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解釋緣由
「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呢?」
安莫道的眉毛輕輕一挑,那張臉龐上滿載著期待的神色問道,
莫瀟盈著笑意問道
「安前輩你有可以隔絕閑雜人等的招式嗎?」
安莫道的嘴角扯出一抹邪笑,。他左手一揮,宛如流水般的真氣揮灑而出,一層紫色的半圓形護罩,如同仙神的法陣,直接籠罩了整個森林。
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草木枯糜,方圓數十米的生機被無情地剝奪,草木都變得枯黃起來,宛如被秋風掃過的荒野。
這層半圓形的薄膜在空氣中緩緩淡去,直至肉眼再也看不見,就像是一場幻境,悄無聲息地浮現,又悄無聲息地消失。
莫瀟有些好奇地問道,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前輩這個不會被人發現嗎?」
安莫道古怪著表情思索片刻,口中緩緩道出:
「只要不比我強的人都無法破除!接下來,你可以說說了吧!咱們應該怎麼玩哈!」
聽聞此言,莫瀟心中大定,他的眼中立馬泛起生動的快意。
「等著哈!我去拿酒!前輩你別急,有人打擾就勞煩前輩出手了!」
莫瀟說完,抽身沖向了自己的廂房,速度快得如同離弦之箭。
在樹林之外,莫瀟發現了那一攤爛泥般的屍體,他的眼中滿是思索之中的光芒。
「此處當為我與前輩相商之所!這屍體怕是要弄去別處了!!」
莫瀟心中暗想,手中動作一點也不慢,直接抓著老者的屍體消失在黑夜之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就像是一隻無形的鬼魅無聲無息。
…………………
待莫瀟歸來之際,但見安莫道依然端坐於草地之上,雙手輕撫著那兩隻悠然自得的龜兒,神情恬淡,宛若凌駕於紅塵之外的逍遙仙人。
「前輩!我來啦!此酒乃我精心挑選的十年陳釀,佳釀難得,咱們今日便來個痛快!」
莫瀟的話語中帶著少年般的雀躍。
安莫道聞言,抬首望向莫瀟,眼中閃爍著絲絲的興趣,對這即將到來的遊戲已迫不及待:
「哦?如何玩法?」
莫瀟一笑,神色認真:
「玩歸玩,你我皆不可用真氣,如何?」
「好!快說!」
安莫道答應得爽快,催促之意溢於言表。
莫瀟也不猶豫,當即一把掀開酒封,對著安莫道細細講解起來。酒香四溢,彷彿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歡樂的氣息。
經過了一夜的痛飲,兩人喝了個昏天黑地。
自小生在市井的莫瀟十分了解民間的那些酒桌遊戲,五花八門的規則之下,安莫道這個斷岳境的大前輩亦是有輸有贏。
失去了真氣,兩者拼酒之間自然靠的是運氣,而莫瀟憑藉著自己的機智與狡黠,將這位瘋了的獅子哄得服服帖帖。
於是乎,莫瀟那天晚上就喝多了,待他昏昏沉沉的回到房間,一頭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直到小米兒和柳昤雙堵門,他才悠悠醒來。
首輪比武結束之後,莫瀟在閑暇之餘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安前輩的瘋病是否可以被治癒呢?」
此念頭一起,他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每日從錦華宗買了好酒,還差人花了百兩銀子去收集了數十味藥材。
深夜,他獨自在屋中面對滿桌的藥材思索起來,眉頭緊鎖,彷彿在破解一個複雜的謎題。
「安前輩可以將真氣附於生靈之上,那死物是否可以呢?我的皓月真氣清正乾淨,有驅邪明心之效。若是化於酒中輔以藥材是否可以緩解甚至去處安前輩的多年沉珂?」
想到這裡,莫瀟堅定了眼神,拿出一個小碗倒入一杯佳釀。
隨後開始嘗試配比藥材加入酒水之中。最後在注入自己的真氣,那一刻,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勢必要弄出可以穩定前輩心神的酒水。
直到兩天之後,在第二輪比武開始之前,莫瀟總算是完成了藥酒的配比。
只不過由於自身真氣強度的問題,即使是用最大配比的藥材,也只能保持半天的藥性。
但莫瀟並沒有氣餒,他為這種酒取名為「明魄」,壓低了最大程度的藥味,在皓月真氣的加持下清涼可口。
有清明心神的作用…………
……………………………
「所以你真的治好了安前輩那糾纏他四十餘載的瘋病?」
小米兒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他眉頭微蹙的問道。
柳昤雙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投向莫瀟,眼中閃爍著探尋的光芒,等待著他的回答。
莫瀟輕輕搖了搖頭,神色中帶著一絲複雜與深沉:
「那瘋癲之症,已深深植根於安前輩的神魂之中,猶如一沼泥潭,雜草叢生,他的心志,便如同那淤泥中的青蓮,雖本性高潔,卻難以擺脫周遭的束縛與污染。」
「我所做的,只是用那明魄酒,試圖沖刷掉一些淤泥,但沉痾舊疾,絕非一朝一夕所能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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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瀟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
柳昤雙聞言,眉頭微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即便如此,你依然成功地讓安前輩按照你的計劃行事,不是嗎?」
她的語氣中帶著絲絲的敬佩,她佩服莫瀟的智慧和勇氣。
莫瀟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慶幸:
「這幾日,我與前輩共飲佳釀,同玩遊戲,總算是讓他的心神稍微安定了一些。而且,通過多日的相處,我們之間也建立起了不錯的情誼。」
柳昤雙繼續笑道:
「那你現在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不讓我和小米兒知道這件事,還說什麼是為了我們倆的安全著想?」
莫瀟感受著兩道審視的目光,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關切:
「前輩的精神狀態,你們也都看在眼裡。他那樣的人,實力冠絕天下,卻如同一個孩童般純真無邪,又手牽著數頭猛虎野獸。我與他相處,都要小心翼翼地引導,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他。」
「若是讓你們倆得知此事,萬一有哪一句話、哪一個舉動觸怒了他,他可能會隨手一掌,將你們拍成血霧。
到那時,我連阻止的手段都沒有。」
莫瀟的話語中帶著的沉重與擔憂,讓柳昤雙心尖一顫。
小米兒接過莫瀟的話語,對著柳昤雙解釋道:
「所以啊!與其讓一個人知道而另一個人不知道,不如都不說,由莫瀟暗中行事。這樣既能保護我們,又能確保計劃的順利進行。」
莫瀟點點頭,感嘆道:
「堵不如疏啊!前輩的癲狂,就像是一股狂躁的洪流,我們誰也不知道它會沖向哪裡。
我現在所做的,只是為它定下了一個河道,讓山洪稍稍平靜。你們還是先不要插手,莫要做那『中流砥柱』,以免橫生枝節。」
三人一路暢談,眼見著就要走回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他們暢行無阻,所有人都繞著莫瀟走,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路上,小米兒又拋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的眼眸帶起興奮的光芒:
「那接下來,我還需要繼續查探嗎?不如直接驅使安前輩橫推了這裡,正所謂一力破萬法,有這麼個大高人在,你還費心算計什麼呢?」
莫瀟聞言,不禁揉了揉眉心,神色中帶著一絲掙扎與無奈。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關鍵在於,我還沒完全摸清錦華宗的底細,哪些是應殺之人,哪些是無辜之輩。我們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掀翻整個棋盤。事情不是這樣做的啊!」
「萬一安前輩殺紅了眼,他可不會顧及那麼多,到時候整個顧山都可能陷入生靈塗炭的境地。
而且,我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也都會付諸東流。所以,我們必須繼續查下去,查清真相,在決定如何行事!」
小米兒和柳昤雙聽著莫瀟的解釋,思考片刻后,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有理!」
……………………………
安莫道早已在莫瀟的屋內靜候多時,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三壇散發著瑩白幽光的酒水之上,往昔的種種記憶如同潮水般在腦海中翻湧。
他忽覺自己痴愚了半生的心靈,在這一刻竟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澈。
那些紛亂的情緒,不再像脫韁的野馬般在腦海中肆意奔騰,而是如清泉般潺潺流淌開始變得安寧下來。
這幾日與莫瀟的相處玩鬧,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半晌之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意,彷彿是對這世事無常的一種嘲諷,又彷彿是對莫瀟深深的讚賞。
「莫小子!你很不錯!嘿嘿嘿!」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三人回到院中,莫瀟給兩人打了一個手勢。便沖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頗有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柳昤雙還有些擔心,小米兒倒是抱著手說道
「你知道莫哥兒為啥要釀酒給他前輩喝嗎?何不直接煉丹熬藥呢?這樣效果不是更好?」
柳昤雙思索片刻對著小米兒說道
「葯汁丹藥味道太大,似安前輩這樣的人估計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心神出了問題的。他不會喝的!莫瀟他以酒帶葯可以更好的讓前輩接受,達到治療的功效?」
小米兒似笑非笑的看著柳昤雙繼續問道
「還有呢?最關鍵的是什麼?」
柳昤雙低眸不語,將思緒往更深的地方發散而去。
「以酒會友,可近人心吧。還有就是醉狂歌劍法可以讓他酒量大增,這樣即便是和安前輩喝酒也能有來有回!」
而聽到這話小米兒搖了搖頭說了一句
「最關鍵的是莫哥兒他呀,一滴葯都不肯嘗的!怎麼試藥啊!」
「哈哈哈哈哈!!!」
小米兒說罷大笑著轉身朝著自己的廂房走去,步調輕快了許多。柳昤雙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心中的擔憂也消弭了不少,她眉眼彎彎粲然一笑,整個院落都像是泛起了明媚的春光,動人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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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的悲歡並不相通,第三輪過後有人歡喜有人憂。
金鐘殿後的書房內,昏黃的燭光搖曳,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將何爭那張如喪考妣的臉龐映襯得分外凄涼。
他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垂頭喪氣地站在正在品茶的何辛浮面前,眼神中充滿了無助與焦慮。
他忿忿不平地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父親!莫瀟如此跋扈,我們豈能坐以待斃?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他走到所有人面前,將我們錦華宗的名聲毀於一旦嗎?」
何辛浮輕輕放下茶杯,眼神平和而深邃,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悠然自得地笑了笑,絲毫看不出有任何著急的樣子:
「急什麼?上還有輕語坐鎮,再者說,最後還有你兜底。難道還怕了那個散修不成?」
何爭聞言,攥緊拳頭,顯得十分不甘:
「孩兒也想堂堂正正和他打一場,讓他知道我們錦華宗的厲害!但他這次明顯來者不善,顯然是有所準備。
我們下一輪難道不需要再改一番規則,讓他止步於此嗎?」
何辛浮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如炬地看著眼前的何爭,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與教誨:
「我讓嚴先生教你讀書識字,更教你為人處世之道,難道你就學會了這些陰謀詭計嗎?」
「父親!我……」
何爭欲言又止,神色複雜。
「好了!」
何辛浮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這錦華宗遲早要交到你手上!你要記住,詭譎手段只能逞一時之勇,絕非長久之計。這樣的手段用一次就夠了,再用便是自掘墳墓。你贏了又如何?失去的又僅僅是一場勝負嗎?」
「你不用擔心,錦華宗的底蘊根基,豈是一個散修所能輕易撼動的?至於莫瀟嘛,我自有計較。」
何辛浮的語氣終究還是溫和下來,他上前拍了拍何爭的肩膀,口中說道。
「你記住!欲成大事,當借大勢!勢大了自然便是正道!至於那些骯髒的手段,不是你應該去使用和算計的。」
說完何辛浮便轉身離去,只有何爭站在原地,雙手的指甲都深深的嵌到了掌中都不自知。
然而出了門的何辛浮立馬變得面無表情,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金光,隨後背著手就這麼幽幽的消失在道路盡頭。
「驅虎吞狼?呵呵!好計策啊!」
「那麼……」
沒人可知道他在想什麼,可若是將這個江南正道的最高掌控者當成了可隨意算計之人,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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