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地震波
麗山景區，辦公區1號會議室。
巨大的橢圓會議桌兩邊，坐滿了穿著制服和正裝的人士。
這些人，全部靜靜看著大屏幕上三個地坑中的實時畫面。
會議室大門突然被推開，眾人轉頭看去，秦風、林南博、林清婉，3人依次進入。
秦局長一副自來熟的和氣模樣，邊走邊與在座的每一位挨個點頭，隨後在會議桌的主位站定。
「各位好，我是國防部第七局的局長，秦風。奉命接管麗山景區，調查始皇兵俑變化原因。
現已任命國防部林清婉專員，作為本次事件調查的總負責人，請各單位積極配合她的工作。
下面，林專員講一下吧。」
秦局長面容和善，說出來的話可是一點都不客氣，剛進屋就接手了管轄權。
會議室里坐著的都是有職務，且職務還不低的人。就連麗山景區也是國有直營，負責人也是有級別的。
大家已經從各個渠道獲悉國防部來人了。
剛才一直坐在這裡就是等著聽安排呢，這時服從命令聽指揮就好。
一旁的林清婉，等秦局長和林教授在會議室桌兩側首位坐定。
走上前台，乾脆利落的開口說道：
「我是林清婉，後面一段時間，希望大家通力協作儘快查出問題，消除影響。
現在，我們回顧一下兵俑事件發生的時間線，對稱一下信息。」
國防部林清婉專員，自小樣貌出眾、才思敏捷、成績拔群、家教極嚴。
上學的時候，女生不願意跟她玩。她那膚如凝脂、齒如瓠犀、螓首蛾眉，氣質高雅，一副畫中美人的樣子。
哪怕就是安靜的坐在那，都是關注度的焦點。
男生又不敢找她玩，因為她對不熟悉的人，向來吝嗇言笑。
於是，林清婉逐漸養成了對外清冷、淡定且獨立的性格。
在國防總部，林專員被好事者私下裡送上了「冰山女神」的雅號。
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林專員沖會議室播放電腦前，國防部在陝安省派駐的一位幹事，點頭示意了一下。
這位叫湯冬悅的女幹事，5個月前才走出校園。經過層層選拔以及總部的培訓，剛剛分配到西城鍛煉不到2個月，第一件參與的就是個這麼棘手的案子。
剛才在一屋子高級官員沉默不語的壓抑氣場中，這位剛剛畢業的女孩本就緊張到極點。
現在見大家的目光望過來，有些慌亂的開始操作電腦。心中不斷默念：
「小悅，不緊張！你是21歲就從西北理工，『數據科學與大數據技術』碩士全優畢業的天才美少女！
現在是國防部的特派幹事，以後這種大場面是家常便飯，要從容！」
一面給自己打氣，一面將大屏幕上的內容切換成一張時間順序頁面。
看著屏幕上的時間線，林專員清冷的聲音響起：
「12月10日，凌晨2點。
景區監控室安保李向文，按路線打卡巡查。劉至業在監控室，看守視頻畫面。
巡查記錄填寫，無異常。」
念完第一條記錄，林清婉的目光，落在了已在屋內落座的景區安全主管王安華身上。
王主管立即站起：
「是的，林專員。
已經查了安防系統的巡邏電子記錄，每個點位都在正常巡查的時長區間內打卡。但地坑展廳，夜間是電子鎖加掛鎖，巡查路線是不進展廳的。」
林清婉微微點頭，繼續下一條。
「監控室的兩位安保反饋，凌晨2點30分至2點50分，具體他們沒注意時間。兩位感受到地震，震感強烈持續時間極短，但門崗的安保沒有任何察覺。」
剛剛準備坐下的王主管，見林專員的目光又看了過來，接著站直回答：
「是的。早上我見到劉至業，問他為什麼進地坑。
他說是因為地震了，不放心要進去檢查一下。
剛才我在門崗的時候，隱晦的問了門崗的夜班值勤。那裡一切正常，沒有感覺到任何震動。
現在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禮堂，按順序接受公安同志們的問話。」
林清婉轉過目光，看向一位穿著制服的公安代表：
「姚局長，情況怎麼樣？」
姚宏國是西城公安局，主管麗山片區的副局長。
他倒是沒有站起來，身子前傾，將胳膊壓在紅色桌案上，沉聲開口：
「從目前收到的口述記錄分析來看。
情況是既簡單，又複雜。
簡單的是，目前已經採集到的62份記錄互相對應，再與技術科對景區安防數據提取的結果對比。
大家說的都是真話。
這些真話匯總起來，事件的經過大致為：只有監控室的劉至業、李向文兩人，感覺到地震的異常。劉至業決定提前巡檢時間點，並自行決定前往地坑探查。
現在請問一下地震局，昨晚的數據出來了嗎？」
會議桌末尾，一位正對著電腦狂點滑鼠的眼鏡男青年，聽見點到自己單位，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
「額。各位領導，我們在麗山附近是有地震監控的。
感測器距離麗山地坑展廳大約有12公里。
這個感測器在今天凌晨的數據確實有些異常，但沒有到達地震的標準，我與局裡的同事們還在儘力分析。
從目前已經解析出的報文來看，我們懷疑，凌晨時分，麗山地坑方向確實發生過極短的強震。
我們都知道，地震是波，波就會傳遞，由強至弱的逐漸被消耗。
現在的結果看起來，感覺這次的震動波像是。。。」
眼鏡青年語速極快，「突突突」的說了一通，到關鍵地方停了下來。
「像什麼？」
豎著耳朵，一邊入神聽著，一邊噼里啪啦在電腦上記錄著的天才美少女湯冬悅，微微抬起漂亮的腦袋，從電腦屏幕前探出來，適時當了一回捧哏。
剛說完，似乎感覺自己有點唐突。兩眼看了看周圍，見沒人關注自己。
悄悄吐了一下舌頭，又把腦袋埋回電腦屏幕後面。
來自地震局的年輕人，這次語速放緩，慢慢說道：
「像是被一隻手，突然把波給掐滅了一樣，驟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