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暗中的眼淚

趙欣聽著李大牛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股暖流彷彿穿越了冰冷的黑夜，直達她內心的最深處。她看著李大牛堅定的眼神，心中充滿了敬佩和感動。她知道，李大牛是一個真正有責任心的男人，他不僅是她的丈夫，更是這個家庭的頂樑柱。

多年來，李大牛一直在默默地為了家庭而努力奮鬥。他早出晚歸，辛勤工作，只為能給趙欣和大丫一個更好的生活。他從不抱怨，從不放棄，即使面對困難和挫折，也總能找到前進的動力。這種堅韌和毅力讓趙欣深感敬佩，也讓她更加堅定了與李大牛共度一生的決心。

趙欣輕輕靠在李大牛的肩膀上，感受著他溫暖的氣息。這個肩膀雖然不夠寬闊，但卻能給她帶來無盡的安慰和力量。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能聞到李大牛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煙草味和汗水的味道。這些味道讓她感到無比熟悉和親切，彷彿能讓她忘記所有的煩惱和疲憊。

在這個陌生的小鎮里，他們雖然沒有親人的陪伴和支持，但卻有著彼此的愛和關懷。這種愛和關懷讓他們感到無比幸福和滿足。他們知道，只要他們相互扶持、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夠克服一切困難，創造出屬於他們自己的美好未來。

黑暗中，李大牛和趙欣靜靜地躺著，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和憧憬。他們想象著未來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大丫健康快樂地成長，他們的事業蒸蒸日上，家庭和睦幸福。這些美好的畫面讓他們感到無比期待和興奮。

然而，比起趙欣，李大牛想的更多一些。他回想起趙欣的話，那些話像一根根刺，深深扎進了他的心中。他明白趙欣的抱怨和不滿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源於他們共同經歷過的艱辛和磨難。他想起他們為了躲避家鄉的偏見和歧視而背井離鄉來到這個小鎮的艱辛歷程；想起他們為了生活而不得不忍受的種種不公和磨難；想起他們為了大丫的未來而不得不做出的種種犧牲和妥協。

這些回憶讓李大牛感到無比愧疚和心痛。他明白自己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重大，他必須更加努力地工作、更加堅強地面對生活、更加勇敢地保護家人。他不能再讓趙欣和大丫受到任何傷害和委屈，他必須讓她們過上幸福、快樂、無憂無慮的生活。

同時，李大牛也意識到自己對母親的思念和愧疚。他知道母親在老家獨自一人照顧大丫不容易，他也知道母親曾經因為大丫是個女孩而對他們產生過偏見和不滿。但他也明白母親是他的親人、是他的根、是他永遠的牽挂。他必須找到一種方式去彌補母親曾經受到的傷害和冷落，去表達自己對她的愛和感激之情。

李大牛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決心和勇氣。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過去那樣逃避和退縮了，他必須勇敢地面對現實、迎接挑戰、創造未來。他相信只要他們夫妻同心、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夠克服一切困難、實現自己的夢想和願望。

夜漸漸深了，但李大牛和趙欣的心中卻充滿了希望和憧憬。他們相信只要他們攜手共進、共同奮鬥就一定能夠創造出屬於他們自己的美好未來。

他靜靜地聽著趙欣的抱怨，心中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愧疚和痛苦。他想起自己的過去，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那些年為了生活而四處奔波的日子。

在昏暗的房間里，李大牛的眼睛濕潤了，彷彿承載了太多的沉重與感慨。他凝視著窗外那漆黑的夜空，思緒飄回了遙遠的過去，那段他與趙欣共同度過的風風雨雨。

趙欣，這個與他血脈相連的女人，原來還是他的姑家表姐。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了解、相互扶持。然而，命運卻將他們推向了一個不得不背井離鄉的境地。家鄉的偏見和壓力，如同無形的枷鎖，束縛著他們的未來。為了逃避這一切，他們選擇了離開，來到了這遙遠的東北，希望能在這裡找到一片屬於他們的天空。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即使遠離了家鄉，他們依然無法擺脫命運的捉弄。大丫，他們唯一的女兒，卻因為是個女孩，在老家受到了無盡的冷遇和歧視。李大牛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他無法想象自己的女兒在老家會遭受怎樣的待遇。這種擔憂和牽挂，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釋懷。

在黑暗中，李大牛的思緒又飄回了自己的老娘。那個曾經給予他生命的女人，如今卻變得陌生而疏離。他記得小時候，老娘總是慈祥地笑著，給他講故事，教他做人的道理。那時的他，是如此的依賴和信任老娘。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發現老娘對他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尤其是大丫出生后，老娘對他的不滿和抱怨越來越多，甚至開始疏遠他。

李大牛的心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他不知道為什麼老娘會對他和大丫如此冷漠。是因為大丫是個女孩嗎？還是因為他們遠離家鄉、沒有給老娘足夠的關心和照顧？這些問題在他的心中盤旋不去，讓他倍感煎熬。

他回想起自己結婚時的情景。那時，弟弟要考大學，家裡為了湊錢，從農村信用社貸款了800元。在1982年，這筆錢對於他們這個貧困的家庭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然而，為了弟弟的未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借下了這筆錢。那時的他們，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憧憬。

然而，幾年後，當他們還清這筆貸款時，卻發現生活的壓力並沒有因此減輕。相反，隨著大丫的出生和成長，他們面臨著更多的挑戰和困難。為了維持生計，他們不得不更加努力地工作。然而，即使如此，他們依然無法擺脫貧困和困境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