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獨特印記
夕陽如血,宴席上觥籌交錯,自午後綿延至星河滿天。唐以仁,這位機智狡黠的新郎官,於酒桌間遊刃有餘,他巧妙地在每次舉杯時只抿一口清酒,彷彿遊戲人間的高手,即便如此,那絲絲酒意也悄然爬上他的臉頰,添了幾分醉意與不羈。
在媒妁之言的見證下,紅燭搖曳,他輕手掀開了新娘林婉秋的蓋頭,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兩杯交錯的清酒,纏繞的髮絲,不僅是儀式的完成,更是兩顆心悄然靠近的序章。
夜深人靜,賓客散盡,新房內只餘二人呼吸可聞。唐以仁故意延遲歸巢,心中卻盤算著一場小小的惡作劇——他知道,門外那些懷揣好奇與善意的耳朵正蠢蠢欲動。果然,開門那一刻,一群年輕的面孔如同驚弓之鳥,四散而逃,留下一串串笑聲在夜色中回蕩。
回到床邊,唐以仁本想與林婉秋共敘衷腸,卻不料迎上的是她那雙含淚的眼眸,滿是不安與自卑。她誤以為,他的離去是對她容顏的逃避,那幾道歲月留下的痕迹,成了她心中難以逾越的鴻溝。
見狀,唐以仁心生憐愛,三步並作兩步,溫柔地捧起她的臉龐,輕輕擦拭那些無聲落下的淚珠。「為何落淚?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他的聲音里滿是溫柔與不解。
林婉秋羞澀地低下頭,試圖用側臉掩蓋那些傷痕,卻忘了此刻的唐以仁,早已是她的避風港。「夫君,妾身容顏有瑕,恐污了您的眼。」她低聲細語,聲音里藏著深深的自卑。
唐以仁聞言,心中五味雜陳,他緩緩將她的臉轉過來,目光溫柔而堅定。「在我心中,你的每一道痕迹都是故事,是歲月賦予你的獨特印記。我愛的,是你整個人,包括你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表情。你的美,豈是皮相所能概括?」
這句話,如同春日裡的一縷暖陽,瞬間融化了林婉秋心中的冰雪。她抬頭,眼中閃爍著不可思議與幸福的光芒,彷彿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被愛的滋味。「夫君……真的嗎?」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卻滿是期待。
「當然是真的,我的傻婉秋。」唐以仁笑著,將她緊緊擁入懷中,那一刻,他們彷彿置身於這個充滿荒誕與奇迹的世界之外,只余兩顆心緊緊相依,共同編織著屬於他們的綺麗夢境。在那片被晨曦溫柔擁抱的古老村落里,流傳著一個關於愛與信任的奇妙故事。林婉秋,一個如秋日溫婉秋水般的女子,心中藏著對幸福最純粹的憧憬。她未曾料到,命運的轉折竟始於一道不起眼的疤痕,那是唐以仁眼中的獨特印記,他笑言:「這疤,可是我情定終身的徽章,若非它,我怎能在茫茫人海中覓得你這般佳人?」
林婉秋的心,如同被春風拂過的湖面,泛起層層細膩的漣漪。她彷彿置身於一場不願醒來的夢境,夢裡,所有的不可能都化作了可能。儘管外界傳言,唐以仁或許只是覬覦她豐厚的嫁妝,但她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那份深埋於心的信任如同初綻的花朵,堅韌而美麗。於是,在一個星光點點的夜晚,林婉秋輕輕打開了嫁妝中最為神秘的小匣子,裡面藏著的不僅是房契、地契與沉甸甸的銀兩,更是她對未來
的全部寄託。她毫不猶豫地將其捧至唐以仁面前,那一刻,她的眼中閃爍著比星辰還要耀眼的光芒。唐以仁接過匣子,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這些財物對於林婉秋的意義,更被她的毫無保留所打動。他輕輕一笑,只取了一枚最小的銀錠作為紀念,將剩餘的一切悉數歸還,溫柔地說:「我的傻姑娘,你該用你的寶藏作為我的動力,而非束縛。每當我對你好的時候,你就用這些銀子中的一點點來獎勵我,如何?」
林婉秋聞言,眼眶微濕,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她終於明白,唐以仁的心意比任何物質都要珍貴千百倍。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窗欞,林婉秋在身體的酸痛與心靈的滿足中醒來。她感激上蒼賜予的這一切,讓她在平凡的生活中體驗到了不凡的幸福。唐以仁也適
時醒來,望著懷中依舊羞澀的妻子,他的話語里滿是柔情與歉意:「昨夜是我太過孟浪,你可有哪裡不適?」這簡單的話語,卻讓林婉秋的臉頰再次染上了紅暈,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蜜與羞澀。唐以仁見狀,寵溺地一笑,不再逗弄她,轉而許下承諾:「讓你住在這簡陋之地,是我之過。從今往後,我們要搬到城裡去,那裡有更好的生活,也有我為你撐起的一片天。」
就這樣,兩人攜手,踏上了新的旅程,他們的故事,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晶瑩剔透,又充滿無限可能,成為了村裡人口中傳唱的佳話。在那晨光初破的溫柔里,唐以仁以一抹頑皮又不失溫情的笑容,輕點著林婉秋的發梢,低語道:「瞧我這寒酸的相公,兜里比秋風還乾淨,倒是要依仗娘子的慧眼識珠,共築咱們的小天地。」言畢,他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林婉秋聞言,眼波流轉間盡顯柔情蜜意:「夫君此言差矣,吾心安處即是家。自入唐門,我的所有皆成夫君所有,你若需,天上星辰亦願摘取。」她的話語,如同春日裡最細膩的微風,拂過心田,留下滿室溫馨。
此時,門外一陣輕響,桃花手捧銅盆,滿是不甘地踏入這溫馨畫面。她心中暗忖:林婉秋,僅憑一個顯赫的門第,便輕易奪走了本該屬於我的那份寵愛,即便她貌不驚人,卻也能盡享夫君柔情,而我,空有美貌,卻只能為奴為婢,這不公的世界!桃花的眼神中,嫉妒與不甘交織成一張複雜的網。
這一切微妙的變化,沒能逃過唐以仁敏銳的雙眼。他心中暗想,這丫頭的情緒若是任由發酵,恐生事端,但念及她是妻子的陪嫁,處理起來還需謹慎。於是,他只是輕輕將這份疑慮藏於心底,轉而與林婉秋攜手前往唐母處,共敘晨間敬茶之禮。得益於事先的貼心安排,唐母的態度顯得格外和煦,舊日里繁瑣的規矩也悄然隱退。
茶過三巡,林婉秋便輕移蓮步至廚房,開始了她作為新婦的首次烹飪。她雖出身名門,卻非嬌生慣養之輩,一雙巧手在灶台前翻飛,不多時,香氣四溢的餅食便新鮮出爐。然而,這餅的色澤油亮,在唐母眼中卻成了奢侈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