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假靈枝

第5章 真假靈枝

靈枝的話如一道響雷,轟的一下將謝昭劈裂開了。

????什麼東西?好好的怎麼就扯到喜歡上去了?

靈枝像眼瞎似的,沒看到謝昭臉上的蒙圈之色,繼續道:「我來時,張媽媽說有一位貴客,卻並未言明你的真實身份,只說你的一句話,便可讓我父親以及他新岳父縣令一家都受牽連。敢問公子,到底是何來頭?」

謝昭木著臉:「三皇子。另外,我沒張媽媽說的那麼神通廣大,涉及官員的事,皇帝才有權力處置。」

靈枝頷首:「那好,你為什麼喜歡我?」

謝昭坐下,痛苦扶額:「我沒有喜歡你,只是覺得你寫的詩很有意思,而且臉長得好,你若是願意跟我離開,我也不會虧待你。」

靈枝瞧著謝昭扶額閉眼,不願看她的模樣,只當是他被自己揭穿了他愛慕自己的心思,一時不敢面對。

一個皇子的愛慕,讓靈枝有了幾分底氣,對謝昭也不再畏懼,她挺了挺腰桿:「多謝,但恕我不能答應。」

「我雖身在青樓,但自由自在。殿下喜歡我,想帶我走,也不過是看上了我的這張臉。殿下身份尊貴,若來日我年老色衰,殿下還會有其他美人,而我卻只能在那深院之中苦苦等待,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靈枝越說越認真,看謝昭的目光略帶歉意:「我此生不追求什麼榮華富貴,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

在謝昭震驚的目光下,她福身行禮:「靈枝告退。」

謝昭看著她轉身而去的背影,只覺得頭痛的很。

……什麼鬼?我說啥了?她就說我喜歡她?

「三公子,靈枝她不願意,您看……」守在門外的張媽媽進來,打量著謝昭的神色,小心詢問。

謝昭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好好走在路上,突然一坨狗屎砸在了他身上,雖然甩掉了,但還是哪哪兒都彆扭。

他深呼吸兩下,有氣無力道:「換人,趕緊給我換人!」

張媽媽見謝昭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嚇得忙道:「好好好,換人,這就換!」

張媽媽的動作還是快的,一會兒,屋裡就站滿了姑娘,她小心翼翼地開口:「三公子您挑挑。」

這些姑娘各有風情,只是大多都穿得素雅了些,謝昭現在是一看到打扮素雅的,就腦袋疼,飛快掠過,一抹顯眼的紅點亮了世界。

謝昭頓時眼前一亮,指著右邊最里側的那個姑娘道:「就那個穿紅衣服,戴牡丹花的姑娘。」

張媽媽看了一眼,連連點頭:「好勒,紅鳶留下,其他的跟我出去。」

被喚作紅鳶的姑娘上前行禮:「妾身紅鳶,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紅鳶生得艷麗豐腴,眉眼又嬌俏靈動,笑起來更是蜜似的,謝昭頓時覺得自己的眼睛得到了洗禮:「紅鳶,好名字。瞧瞧,這頭髮梳得多好看,多規整啊!會唱曲嗎?」

「會,妾身不僅會唱曲,還會彈琴跳舞,刺繡,煮茶,下棋!」紅鳶聲音也脆生生的,沒有半死不活。

謝昭聽著都舒坦:「那你很厲害,先唱一曲吧,隨便什麼都行。」

「是。」

紅鳶嗓子好,也下過苦功夫,一首簡單的曲子被她唱出來,也格外讓人身心舒坦。

謝昭閉目靜靜聽她唱完,誇讚道:「很好。」

他又問:「願意跟我走嗎?當然,不是因為我喜歡你,是我的戲班子,還缺幾個角兒,我看你很適合。」

他現在是被靈枝弄怕了,問這話時,還特意解釋清楚。

「不過你也放心,成了我底下的人,誰都不會強迫了你去,你若是不願意跟我做事,想自己過日子,也成。」

紅鳶本就明亮的眼睛,更亮晶晶了:「多謝三公子,不知我能先去看看您的那個戲班子嗎?」

謝昭:「可以。」

與紅鳶確定好后,叫來張媽媽。

「張媽媽,紅鳶我帶走了。」

張媽媽接過小喜子遞過來的三千兩銀票,喜笑顏開:「好好,紅鳶,去了公子那裡,可要好生服侍,知道嗎?」

紅鳶認真道:「知道,多謝媽媽。」

謝昭帶著紅鳶換了身裝扮,變得誰也認不出二人後,來到和樂巷的一座大宅子的東角門,從門縫底下放進去一塊玉佩,再叩門三聲,很快,一個婦人開了門。

謝昭帶著紅鳶進去,看了個遍。

「如何?」

謝昭請紅鳶坐下,小喜子倒了兩杯茶給二人。

紅鳶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后,她認真道:「殿下,我願意留下。」

謝昭:「那好,等會兒我叫雀音帶你去見劉笙,她會跟你說清楚的。」

紅鳶看了眼謝昭,抿了抿唇,神色糾結:「殿下,我有一事,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謝昭看了眼小喜子,小喜子會意,退出了屋子,將房門帶上。

「現在可以說了。」

紅鳶深吸一口,突然起身,在他面前跪下,用力磕了一個頭后,她目露悲痛,沉聲開口:「三殿下,我覺得靈枝好像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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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目光一凝,語氣不明:「為什麼這麼說?」

紅鳶想起舊事,咬牙紅了眼:「靈枝剛被賣進來的時候,剛烈的很,我在樓里,素來性子和氣,又會說笑,張媽媽便讓我照看勸說靈枝。」

「那個時候的靈枝很清冷,我說做花樓姑娘吃好喝好,她會反駁我說,那都是被逼吃自己的血肉,沒什麼好誇的。我讓她忍一忍,人這一生誰不是這麼稀里糊塗的過來的,她說她不要,她寧願死,也不要糊塗一輩子。」

紅鳶聲音漸漸哽咽沙啞:「靈枝從來不會說什麼青樓自由自在,也不會對我們這些人鄙夷嫌棄,她說我們都是不得已,是世道如此,是人心如此,而非我們之過。」

「可現在這個,她占著靈枝的身體,所作所為全都與真正的靈枝相背!」

紅鳶想到這些時日,那個孤魂野鬼占著靈枝的身體,用著靈枝苦學多年的才華,去奪取那些男人們噁心的目光,還洋洋得意,辱罵靈枝為守清譽而死的行為,是愚蠢行為,她恨不得殺了她!

謝昭眉眼低垂,遮住眼底的暗色:「靈枝是怎麼死的?」

紅鳶悲聲道:「撞牆,她流了好多血,當時人的脈搏都摸不到了,但過了片刻,人又突然好了,還有力氣說話了。」

「原來如此。」謝昭將她扶起來,遞給一方手帕,讓她擦一擦眼淚,「那你想讓我做什麼?揭穿她?」

紅鳶搖頭:「不,除了我們樓里的姐妹和張媽媽,不會再有人在乎靈枝是真是假。張媽媽勸她主動接近殿下您,也是為了靈枝那具身體,媽媽知道殿下您是好人,不會對她怎麼樣,這樣就可以避免靈枝的身體被她拿去糟蹋了。」

「而且就算揭穿了她,她頂著靈枝的臉,還是會有人喜歡她,甚至因為這離奇的事,更加聲名大噪。」紅鳶眼中都是對那個冒牌貨的恨與殺意,「我想求殿下,讓她把靈枝的那隻銀手鐲還給我,還有她不能再用靈枝這個名字!」

謝昭點頭:「這個倒是可以。不過,不想讓我殺了她嗎?」

「想!如何不想!只是如果殺了她,她沒有死,而是離開靈枝的身體,再附身到別人身上,到時候,更加麻煩!」紅鳶恨極而笑,都是冷的,「她如今的一切,都不過是沾了靈枝那張臉的功勞,可靈枝說過,皮相總會有老去的那一日。她如此在意容貌,到那時,她一定會很痛苦,沒了容貌,她的才情也是假的,我看她又該如何自處!」

所以,那個假靈枝的才華詩作,還是有人看得出來是否為本人所有,只是有時候,真假並不重要。

謝昭明白了,「行。」

紅鳶再次跪謝:「多謝殿下,殿下大恩,我願為殿下肝腦塗地!」

艷春院。

張媽媽帶人進了靈枝的屋。

「靈枝,這是三公子的人,他們有事找你。」

小喜子笑著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遞給她:「姑娘,我們公子讓我送一封信給你,說你看了就明白了。」

靈枝竭力控制住自己要上揚的嘴角,沒想到這皇子戀愛起來,也會寫情書。

不過可惜了,他只是個喜歡容貌的膚淺狗男人,不然,就憑他的身份跟那張俊俏的臉,她倒是想跟他談一次戀愛。

靈枝滿懷期待的打開,等她看完上面所寫內容后,瞳孔緊縮,後背驚出一片冷汗。

她死死盯著上面的字眼,捏著紙張的手指用力到發白。

怎麼會!!?他怎麼會看出來我不是真正的靈枝!?

小喜子將她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笑意不變,「姑娘,我家殿下要的那隻銀鐲子,你是否奉還了呢?」

太監的聲音略尖細些,落到靈枝耳里,刺地她抖了一個冷顫,她有些慌亂:「稍等,我去拿。」

靈枝從她所有珠寶首飾盒最底下,找到一個破舊的盒子,打開看了一下,裡面確實是那只有刻花的銀鐲子。

「給,一隻銀鐲子,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靈枝故作鎮定,「你讓你們殿下放心,靈枝這名字我本就不喜歡,以後,我就叫……」

張媽媽適時開口:「叫黛菱如何?這可比靈枝的寓意好。」

靈枝聽了覺得順口,也沒問是哪兩個字,應下了:「好,我以後就叫黛菱。」

小喜子頷首:「告辭。」

張媽媽送小喜子出門,遠離了靈枝,不,是黛菱的房間后,小喜子才低聲與張媽媽道:「方才多謝張媽媽,黛菱,這名字可真合她的身份。」

張媽媽笑意淡淡:「那裡,只可惜了靈枝這麼好的姑娘。」

小喜子也嘆息,還是寬慰道:「那具身體她住著,我們主子說,也就外表看著是好的,但內里已經是腐爛的了,估計真正的靈枝姑娘過來,看到自己的身體被這麼髒的靈魂沾染過了,也會嫌棄。」

「三公子這話說得還真合靈枝的心思。」張媽媽笑了,「靈枝當初就說,反正那些人看上的也就是這具身子,她死了,他們要是喜歡,隨他們的意,一堆無用的血肉,遲早要爛的,可她的靈魂是乾淨的。」

謝昭聽小喜子帶回張媽媽這番話,撫摸著銀鐲子上的蘭草刻花紋路,欣賞讚嘆:「好一個玲瓏剔透的女子。」

「張媽媽說得對,可惜了。不知靈枝的母親是如何教導她的?能教導出如此心性出塵的女兒,想來母親應當也是一位奇女子,她那父親,一塊濁泥,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撞上了靈枝母親這塊美玉,害得美玉碎裂落泥。」

謝昭將盒子蓋上,吩咐人給紅鳶紅過去:「讓人去找靈枝的父親,找到后,讓他身敗名裂,至於他的那位新婦,查一下,若是被矇騙不知,讓她另覓良緣吧,若不是,就夫唱婦隨吧。」

小喜子恭敬應聲:「是。」

小有子接到侍衛的消息,急忙進門:「殿下,皇上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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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工具人坐上皇位后,他飛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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