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章 公主不喜,世子掛懷
周祁瑞帶著一肚子怨氣和憤恨離開了,可是,他也在心裡暗暗的許下承諾,一定要楊思桐成為她的女人,不管用什麼方法。
至於南宮昊……
在周祁瑞離開之後,他與長公主寧安笑呵呵的說著話,對周遭女子投向他的愛慕目光視而不見,恍如她們是空氣一般。
楊思桐坐在下首,臉上神色不明,但是仔細看去,卻能看見她眼底湧現的點點感動和暖意。南宮昊說的那些話,她明白是什麼意思,不僅僅是在為自己解圍,也是在表達著他的心情和情意。
對於南宮昊,楊思桐說不動心,心裡沒有漣漪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想著那些害她凄慘死去,魂歸地府的人還好好的活著,她便心有不甘。
雖然現在楊思琦不是父親女兒的事情被爆出來了,父親也是異常的惱怒和憤恨,以至於丁姨娘也受到了冷遇和禁錮,還要日日受到父親的折磨和虐待,但是那又怎樣?她們還沒死不是嗎?
她們的苦難才剛剛開始,她還要看著她們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死亡,一點一點的嘗盡那種痛至靈魂的疼,所以,這一點點的疼痛不算什麼?真的不算什麼?
和她以前受過的比起來,簡直沒有可比性。
而且,楊思宇那個殘廢,現在可算是心靈扭曲了,不知道當她對上楊思琦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說不定,會上演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
楊思桐嘴角掛著淺笑,正在想事情,卻被林嫦曦的聲音打斷。
「思桐,思桐……」林嫦曦推了推楊思桐,神情有些焦急,有點擔憂。
「啊!什麼事?……」楊思桐回神,看著林嫦曦說道。
「長公主在問你話。」林嫦曦低低的說道。
楊思桐抬頭,看見寧安公主正笑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親切無比,但若細看去,便會發現寧安公主的眼底藏著絲絲冷漠。
「楊小姐確實不錯,不僅長相不俗,就連才情也是極好的,世子能對你另眼相看,確實極有眼光。」寧安公主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楊思桐,繼續說道:「說起來,本宮早就見過楊小姐了,只是沒想到,烈親王世子竟然會鍾情與你,真是讓本宮意外。」
寧安公主的話說的含含糊糊,讓人覺得她對楊思桐即冷漠又熱情,即不喜又不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人覺得詭異之極。
南宮昊微偏著頭,看向寧安公主說道:「思桐確實好才情,本世子早就向太后說過了,今生非思桐不娶,太后仁慈,顧念本世子父母雙亡,所以已經答應本世子娶思桐為妃。只是因著四皇子的婚事,所以本世子的婚事便要等到四皇子娶了皇子妃再進行,到時候,昊一定會給長公主發請柬的。」
南宮昊笑呵呵的看著寧安公主說道,眼底帶著森森冷意,寧安與其對視,待看見南宮昊眼底的情緒時,眸子里的陰暗更甚。
可是想到南宮昊說太后已經答允他和楊思桐的婚事,寧安公主便一陣氣惱。南宮昊和駙馬曹敬私交甚好,南宮昊也一向對駙馬敬佩有加,所以,寧安公主對南宮昊也是喜歡的。雖然父皇對幾位外姓王防範得很,但是長公主寧安卻覺得南宮昊是最不需防範的。
一來,南宮昊自小生來便體質不好,雖說現在雙腿能走了,可是身體卻依然不怎麼好。二來,烈親王早已死去,現在烈親王府只剩下老太妃一人,而老太妃又只有一個兒子,那便是南宮昊的生父。
再過半年,南宮昊承襲烈親王王位,可自小身子不好的南宮昊不僅不能上戰場,手上更是沒有什麼權勢,所以,長公主寧安認為,南宮昊是不需要防備的外姓王。
而駙馬的妹妹,喜歡南宮昊很久了。從前,南宮昊雙腿不能站立,整日坐在輪椅上,她也並不和旁人一樣,覺得南宮昊不好,反而越加的喜歡南宮昊。現在,南宮昊的腿能走了,那丫頭也越加的欣喜,只盼著自己這個公主嫂嫂能夠促成她和南宮昊的婚事。
可是現在,竟然跑出了一個楊思桐,而南宮昊竟說出今生非她不娶的話來,這讓寧安公主很是惱怒和不悅。
「哦!那本宮就在這裡先恭喜烈親王世子了。」寧安公主笑著道,突然話鋒一轉,對著楊思桐說道:「楊小姐真是好福氣,竟得到烈親王世子另眼相看,真是讓人羨慕的緊。」
寧安公主這話說完,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凝實了幾分,而那些女子更是對楊思桐投去嫉恨的目光,恨不得將她撕開一般。
楊思桐微低著頭,斂唇冷笑,寧安公主這話有點暗指她不受規矩,還在閨中便與男子牽扯不清,更是讓人直接稱呼起了閨名,實在是大大的不對。往嚴重了里說,把便是不守規矩,不安分。
「多謝長公主誇讚,臣女也覺得,能得到世子另眼相待,實屬福澤深厚。就如世子所說,只要世子今生不負臣女,臣女也定當不負世子。」楊思桐淺笑有禮的朝著寧安公主褔了福身,臉上的笑容溫和,表情柔順謙恭,讓人挑不出絲毫毛病。
被楊思桐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擋回來,寧安公主心中堵著一口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直堵的她心口疼痛。
「這眼瞧著四弟的好事將近,想來烈親王世子的好事也快了。」寧安公主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楊思桐說道:「還有大半月,便是四弟府上迎娶側妃的日子了,如此說來,烈親王世子可要加緊一些了,這又要向楊尚書提親,又要合八字,采吉納禮的,零零總總加起來可得要不少時間的。」
說著,寧安公主垂著眼眸,看不清她眼底的表情,但是從她不咸不淡的話語便能聽出,她並不是很高興。
可惜,楊思桐並不在乎,她抿了抿唇,笑道:「臣女的親事自有家父做主,至於公主說的這些,臣女覺得,不是臣女應該操心的。」
說完,微笑著看向南宮昊,只見對方臉上掛著溫暖和煦的笑容,直暖到人心裡。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然後各自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但是兩人之間那種無聲的交流卻讓在場的女子們暗暗恨的咬牙切齒。
想著那麼一個英俊倜儻的多金男兒就要娶妻,她們心中便越發的不忿。
憑什麼?
憑什麼楊思琦那庶出的賤人搭上了四皇子,現在連楊思桐都要烈親王世子了,還是世子妃。待得南宮昊承襲王位,她便是烈親王妃了。要知道,烈親王可是鐵帽子王,那可是響噹噹的,雖然南宮昊身子不甚好,但是那烈親王的王位可不是假的,也不是一般的親王可以比的。
所以,她們不甘心啊!不甘心!
「真是不害臊,還是尚書府千金呢!竟連這些話都能說出口,也不怕人笑話。」酸酸的話語響起,讓人不禁看向說這話的女子,不是皮月香是誰?
楊思桐斂唇低笑,說道:「原來是皮小姐,我當是誰?只是我說什麼了?什麼叫不害臊?我只是說我的親事自有家父做主,不是我應該操心的,難道這就是不害臊?要真是如此,那我倒想知道,皮小姐的婚事是由誰做主的——」
說道這裡,楊思桐的口氣長長的頓了頓,然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以及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皮月香說道:「難不成,皮小姐的婚事不是由父母做主,而是皮小姐決定不成?哎呀!可真是讓人羨慕呢!原來皮小姐可以自己挑選夫君啊!」
說完,一臉笑意的看著皮月香,臉上笑容燦爛無比。
「你…我…你……」皮月香氣急,怒目看著楊思桐說道:「你,你簡直就是狡辯,婚姻大事當然是父母做主,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
「哦!原來婚事大事是要父母做主的。」楊思桐笑著說道:「那麼剛才我說的婚事之事由家父做主,這點難道有錯嗎?可是皮小姐卻說我不害臊,我還以為,皮小姐的婚姻是由自己做主呢!」
「婚姻大事當然是父母做主。」皮月香斜眼看著楊思桐哼了聲,滿目不屑。
「是嗎?……」楊思桐笑笑,看著皮月香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冰冰的,只聽她沉聲說道:「既然皮小姐也知道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那你剛才卻說我不害臊,我倒要問問皮尚書皮大人,皮小姐的家教就是這樣的?動不動就說教別人,還如此不惜口德,原來這就是禮部尚書府的教養,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楊思桐的表情冷漠而森寒,她直直的看著皮月香,那種浸入骨子裡的冷意讓皮月香背脊發涼,不敢與之對視,只好將目光移開。
心裡叫囂著回嘴回嘴,但是想著楊思桐那充滿森冷的眼光,皮月香很沒骨氣的低垂著頭,再不敢說出一句話。
楊思桐勾起嘴角嘲諷的笑了笑,不再糾結皮月香,安靜的坐好,對於周遭或不善,或嫉妒的目光恍如不見。
寧安公主不悅的看了眼皮月香,暗罵:沒用的東西,三兩句就被楊思桐打發了,真是個草包。對於楊思桐,寧安公主並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只是想著駙馬的妹妹,寧安公主便不想讓楊思桐太過順利的嫁給南宮昊,所以,她勢必要好好的刁難刁難她。
駙馬是她心愛的人,而駙馬又是個疼愛妹妹的男人,所以,南宮昊的正妻之位,哪怕不能給她爭取來,至少也讓她成為南宮昊的側妃,總之,絕不能讓楊思桐一人獨佔南宮昊就是了。
席上一下子變的靜悄悄的,大家安靜的坐著,空氣里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清。寧安公主坐在上首,目光晦澀不明的看著楊思桐,心裡想著怎麼才能把駙馬的妹妹許給南宮昊。
……
距離安郡王府的宴會已過去小半個月,這期間,京都之中流傳著許多流言。比如,即將成為四皇子側妃的楊思琦竟然爆出不是楊志恆親女的事情。再比如,楊府二小姐楊思宇不僅成為殘廢,而且受不了打擊變成瘋子的事情。再比如,長公主駙馬曹敬的胞妹因愛慕烈親王世子而對南宮昊下藥,但卻沒成功,反而害了自己的事情……
諸如此種,比比皆是。
長公主寧安對自己的不喜,起先開始楊思桐並不知道是為什麼?後來經由南宮昊一說,她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駙馬胞妹的事情,對於這點,楊思桐覺得好笑又無聊。而且,駙馬胞妹曹明月因為給南宮昊下藥反害了自己清白,現在只得嫁與那個奪走她清白的人,也算是懲罰了。
而楊府之中,現在正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不為別的,正是因為楊思琦的事情。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