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殿下謚號懿文太子
下午睡了一覺,蝦仁睡不著,就去車裡拿來了筆記本,看起了以前並不愛看的電視劇。
沒想到,隨手點開的(大明風華),看著看著還挺有意思的。
特別是朱棣父子四人的一家親,很有意思。
看著看著,到了凌晨兩點,筆記本沒電了,困意也上頭了,倒頭就睡,還做起了跟老蝦抬杠的夢。
「蝦先生,孤要看葫蘆娃第二部。」
清晨,睡得正酣的蝦仁被叫醒。
朱雄英即使是受到良好教育的皇太孫,也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還是被皇家教育條條框框束縛的孩子。
昨日與蝦仁這異類相處,又被葫蘆娃深深吸引,一覺醒來,就迫不及待地跑來找蝦仁了。
蝦仁揉了揉睡眼朦朧的雙眼,看到眨巴著卡姿蘭大眼睛的朱雄英,不由得神情一愣,隨即醒悟過來,穿越在大明朝了。
蝦仁伸手撫在朱雄英的額頭上,問道:「感覺怎麼樣?」
「蝦先生,孤很好!」
「那就好!」
蝦仁摸了摸朱雄英的腦袋,對抗生素等葯在古代的神效感到感慨。
轉念一想也是,後世的人一身的抗藥性,各類病毒不斷在更新迭代,不像古代病毒這般好殺。
朱雄英一把抓住枕頭邊的手機,叫道:「蝦先生,孤要看葫蘆娃。」
「行!」
蝦仁摸過手機,點開了第二部葫蘆娃。
朱雄英捧著手機,目不轉睛地看了起來。
馬冀走進來一看,見狀又識趣地退了出去。
葉秋跟著走進來,看到蝦仁只穿著短褲,臉一紅轉身就走。
蝦仁穿好衣服走了出去,院子里除了葉秋和馬冀還有十幾個人,這些宮女太監的精神狀態都很不錯,沒有染天花的跡象。
「葉秋,轉移到隔壁的人都怎麼樣了,有沒有新增天花患者?」
昨天人員轉移換新,葉秋給出的解釋,是為了太孫著想,免得被再次感染加重病情。
蝦仁認為做得對,只要七天內新換來的人沒有染上天花,轉移到隔壁的人沒有複發,那這次天花疫情就可以宣布結束了。
葉秋說道:「沒有新染天花的人,太醫說染上天花的人基本痊癒,蝦仁,是不是還要吃藥?」
蝦仁說道:「讓太醫開些固本培元的葯就行了。」
既然都好得七七八八,再吃抗生素的葯也不太好。
「好!」葉秋點了點頭,又道:「蝦仁,娘娘要見你!」
「等我洗漱一下。」
蝦仁回車上拿了牙刷牙膏毛巾回到院中,在一片注視中刷牙洗臉,洗漱完畢,出院子消毒,在葉秋的帶領下去見馬皇后。
後院。
相隔兩米,擺放著兩張石桌。
石桌上擺放著早點。
「見過娘娘,太子殿下。」
「蝦仁不必多禮,坐下吃飯。」
「謝娘娘。」
簡單的見禮完畢,蝦仁毫不客氣地坐在一張石桌旁吃喝起來。
早點味道不錯,明朝的御廚還是很有水平的。
馬皇后和朱標坐在另一張石桌旁,慢條斯理地吃著。
看著蝦仁的神情舉止,馬皇后的眉頭薇薇一蹙,擔心蝦仁這般目無皇權的態度會激怒重八,要知道重八現在是愈發地注重皇權威嚴。
「我怎麼糊塗了?」
馬皇後轉念一想,就認為自己是庸人自擾,只要蝦仁表現出足夠的才能和作用,只要蝦仁對大明無害,重八怎麼都不會殺。
況且她的重八的心胸,也不會這麼狹窄。
好大兒已經確定無礙,這讓朱標的心情非常好。
朱標受到的是儒家教育,但他一點都不迂腐,對一切事務有著自己的獨特見解,也沒有老爹那般的老農思想,對皇權威嚴反而沒有老爹看得那麼重。
蝦仁這般從所未見的從容態度,讓朱標心生好感,迫不及待地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蝦先生,後世史書是怎麼記載孤的?」
問題一出,朱標的神色變得緊張起來。
蝦仁看向馬皇后。
馬皇后的心猛地莫名一顫,朝蝦仁點了點頭。
蝦仁暗嘆一聲,緩緩說道:「史書上,殿下謚號懿文太子。」
馬皇后豁然而立,渾身顫抖,臉色霎那間變得煞白。
朱標一臉獃滯雙目失神,愣愣地道:「孤死在了父皇之前……」
馬皇后回過神來,艱難地問道:「蝦仁,標兒是什麼時候得的病?」
馬皇后深知標兒這個太子穩如泰山,絕不可能會像李承乾那般被廢。
懿文太子謚號,只有一個可能。
唯一的解釋,是朱標在太子位上染病薨了。
「洪武二十五年,太子朱標從關中視察歸來,因病薨了。」
天天抖音爛尾蝦,其它或許會忘記,朱雄英、馬皇后和朱標一天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三人是什麼時候死的,蝦仁可謂是爛熟於心。
「標兒是何病?」馬皇后的聲音依舊顫抖。
蝦仁搖頭道:「關於太子的病因,史書上沒有明確記載,根據後世的猜測,太子病死的原因比較複雜。」
「蝦仁,將你所知道的詳細道來!」
馬皇后一把抓住好大兒的手,聲音里流露出一絲寒意。
標兒身體不錯,怎麼可能在十年後病逝。
唯一解釋,就是有人謀害太子。
「根據後世一些人的猜測,造成太子病逝的根由,還得追溯到今年,也就是洪武十五年發生的兩件大事。」
「一件事是皇太孫薨了,還有一件是什麼?」
馬皇後知道了歷史上好大孫躲不過這糟,能影響標兒十年,除了這件事,另一件,她已經有了猜測。
朱標也一樣想到什麼,剛有所恢復的臉色又白了。
「皇太孫病逝三個月,皇後娘娘也因病薨了。」
「娘!」
朱標一把抱住身邊的老娘,渾身顫抖,眼淚洶湧而出。
邊上葉秋的冷酷外表瞬間破防,急切問道:「蝦仁,你快為娘娘用藥。」
朱標聞言醒悟過來,蝦仁的葯連天花都能治好,急忙問道:「蝦兄弟,你有葯能治好母后的病,對不對?」
猜測得到印證,馬皇后反而冷靜下來,拍了拍好大兒的後背安撫幾句,問道:「蝦仁,我又是因何病而亡?」
「娘娘的病因也有幾種!」
「蝦仁,你說。」
「一種是天花。」
朱標說道:「難道是這次,母后也染上了天花……不對,要是母后染上天花,不會堅持三個月。」
蝦仁直言不諱:「有種說法,太孫的天花是人為的,娘娘的天花也是人為,當然了,這只是後世的一種猜測,不一定是真的。」
「天花,人為?」
朱標驚呆了,完全不可置信,天花不是下毒,更不是養雞養鴨。
天花是何等的恐怖如斯,染上九死一生。
誰又有這般本事能養天花,能想害誰就害誰?
這怎麼可能會是人為?
馬皇后沉聲道:「蝦仁,你繼續說。」
「一種說法是太醫誤診,或者是太醫有意為之。」
朱標喝道:「蝦仁,你一再扯進陰謀,是何道理?」
「標兒不得無禮!」馬皇后拉住朱標,說道:「蝦仁,你繼續說!」
「一種說法是娘娘本就有心絞痛,傷心於太孫病逝,病情日漸嚴重,最終不治!」
朱標急切問道:「娘,您可有心絞痛?」
「標兒莫急!」馬皇后安撫了一下好大兒,緩緩說道:「這幾年,我的確患上了心悸,之前只是偶爾,這一年來次數增多。」
蝦仁叫道:「那娘娘有可能是死於心悸引發的心絞痛。」
「娘,那您怎麼沒說!」朱標隨即又怒道:「這些太醫,連娘有心悸都查不出來,該殺!」
朱標顫抖的聲音里,充滿了濃濃殺意。
朱標從小熟讀儒家經典,在朝野中的形象是仁慈寬厚,但他絕不是婦人之仁,洪武四大案,朱標經歷三大案,絕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對待父母,朱標孝心可嘉。
對待弟妹們,朱標寬仁有愛。
要是誰敢謀害父母弟妹,朱標絕對會舉起屠刀。
「標兒,是娘沒有告訴太醫病症,心悸只是一閃而過,娘以為沒什麼大礙,不忍太醫受過。」
不得不說,只要不是危害到老朱和兒孫們的性命,馬皇后是真的仁慈。
葉秋問道:「蝦仁,你可有葯治療娘娘的心絞痛?」
蝦仁點頭道:「有!」
朱標忙道:「還請蝦兄弟速速取來。」
「好!」
蝦仁回到車上拿了兩瓶速效救心丸,走回院中說道:「娘娘要是心絞痛發作,就取十粒,舌下含著,切不可吞咽。」
朱標接過速效救心丸,問道:「蝦兄弟,這一瓶裡面有多少粒?」
「一百五十粒。」
這小小一瓶裡面居然有一百五十粒,朱標對此感到滿意,一瓶放在老娘手裡,一瓶鄭重地揣入懷裡。
馬皇后收起速效救心丸,問道:「蝦仁,可是雄英和我的病逝,導致陛下殺心日大,標兒承受巨大壓力,這才使得身體垮了?」
「正如娘娘所言,太子每日要處理朝政到深夜,又與陛下政見不同屢受責罵,太子仁孝身心俱疲……」
蝦仁沒有說下去,頓了頓轉而笑道:「現在太孫無恙,娘娘的病得到預防,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娘娘和殿下盡可放心。」
「蝦仁所言甚是,標兒,莫要擔心。」
在老娘的寬慰下,朱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朝蝦仁鞠躬道:「蝦兄弟相救之恩,朱標銘記在心。」
蝦仁還禮道:「舉手之勞,殿下不必多禮,我來自後世不懂禮節,失禮之處還請娘娘和殿下莫要見怪!」
馬皇后開口道:「繁文縟節,蝦仁不必放在心上。」
命運已經改變,朱標的心情變得大好,正想繼續開問,還沒開口就被老娘打斷:「標兒,你去看看雄英。」
朱標心生遺憾,有太多的話要問,只是老娘發話,只能領命走了出去。
葉秋識趣地跟在太子身後,也要為太子消毒。
院子里,就剩下馬皇后和蝦仁。
馬皇后輕聲問道:「蝦仁,後世認為有人謀害我和雄英,猜測是誰?」
蝦仁嘆道:「娘娘,您和太孫出事,誰受益最大?」
馬皇后默然。
以馬皇后的精明,不可能想不到這點,只是不願意相信,需要得到蝦仁的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