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合131：於此、迷失
睜眼一片漆黑……
探手皆無所依……
好累……
為會這麼累……
這裡又是那裡……
人明明在未知的環境里，本能的會產生巨大的警惕以及不安。
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這裡卻讓我毫無緊張感……
明明我還又很多沒做完的事情……
明明我不能就這樣停下……
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我此刻想要就這樣閉上眼睛。
為什麼我現在敢就這樣閉上眼睛？
為什麼……
了……
…………
…………
「boss，莫斯提馬是不是去那兒了！」
大地的盡頭裡，能天使跑到大帝的身前，一臉急切的指著窗外的黑雲，這樣問道。
此刻她整個人都快把大帝壓到身下了，搞得大帝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還有，他是不是也在那裡，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和他有關係！」
明明每一句話都該是問句，但是急迫的心情卻恨不得每句話都是以感嘆號結尾。
大帝此刻本就對現在的局勢感到焦頭爛額。
這恐怕是長久以來，第一次讓他有「以及徹底脫離掌控」的局面。
本來林羽之前的行為舉止，大帝和鼠王甚至其他灰色勢力的人都有種可以任意鉗制的錯覺，現在大帝看來，明顯是對方攤牌了，直接展示以武力。
「是哪一家惹到他了？不對，也可能是他或者相當實力的人在對峙？*龍門粗口*的決鬥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是的，此刻的大帝任然沒有往最壞的方向去想，這並不是他想不到最壞的情況，而是他目前的信息完全沒有最壞的情況是滅城這一條。
信息。
絕對不對等的信息差。
此前沒有一個泰拉人見過什麼決鬥者，也不知道這樣的傢伙到底意味著什麼，更別提對其有一個客觀的認知了。
但是大帝也不是坐井觀天的傻子，他已經盡他可能的卻收集關於林羽的情報了。
「不可能……那傢伙如果一開始就打算走到這一步，那他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又是什麼？他這些日子的表現又是為了什麼？」
割裂，錯位……
大帝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由腳底板一路蔓延到天靈蓋的——荒謬。
就好像看見那天魏延吾在大街上拿刀在亂砍一樣。
假如真的是林羽在肆無忌憚的釋放著他的法術，在這龍門。
那麼他被自己綁到地下室的那天晚上就應該這麼做。
林羽是沒有任何人去監管的。
他詭異的法術也沒有人能去監管。
他可以在任何時間引發現在的局面。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bo——ss！」
能天使看見大帝彷彿沉默不語，還以為他在發獃，著急的她直接上手扶住大帝的雙翅，開始搖晃其大帝微胖的身軀。
「阿能!」
一隻手握在了能天使的肩膀上，制止了她不斷搖晃大帝的行為。
能天使順勢扭頭看去。
是德克薩斯。
德克薩斯看著激動的能天使，咬了咬牙，微微搖了搖頭。
她看得出來大帝一時間也對當前的情況感到費解，這是極少真的發生在這個名為大帝的男人身上的。
「什麼嘛！我自己，我自己過去找她！」
能天使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復，沒有人安撫和緩和她此刻的焦急，以能天使的性格，自然不可能讓她就這樣呆在原地。
「嗯？」
「嗯？」
「嗯！」
原本在場的或在沉思或在發獃的幾人被能天使一語驚醒。
爭先恐後的衝上去一把拉住已經轉身欲走的能天使。
「等，等等！」
「別衝動啊，上次洪德路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頌是死死的拉住能天使的一隻手臂，這個時候力量上的差距就體現出來了，能天使一時間還真掙脫不了。
「那兩個人會不會有事我不知道，但是阿能你要是過去了指不定出大事！」
空也伸手拉住能天使的另一隻胳膊，這樣說道。
在場的人任然記得第一次看見林羽疑似全力出手的樣子。
那洪德路里轉瞬即消逝幾十人的場景實在讓人細思恐極。
現在這樣的天象，稍微知道點內幕的都會下意識的認為是林羽或者類似的存在在全力戰鬥。
就好像哪怕有泰拉人沒見過天災，但一旦覺得前面正在發生天災，那他一定會繞著走。
現在這樣意義不明的局面那就更不能讓能天使趕過去了。
說實話。
在聽見能天使要出去找人之後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去把她拉住。
可頌也好，空也好，德克薩斯還有安潔莉娜也好。
突然就感覺這樣的判斷很不「企鵝物流」。
要是在這之前出現了重要人士不見了的情況，那麼別說她們這幾個企鵝物流的員工了，恐怕大帝都是脫口而出一句
「卧槽，快去找他/她！」
現在事情已經和以前級別大大的不同了
「那個男人，我不信現在有事的是他，」
空一邊拉著紅髮的薩科塔，一遍強裝冷靜開始分析道，「然後是莫斯提馬那邊，她不是和拉特蘭的人一塊的嗎，要真的有事和她一塊的那位肯定是不會什麼也不說的啊！」
拉特蘭……
對了……
和莫斯提馬一塊的人……
聽到這裡，能天使終於暫時停下來試圖掙脫幾人，衝到屋外的舉動。
「是審判庭的監察員，對，真要有事，她肯定知道！」
說完她就扭頭看向一邊還在頭腦風暴的大帝說到，
「boss!那個粉毛黎博利了！她肯定知道什麼，我好像也沒看到她……」
能天使的記憶里，昨天的派對開始時還看見了那個粉毛。
但隨著派對的進行好像她的存在感就越來越低，最後好像消失了一樣。
本來是氣勢洶洶的一句問話。
但剛問道一般就泄了氣一樣的沒了後續。
為啥?
因為能天使問話的時候，原本捂著額頭坐在地上的大帝，慢慢舉起一隻翅膀，指向了酒吧內的某處。
能天使下意識的順著大帝指向的方向看去，同時嘴裡的話剛剛說到一半。
然後她就看見了。
看見什麼？
酒吧里側的一處沙發上，好像放著一個什麼東西。
那個物件大概一人多長，一人多寬，被一塊印著企鵝物流q版logo的毛毯覆蓋著。
能天使的視力是何等之好。『
但還沒等她仔細看清楚，那個被毛毯覆蓋的「物件」
突然翻了個身，把一半的毛毯弄到了地面上。
「……」
是的，那正是和莫斯提馬一塊到來的粉毛黎博利。
「昨天晚上，那位小姐就喝了一杯酒，就一杯，到現在都沒醒過來……」
仍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安潔莉娜這樣說到。
按照當時可頌酒後的評價——「遜爆了啊這人。」
一陣無語感突兀的湧上心頭，給本來焦頭爛額的能天使整不會了。
但是還沒等吐槽的話吐出來，另一個思緒卻嗖的一下在能天使的大腦里閃過。
那個想法讓能天使進而聯想到了一個有些不可思議的事實。
她視線猛地收回，再一次看向了大帝。
這次她的視線和大帝的視線對到了一塊上。
哪怕大帝帶著墨鏡，哪怕大帝還沒說一個字。
她也明白了，大帝顯然與她意識到了同一點。
很匪夷所思且難以置信的一點。
莫斯提馬在這種秩序混亂，事態膠著不明的時候，她的沒有和企鵝物流的眾人打聲招呼，也沒有和拉特蘭方面彙報，就這樣下落不明了？？？？？？？？？？？
看著能天使和大帝互相對視的樣子，德克薩斯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了過來。
在看其他人，她們比已經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的德克薩斯還要慢幾拍才有所反應。
而就在這一瞬間的分神上。
德克薩斯發現自己手裡本該握住的能天使的手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了。
她猛地抬頭，她感到空氣都開始凝滯。
她突然覺得時間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此刻是那樣的緩慢。
她看到了能天使。
她看見了她在和大帝短暫的對視之後，突然發力。
試圖向著門口跑去。
這本來在她以及可頌還有空的鉗制下是不可能的行為。
但是剛剛那一瞬間。
連她都沒反應過來。
何況是可頌以及空了？
「阿能！」
可頌直到能天使衝去出幾步之後才再次伸手，試圖再一次抓住能天使。
但是誰也沒想到，這一刻的能天使竟然爆發出這般驚人的速度。
她的手落在了空處。
德克薩斯幾乎是以她最快的反應，在能天使掙脫之後就試圖跟著她一併竄出去。
但是剛剛能天使本就是以試圖奔跑的姿勢被幾人拉住的，於此同時也意味著，德克薩斯她那個要是以她拉住能天使時原本的站姿來瞬間加速起跑的話，會相當的彆扭。
德克薩斯跑到門口時，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叮鈴——」
酒吧的大門被推開又合上。
門上的鈴鐺發出了清脆的叮鈴聲。
德克薩斯的手握在已經關上的大門的門把手上，透過她面前門上朦朧的毛玻璃，看著那如同一團火焰般跳動的背影逐漸遠去。
追上去？
停下來？
她愣了一瞬間。
也只是一瞬間。
「叮鈴——」
「德克薩斯！阿能!」
空下意識的驚叫出聲。
可頌在伸手抓空后，立刻抓起一旁的盾牌，眼看著就要跟著追出去。
小小的酒吧內此刻亂成了一鍋粥。
「停！！！！！」
就在可頌也站到大門前，握上門把手，也透過毛玻璃看見了德克薩斯的背影時。
大帝猛的起身，一個驚人的立定跳遠，直接落到了大門旁。
酒吧的門，是內開的。
也就是說，可頌此時要想開門，那她就要把大帝挪開。不然這門就開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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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闆？！」
可頌的語氣上顯然也帶上了幾分著急。
同樣的，剛剛空和安潔莉娜跟在可頌的後面一併被攔了下來。
她不明白為什麼大帝這個時候擋在她的面前不讓她出去。
那兩人可是直接跑出去了啊，還是奔著那個方向去的啊！
是的。
外面的龍門此刻已經變得緊張且混亂。
大街上滿是此起彼伏的車笛聲，路上行人都是用跑的在移動。
無數店鋪立刻就進入打烊的狀態，捲簾門都拉上了。
大帝難道不知道嗎？
大帝難道不明白此刻德克薩斯和能天使跑出去所要面對的風險嗎？
不！
大帝都知道。
他太明白了。
但就是這樣的清楚事態的嚴重性。
大帝此刻才要攔在這裡。
「讓她們去就行了，你們出去才是真的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德克薩斯和能天使，雖然在遊戲里一個脆皮先鋒一個是更脆的高台。
但是在這裡，在現實里，德克薩斯用著無與倫比的行動力的靈活的作戰能力。
能天使雖然一般是拿銃械，但是也要經常和德克薩斯一同面對敵人，那些敵人可不對老老實實的先跑過去被德克薩斯阻擋。更多的時候會嘗試直接翻上高台，能天使的正面格鬥能力可不是花瓶。
在看看現在這酒吧里的3個女孩。
可頌拿著那麼大面盾牌既顯眼又太過笨重，
安潔莉娜沒辦法熟練的操控自己的原石技藝，
空就更不用說了。
現在外界的龍門，避難的民眾都大部分不在外面亂晃了。
但是任然又相當多的居民因為種種原因暫時還在路上滯留，各種趁著混亂作姦犯科的恐怕也不在少數。
你甚至不知道到底那裡會出現一個傢伙對你圖謀不軌。
甚至可能遇到不守規矩的灰色勢力趁機圍剿報復。
德克薩斯和能天使兩個人雖然危險，但是假如讓這3個傢伙一塊跟出去才是最危險的。
對能天使和德克薩斯的靈活行動不利，3人的安危也更加沒有保障。
企鵝物流的5個人招搖過市？
想不備針對都難。
能天使和德克薩斯2人組不是第一次了，彼此足夠默契，而且眼下的混亂局面能夠靈活應對。
大帝只能艱難的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解釋完，直接把門鎖上，然後立刻跑到了吧台的電話前，拿起了話筒。
「……」
酒吧此刻的氛圍變得有些沉重。
沒人願意做那個拖後腿的。
更不想因為自己而引發更大的不幸。
但……
「怎麼能因為這樣的理由就放她們兩個人出去啊！老闆？老闆！」
可頌幾乎是在之後立刻反問道。
不過這個時候大帝已經把大門緊鎖，本人已經往著吧台走去。
如果換做任何一扇別的大門，可頌估計一拳就直接糊上去了。
但這裡可是大帝的老窩。
可別小看這一間「普通的酒吧」大門的牢固程度。
「啊啊啊！」
…………
…………
黑雲聚集的地方在龍門的外環，雖然看著天上的雲很近，但是真要趕過去那可不是隨便就能跑到的距離。
「現在趕過去，太慢了……」
能天使跑出了酒吧之後，又小跑了一段距離就停了下來。
稍微一打量，就能明白，真要在這個時候靠雙腿趕到目的地，先不論自己會不會累死，首先時間上就浪費太多在趕路上了。
「這附近……有沒有……」
心念至此，能天使扭頭看向四周，好像在尋找些什麼。
「阿能，這邊！」
還沒等能天使找到自己要找的，一聲引擎的轟鳴聲就在她身後響起，隨之一塊傳到能天使耳朵里的，自然是德克薩斯的聲音。
扭頭看去，果然是德克薩斯。
此時的她正騎著不知從那裡搞到的摩托在靠近能天使。
很明顯能天使也沒有去糾結這個摩托是怎麼來的，兩人對視一眼，彼此之間的默契早就無需多言，德克薩斯伸手一拋，把一個頭盔拋給了能天使。
「幫大忙了！」
能天使很自然的伸手接住了頭盔，然後一把帶上，在趁著德克薩斯的摩托從身邊駛過，稍微減速的那一刻直接翻身而上，做到了摩托的後座。
「沒有大型的銃械，後面箱子里好像有一把手銃。」
德克薩斯現在騎得，是不久之前在一次派送中「拿」到的，不知道那個勢力的倒霉蛋的坐騎。
顯然在龍門的灰色地帶遊走不能不帶點貨。
能天使一把掀開了沒有鎖上的后掛，其中果然有一把手銃和幾個彈夾，好像還有一點走私的珠寶。
「勉強能用，德克薩斯，前面右拐，抄近路！」
很顯然，能天使很快也進入了狀態，稍微檢視了一下那把手銃后，就把它別到了腰間。
「知道。」
二人在行動中的交流一如既往的簡練。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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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拐過了幾個彎，然後在直道上一擰油門，瞬間就把摩托的速度提了一截。
這輛摩托一看就改裝過，引擎基本沒太大的聲響，但是速度上可是毫不含糊。
按這個速度，10分鐘內就能趕到那裡，能天使在心中這樣估算道。
這個時間已經算非常快了。
誰讓那片廢鐵回收站隔建的那麼偏僻。
高速行駛的摩托帶著風聲呼嘯著沖市區穿行而過，引得尚在街頭逗留的人怕頻頻側目。
在龍門橫平豎直的馬路上，德克薩斯憑藉著記憶不斷拐過一個又一個路口，試圖用最短的捷徑快速前進。
「嗯？」
但是很快，在有一個路口前，德克薩斯駕駛的摩托突然減速，能天使和德克薩斯一塊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堵，堵車？」
是的，她們面前的道路直接被看不到頭的車輛所堵塞，這龐大的車流甚至半天都沒有辦法移動一下。
「不對……」
這個時候雖然很亂，堵個車什麼看起來理所當然。
但是這裡已經遠離了龍門的繁華地段，甚至不是龍門正常的車輛密集地段，怎麼會堵得這麼厲害？
能天使還在張望，德克薩斯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不是堵車，是交通管制。」
是的，雖然這裡不是車輛密集的地段，但是這條路是直通那片黑雲還有巨劍籠罩的地方的最短的路徑。
那就很明顯了，這條路的前面被近衛局封路了，而且必然是緊急封路，且剛剛封路不算太久這就導致後方的車輛還在往裡湧入，前面的車想要掉頭。
而且近衛局的人手也沒來齊，沒人疏導交通。
「那？換條路？」
「嗯。」
單純的堵車對於她們開摩托的影響不是很大，本身龍門的道路還算寬闊，而且，人行道上不也很寬敞嗎？
但是如果是近衛局封的路那就有問題了。
她們現在可是騎著來路不明的非法改裝摩托，違法載人，甚至還有幾包解釋不了的走私品，這被查一下那就要了老命了。
德克薩斯一扭車頭，從兩輛車的間隙里騰挪，壓實線掉頭開向了另一個路口。
要想要繞過封路，起碼得多繞一大圈。
德克薩斯和能天使左拐右拐，果然封路是緊急措施，短時間只能封住關鍵路口，不可能封住所有相關路徑。
憑藉著對龍門路況的熟悉，德克薩斯繞開了剛剛的封住的路，再次向著目的地全速前進。
這個時候，路上的車輛已經不多了，最開始還是在這段路附近看見不少行人，此刻也幾乎看不到了。
這樣反常的景象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戚。」
德克薩斯看了眼前方的路況，一捏剎車，再次停了下來。
「前面也堵了，雖然車輛滯留的不多，但絕對也封住了」
能天使聽到了德克薩斯的話，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天空。
「誒？德克薩斯你看，天上的雲是不是開始散了？」
聞言，德克薩斯也抬頭看去，果然，剛剛漆黑一片，壓迫感十足的黑雲不知何時竟然開始變得單薄，稀疏了起來，彷彿正在逐漸消散。
「這樣找路太慢了，棄車吧！」
黑雲的消散本該是讓人心安的徵兆，但是能天使此刻卻反而感覺越來越心慌，越來越難受。
就好像……
就好像……
一時間能天使也難以形容那種感覺。
……
「這邊。」
龍門的小路暗巷遍布。
二人一前一後，就這樣一頭扎進了這盤根錯節的道路之中。
按理來說，一般這種暗巷裡都分佈著不少灰色地帶的小勢力。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剛剛經過的幾個街區都沒有碰到其他勢力的人。
可能是那些不入流的小組織被眼前的事態所震懾住了吧。
德克薩斯這麼想著。
但是越想越不對勁。
那些暗巷裡經常有分佈著一些看著像是普通店面或者小酒吧的地方。
是的，一般體量小一些的灰色勢力就會以此棲身。
「等下。」
德克薩斯對能天使這麼說到。
她記得，按照這條路線走下去，會路過一家看起來像是深居簡出的普通咖啡館。
那裡就是一個體量不大的情報勢力的總部。
二人飛快的在這暗巷裡馳騁著。
很快，如記憶中的一眼，那家咖啡館映入眼帘。
「提前關燈了嗎？」
關燈實際上就是咖啡館內的燈調的很暗的意思。
這樣看起來昏暗無比的咖啡館一般路人肯定不回去。但是道上的人都明白這代表正常營業的意思。
這裡說是暗巷，但實際上往前去一段距離就到了空曠的大陸上，一般不關燈的話，這裡也會正常接待路人。
燈光很昏暗。
德克薩斯一眼看過去並沒有看見什麼。
但是太正常了這個時候反而讓人疑心大增，德克薩斯的目光也下意識的在咖啡館的櫥窗上多停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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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一下。
德克薩斯看隱約看見了什麼。
一瞬間，她原本古井無波的表情大變。
她猛地止住了腳上的步伐，借著前沖的慣性，滑到了咖啡館的店門口。
「怎麼了？德克薩斯？」
能天使跟在德克薩斯的身後，看見她停了下來，能天使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德克薩斯伸手摸出了剛剛摩托上拿的長刀，伸手示意能天使銃械上膛，然後將食指放到嘴邊表示噤聲。
「？」
能天使指尖微動，接觸了槍上的最後一道保險，雖然依舊不解，但是多年的相處讓她選擇在此時相信德克薩斯。
咖啡館的門上垂下來了幾道門帘，半遮半掩，讓人無法直接窺探到門內。
德克薩斯很輕巧的就移動到了門的一側，能天使也避門的開正前方繞到了另一側。
「嗯.」
能天使就位後點頭示意。
「刷——」
然後就是一道寒光。
德克薩斯的刀到了。
門帘直接被砍成了大豁口。
櫥窗處還有桌椅阻礙視線，到了門口那可真是一覽無遺。
「這是什麼……玩意……」
能天使在門帘被破開后迅速頂槍跟上，沒有直接讓自己暴露在門口，而是順手把門口的展示牌給先丟了進去吸引視線。
但是當她隨後探頭的時候，眼前的一幕還是讓她意料不到。
店內看起來經歷了動靜不小的打鬥，地毯都被利器畫出了缺口。
此時店裡起碼有6，7道人影在嘗試把紛亂的室內打掃恢復，地板上還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個人。
顯然，就算是路人也能分辨得出，地板上躺著的，穿著咖啡店制服的人就是這間咖啡館勢力的人。
而其他那些人影定是照成這一切的元兇。
是的，一般情況的話，是這樣的。
但是，從德克薩斯和能天使的表情上就可以得知，此時此刻的可並沒有那麼簡單。
「德克薩斯，那是什麼？」
能天使舉著手槍，擺出了標準戰術設計的姿勢。
她的槍口指向了那些任然在活動的人影，她的視線就這樣死死的盯著他們。
明明剛剛丟進去展示牌，那麼大的動靜，就算是聾子瞎子也能有所察覺了吧，地板都被展示牌砸的在震動了啊。
但是那些人影彷彿沒有感官一眼，任然機械的執行著手上的工作，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
那些「人影」，像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又像是一個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他們如同幻影一般給人感覺不到生命的存在，又真實的對現實產生著影響。
這樣詭譎的存在，理論上會讓任何人感到本能的恐懼。
但是為什麼？
德克薩斯突然感覺頭好疼。
她的腦海里開始不由自主的閃過一些片段。
明明是第一次看見這些詭異的人影。
但是又好像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已經與其打過交道。
陌生而又熟悉，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在她的腦海里來回跳動著，一時間竟然無法確定到底那種感覺是真實的，那種感覺是虛幻的。
「德克薩斯，我感覺，不太對勁……」
能天使看著那些人影，好像回憶起了什麼，又好像沒有。
她的腦海中，莫名的閃過一些陌生的場景。
高樓，德克薩斯，無窮的敵人，對立面的熟悉身影。
然後就是……然後就是……
「轟————————」
突然，一陣地動天搖的轟鳴聲在天空中炸響，一剎那就響徹了整個龍門！
這一聲極其響亮的噪音，終於是把德克薩斯和能天使從剛剛微妙的狀態下給拉回了現實。
兩位少女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對方剛剛的驚悸。
隨之就是更大的驚悸。
「那是……什麼聲音？」
「……」
能天使和德克薩斯都不知道。
越是未知，越是恐懼。
沒有猶豫，二人立刻動身，一齊衝出了咖啡館，毫不猶豫沖向了暗巷的盡頭，主幹道的方向。
因為那裡空曠，一眼就能看到剛剛聲音傳來的方向。
炸彈？源石技藝？還是別的什麼？
在抬頭往那個方向看去之前，二人已經的心中已經產生了無數種猜測。
但是薛定諤告訴我們，只有觀測了，才能確定事實。
是的，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市中心。
而原本外環處，被黑雲籠罩一角天空，已經徹底看不到黑雲的蹤跡。
取而代之的，是那市中心處，不斷翻湧著的烏雲。
和剛剛的黑雲比起來，似乎那些普普通通的烏雲好像並不起眼。
沒錯，那不過就比一般的烏雲在灰上幾分罷了。
但是真正讓人感到恐懼的，是那烏雲之間不斷奔涌著的，湛清色的霹靂！
不管是能天使也好，還是德克薩斯也好，她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裡發生的一切。
青色的雷霆如同浪花一眼不斷翻滾著，如同瀑布般不斷傾瀉在天空之上。
每翻滾一次，天空上的霹靂就強盛一分。
翻滾十次，天空上的雷霆就耀眼一倍。
千千萬萬次的翻湧，難以計數的青雷，當這一切進行到了一個極點之後。
無窮的霹靂彼此交融，匯聚在了一點。
無盡的光芒被壓縮被擠壓。
天空瞬間黯淡了十倍！
而當這一切再度到達頂點之時。
能天使看到了，那是祂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