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次傷害

感受到自己躺在蒙驁的懷裡，蘇曉航內心雖然感動，但是男男授受不親的道理讓他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蒙大哥，你放開我吧！」

蒙驁欣喜若狂，蘇曉航終於恢復正常了，只是清醒以後就讓自己放開他，實在是搞不懂。

「砰」的一聲，蘇曉航再次摔到了地上。

這蒙驁真是個老實人，說放就放，也不管對方受不受得了。

看著蘇曉航被摔的齜牙咧嘴，蒙驁又想把他抱起來。

「別，蒙大哥，你扶我起來就行！」

蘇曉航可是有心理陰影了，害怕蒙驁再次抱自己，也害怕他再次把自己扔地上。

儘管蒙驁已經很小心翼翼的扶起蘇曉航了，但還是疼得蘇曉航直冒冷汗。

行伍之人，身懷高強的武藝，動作能輕到哪裡去？

蘇曉航活動了一下手腳，還好，雖然有點疼，但起碼生活還能自理。

「就他媽是你指使狗腿子打的我是吧？」

蘇曉航朝著地上的張橫怒喝道，又轉頭對蒙驁道：「蒙大哥，你看著點。我準備揍這小子，他要是敢還手你就揍他。」

蘇曉航可不傻，自己現在這身體弱到爆，還帶著傷，如果張橫還手，自己肯定會被對方打爆，只能借著蒙驁的虎威讓自己出出氣了。

看著蒙驁一本正經隨時準備出手的樣子，蘇曉航心裡有了底氣，張橫心裡沒了脾氣。

張橫只能忍辱負重，任憑蘇曉航拳打腳踢，愣是沒敢反抗。只是心裡的怒火全部轉變成了對蘇曉航的恨意，暗自發誓，一定會在蘇曉航身上找回場子，反正蘇曉航只是個窩囊廢，沒有蒙驁撐腰他算個屁啊，自己捏死他不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就特么你叫張橫是吧？」

「就特么你爹是張宗元是吧？」

「就特么你囂張跋扈是吧？」

蘇曉航一面打一面開口呵斥著，勢必要讓張橫遭受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打擊。

張橫的臉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大了起來，蘇曉航也是個狠人，拳腳只往張橫臉上招呼，沒幾下張橫就被揍得皮泡臉腫，血肉橫飛。

蒙驁滿臉欣慰，蘇曉航終於是有點陽剛之氣了。

蘇家本來就是行伍之家，蘇曉航的父親蘇哲將軍在世的時候可是威名赫赫的一品虎威大將軍，名動天下。

只是蘇哲子嗣不興旺，只有蘇曉航那麼個獨子，還沒能遺傳到蘇哲的威武霸氣，反而膽小懦弱，才會導致蘇哲去世以後蘇家快速的沒落。

要不是蒙驁等蘇哲的舊部多有照拂，蘇家估計早就徹底報廢了。

看著蘇曉航一拳一腳狠狠往張橫臉上招呼，那兇橫的樣子蒙驁依稀看到了蘇哲的身影。

「住手！」

歇斯竭力的聲音傳來，蘇曉航狠狠踹了一腳才停了下來。

不要誤會，並不是來人的聲音制止了蘇曉航的施暴行為，而是蘇曉航自己實在是打累了，不得不停下來，感覺快要虛脫了。

「王大人，你也看到了，暴徒當著你的面還在對犬子施暴，王大人一定要為犬子主持公道啊！」

一個四十來歲，穿著華貴，氣質不凡的中年男人對身邊另一個身穿三品官服的男子道。剛剛那句住手也是出自此人之口。

「張大人放心，我大虞律法嚴明，下官一定會依照律法嚴懲暴徒！」

「我當是誰，原來是戶部尚書張宗元張大人和京兆府尹王霸王大人啊！」

蒙驁搶在蘇曉航前面先道明二人的身份，也是怕蘇曉航不知其中厲害，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把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

蒙驁只是耿直，但並不是笨，要不然這巡防營陛下不可能交到他手上。

蒙驁可是知道這兩個人物都是老謀深算的主，一不小心就會落入他們的圈套。

張宗元狠狠瞪了報信的奴才一眼，現在的情況跟他向自己彙報的情況可是大相徑庭。

這狗奴才急匆匆找到自己，說張橫把蘇曉航活活打死了，還被巡防營統領蒙驁現場抓獲了。

張宗元可是急了不得了，張橫要是落到蒙驁手裡那就糟了。

趕緊發動自己的大腦，想出了找京兆府尹王霸出面，先把張橫帶到京兆府的點子。

就算京兆府壓不住，也只能向刑部上交這個案子，那自己活動的機會就多了，畢竟京兆府尹王霸和刑部跟自己關係都非同一般。

等自己火急火燎帶著京兆府尹王霸趕來蘇府時，看到的場景跟狗奴才彙報的完全相反，原本被打死的蘇曉航變成了施暴之人，自己兒子張橫卻成了受害者，這情報也太荒唐了。

轉念一想，喜從心來。

這局面自己不用傷腦子了，自己寶貝兒子受點皮肉之苦，對方蘇曉航就要面臨牢獄之災了，進了大牢，自己再略施小計，保管讓他有去無回。

王霸知道該自己出場了。

「施暴者何人吶？快快報上明來！」

蘇曉航走上前，恭敬道：「回稟王八大人，施暴者張橫，乃戶部尚書張宗源張大人的犬子。大人請看，我身上這些傷都是被張大人的犬子張橫指使奴才打傷的，要不是蒙大統領竭力搶救，現在我只怕已經到陰曹地府報道去了。請王八大人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嚴懲張大人的犬子，暴徒張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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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航一番繪聲繪色的說辭，把張宗元和王霸二人整蒙圈了。

他一口一句王霸大人，一口一句犬子，不是含沙射影把自己二人都罵了個遍嗎？

關鍵這黑白顛倒的說辭愣是把自己一個施暴者辯駁成了受害者，這還有天理，還有王法嗎？

「黃口小兒，休得胡說八道。我們都看到你對犬...你對受害人張橫施暴，任你如何巧言善辯也不能顛倒是非黑白。」

張宗元真是被氣到了，犬子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反應及時收了回去。

「張大人所言極是，你休要顛倒黑白。本官和在場眾人都是親眼所見，是你在對張大人的犬...張大人的公子施暴，在場的都是人證，你罪責難逃，還是乖乖認罪，本官尚可對你從輕發落。」

王霸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只怪自己老子給自己取這名字。

蘇曉航口口聲聲「王八大人」，真以為自己聽不出來嗎？

聽出來但是也不能挑明了說，因為「王霸大人」和「王八大人」真是很難區分，自己不能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

只能等他到了京兆府衙門再慢慢跟他算賬。

「也許兩位大人看到的並非事情全部的真相哦！」

蘇曉航一臉調侃的道。

「王大人，跟這種兇惡之徒沒什麼好爭辯的，還是帶回京兆府衙門才是。」

張宗元是看出來了，蘇曉航巧舌如簧，厚顏無恥至極，不動點真格的難以制服他。

「來人啊！把兇犯蘇曉航帶回京兆衙門！」

王霸也是氣急，口頭爭辯自己占不到便宜，還是帶回去慢慢收拾。

「二位大人是把我蒙驁和巡防營眾位弟兄當空氣了嗎？」

眼見要動真格的了，蒙驁開口，準備力挺蘇曉航。

「蒙大統領，你想包庇兇犯嗎？」

張宗元質問蒙驁。

「兩位大人，我可不像你們，喜歡給人亂扣帽子。我勸你們還是了解清楚整個事情真相再下定論不遲。」

蒙驁受到蘇曉航啟發，對付這些人就得慢條斯理的。

「我們已經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不成？」

張宗元脾氣也上來了，自己好些年沒像今天這般氣急過了。

「你、你、你，你們幾個給老子滾過來！」

論脾氣，蒙驁還沒服過誰，開口呵斥著被巡防營弟兄制服的幾人。

幾人被蒙驁的氣勢壓的毫無反抗之心，乖乖走到蒙驁面前，聽候發落。

「你們幾個，老老實實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要是敢有半句虛言，仔細你們的腦袋！」

蒙驁拿出軍人那種氣質，幾人哪敢反抗，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幾人說完，張宗元眉頭緊皺，這事不好搞啊。

看來自己誤會報信的奴才了，張橫理虧。

如果自己硬要追究蘇曉航的打人之罪，那蘇曉航肯定會被定罪。

只不過定了蘇曉航的罪，那張橫的罪責只會更重，對方要是普通人也就罷了，自己有的是辦法收拾，但對方有蒙驁這硬派人物撐腰，可是不好辦了，搞不好還會捅到陛下面前去，對自己影響終歸不好。

仔細考慮完得失，張宗元開口：「蒙大統領，看來都是誤會！不過是小孩子打鬧玩樂一下而已，我們大人就不插手了，這事就此作罷如何？」

蒙驁目光看向蘇曉航，完全由蘇曉航做主的意思。

「好吧好吧！既然是張大人親自求到我們，我這個人又寬宏大量，就不和張大人犬子一般計較了。只是張大人往後可得嚴加管教你的犬子，要是下次再犯到我手裡，可就沒那麼容易解決了。」

蘇曉航也不想繼續糾纏下去，雖然原主被打死了，但自己活過來了，事情也就鬧不大了，無非是鬥毆而已。況且這事能不能說還不一定，但自己可以肯定說出來連蒙驁都不會相信。

今天看似自己佔了便宜，但實則是自己這邊吃虧了，畢竟是搭上了一條人命，雖然沒人知道，但是自己心裡記下了。

張橫最好祈禱不要再落到自己手裡，要不然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