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尋葯
殷梨亭接過巫師手裡的藥單,見上面好似鬼畫符一般,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那些文字彷彿有魔力一般,看得他頭昏腦脹,一個頭兩個大。
他好像都認識,又好像一個都不認識。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將藥單遞給張松溪,輕聲嘀咕了一句:「四哥,這些字我一個都不認識。五哥文武全才,偏偏他要陪素素姐,不可分身前來。假如他在這裡,一定認得。」
說到這裡,他不由得心中詫異:「五哥不是已經和雙英姐姐定了終身嗎?如今雙英姐姐無恙歸來,他不是應該陪著雙英姐姐嗎?他怎麼反倒去陪著素素姐姐了?他就不怕雙英姐姐傷心難過?」
他心中這般想,便這般問了出來:「四哥,五哥不是應該陪著雙英姐姐嗎?他怎麼去陪素素姐姐了?」
張松溪看了看他這個兄弟,不由苦笑著微微搖頭:「你呀,還是這麼單純。」張松溪輕輕地拍了拍殷梨亭的肩膀,「咱們五弟重情重義,素素師妹又救過他的性命,他自然感恩戴德。而且,雙英妹子也不是那種心胸狹窄之人,她也是通情達理的,不會因此而責怪五弟。」
殷梨亭聽了這番話,心中的疑惑方才消除。他點了點頭,說道:「哦!原來如此。四哥,還是你懂得多。」
張松溪笑了笑,說道:「好了,我們趕緊去找藥師抓藥吧,莫要耽誤了正事。」兩人拿著藥單,一同前往藥師處。
當他們來到一間草廬中,見到那藥師約有五旬上下的年紀,頜下五縷長須,頭髮鬍鬚都是黑色的,不見半點老態。
長得慈眉善目的,讓人一見便生親近之意。
張松溪二人進門之時,他手中正捧著一部書卷,看的甚是認真。
直到張松溪二人走到桌案旁邊,他仍然看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殷梨亭正要出聲招呼,卻被張松溪伸手攔住。
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六弟稍安勿躁,靜靜等候便是。
他二人靜靜的站在這裡,也不出聲打擾。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藥師臉露微笑之色,似乎看到了什麼得意之處,忍不住會心一笑。
這時,後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十二三歲、長得明眸皓齒的綠衫小姑娘,掀開門帘,從後面匆匆而入。
她徑直來到藥師面前,脆生生的叫道:「爺爺!阿爹的疾病又發作了!疼的現在已經暈過去了,娘親要我來請爺爺過去看一下。」
那藥師看書正看到精彩處,對這小姑娘的話卻沒聽到。
那小女孩大急,忙又大聲說了一遍。
藥師聽聞孫女所言,臉色大變,急忙將書卷放在桌上,起身跟著小姑娘向後堂奔去。
對張松溪和殷梨亭兄弟卻視而不見。
張松溪和殷梨亭見狀,也緊隨其後。
進入後面的草堂,只見一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正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渾身大汗淋漓,雙目緊閉。
一名身著苗家裝束的中年婦女,正一臉焦急又擔心的等在床邊。
藥師迅速上前,為其把脈診斷。
片刻后,藥師眉頭緊皺,沉聲道:「病情愈發嚴重了,我先施針穩住他的病情。你們速去取我先前配製好的丹藥。」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銀針,刺入中年男子的穴道。
救人如救火,張松溪和殷梨亭不敢耽擱,趕忙按照藥師的指示去尋找丹藥。
不久,他們找到了丹藥,返回後堂交給藥師。藥師接過丹藥,讓那婦人去取了一碗溫水,將藥丸捏碎投入水中化開,用木勺將它攪拌均勻,讓孫女餵給中年人服下。
過了一會兒,中年男子的呼吸逐漸平穩,臉上也恢復了些許血色。
藥師這才鬆了口氣,轉頭對張松溪和殷梨亭說道:「幸好你們及時找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次我兒子的命,也算是你們救的。謝謝你啦!不過,你們這二位看著眼生的很。不是我們苗疆之人吧?」
張松溪雙手抱拳一禮:「不瞞先生,我們是中原人氏,因為我們的一個妹妹被魔咒控制,我們特來相請巫祝先生,為我們的妹妹解決一下這個魔咒的。今日之事,我們兄弟也不過是湊巧碰到,實在當不得先生一個謝字。」
張松溪卻絕口不提藥單之事。
他也是個聰明人,見到這藥師的兒子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是擔心焦急不已。
如此情況之下,哪來的心思去幫他們去抓藥啊?
他雖然心中也擔心雙英的情況,現下也只能強制忍耐了。
藥師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兒子,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既然如此,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會。我去看看我兒子的情況。」藥師轉身走到床前,仔細觀察著兒子的臉色。
張松溪和殷梨亭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些焦急。他們知道,時間拖得越久,雙英的情況就越危險。
「請問藥師先生,不知巫祝先生開的這個藥方,這裡面的葯,都有嗎?」又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張松溪實在忍不住了,不禁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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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巫祝先生雲遊四方,很少在苗疆停留。不過,你們的運氣可真是不錯,還可以拿到他開的藥方。你們把藥方給我,讓我看看,或許有這些藥材。」
張松溪和殷梨亭面露欣喜之色,點點頭,張松溪將藥方遞了過去。
那藥師又看了一眼兒子,才接過藥方,自己去藥房里找葯去了。
他們兄弟則在房間里找了個角落坐下,靜靜地等待著。
俗話說,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那藥師找葯,遲遲未來。
張松溪兄弟正在等得心焦之時,忽然一陣腳步聲急促,跟著砰的一聲大響,草堂的後園門被人一腳踹開。
跟著一陣亂糟糟的腳步聲響起,那陪在丈夫身邊的中年婦人臉色微變,忙對那小姑娘說道:「瑤瑤,快去告訴你姐姐,讓她快快藏起來,可不要被這些人發現了!」
那小姑娘趕緊應聲而去。
張松溪兄弟還來不及說什麼,聽到腳步聲已經響到了大門口,一個囂張的男子聲音叫道:「謝慶兒何在?快快滾出來!」
那婦人臉色微變,暗暗咬了咬牙,快步走了過去,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又隨手關上了房門。
張松溪兄弟悄步走到門口,靜靜的側耳傾聽。
只聽那婦人道:「你們怎麼又來了?不知道我家相公病重在床,不能打擾嗎?」
又聽一個男子聲音陰陽怪氣的道:「只要把你家閨女交出來,讓她陪我們兄弟幾天,待我們玩夠了,我們自然會將她放回來。女兒嘛!遲早是別人家的人。誰玩不是一樣?」
那婦人怒道:「你們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女兒她還是個未出閨閣的黃花大閨女,怎能將她送給你們這幫畜生糟踐?!別以為你們有錢有勢了不起,我告訴你們,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如此胡作非為,遲早會遭報應的!」
這婦人話音剛落,張松溪兄弟便聽到啪的一聲脆響,那婦人已經挨了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
張、殷兄弟同時心中大怒,立刻打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只見那幾名惡少身後站著一名錦衣華服的青年,手搖摺扇,一臉戲謔地看著那婦人。
張松溪怒喝一聲:「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錦衣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番張松溪,冷笑道:「哪裡來的野小子,敢管本少爺的閑事,活得不耐煩了吧!」
說完,他手一揮,身後的幾名惡少便向張松溪撲了過來。
張松溪身形一閃,避開攻擊,連劍都懶得用,同時雙手一錯,一式太極拳中的手揮五弦,輕飄飄的揮灑而出。
還不等他變招,衝過來的幾名惡少便四仰八叉的跌倒了出去。
殷梨亭則在一旁為張松溪掠陣,不時拍手叫好。
他出手並不重,旨在教訓他們一頓。
沒有想到,這幾個傢伙完全沒有自知之明,被打趴下了,爬起來再戰。
再戰也是一樣。
他們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怎麼撲過來的,便怎麼飛出去。
幾個回合下來,幾名惡少終於頂不住了,紛紛倒地哀嚎不已。。
錦衣青年見狀,臉色一變,轉身欲逃。
張松溪豈能讓他逃走,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飛起一腳將其踢倒在地。
張松溪腳踩在那錦衣青年背上,厲聲道:「大膽狂徒,你以後還敢不敢再來欺負這姑娘?!」
錦衣青年連連求饒,連稱不敢再來欺負這女子。
張松溪令他發下毒誓,不可再來侵擾這家人。
直到這青年發下毒誓,他這才鬆開腳,錦衣青年狼狽地爬起來,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婦人感激涕零,向張松溪和殷梨亭施禮道謝。兩人趕忙伸手虛扶,詢問她是否受傷。
得知婦人無恙后,張松溪告誡她日後要小心,然後與殷梨亭一同離開了後院。
路上,殷梨亭好奇地問張松溪,為何剛才那幾招使得如此漂亮。
張松溪笑了笑,解釋說是師父所授的武當拳法。殷梨亭讚嘆不已,決定回去后也要加倍努力練功。
二人來到前廳,見到那藥師身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藥材。
張松溪上前問道:「先生,請問一下,我們的藥草找齊了嗎?」
那藥師道:「還差幾味主葯。都是極為稀有之物。這一時半刻的,我又上哪裡找去?」
殷梨亭問道:「先生,那方便問一下,缺的是哪幾味葯?」
他心中暗道:「雙英姐姐是天下馳名的名醫國手,雙清妹子毒術無雙,身邊不知有多少稀奇古怪的寶葯,你找不到的那幾味葯,在她們姐妹面前,恐怕也沒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