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合138:所承載的重量
因果切斷,是毫無疑問的通常陷阱卡。
沒有任何華麗的詞綴修飾,沒有任何的高等k語言加持。
普通而強大的陷阱卡。
曾經在《遊戲王決鬥鏈接》中盛極一時,也成就了「因果切斷解5素材槍王」的名梗。
但。
他終歸是陷阱卡。
「降雷皇不會受到陷阱卡影響。」
這是既是效果,也是幻神獸族所帶來的規則。
甚至在現實的卡片里為了平衡強度以及保值3幻神的特殊性,降雷皇等3幻魔甚至被剝奪了幻神獸族和神屬性。
直接擺明了「不受xx種類卡片影響」的這類效果,再往後的遊戲王里也逐漸消失。
而此時此刻站在眾人面前的降雷皇,哈蒙。
既不會受到陷阱卡片的影響,也不會被怪獸效果影響。
遊戲王的卡片一共3種類別。
它直接免疫了其中兩種類別的幾乎所有卡片效果。
黑林羽看了一眼手上的卡片,隨即眉頭緊鎖。
如果說之前只是對哈蒙感到「要廢一番功夫」的話。
那麼現在就升格成為「相當棘手」了吧。
「不過還有……一線生機。」
黑林羽把視線從手牌上收回,伸手一揮,
「我發動因為因果切斷而送去墓地的卡片效果!」
「『傳說的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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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名稱:傳說的白石
卡片類型:效果怪獸,等級1,光屬性,龍族
攻擊力:300
守備力:250
卡片效果:這張牌送去墓地的場合發動,從卡組挑選一張卡片名為【青眼白龍】的卡片加入手牌。
傳說中孕育純白之龍的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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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切斷髮動時需要丟棄一張手牌。
正常情況可能虧掉一張手牌。
但是手牌里有卡片恰好是需要進入墓地才能觸發效果的。
那麼就能扭虧為盈。
卡盒裡抽卡都是從全遊戲王全部的卡片里抽取的。
但眼下林羽每天有一次抽出特定卡片的「相關卡片」的抽卡。
私底下林羽做了很多測試。
假如是通常怪獸卡,那麼理論上抽出的卡片要麼擁有同樣欄位的卡片,要麼是同類型的「通常怪獸」再要麼就是和「通常怪獸」相關聯的卡片,比如魔法卡「粗人意料」,效果怪獸卡「救援貓」等。
假如卡片的效果等欄位里,涉及到了諸如「墓地」「除外」的字眼。
那麼經過林羽測試,那個所謂的「相關卡片」就能抽到擁有同樣欄位的卡。
「因為【因果切斷】帶有【送卡片進入墓地】的效果,從而可以利用那一次【相關抽卡】,從而那道其他擁有【墓地效果】的卡片。」
而眼下正發動效果的這張【傳說的白石】,正是最近一次抽卡,才被通過這種手段被林羽偶然抽到手裡的。
「即便如此,手裡沒有成體系欄位的卡片,這樣的抽卡依舊是大海撈針。」
白林羽的語調裡帶著一絲嘲諷。
「假如再給幾天時間,讓他好好利用手上的這張【白石】,不說能隨手做出青眼白龍的標準場,隨手特招一張白龍肯定綽綽有餘。」
這麼想著,他伸手理了理有些亂的白髮,看著對方伸手一探,將那張【青眼白龍】捏住,之後慣例展示給他看一眼。
雖然距離不是很近,卡片又是那麼的小。
可卡面上那正在怒吼的純白之龍,以及那閃爍不定的湛清之眼,都被盡收眼底。
「……」
黑林羽看著手牌。
白龍順利的檢索,加入。
沒有【墓穴的指名者】或者類似的卡片阻止【傳說的白石】的效果。
但是黑髮的林羽明白。
這不是對方就一定沒有類似的手段了。
而是白林羽早就知道自己的手牌,以他手裡目前的這幾張牌,就算東拼西湊召喚了白龍,然後了?
3000攻擊的白板怪獸,
和對面5000攻擊的免疫怪獸效果和陷阱效果的【降雷皇,哈蒙】。
就算召喚上場了也沒用。
白林羽嘴角依舊微微上揚,一揮手結束了回合。
「我就這樣結束我的回合,到你了,希望你的白龍能給你轉轉運……」
對面的優勢建立在窺卡的基礎上。
眼下白龍無法解決問題,手裡的卡片也難以破局。
那麼……
「就賭在這一抽了!」
「我的回合,抽卡!」
伴隨著黑林羽的一聲令下,一張卡片被從卡盒的缺口順滑的抽出。
一切動畫里說,決鬥者的每次抽卡都是必然,如同游城十代這樣的決鬥者都能冥冥之中感知到下一抽的卡片。
起初林羽的是不信的。
但是擁有了卡盒,不斷的抽卡之後。
他現在有點相信了。
抽的好卡的時候,哪怕還沒有看到抽到的卡,心裡早已有了特別的感覺。
是的,正如現在。
白林羽也能感覺到,另一個自己的所傳遞來的那種感覺。
「切……」
還沒等白林羽皺了皺眉,但是並沒有其他太多表情,而黑林羽這邊,直接將抽到的卡片展示而出。
沒有半點猶豫,甚至沒有通過視線確認抽到的卡片,只是在腦海里讀取了卡名就直接將其使用!
伴隨黑林羽的手指翻動,被新抽出的卡片也展示在了眾人面前。
那是一張橙色的卡片,卡片上繪製了一隻黑白相間的兔子,和普通的兔子不一樣,這隻兔子還帶著略顯不協調的橙黃色的安全帽,脖子上還挎著一個對講機。
「我將,等級4的【救援兔】通常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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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名稱:救援兔
卡片類型:效果怪獸
卡片效果:「救援兔」的效果1回合只能使用1次。這張卡不能從卡組特殊召喚。
①:把場上的這張卡除外才能發動。從卡組把2隻4星以下的同名的通常怪獸特殊召喚。這個效果特殊召喚的怪獸在結束階段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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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宣言效果,黑林羽一邊伸手摸向卡盒。
「根據這張卡的效果,我特招2隻等級4的通常怪獸……」
【救援兔】,是一張能以少換多的卡片。
通過它的效果,可以在場上特招1-4星的兩隻怪獸,而代價是自身的除外,也就是俗稱的1換2.
這樣的賺卡操作后,可以選擇的展開也茫茫的多。
一瞬間,無數種展開在黑林羽腦海里閃現而過。
而這些念想發生的轉瞬之間,黑林羽的手指已經配到了卡盒裡的卡片,他下意識的讓指尖發力,將根據效果而想要特招的卡片抽出。
「來吧!我特招兩隻等級4的元素英雄,電光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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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名稱:元素英雄,電光俠
卡片類型:通常怪獸,光屬性,戰士族,等級4
攻擊力:1600
守備力:1400
熟練使用各種武器、光之戰士型元素英雄。神聖的光輝閃耀,斷絕一切邪惡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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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又一次閃過了閃電,兩道刺目的白光在場地中間爆閃而開,剎那之後有消失的無影無蹤。
留下的痕迹,恐怕就是黑林羽面前站立的,身覆藍金交織盔甲,盔甲上還不時躍動起火花的兩位戰士。
「等級4的怪獸有兩隻,要開始了……」
白林羽看著林羽場上的怪獸,這般說道,他的右手捏住了手牌中的一張,捏緊又鬆開。
額外卡組怪獸的召喚里,明確需要相同等級怪獸的召喚方式是什麼?
「我用兩隻等級4的電光俠構築疊放網路!進行超量召喚!」
黑林羽向著身側橫跨一步,隨後猛地抬起右手指向天空的方向。
「嗡——」
彷彿是打開了古老星河的一角,伴隨黑林羽右手的抬起,被漆黑霧氣包裹的天空之中驟然扭曲。
從一個點為中心開始,一條條裂縫呈現螺旋狀,撕開了空間!
裂縫的另一端,卻不是黑暗遊戲外的龍門,而是如同浩瀚宇宙一樣,遍布星辰的詭秘空間。
而在那片空間被打開到了某個點之後,原本站在林羽身前一左一右的兩位元素英雄縱身一躍,在空中一個扭身後,竟化作了兩道如同DNA一般的金黃色螺旋,瞬間沒入了那放不知名的空間之中。
隨之伴隨而來的,是如同發生了劇烈化學反應般而四散爆裂開的各色光線!
「我的戰鬥現在從這裡開始!寄託於希望的編號啊,將未來的願景開闢吧!
「No.39!
希望皇,霍普!」
一束光線穿行而過。
在這片被絕對黑暗的霧氣籠罩的空間里。
如果說,點點燭火般的光線,在白日下毫不起眼。
那麼當黑暗籠罩,那跳動的光點就希望所在的地方。
所有人的目光尚在xyz網路空間的時候,下一瞬間,他就降臨了。
那是被一束光芒籠罩的巨人。
白色的如同鎧甲一般的身軀,其邊緣處,被耀眼的金色勾勒。
巨大卻帶著機械雕鑿感的白色翅膀般的結構,在其身後飄蕩。
頭部的位置則是一個同樣白金相間的頭盔,頭盔頂部,自左,右,后三個方向延展而其三個如刀鋒般的刃角。
而頭盔正面的間隙出,則是一堆赤紅的雙眼。
誇張的肩甲包裹了他的雙肩,其左手側的甲面上,刻著他的編號。
NO.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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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名稱:NO.39希望皇.霍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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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類型:效果怪獸,超量怪獸,階級4,光屬性,戰士族
攻擊力:2500
守備力:2000
超量條件:等級4怪獸x2
卡片效果:自己或者對方的怪獸的攻擊宣言時,把這張卡1個XYZ素材取除才能發動。那隻怪獸的攻擊無效。
這張卡沒有XYZ素材的狀態被選擇作為攻擊對象時,這張卡破壞。
大聲喊出霍普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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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皇霍普。
第一步疊放而出的是霍普嗎……
但是……
「你應當明白的,靠霍普的展開,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希望皇霍普的卡組,可以依靠霍普作為終端,在其上進行疊放或者升階。
但是不論是疊放的新怪獸,還是升階后的新霍普,都要依賴大量的輔助卡片,或者輔助展開系列怪獸。
白林羽掩面嘆息一聲,隨後從指縫裡看向對面的自己,看向他手裡場上那所剩無幾的卡片。
「現在的你,手裡恐怕能幫霍普展開的卡都擠不出來了吧。」
黑林羽的手牌,本就不滿。
意識為徹底蘇醒期間,也沒有補充過手牌。
現在此時,手牌只剩下了4張。
而且就這樣了,手裡的還是東拼西湊的散卡。
蓋卡尚留一張。
而階級在1~4的超量怪獸本身有很多。
選擇霍普,肯定不會是妄想依靠霍普本身來搏的一線生機。
對於超量怪獸來說,大多數怪獸都是靠自身強力的怪獸效果而站場或者解場的。
比如法王獸,比如天庭號。
但是三幻魔免疫怪獸效果。
這就本身封殺了絕大多數超量怪獸。
而此時霍普系列的各類霍普更是被針對的很慘。
「果然……還是準備那隻怪獸嗎……」
白林羽在此長嘆一聲。
卡盒的里的卡片千千萬。
但是對於很多時候來說,能夠解場的方式卻是唯一的。
「正如現在。」
湛金的幻魔傲然而立,似是隨心又像是特意。
「轟!」
一道道青雷再次炸響。
就如同在嘲諷黑林羽的自尋死路。
他和白林羽彷彿只是在等待著,
等待著獵物自己走上圈套。
就好像在欣賞著,
欣賞著一場臨終前的表演。
……
場外。
年張望著,她懶得站著等,索性把盾牌上的銅柱一卸,一排排立在天台上,拼成了個板凳,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
她這架勢,就差塊西瓜了。
「他們……遵循著什麼規則在戰鬥著……」
墮天使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的從邊上傳來。
年明白,那隻墮天使也在靜靜的看著,她看見了卡片間的上下翻飛,看見了由一張張紙片所帶來的博弈。
年也知道,
那是不同於其他任何戰鬥的儀式。
也是不同於任何儀式的戰鬥。
而且還是如同貴族間的決鬥一樣,被一套自成體系的規則束縛的戰鬥。
年想到這裡,伸手托住香腮。
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多數時候也不過是掩蓋住自己其他的小心思壓在了心底,在她那看起來大開大合的表象下,其實她想的比誰都多。
當她托腮的時候,說明她在認真的思考。
這個結界是什麼,這個空間意味著什麼。兩個林羽之間的儀式最後會決定什麼?
但僅僅是稍微一想,無數的問題就如同山呼海嘯般奔涌而來。
但最大的問題還莫不在此,最大的問題應當是:林羽是什麼?
如果問題與問題之間會堆砌出謎團。
那麼這個男人估計就是其中之一。
「那隻巨獸……為什麼臣服他?」
年的視線看向了【降雷皇】
「又是空間又是召喚,還有莫名其妙的其他能力……」
這種力量的本質是什麼?
「還有最重要的……」
年最後把視線放在了兩個林羽之間,來回掃視著。
「為什麼一開始寧可放棄這樣力量帶來的紅利,轉而試圖像是個普通人類一樣生活著?」
正當年在腦海里將一個個謎團抽絲剝繭的時候。
「撲通——」
一聲彷彿是什麼重物倒地的聲音在她的身邊傳來。
黑暗遊戲的空間里,其實極其的靜謐——如果沒有決鬥者正在決鬥的話。
物理上的分貝恐怕趨近與負數。
因此這樣「撲通」的一聲在年這個位置來聽,就相當的引入注目。
在聽見聲響后,年條件反射的扭頭看向聲源。
那是一柄黑色的法杖,形同拉長后的鑰匙。
片刻之前,它應該被藍色的墮天使穩穩的立在了地面之上。
就和另一把潔白的法杖一樣。
一左一右立在墮天使的身邊。
「喂,你的東西倒地上了!」
年這麼說著,提醒著對方。
但是當實現從地面上移后,她的後半句話就永遠的憋在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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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是喘息聲。
「呼……呼……」
彷彿儘力了劇烈的運動后的喘氣。
那種竭力的喘息。
而與喘氣聲呼應的,是墮天使有些搖擺不定的身影。
莫斯提馬此刻雙手都浮在了白色的「鑰匙」上,彷彿風燭殘年的老人,握住了她的拐杖。
彷彿正在對抗什麼的侵蝕一般,她的表情凝重,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
「哈……哈……」
黑色的法杖估計就是因為剛剛的一個沒站穩的趔趄而被帶到在地的。
「喂,喂,你怎麼了……」
年看見對方的情況之後,立刻從「板凳」上起身,戒備似的環顧起了周圍。
但是……
好安靜……而且一覽無遺……
本就是如同孤島一般懸在高空的天台,更是被霧氣般的結界籠罩。
根本沒有任何死角能夠藏匿敵人。
沒有其他東西啊……
年伸手喚回了地面的銅柱,讓其一一歸位於盾牌的空缺之中。
「沒有其他因素……難不成是……」
年抬起頭,看向了頭頂的「天空」。
漆黑的霧氣在那裡匯聚,形成了一個眼睛般的淡金色紋路。
它在看著莫斯提馬。
不……
它在看著自己?
不對不對……
要是以哪個視角來看的話……
年吞了一口唾沫。
它就這樣的,在那裡注視著這場遊戲里的所有人?!
與此同時,一種被人不但窺探著內心的古怪感覺在她腦海里翻湧著,時不時帶起絲絲刺痛。
年的身體方都能感到不適,那作為人的莫斯提馬豈不是。
「原來……如此……」
莫斯提馬感受著內心之中的那份絞痛。
就如同被人將長釘釘進胸膛。
釘在十字架上,任由血液噴涌而出。
被窺探,被剝離,被審判。
無數的感覺交融,塌縮。
如同讓核心融毀的火星一般,四散飛濺。
「嘶……」
墮天使艱難的深吸一口氣,然後吐出。
似乎是在試圖適應這種痛楚。
在那之後,莫斯提馬抬起低垂的視線,重新看向了那二人的戰場。
這一次她眼中閃爍的不是疑惑,而且其他的,感情。
「這就是……這場『遊戲』所承載的重量嗎……」