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楊雪
「放開，你放開我。」
「我不嫁給你，我不嫁……」
車上，楊雪哭的梨花帶雨。她怎麼也沒想到李峰竟然有這麼齷齪的心思，我姐姐跑了，你也不能找我當新娘子啊。我不嫁。
此時大卡車開的很快，在夜色里轟隆隆的如同一頭野獸。
周圍漆黑一片，只有月光映照的灰白天空，透著一股子異域的感覺。
「跳啊，你跳吧。這速度摔不死你，但能摔殘了你，到時候沒人照顧你……」李峰抱著楊雪，實在被她吵的不耐煩了，猛地推開車門，怒目圓睜。
老子當年被你們家害慘了，你是你姐姐的妹妹，你也別想美美的隱身。
「你跳下去只要不死明天也得給我出席婚禮……」李峰新仇舊恨湧上腦，憤怒的吼了句。那模樣真跟個土匪惡霸似的。
大學生的楊雪嚇了一跳，眼看車門打開，車外呼嘯的風聲傳過來，一時間竟然真有要跳車的衝動。
突然，車子壓到了一塊大石頭。
噗通！
整個大卡車猛地跳了下。
「啊！」楊雪差點從車廂里滾出去。
不由下意識的抱住李峰，「救命。」
「嗨，你不是要跳車嗎？我還以為你挺有種的呢……」李峰嘲笑了句。
楊雪只是看起來柔弱，性子卻也不是一般女人，聞言，氣得不輕，猛地扒拉開李峰，就要跳車……
「我曹，瘋女人！」李峰一把薅過來楊雪，趕緊把車門關上。竟然真敢跳車，自己還小瞧人了呢。
「放開我，放開……」
「不放，你明天還得給我當媳婦呢。」
「不，我不。」
「你爹媽都同意了，由不得你。」
不提爹媽還好，一提爹媽，楊雪頓時哭的更委屈了，是，這事是她爹媽同意的，這才是讓她最破防的事，難道我就是一貨物嗎？都不問問我的意見，張口就讓我替姐姐頂包替嫁，甚至事後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這楊家不止重男輕女，還涼薄。
楊雪一路哭到了李家。
被李峰抱下車的時候還懵逼的問：「你想帶我去哪？」
「去哪兒？都到我家了。明天直接結婚，不走接親那些流程了。」李峰拉著楊雪往家走。
楊雪掙扎著，「不，我不嫁……」
「由不得你。」李峰哼了聲。
對迎面而來的幾個婦女說：
「嬸子，大嫂，你們來幫我看著點她，別讓她干傻事……」
自己還得招呼同村的一眾長輩，可沒時間安慰這女人。做心理疏通的工作就交給嬸子嫂嫂們吧。
「放心。」
「交給我吧。」
「嬸子保准讓這丫頭乖乖的拜堂成親。」一群女人圍著楊雪進了屋。
李衛國，李援朝也下了車，周萍激動的上前問：「那姑娘就是二丫頭楊雪嗎？你們真帶回來了，她家咋同意的？」
畢竟二丫頭是大學生，而且更年輕，漂亮，有出息，楊家能同意替嫁？
李援朝笑了，「費了點功夫，但楊家知道理虧，友好磋商后，還是同意了咱家的要求。」
身後一眾挂彩的人哈哈大笑：「對，友好磋商。」
「我們進行了一番酣暢淋漓的切磋。」
「嬸子放心，她們楊木庄的人不是我們的對手……」
周萍又不是傻子，一看大傢伙的樣子便知道怕是打架了，但能把新娘子帶回來，自然是打贏了，不過她還是有所擔心：「別出什麼問題吧，萬一人家楊家報警……」
「放心吧，虎子去了，人也是楊雄答應的，報警不怕。」李援朝得意的笑了笑。
李衛國擺手，催促起來：「婦道人家別擔心這些了，不該你管的，你怕什麼。快去把豬肉羊肉拿出來給大傢伙燉了，再把那幾箱子好酒拿出來給大傢伙打打牙祭……」
農村80年代能吃上肉的時間不多，一眾人聽到有好酒還有豬肉羊肉吃，各個饞的不行了，又裝模作樣的矜持：「老叔客氣啥啊。」
「都不是外人，整點冷盤就是了。」
李峰已經把酒搬出來了，招呼眾人：「來來，大家辛苦了，叔，大伯，快過來坐，三哥，老五幫忙搬桌子凳子，把圓桌拉起來，媽，嬸子他們已經燉肉了，你去幫忙吧……」
「好咧。」
「我來，我來。」
一眾人也不客氣，自己個忙活起來，十二點多鐘的李家村卻跟白天一樣熱鬧。
眾人吃吃喝喝到了三四點鐘才離開。
喝了酒的李峰心情格外的好，媳婦跑了就讓小姨子替嫁，我家終於不用被人嘲笑了……
至於楊雪是不是不願意，那就不能民主了，不然由著她不願意，受害的還不是自家。
「不，我不願意……」屋子裡嬸子們還在勸，楊雪卻哭的眼淚都沒有了，依然在搖頭。
打著酒嗝的李峰進門后，見此情景，不禁皺眉，拿起繩子把楊雪三下五除二的綁起來，然後對嬸嬸嫂嫂們說：「你們都去休息吧，別管這女人了。明天時辰到了，讓她直接拜堂成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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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好吧。」
「再給嬸子一點時間，我能說服她，我可是勵志要當媒婆的人，我可以，我做得到……」
時間已經太晚了，李峰不想讓人在瞎折騰了。還是把眾人勸走了，臨走時又給每人拿了一袋挂面和雞蛋，明天交禮的時候還能再領。都是心意，一定得拿著。
嬸子嫂嫂們滿意無比，回去的路上都說李峰長大了，會做人。
「放開我，放開……」
周萍看著被綁了手腳的楊雪，心有不忍：「孩子，這能行嗎？」
李峰不在意的把他媽媽推出屋子，「能行，能行，只要不死，咋地都行。放心吧媽，你快睡覺吧，白天還得招呼親戚朋友，到時候很忙的，能多休息會就休息會……」
「你別亂來啊。」
「放心吧，我困的要命，不會怕啥事的。」
關了門，他看向床上跟個蛆一樣扭來扭去的小姨子楊雪：「別掙扎了，你就乖乖等著明天，不，今天拜堂成親吧。」
「不，我不嫁，我不嫁……」
楊雪倔強的喊：「你這是犯罪，我要去公安局告你。」
「去啊，你有本事就去。」李峰坐在床上，邊脫鞋邊冷笑：
「你家拿了我家的三金和彩禮，婚期都定下來了，現在你姐跑路了，讓你頂替嫁過來都是便宜你們家了，不然你們家就是詐騙，都得抓進去坐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爸媽都答應了，這就是家事，你報警也沒用。」
他打了個哈欠，拿起有味道的襪子要塞楊雪嘴巴里：「我得睡覺了，你別吵到我。」
「不，不……你換個東西吧，我不想被塞臭襪子。」楊雪冰雪聰明，自然知道這是要塞嘴巴，怕她吵吵，可這是臭襪子啊，你太過分了。我堅決不能讓這臭襪子進嘴巴。
李峰聞了聞自己的臭襪子，「不臭。」
「呸，你自己聞不到而已，你敢塞我臭襪子，我就咬舌自盡……」楊雪可憐巴巴的扭過頭，一副隨時準備英勇就義的樣子。
李峰也不想第二天身邊躺個冰冷冷的屍體，只能扔了襪子，隨手拿過來桌面上的毛巾塞到楊雪嘴巴里：「別叫啊，老老實實的睡覺吧，有事咱們明天再談……」
他忙壞了，又喝了酒，實在是太困了，沒心情也沒心神與這個便宜小姨子多說廢話，躺下后立馬就進入夢鄉當中會周公了。
楊雪被塞了毛巾，沒幾下就又吐了出來，見李峰睡著了，便開始掙扎著想掙脫掉手上腳上的繩子，可哪那麼容易啊，她半天也沒掙脫開，不由無力的趴在床上，流出一顆顆滾大的眼淚，為什麼，為什麼就我遇到這種事，我不嫁，我一定要逃走……
第二天一大早。
李援朝便出門採買豬肉去了，昨晚吃的半扇豬是村裡王屠夫殺的，今兒人家不殺豬，還得去集市買，要貴不少，但今天可是兒子的大喜事，肉必須管夠，不能讓人家瞧不起咱家的酒席覺得主家寒酸。
砰砰砰。
周萍敲門問：「兒子，醒了沒？你小姨子吃不吃飯啊，哦，不，新媳婦醒了沒吃不吃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