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家

簡單背著包往家走，他家離村邊公路還有幾公里路，下午的路上沒有多少人，沒有遇到回村的熟人，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了村子里，村裡人已經開始做晚飯，村裡一般下午四點左右開始做晚飯，現在臨近春節，村裡人都在準備過年的年貨。

和村裡的熟人打招呼，簡單很快就到了家，家還是老樣子，簡單的木房子，這房子從簡單祖輩傳下來了，經過好幾代人的修繕，在村裡也算得上是中上，有一間堂屋，兩間客房，一間主卧，還有個小院子，一個廚房，衛生間是臨時搭建的，挖個大坑就算是廁所的蹲坑，當裡面的內容積攢的比較多，一般都是填埋起來，然後換個地方再挖個坑，不過現在村裡有個公共廁所，扶貧的單位給修的，還有個沼氣池，不過用得上沒有幾家。

「爸媽，我回來了。」簡單回到家放鬆多了，還沒有進門就大喊，這個時候父母肯定在廚房忙碌，聽到簡單的聲音，他的父親簡華從房間裡面探出頭來。

「回來了。」簡華沖著兒子點點頭，「路上還順利吧。」

「順利。」簡單點點頭，父親這句話是句廢話，但表達了父親的期盼和關心。

「放東西，洗手，一會吃飯。」簡華的話比較簡單，又回到了後面的廚房，簡單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是老樣子，冬天的老家比學校難待多了，白天有太陽，還算暖和，晚上太冷了，他們這裡冬天雖然溫度還行，但晝夜溫差太大，晚上太冷。

放好了東西，把買的的東西拿了出來，簡單是獨生子女，也沒有兄弟，父母一輩的兄弟姐妹很多，他們這一輩都是一家一個，生倆個的家庭不多。今年的收成不知道怎麼樣，簡單用瓢打了水，洗了手。看著沒有一點變化的老家，家裡的電視還是很小的黑白電視，城裡現在都已經有了大屏LCD電視，家裡還是十多寸的黑白電視，看春晚都費勁，簡單本來想省錢不回家，不過家裡每年都不同意，暑假不回家可以，但是春節必須回家。

家裡的錢都給了自己讀書，多沒有多餘的錢，家裡一年的收入大概也就五六千塊，每年都過的緊巴巴，回家光單邊路費就需要將近三百塊，是很大的一筆支出。簡單很慚愧，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花家裡錢，沒有給家裡做些什麼，在外面打工，勤工儉學也沒賺到什麼錢，又沒有本事做點小生意。

來到了廚房，這裡也是吃飯的地方，有一張小桌子，平時一家人就在廚房吃飯，只有來了客人才在堂屋吃飯，看了看家裡養的豬和雞，今年養的還行，豬是家裡最重要的經濟來源之一，父母照顧的很好，長得膘肥體壯，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種地全靠國家補貼，不然每年都是虧的，簡單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什麼種地會不賺錢，反而還虧錢，今年家裡的雞養的還挺多。

在家裡的院子里轉了兩圈，種了點青菜，父母種的蘋果樹，核桃樹，桃樹，好像長得還不錯，看來今年的收成還算不錯，臘腸有一點，還準備了風乾雞，腌蘿蔔，腌菜都準備了不少。「吃飯了。」簡華在廚房喊了一聲，簡單走進了廚房，看到母親李大芬還是老樣子，和城裡人比起來，四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和五十多差不多，看到兒子回來，李大芬還是很高興的，不過父母都不會表現在表面，眼中的高興是無法掩飾的。

也許是晚上知道他要回來，多準備了兩個肉菜，有臘腸和臘雞，家裡的菜比學校好太多了，都是純天然的，自己種的，一家坐在小飯桌旁，「吃吧。」簡華盛好了飯，將碗遞給簡單，一家人坐在一起，簡華動了筷子，這才算正式開始吃飯。

「今年學習怎麼樣？」簡華問道。

「還行，都過了。」簡單點點頭，他的學習不需要父母擔憂，每年都能夠拿到獎學金，「家裡還好吧。」

「好，都還不錯。」簡華點點頭，「在學校好好讀書，以後就在大城市工作。」簡華看著簡單，簡單是村裡學習最好的娃娃，考上了好大學，是幾個村裡唯一一個一本大學生，當年是鎮上的第一名。

「嗯。」簡單點頭，他很想接父母出去生活，村裡的生活太苦了，只是大城市的生活似乎也很困難，競爭激烈，賺錢好像也不容易。

李大芬看著兒子吃飯，現在一年才能夠見一次，每次見兒子都感覺好像長大了好多，在村裡像他這個年齡都開始準備相親，還有幾個都結婚了，不過都出門打工了，今年好像沒回來。

簡華收拾碗筷，李大芬拿著一把彩色的絲綢扇子出了門，「爸，我媽去哪？」以前李大芬可是很少出門。

「去村委會跳舞，村裡有支隊伍，你媽每天都去，鎮上有時候還搞比賽。」簡華不經意的說道，對老婆去跳舞，他是不支持的，不過這些老娘們在家，他更難受，總是東家長西家短，八卦村裡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好事，跳舞至少讓這些老娘們有事情做，家裡吵鬧的事情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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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幫簡華放好了碗筷，「年貨都準備齊了？」

「差不多了，過幾天蒸饅頭，準備點年貨。」簡華點點頭，「今年比往年要好一點，你在學校錢夠嗎？」

「還行，我去年不是拿了獎學金，生活費沒問題，學費也還好。」

「在外面也別委屈自己，你正是長身體，多吃點，把身體養好，在學校有沒有找女朋友？要不要我多給你點錢？村裡的幾個出去打工的，都有兩個結婚了，你也抓緊。」忽然間被簡華說這件事，簡單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他還有一年多才畢業，到時候才22歲，還沒有到法定結婚年齡，這麼早就考慮孫子的事情，老人家還是有些太著急了。

「嗯，我知道。」簡單沒打算反駁簡華。

村子里的同齡的年輕人越來越少，如果讀書不好，很早就會出去打工，在老人的觀念里，只要是讀了大學，以後肯定會賺大錢，他們並不知道讀書多並不等於賺錢多，錢是衡量地位的重要標準，而知識不是，在村裡，有錢人的話語權要比任何人都重。

晚上需要燒水洗澡，按照家裡的規矩，回家的第一天要做的是洗澡，乾乾淨淨的回家，所有的衣服都必須在當天洗乾淨，簡單燒了很大一缸水，洗頭，洗臉，洗澡，老家簡陋的房間，晚上是真冷，洗澡很不方便，長期在學校的簡單也感覺到有些不適應，李大芬總是會動手將他的衣服洗的乾乾淨淨。

簡單給李大芬帶了一百多塊錢的鐲子，給簡華帶了兩條煙，一百多塊錢一條的那種，兩個老的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不要，但內心中還是很開心，只是為簡單花這個錢感覺到不值得，簡單的學費每年都需要四千，加上住宿費，一年需要五千多點，如果算上每個月三百多的伙食費，一年的花費，差不多小一萬，家裡每年只能夠給簡單四千塊，剩下的錢都需要簡單自己去掙，如果沒有獎學金，簡單根本沒有錢吃飯，每年回家都要花掉他差不多小一千，他是很肉痛的，這些都是他在嘴巴里剩下來的錢。

進入春節，每天都有事情做，雖然房子簡陋，但還是要打掃衛生，簡單跟著簡華在家裡擦乾淨老房子，牆壁，窗子，床，凳子，都需要下功夫，這些老物件感覺稍微使點勁就會垮掉。這套木房子是簡單家幾輩人的積累，在他太爺那輩只有一間房，經過他爺爺，他爸這些年的奮鬥才有了今天的規模，用的都是山上的樹，不需要花錢，只需要用力氣將樹木扛下來，老人們都會一些木工，自己就可以建造。

這幢老房子在自己這裡應該是不可能再傳下去，老房子沒有雕龍畫鳳，只有普通的木頭上了桐油，有著歲月的味道，聞著也是老味道，比起城市的鋼筋水泥的房子味道要更加親切。簡單自己還有點木工手藝，跟簡華學的，會一點基本木工。

剛回到家的新鮮感很快就消失了，在家最多的就是時間，早晨起來做個操，算是簡單的體育鍛煉，可以賺取少量的積分。

「裝飾家裡房子，獎勵木工技能+1，積分+500，失敗無懲罰。」忽然間獲得系統的提示，簡單心中一喜，技能+1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會在原來的基礎上有很大的進步，裝飾到什麼程度才算是成功呢？自己也沒錢，裝修肯定是做不到的。

簡單繞著自己家的老房子轉了好幾圈，雖然沒有懲罰，但這麼多積分實在太誘人了，而且現在確實沒什麼事情可做。

「爸，家裡的刻刀在哪裡？」

「你要幹什麼？」

「我想給家裡的房子做點雕花，現在看著太單調了。」

「雕花？」簡華一愣，「我們家的這些木頭不怎麼好，松木和杉木都比較軟，刻的太深，容易裂，還很容易斷。」

「我曉得，只在不要緊的地方雕一下。」簡單也明白，跟著簡華做木工，他還是知道的，例如房梁，支撐用的柱子，這些都是不能夠動的，不過門，窗，橫樑，這些地方是可以的。

「你去糧倉的梯櫃下面看看，應該是放在那裡。」簡華想了想，「你會雕花？」

「我想試試，我先畫圖案，畫的好了再弄。」簡單可不敢直接上手，他沒那個水平，他畫畫的水平其實也一般，不過好在他有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