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揍小霸王
火光照在顧知漪的臉上，她的眸光冷冽，彷彿能刺破這黑夜的陰霾。
她沒有再問，任由綠蘿拉著她衝出房間。
院子里，已經聚集了許多府里的侍女和家丁，他們有的拿著水桶，有的拿著麻搭，正忙著救火。
顧知漪站在一旁，看著火焰貪婪地吞噬著她的婚房，心中卻是異常冷靜。
很快，火被撲滅了，濃煙衝天，入眼皆是一片狼藉。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華服的小公子環抱雙臂而來，數名黑衣護衛緊隨其後，排場甚大。
顧知漪不用猜都知道，這人就是國公府的二公子謝雲策無疑，頑劣成性，素有小霸王之美譽！
謝雲策走到顧知漪面前，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可真是倒霉，剛嫁進國公府就遇到這種事。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誰讓你成了我的繼母呢？」
顧知漪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謝雲策，平靜地道：「謝雲策，今日在喜堂鬧事的那個混混，就是你花錢請來的吧？」
謝雲策趾高氣揚地挺起胸膛，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上下打量了顧知漪一番，然後慢悠悠地開口道：「不錯，那個混混確實是我雇來的。只可惜，讓你逃過一劫！」
顧知漪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但她依然努力保持著平靜的神態。
她知道，此刻的謝雲策正等著她情緒崩潰，以此證明他的勝利。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你承認了僱人鬧事，那我要問你，剛才這把火，也是你放的了？」
謝雲策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顧知漪會如此直接地問他。他愣了一下，然後叉著腰哈哈大笑：「是啊，火是我放的，怎麼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說完，還衝她吐了吐舌頭，滿是挑釁。
顧知漪依舊平靜地道：「你承認就好。」
「你承認就好？」謝雲策提高了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你以為你的質問能讓我害怕？告訴你，我謝雲策從不做不敢承認的事。既然你問了，我就承認了又能如何？」
顧知漪輕輕揚起眉頭，淡然地看著他：「你的膽子不小，敢在我房間放火，就不怕我告訴老國公，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謝雲策沒想到顧知漪會如此心平氣和，那口氣彷彿在跟他討論「今日的天氣」一邊輕鬆。
他有些錯愕，但很快恢復過來，瞪著眼睛道：「你以為祖父會為了你的一句話就懲治我？別做夢了，我可是國公府的二公子，未來的繼承人，他疼我還來不及呢！你若是敢違逆我，我保證你會在國公府里寸步難行！」
顧知漪輕輕一笑，不知從哪尋來一根嬰兒手腕粗的荊條，眯了眯眸子，道：「是嗎？既然如此，那就由我這個後娘替老國公來教訓教訓你這個孽子！」
話音剛落，顧知漪眸中寒光一閃，手中的荊條便如同雨點一般，猛地往謝雲策的身上打去。
「嘩——」
「砰！」
謝雲策身體一顫，被打得重重跌倒在地，先是一懵，而後真切的疼痛感如潮水般湧來，這才回過神。
媽呀，他挨揍了！
謝雲策緊咬牙關，雙手握拳，臉色蒼白如紙，汗水如黃豆般從額頭滑落。
「你個瘋婆子，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打我！你儘管打我，我……也不怕你！哎喲，疼死了！」謝雲策罵罵咧咧，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眼神中卻依然保持著倔強與不屈。
「你先是僱人羞辱後娘，之後惡意縱火，難道不該受到懲罰？你這般胡作非為，辱沒了寧國公府的名聲，今日我就是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家法！」
周圍的僕人侍女們紛紛嚇得臉色煞白，不敢出聲，更不敢上前勸阻。
「別打公子！」
「夫人三思啊！」
謝雲策的護衛們此刻紛紛衝上前來，卻被顧知漪回眸一瞪，唬得停下腳步，面面相覷。
「夫人，您這樣做，恐怕不妥！」為首之人想幫忙，卻又不敢去拉拽顧知漪，急得滿頭汗珠。
顧知漪冷笑一聲，眼神掃過護衛首領，語氣冷冽道：「不妥？我教訓自己的兒子，有何不妥？」
首領語塞，無法反駁。
他身後的一名護衛忍不住開口：「夫人，二公子畢竟是您的繼子，您這樣做，恐怕會引人非議。」
謝雲策的身體不斷顫抖，護衛們的心也跟著顫抖。
「夫人，求您了，不要再打了！公子會疼死的！」護衛首領苦苦哀求。
顧知漪卻置若罔聞，下手越發狠辣。
就在這時，老夫人的聲音驀然響起：「快！快停手！」
「祖母！」謝雲策彷彿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嗷的一嗓子叫了起來。
老夫人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孫兒趕來，臉上滿是心疼之色。
老夫人的出現，令原本喧囂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顧知漪停下了手中的荊條，謝雲策趁機逃脫，撲到祖母面前，哭得稀里嘩啦的。
謝雲策一臉的委屈巴巴，指著顧知漪，大聲控訴道：「祖母，她……她竟然對我不留情面，下了狠手，打得孫兒死去活來！您得為孫兒做主啊！」
老夫人見謝雲策身上滿是荊條的印痕，心疼壞了。
微微皺眉，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最終落在顧知漪身上，帶著一絲責備道：「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知漪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目光堅定地看著老夫人：「老夫人，大婚宴中污衊我的男子正是二公子找來的，新房的大火也是他放的。這兩件事，他剛才都親口承認了。他既然犯了錯，我身為他的母親，自然要好好管教一番，也好讓他長長記性。」
老夫人聞言一怔，難以置信地望向抱著自己大腿撒嬌的謝雲策：「策兒，當真都是你乾的？」
謝雲策原本還掛著淚珠的臉龐，在聽到老夫人的質問后，瞬間變得驚恐起來，支支吾吾的：「祖母，我……我……」
老夫人眉頭緊鎖，轉身面向顧知漪，沉聲問道：「知漪，你看，此事該如何善了？」
顧知漪想了想，平靜地回答：「老夫人，謝雲策既然犯了錯，就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否則，他如何能記住教訓，不再犯類似的錯誤？」
老夫人沉吟片刻，道：「依你的主意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