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辣得猝不及防

蝦仁有個兄弟，家裡就是開燒烤店的，連鎖的那種，好幾十家，靠的就是燒烤料非常地道。

蝦仁去山區支教，少不得要拿上一大包。

夕陽西下，暖風徐徐，適合燒烤。

石塊堆砌的燒烤架上，擺滿了羊肉串。

刷油，上料。

香味瀰漫，惹人垂涎欲滴。

「殿下，嘗嘗。」

蝦仁遞給朱雄英一串微辣。

「真好吃！」

朱雄英吃得眉飛色舞，眼珠子閃閃發光。

「葉秋，你也嘗嘗。」

蝦仁惡作劇般地遞給葉秋一串中辣，葉秋一口咬下一咀嚼，就感到嘴巴著火，跳了過去抓起水瓢猛漱口。

「蝦先生，葉秋這是怎麼了？」

朱雄英一頭霧水，這麼好吃的羊肉串，這葉秋怎麼就跟吃了木炭似的。

葉秋連連漱口，感到火辣可以接受，這才問道：「蝦仁，你給我吃了什麼？」

蝦仁又遞給葉秋一串，說道：「再嘗嘗，這次不會辣了，信我。」

葉秋接過，聞了聞，除了香還是香，終究還是香味勝過了懷疑，小心翼翼的咬了一點。

「咦，沒有火辣，好吃。」

葉秋一口一塊，一串羊肉串三下五除二就下了肚，舔了下嘴唇問道：「蝦仁，你之前放了什麼？」

蝦仁拿起一個瓶子，說道：「這是辣椒，比茱萸純正辛辣，你吃不了辣就不要放，或者放一點點。」

「那這幾個瓶子裝的又是什麼？」

「這個是孜然，這個是花椒、這個是椒鹽，這個是秘制料……」

蝦仁剛為葉秋介紹了其餘燒烤料，蔣瓛的聲音在院門響起：「蝦先生，娘娘的燒鵝已經燒好，陛下問蝦先生的好酒和好菜可準備妥當？」

「蔣大人稍等。」

蝦仁將不辣、微辣和中辣裝了一大盤，端起來交到蔣瓛的手裡，對葉秋說道：「你把剩下的烤完，調料省著點用。」

「放心吧！」

葉秋一口應允，這麼好的調料她可捨不得浪費，下次還想著能再分一杯羹！

蝦仁摸了摸朱雄英的腦袋，說道：「殿下，咱們去見陛下和娘娘。」

「蝦先生，孤就這樣去見皇爺爺和皇奶奶，不會有問題嗎？」

朱雄英非常想去爺爺奶奶膝前享受天倫之樂，只是很擔憂，怕把天花傳染給爺爺奶奶。

「適當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要面對面說話。」

蝦仁從車裡拿了兩瓶可樂給了朱雄英，又拿了兩瓶蝦矛，帶著朱雄英走向帝后臨時行宮。

蔣瓛端著烤肉串跟在身後。

「蝦先生，這黑黑的是什麼？」朱雄英看著手裡的可樂，大眼睛里滿是好奇。

「這是可樂，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喝得習慣，你擰開蓋子嘗嘗看。」

朱雄英擰開蓋子，一股白色的泡沫冒了出來，嚇得小太孫和周邊的人一大跳，蔣瓛更是失聲叫道：「有毒？」

「不用擔心，殿下，你不要搖晃，喝上一口。」

「不可……殿下……」

在蔣瓛的驚駭聲中，朱雄英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口，隨即一雙大眼睛彎了起來，眉開眼笑地道：「真好喝！」

朱雄英又喝了一口，打了個嗝，眉眼彎彎很是享受。

蔣瓛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蝦仁笑道：「把另外一瓶給你皇奶奶。」

「蝦先生，謝謝你給孤這麼多好吃好喝的！」

蝦仁摸了摸朱雄英的腦袋，道：「咱們還客氣什麼！」

蝦仁此番舉動，又驚呆了旁人，畢竟這些侍衛宮女太監，並沒有見過蝦仁對太孫殿下的摸頭殺。

「不知道蝦仁敢不敢當著陛下和娘娘的面，這般摸太孫的腦袋，陛下和娘娘見了又會是何等心情？」

蔣瓛對此產生了一份興趣。

天色漸暗，燈火通明。

宴客廳里，拼湊組成的桌子上，擺放著十幾道佳肴，正中擺放的是一隻色香味俱全的燒鵝。

正位上坐著朱元璋，面前擺放著的是筆記本，聽聲音，看的是雜交水稻的種植方法。

而馬皇后，無師自通地拿著手機對著一道道菜在拍照。

「皇爺爺，皇奶奶！」

朱雄英高興地要撲過去，隨即又硬生生地停住腳，叫道：「皇爺爺，皇奶奶，請恕孫兒不能近前見禮。」

「雄英站好，讓奶奶給你好好拍拍照。」馬皇后當即就指使好大孫擺起各種造型。

「蝦仁見過陛下，見過娘娘！」

「不必多禮，蝦仁，咱看這雜交水稻畝產居然達到十幾石，咱在袋子里咋沒有看到這稻種？」

土豆畢竟不是主糧，人不可能天天吃土豆，這畝產十幾石的雜交水稻才是真正的王者神稻，老朱的雙眼都變得紅彤彤的。

要是有這王者神稻，加上土豆紅薯和玉米，大明人口翻幾倍都養得起。

蝦仁苦笑道：「陛下，我哪知道會穿越來到明朝，哪會帶稻種，能帶上土豆紅薯等種子，還是湊巧了。」

「哈哈，是咱貪心了，有土豆紅薯玉米和辣椒等種子，咱也該知足了，蝦仁，你這湊巧得好啊！要是你那同學來了大明，咱非封他個開國公不可！」

朱元璋深感遺憾，蝦仁那同學可是培育良種的，要是來了，就是大明的國寶。

「這麼說來，是咱不配封爵了！」蝦仁暗自無語，卻也沒有出言嘲諷。

朱雄英怕皇爺爺的無心之言讓蝦仁不高興，急忙叫道：「皇爺爺，孫兒想要蝦先生當老師，孫兒懇請皇爺爺恩准。」

蝦仁一聽忙道：「陛下，當太孫的老師，這我真不行。」

「行不行以後再說，咱自有考量！」老朱手一揮，道：「蝦仁，把你的好酒拿過來，讓咱嘗嘗。妹子，你也別拍照了，吃飯。」

蔣瓛將羊肉串放在飯桌上。

馬皇后收起手機絲毫沒有還給蝦仁的意思，坐在了朱元璋的左手邊。

朱雄英眼巴巴地看著皇奶奶將手機收起來，絲毫沒有給自己看動畫片的意思，不由得嘟著小嘴坐在老朱的對面。

蝦仁在朱雄英的邊上坐了下來，打開一瓶蝦矛在面前的酒盅上倒滿淺嘗一口，這才對站在邊上侍候的太監道：「請公公為陛下斟酒。」

太監剛端起蝦矛，朱元璋就笑道：「你小子的東西，咱不需要試吃。」

說著，老朱抓起羊肉串，張嘴就啃……

「咳，咳……」

朱元璋吃的是中辣，這突如其來的辣是那麼的猝不及防，又咳又辣，使得老朱的眼淚都出來了。

邊上的人都趴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蔣瓛拔出刀來架在蝦仁的肩膀上。

馬皇后喝道：「蔣瓛，不得無禮！」

顯然，馬皇后不認為蝦仁會害重八。

朱雄英跟著叫道：「皇爺爺這是吃了辣椒，皇奶奶快給皇爺爺喝水漱口。」

好大孫話音剛落，朱元璋就抓起茶壺漱起口來，喘息過來笑道：「好傢夥，這就是辣椒么？」

朱元璋看過辣椒種植視頻，視頻上也介紹了新品種辣椒的辣度。

陛下這態度，眼力勁十足的蔣瓛收刀跪在地上。

「都起來吧！」

「謝陛下！」

蔣瓛等人鬆了一口氣，紛紛站了起來面色不改，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陛下，正是辣椒，這盤羊肉串是分中辣、微辣和不辣。」蝦仁說道：「陛下和娘娘先吃微辣，再感覺能不能吃中辣。」

朱元璋抓了一把微辣和不辣，分一半在馬皇后的盤子里，夫妻二人吃了起來，讚不絕口。

蝦仁也抓了一把羊肉串放在朱雄英的盤子上，接著伸手抓住鵝腿扯了下來，就這樣大口啃了起來。

味道出乎預料的好，不愧讓徐達心心念念。

吃了幾串羊肉串，朱元璋眼一斜，道：「愣著幹啥，給咱倒酒！」

太監忙把往老朱面前的酒盅里倒滿清澈的蝦矛白酒，酒香味瀰漫開來，讓朱元璋鼻子聳動，端起了酒盅……

蝦仁忙道：「陛下，這酒烈，不可大口……」

朱元璋已經一飲而盡。

「嘶……」

朱元璋倒吸了一口氣，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咽喉到胃裡，隨即又叫道：「好酒，好烈的酒，給咱倒滿！」

「皇奶奶，這是可樂，很好喝的！」

朱雄英吃了羊肉串要喝可樂的時候，這才想起來一瓶要給皇奶奶，忙讓太監將可樂給皇奶奶送過去。

馬皇后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感受一下又喝了一口，露出笑容道：「第一口時有些怪，多喝兩口的確好喝。」

「給咱也整一口。」

朱元璋拿過可樂喝了一口，隨即一口吐出，嚷道：「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