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第303章 模仿案

304.第303章 模仿案

第303章模仿案

平陽縣,會議室內。

慘白的投影儀光束,投影在幕布上。

三張被害女性的照片,依次出現在畫面上,都是年輕女性。

唐凱站在幕布下面,手裡拿著遙控器。

他的身影忽明忽暗,聲音鏗鏘道:「97年,12月25號,被害者張鳳的屍體在這所高中的後山被發現,她的年齡18歲,高中畢業后,剛準備參加工作。

她遇害的時間是在當晚的十點到次日早上的八點,之所以定的這個時間,是因為張鳳的屍體被發現,已經是一周后了。

當時的法醫並沒有給出一個精確的時間來。

報案人是山下高中的一群學生,他們在周末登山時,意外發現這具屍體……」

說到這裡,唐凱按了一下遙控器。

大屏幕的畫面上,立即出現案發現場的照片。

現場是一塊稍顯平坦的泥地,四周生長著樹木和荊棘叢。

張鳳全身赤luo,頭髮凌亂,瞳孔放大。

她的臉色蒼白,右脖頸被利刃捅了好幾刀,血液飆射出來后,浸在褐色的泥土裡。

除此之外,她的嘴裡還塞著一截玉米芯子,下*體也是如此……

大腿和大腿內側有淤青,並且凝固著黑色的血跡。

現場的照片有上百張,都是現勘警員從不同角度拍攝的。

羅銳微微眯著眼,問道:「屍體有被移動的痕迹?」

唐凱有些意外的看向他:「你怎麼看出來的?」

「屍斑。」羅銳解釋道:「屍斑的位置不太對,因為血液的下沉……」

「沒錯。」唐凱微微點頭,打斷他的話,似乎不想羅銳賣弄。

「報案人報警后,現場的民警趕過去時,發現張琴的屍體是在一處山窩裡,而且兇手還割斷了周圍的荊棘,用來遮擋屍體。但案發現場,確實不是在那裡,而是在山坡上……」

唐凱話還沒講完,先前那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站起身,打斷他:「唐大隊,你剛來,不清楚當時的狀況,還是由我來講比較好。」

聞言,唐凱一下子被噎住,他用眼神尋求坐在上首的副局和教導員。

但兩人無動於衷,只是對老頭兒很客氣的道:「龐叔,你來講最好,這個案子以前就是你跟的嘛,你最了解。」

「謝謝。」老頭兒站起身,走到屏幕下面。

唐凱尷尬的咳嗽兩聲,把手裡的遙控器遞給他。

「拿著吧,這個我不會用。」老頭兒搖搖頭,然後看向坐在一邊的羅銳:「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龐忠,退休前是平陽縣的副大隊長。」

羅銳趕緊招呼一聲:「龐隊。」

龐忠一臉嚴肅,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後從兜里掏出一本邊緣都磨破了的老式筆記本,牛皮封面,紙張邊緣都裂開了。

龐忠舔了舔手指,翻開筆記本,然後看了一眼眾人,道:「97年1月2號,我們接到報警,說是平陽縣高中的後山,發現一具女屍,我們趕去時發現,現場已經被破壞掉,起碼有幾十個學生圍在屍體周圍。

這些人都是聽說發現屍體,出於好奇跑上來看,所以這對我們的調查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不過,從現場勘察中,我們提取到了一枚陌生人的足跡,41碼的鞋子,那個時候,沒有監控,也沒有發現目擊證人,張風的社會關係,我們也排查了,所以這枚足跡是唯一的證據。

我們找了市裡的專家來鑒定,通過鞋底的紋路,追蹤到這是一雙耐克鞋,這種鞋子在我們縣裡,而且是在97年,那簡直是表明了兇手的身份。

所以我們趕緊尋找這雙鞋的主人,然後發現一個可疑人員,他叫李陽!」

說到這個名字,羅銳注意到龐忠的語氣低了一些,而且其他幾位領導都摸了摸鼻子。

羅銳趕緊問道:「李陽是什麼人?」

平陽縣的副局接過話茬:「他也是從這所高中畢業的,不過因為學習成績太差,所以就讀了本縣的一所醫專。」

羅銳笑道:「我聽說他還是某某某的獨子?」

副局又摸了摸鼻子,但龐忠直言不諱的道:「沒錯,不過這個和案子沒關係,我們當時就把李陽帶進了審訊室,據他的口供說,他當時確實去了後山,目的就是為了和張鳳見面。

這兩個人的關係是同學,不過他是在12月25號的晚上八點就離開了,他們家就住在一公裡外,他是騎著自行車離開的,而且回家途中,他還去小賣部買了一盒煙,有目擊證人給他證明,他也不承認殺了人。」

羅銳微微眯著眼,問出了關鍵問題:「龐大,我想問的是,法醫的解剖報告,對被害人的遇害時間是不是準確?」

聽見這話,會議室里的刑警們臉色瞬間嚴肅下來。

特別是穿著白袍的法醫,站起身來:「你什麼意思啊?你質疑我師父的能力?我告訴你,屍體是一周后發現的,而且已經開始腐爛,當時也沒有特別先進的設備,根本做不到新鮮屍體那樣,可以精確到兩三個小時以內。」

對於他半是憤怒,半是辯解的話,羅銳不以為意的道:「那你們當時就用死亡時間,把這個李陽的嫌疑給排除了?」

聞言,龐忠搖頭:「這個我等一會兒解釋,我來講下一個案子……」

見羅銳皺著眉頭,龐忠趕緊道:「98年,也是12月25號這天,另外一名女性,鄭雪晴被害,案發地點是在平陽縣糧食局的小巷子里。

案發時間是在凌晨五點半……」

在一邊的林晨疑惑道:「凌晨五點半?」

期間,她一直在做著筆錄,這時才抬起頭來。

龐忠道:「這和鄭雪晴的工作有關,她是一位環衛工人,所以凌晨五點就得起來上班。」

一旁的唐凱立即按下遙控器,畫面里出現被害人的照片。

這是在一處垃圾桶的後面,地上還能看見薄薄的一層積雪,但猩紅的血液,把白色的積雪給覆蓋住了。

鄭雪晴和張風的死狀一模一樣,全身赤luo,脖子被捅了數刀,嘴裡和下*體照樣被塞入了玉米芯子。

望向照片,龐忠嘆了一口氣:「鄭雪琴當年35歲,報案人是她的同事,不過和她一起幹活的是一個六十歲的大娘。

當時,這位大娘在另外一個街區清掃積雪,因為她的耳朵有問題,也就是聽力很不好。

她也是報案人,據她說,鄭雪琴遇害時,她沒有聽見任何聲響,路上也沒有行人。

直到凌晨六點,她幹完活,準備叫鄭雪琴去另外的街區清掃垃圾時,這才在垃圾桶後面發現鄭雪琴的屍體。」

「她的供詞可信嗎?」羅銳問道。

龐忠點頭:「可信,我們找過專門的醫生,給她測試過聽力,十米開外,需要大聲喊叫,她才能聽見。

而且對鄭雪琴做屍檢時,她的後腦勺有挫傷,應該是兇手在行兇前,先把她擊倒,讓她失去了行動能力,最後才下的手。

張鳳和鄭雪琴兩個人都遭受了侵害,法醫給出的判斷是,兇手用了避雲套,但沒有留下生物痕迹和毛髮,指紋也沒有採集到,估計是兇手作案時,戴著手套。」

林晨問道:「足跡呢?足跡應該有吧?」

她這麼問,是因為鄭雪琴遇害當天是下著雪的,而且當天早上,時間很早,根本沒有路人經過。

龐忠立即點頭:「我們在鄭雪琴遇害的現場確實找到了足跡,是很常見的雨鞋,腳印為41碼。」

此時,大屏幕上出現了足跡的照片。

看到這裡,林晨驚叫一聲:「這不就是李陽嗎!」

羅銳眼睛也是微微眯起,包括刑事小組的其他人,都拔高了身體,對平陽縣的警員們,提高了警惕。

龐忠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的模樣。

羅銳看見他有些困惑,講道:「龐大,你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說無妨。」

「那好吧。」龐忠道:「97年張鳳遇害時,我們一直都在懷疑李陽,並沒有把他的嫌疑洗掉。

但在98年鄭雨晴遇害的當天早上,我們以為是他犯的案,所以我們找到他。在他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明的情況下,我們逼迫他……」

龐忠張了張嘴,道:「因為兇手使用過避雲套,肯定是……,所以為了讓李陽自證清白,我們就……」

見他沒把話說清楚,林晨眨了眨眼,好奇的看向羅銳:「組長,他啥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羅銳瞥了她一眼:「沒啥意思,聽不懂挺好。」

但一旁的田光漢咳嗽一聲,好為人師的道:「就是那個啊……那個!」

林晨睜大清澈而又愚蠢的大眼睛:「謎語人啊你,說清楚一點啊,我好記錄。」

田光漢撇撇嘴,不敢繼續說下去。

要是說透了,那就是X騷擾。

但林晨也不是傻的,把上下文一聯繫,馬上就想明白了。

她俏臉一紅:「討厭,用這種手段,虧他們想得出來。」

她沒注意到現在的場合,而且也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所以嗓門不自覺提高了幾分。

在場的警員聽見這個,臉色鐵青。

千禧年之後從警的新人,根本不明白老一輩的刑警,在條件極其缺乏的情況下,想要偵破一起線索不明的案件,是多麼的困難。

龐忠他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但同時也是想要偵破案子的一種渴望。

龐忠吸了吸鼻子,繼續講道:「當時,李陽確實排除了一點點嫌疑,但我們並沒有對他放鬆警惕,他也一直被關在看守所里。

我們找了市裡和省里的組專家,對比張鳳和鄭雪琴遇害現場的足跡,因為都是41碼腳印,而且還因為李陽的身份,所以我們沒有告知專家,具體的案件信息。兩批專家對這枚腳印,給出的看法是一致的,雖然都是41碼腳印,但腳印所體現主人的身高和體重,不匹配,也就是說,這兩枚腳印,是來自不同的主人。

為了更加精確,我們又調換了一下腳印的順序,讓專家們鑒定,其結果是一致的。

如此一來,我們重新篩選了張鳳遇害現場的足跡,因為當時現場被破壞了,篩選起來極其有難度,而且現場還被兇手清理過。

篩查了一周后,我們也確實找到了另外一枚41碼腳印,不過這枚腳印被圍觀人群的腳印給踩踏了。

經過專家復原后對比,它和98年鄭雪晴遇害現場的腳印一模一樣,所以……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羅銳沒想到,發生在平陽縣的案子,竟然會如此複雜。

也確實,兩枚碼數相同的足跡,而且現場被破壞,很容易搞混淆。

龐忠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要是當初沒搞錯的話,我們也不會走那麼多彎路,可能在97年,就已經查出了兇手的身份,這也是我的一個遺憾。」

羅銳並不覺得他的感嘆,多麼讓人惋惜,因為98年鄭雨晴遇害,不是也沒抓到兇手嗎?

會議進行了兩個小時,都快中午了。

龐忠看向羅銳:「這兩個案子,你怎麼看?」

一說到這個,會議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了過來。

羅銳咳嗽了一聲,道:「我的推測並不一定準確,但我傾向於這兩起案件是模仿案……」

聞言,平陽縣的大小領導,包括龐忠都鬆了一口氣,畢竟要是和沙河縣95和96年的案子掛鉤,那兇手真的太過猖獗了,不僅如此,影響力還會更大。

這時,唐凱適時的表現了一下:「首先,時間對不上,95和96年發生在沙河縣的這兩起,案發時間是在每年的1月22號,而我們縣內的這兩起都是在每年的聖誕節。

第二,被害人致命的情況不同,雖然受害者的脖子都是被刺穿,但沙河縣那邊的被害人都是一刀致命,而我們平陽縣被害人的脖子,都是被亂刀刺穿,作案手法更加粗鄙。

第三,案發現場的情況不同,為了大家方便辨認,我標一個號,一號和二號受害者衣服並沒有全部脫光,但三號和四號受害者卻被扒光了衣服,顯然模仿案的兇手,更加痴迷於女性的身體。」

見大小領導都在頷首,唐凱還想繼續分析,但羅銳卻是蹙著眉頭,打斷了他的話:「【122特大連環殺人案】並沒有公開細節,特別是玉米芯子這個特徵,外面人根本不知情,97和98年這兩起模仿案的兇手,是如何得知這個細節的?」

「啊?」唐凱吃了一驚,他還在分析案子的不同點,但羅銳已經順著案子,往前推進了。

一時之間,會議室里的人都沉默了。

林晨道:「知道案子情況的只有我們警方,難道……」

聞言,唐凱立馬反駁:「那也是你們沙河縣的警察,第一案是發生在你們轄區的。」

方永輝坐不住了,站起身問道:「你什麼意思?」

楊波也是瞪著對方,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田光漢和楚陽他們的歸屬感不是太強烈,不過因為都是自己人,所以也是怒目相視。

羅銳瞥了他們一眼,淡淡的道:「不要把兇手排除在外。」

林晨訝異道:「組長,你的意思……」

羅銳沒回答,他看向龐忠:「龐大,說說99年的案子吧。」

龐忠為了感激熄滅雙方之間的火藥味,他趕緊講道:「99年的遇害者名叫段霞,她至今還活著。

她是在99年的1月22號遭到襲擊,當時也是深夜時分,她在回家的路上,被兇手拖進了巷子里,後腦勺遭到銳器襲擊,因為傷的很重,她當即昏迷了過去,在兇手對她實施侵犯過程中醒來。

她很聰明,沒有大喊大叫,兇手在完事後,給她嘴裡塞入玉米芯子時,發現她清醒著,於是兇手一刀捅進了她的脖子,但是她的腦袋偏移了一下,沒有傷到要害。

而且,當時巷子里的路人聽見了她的呼救,趕來時,發現她蜷縮在牆角,腦袋血肉模糊,事後經過搶救,她雖然活了下來,但精神出現了問題。

在這個案發現場,因為當時下著小雨,我們依舊沒有提取到腳印、毛髮和指紋。

不過,段霞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那就是兇手穿著綠色的軍大衣……」

畫面里出現一件軍大衣的照片,以及案發現場的照片。

林晨仔細看過後,靠近羅銳身邊道:「組長,這起案子和咱們那邊的兩起案子,會不會是同一個兇手?」

其實,如果真要對比的話,是要兇手行兇成功后,才能比對案發現場的不同點和相同點,這樣更加直觀,更加準確,也就是說先犯案,后比對。

羅銳他們現在也是明白了,平陽縣當年不太愛搭理沙河縣局的原因。

首先他們就是不認同犯案的是同一個兇手,其次就是99年的案子,被害人活了下來。

但羅銳卻不這麼認為,他當即道:「是同一個兇手。」

唐凱聽見后,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羅銳指了指照片里被害人的衣服。

唐凱笑了笑:「你的意思是被害人的衣服沒有被脫掉?」

羅銳沉吟道:「沒錯,沙河縣95和96年,以及你們平陽縣99年的三起案子,兇手為什麼不把被害人的衣服全脫掉。你仔細看看,她們的褲子都是褪在膝蓋以下的。

兇手很聰明,和模仿案的兇手不是一個等級的,因為只有這樣,被害人如果醒過來,站起身想要逃跑,是跑不遠的。

但是脫掉褲子,被害人的行動就不會受限制。」

林晨腦補了這個畫面,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好像真是這樣。」

羅銳繼續道:「如果非要強行推測的話,我傾向於,這兩個兇手,一個是師父,一個是徒弟,也就是相互間是認識的,師父教會了徒弟,師父更加聰明,徒弟要稍顯笨拙一些。」

此話一出,在場的刑警當即愣住了。

剛才,他們還把這兩個案子給分開了,為此還長出了一口氣,心態穩穩噹噹的,但現在,羅銳又把兩個案子連在了一起。

龐忠張了張嘴,失去了表情管理:「羅……羅隊長,你的意思這五起案子,難道要合併一起調查?」

羅銳站起身來,搖頭道:「不是五起,是六起,昨天晚上在富康縣龍山鎮發現一名年輕女性,她在2000年的1月22號失蹤,現在還沒找到屍體,推測應該和這起連環殺人案也有關聯。」

龐忠咽下一口唾沫,表情立即垮了下來。

唐凱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敢繼續自視甚高,他語氣放低的道:「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我先見一見這個段霞吧,看能不能問出什麼來。」

龐忠立即道:「問不出來的,她見到陌生人就害怕,我每年都去看她,我知道她的情況,再說,她家裡人也反對我們去。」

「還是見一見吧。」羅銳要求。

「行,那我帶你們去。」龐忠答應一聲。

……

……

一個小時后,段霞的老家,平陽縣城郊的一處民房裡。

段霞被關在屋子裡,腳踝被戴上了一圈鐵鏈,限制著她的自由。

農村很多精神異常的病患,得不到救治,病情無法好轉,迎來的都是這樣的結果。

家屬怕他們跑掉,只能出此下策。

段霞也不例外,不過她的條件稍微好一些,至少她的家人沒有拋棄她。

屋子裡只有一張床,其他什麼也沒有。

段霞就坐在床邊,披頭散髮,臉色蒼白,穿著一件男人的棉襖。

99年遭到襲擊時,她才27歲,而如今,卻已經看不出年齡來,十年過去,她彷彿蒼老到了五十歲。

段霞的家人,也就她的丈夫,端著飯碗,杵在門邊,一邊吃飯,一邊不滿地道:「每年你們都來,來個毛線啊,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們抓到兇手。」

龐忠摸了摸鼻子,咳嗽兩聲,把手裡提著的一桶油和一袋米遞給對方:「快了,很快就能抓到兇手。」

「吹吧你們。」

男人見到他手裡的東西,並沒有感到多高興,而是向牆角努了努嘴。

龐忠只好把東西擱在牆角。

羅銳往門裡邁進一步,緊盯著段霞。

此時,段霞抬起腦袋,眼神恐懼,臉色蒼白。

一旁的林晨悄聲道:「組長,你看見她手裡拿著的東西了嗎?」

羅銳定睛看去,只見段霞手裡竟然握著一截玉米芯子。

「啊……啊……別過來,不要過來,我很聽話的,我很聽話……」

毫無預兆的,段霞突然狂叫起來。

林晨嚇了一跳,趕緊後退一步。

羅銳站在原地沒動,他眼睜睜地看見,2000年1月22號,唯一還活著的受害者,名叫段霞的女人,張大嘴巴,她把手裡握著的玉米芯子,塞進了嘴裡……

她支支吾吾的喊叫著,雙眼通紅,膽戰心驚,眼淚和鼻涕俱下……

見她這樣,在場的民警們,心裡一陣膽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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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從警察學院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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