。
「這不行的。喻同學,你和你媽媽說清楚,我不收紅包的。」醫生掠了眼周淑娣和喻建國的打扮,又和體體面面的喻姝對比了下,多少有點咋舌。
「哎,大姐兒,你和醫生說聲啊,是你同學?高中同學?」周淑娣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眼看醫生要被她嚇跑了,忙和女兒說。
「大學同學。」
喻姝輕聲答,看著被護工慢慢推走的喻斌,「媽,我們回病房吧。那麼多人看著,你想害死人醫生啊。」
智能手機那麼普及的當今,誰但凡心眼壞點錄個視頻啥的,人家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病房裡喻婷同樣有些憔悴。
「你什麼時候去單位報到?」喻姝對這妹妹向來心疼,主要是喻婷的性子,過於柔順任人拿捏。
喻婷有問必答:「還早,說是七月十四號開始培訓。」
「分網點了?哪個區?」
「還沒,說要等培訓結束。」喻婷打開熱水瓶,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水。
喻姝默默將妹妹的銀行名稱記在了心裡,國有大行找關係不容易,尤其這幾年,得一把手才說了算。
「大姐兒,別的咱家不論。要麼他把牢底坐穿,要麼他賠個一千萬,否則我可憐的斌仔……白吃那麼大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